「開玩笑,你當我傻瓜呀!我感情到現在一直繳白卷,是沒遇到動心的感覺,懂嗎?」陸威晟語出驚人,手中的桿子瞄到適合的角度,力道一擊而出,撞球桌上三角排列的球四分五裂往個別的袋子奔去。
陸威緒當場被全入袋的風光戰局嚇住,愣愣的瞪著大哥。
久久無法回神……
☆ ☆ ☆
「來呀!上床睡覺了。」大野狼的偽善笑容在小紅帽面前綻放著,輕柔的語調著實令人感到不懷好意及不正經。大手欲拉著梳洗過後、泛著肥皂清香的小紅帽往可疑的現場──床,前進。
溫馴多時,任人牽拉就動,標準無行為能力的傀儡似乎找到失去已久的自主權,被釘上釘住般拉不動,大野狼壞壞的笑意又回到臉上,誘拐般的說道:「夜深了,乖孩子都要早點入睡,知道嗎?」
又往床遏拉扯,喔!還是保持姿勢不動。
她的臉部表情平淡無波動,目光怔怔的望著他,似乎當場逮著大野狼的惡行,像小學老師般以目光糾正他。
大野狼乾笑兩聲,嘻皮笑臉的瞅著她不再空洞的眸光,心底暗自偷笑,以無辜的臉色申辯道:「我有說錯嗎?夜深了,難道不該早睡早起嗎?這個小學老師都有教喔!」大手指著窗外漆黑的夜色,以茲證明所言不假,絕非胡謅。
目光移到他的臉龐,微微的抽搐似有不對勁,再移至他過分親熱的手,愣了十秒鐘,打破她柔順依從的態度,動手撥開他的手,反身回到沙發上。
喔哦!冰山美人開始融化了嗎?陸威晟笑容更加的燦爛,不知拒絕為何物地貼靠在她身旁,對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故意視而不見。
她落坐單人沙發上,旁邊有張三人沙發,可他偏偏硬要跟她擠小沙發,一臉無辜的望著她,不要臉的用著很懷疑的口吻問道:「奇怪,真的好奇怪喔!這張椅子好像減肥成功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污蔑無辜的沙發。
還是沒有反應,連剛剛瞪他的眼神也恢復空洞的表情。喔!想鬥呀!他陸威晟有的是法子,賊溜溜的眼轉了轉,笑了笑。
陸威晟故意和她四條腿緊緊並靠在一起,再用溫厚的胸貼靠在她的身後,身上的熱氣傳導到她的身上,登時,那個小冰山微微的顫抖起來,身子不自然的往前移動。
想逃?哪有那麼容易?他假裝伸懶腰,嘴裡還打著呵欠,實則一雙大手從她身後探出,很自然的擱放在她軟軟的腰上,定住她想逃的身子。笑開的臉枕在她的肩上,舒服的挪動幾下,找個好位置。
冰山又震了一下,陸威晟笑意更濃。
「對了,想不想上哪兒玩呀?我很閒的,只要你想去,我都可以帶你去喔!」笑意極濃的臉龐硬是擠出含糊不清的話語,語意絕不打折扣。
很閒的代價是犧牲弟弟換來的,於情於理,何需介懷?
唐敏健空洞的目光閃了閃,感受到冰冷的防護罩產生裂痕,一陣陣傳入不該有的溫度。清冷的目光又閃過幾道的遲疑,緩緩移到那拉緊的四條腿,再移到那過分親熱的臂膀……
「說呀!想去哪兒玩?想在台灣玩還是去澎湖、綠島、蘭嶼……」低啞的男性嗓音如數家珍的念出各地的觀光名勝。
怔愣的望著那雙霸氣強摟住自己的臂膀,良久良久,當他數得興高采烈之時,身子猛地一震,冰涼的觸感如雷般擊入心坎,驚詫萬分的將頭從她的肩往她的腰腹方位望去……
她雪白的小指正試圖扳開他的手。
終於有反應了吧!不信你還能沉住氣。
惡意的讓她輕而易舉扳開一指、兩指……三指,接著再故意的在她每扳開一指就放回一指……斜覷著冷冷的面孔,困惑緩緩飄上她的眸間。
「喂!喂!喂!我說了半天,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究竟想去哪兒?」笑笑的臉對著她的臉,親熱地把俊顏湊上前。
冷冷的臉龐閃電似的別開,瞬息萬變間眸中閃過更濃的困惑,惹得他露出狐狸似的奸笑,有著陰森森的感覺。
「說呀!想去哪兒玩!」假裝沒看見她的拒絕,不要臉的直貼過去。
冰山又震了震,過了好一會兒,困惑的眸終於對上他,他笑呵呵的任她又望了好一會兒,清澄的眸中困惑依舊,不知她在思索什麼?
