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我是那樣不知輕重的女人,我的言行舉止會給你帶來困擾,甚至使整個家族蒙羞,你何不放過我,讓我們各自尋找合適的生活?」
她原本就沒有打算要嫁給皇親國戚!她的言行舉止在他們貴族的眼中,自然就像村婦一般缺乏思量。
他走了過來,以雙手將她困在身下,警告道:「我說過你還輩子休想逃開我,你最好死了想和鄅平遠在一起的心。」
「就因為我曾經有求於你?」這個代價未免太大,也太沒天理了!
「不止,」他低笑,「因為鄅平遠那小子配不上你。」聽見他這樣侮辱平遠,她氣得就要奉送他一巴掌;他一下子便察覺了她的意圖,毫不費力的就擋下了她的攻擊。
「你為了他想打我?」
他的眼神十分危險,也——好嚇人!
采靈別開頭去,不想面對他的怒氣,但他的遠度更快——他扳過她的小臉,侵略的唇便落了下來,他要她承受他帶著怒意的吻!
「唔……」她憤怒地掙扎著,但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雷季淵強硬地分開她的雙唇,深入她的口中與她交纏,強迫她必須響應他的吻。
他的大手來回愛撫她的雪背,使她漸漸融化在他的懷中。采靈沒有辦法推拒,她的理智在他激情的愛撫下全化成雲霧飄散了……
雷季淵狠狠地吻著采靈,不知道為什麼,他想狠狠地吻掉鄅平遠在她心中的影像。
是的,他想征服!他想佔有這個早已心有所屬,而且恨他入骨的女人,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心,只要是她的一切,他都要宣告完全的所有權;她只能屬於他!
鄅平遠不值得她如此癡心對待,當他知道她打算與他私奔時,為了不想惹禍上身,匆匆收拾細軟逃到她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原本平遠想要憑借她的身份謀求一官半職,但是當他知道今生無望——因為雷季淵接住繡球,打碎了他的夢想;而且,他若與采靈私奔,又與抗旨扯上關係,他為求活命,哪裡顧及曾允諾的話?
然而采靈卻堅信他的諾言,苦苦地守候著他……這令雷季淵心中一陣惱怒。
雷季淵用力抓起她雪藕般的手臂環在他的頸後,兩人的距離更加貼合。
采靈的眸中帶淚,無力阻止她與雷季淵之間強烈的情愫,對不起……平遠……
雷季淵離開她的唇,滑向她的耳邊,眼波與她激烈交纏,呢喃低語:「你是我的妻子,在我的懷中,你只能想我……」
褪下她的褻褲,分開她的雙腿,他不甚溫柔地要了她。她疼痛的抓緊了他,寧可咬著下唇也不肯痛叫出聲。當激烈的疼痛過去,血絲染紅了她嬌艷的唇瓣,也重重撞擊了雷季淵的心。
他擰起眉峰拭去她唇邊的血跡,沒有多說什麼便擁她入懷。他懂得她的血所代表的一切意義——她在贖罪,因為她推不開他甜蜜又痛楚的折磨。
采靈乏力地眨了眨眼眸,她知道她的純真已被他奪去,再也沒有機會與平遠在一起了……
然