再望下去可能天要亮了,採取徐嫂的方式,吃定她的沉默。「快點啦!有什麼問題就趕快問喔!再不說的話,就表示你同意,那我們就去日本逛街。對了,你有護照嗎?」現下的女子大都是哈日族,不知她是否加入?
困惑的眸光又閃了閃,粉紅的唇瓣破天荒的動了幾下。
大大的笑眼睜大,賊笑浮現在眼底。
咦……怎麼動了幾下又靜了下來呢?劍眉跟著揚起,與她四眼相對,想鬥耐性他陸威晟亦是高手之一。
不知過了多久。
困惑的目光瞅了很久,閉緊的唇瓣又抿了抿,終於冒出一個單音,「不!」
清脆的音調著實讓他樂不可支,哈哈哈,他打破徐嫂的紀錄,挑戰成功,笑意直衝腦袋瓜。她的聲音清脆潔淨,自成一格,宛如純淨的清流。
半晌才想起她的話中意,意識到她的回答後,偏著頭望住她,故意打馬虎眼,「不?什麼呀!是不去哪兒?不想去日本?還是沒有護照?還是不想去日本,想去別的地方呢?」
成串的問號一口氣去向她,困惑的眼兒又閃了閃。
「說呀!」片刻後,大手握著她小小的手兒,又摸又搓的,喜愛她手心涼涼的觸感。
她又沉靜了片刻,伸回自己的手,比剛才進步一些些,說出兩個音,「畫畫。」
「呀?!」俊顏登時傻住了。
他如此一個俊俏的美男子自願當伴遊,她竟然只說一句畫畫……
他難道不如一張畫嗎?怒火攻上心房,紅焰在眼底翻滾著。
☆ ☆ ☆
三日後是周休二日,陸家兩位公子優閒的在遊樂室內打電動,消減工作上的壓力,消耗過多的體力。
「大哥,你又怎麼了?」陸威緒結束手邊的益智遊戲,從另一端走過來,斯文的俊顏上有著濃濃的笑意,樂在其中地欣賞大哥臉上難得的烏雲。
咦?笑面虎竟將怒意表現在臉上,實屬難得!
眼睛飄向大哥的遊戲機,殘暴血腥的斯殺遊戲似乎不是大哥的興趣所在,怎麼性格大變了呢?玩興大起,他決定小心的捋虎胡。
據陳嫂和劉嫂的可靠消息,大哥與唐小姐並無共睡一室,當晚深夜時分大哥就一臉鐵青的走進客房,而且睡得十分不安穩,動來動去、跳來跳去,就是沒有人敢靠過去問問狀況,深恐惹得笑面虎惱羞成怒,將人吞下肚裡。
據陸淺美的八卦消息,隔日她便遵照大哥的旨意陪冰山美人去逛街,結果沒有買到半件陸威晟要的衣物和化妝品等女性用品,清一色是畫圖的材料和色彩,俊臉垮成一片,嚇得陸淺美連忙奔出家門,躲了好幾天。
陸威晟被迫讓出臥室,還命令陳嫂和劉嫂整理出一個空房間,讓唐敏健置放畫畫用具,偌大的白布再次架起來,那抹白色的身影又在白布前發呆時,他心裡的悶火燒到幾乎爆炸。
好不容易才逼她走出幾步,沒有料到她又一頭栽回原點。根本無視於他的存在。
那天晚上她好不容易有突發性的改變,結果一句畫畫令他氣紅了眼。這不打緊,當她察覺到他房中置放大批的畫冊、小說封面時,空洞的目光閃過一抹的熱切,竟……竟無視於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吸引力,一頭栽進畫中,甩都不甩他。
頭一次,他對畫有種不爽的感覺,恨恨的回房去照鏡子,不信自己的俊顏會輸給沒有生命力的圖畫。
「唐小姐人呢?」陸威緒明知故問,問話的口氣頗欠扁。
據說打從逛街回來後,她都待在畫室裡,不出半步。大哥照三餐像老媽子似的,端著食物去侍奉她。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想偷笑,想不到傲視群倫的大哥也有狼狽的一天。
遊戲機的敵人被強而有力的拳頭無情的扁成肉醬,血流遍地後,對手仍不放棄用力踹幾下。爾後螢幕上閃出勝利的字幕,一雙冷笑的利眼瞟向送上門來找死的弟弟,笑意盈盈的臉讓人打心底發寒。
「大哥,冤有頭、債有主,可別牽連無辜的人!」陸威緒笑嘻嘻的拍拍大哥的肩「無辜?!」冷笑失去冷意,加溫後漾出太陽般的笑意。「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臭小子,想撇清關係,再修煉幾年吧!
「這個……」陸威緒登時腳軟,傻笑兩聲後,搔搔頭回道:「還在查啦!咱們陸家向來不興找偵探社,總得多給他們些日子不是嗎?」
頭微微的傳來痛楚,大哥竟命令他翻出唐小姐的祖宗八代,非搞清楚唐小姐為何變成今日這副模樣的因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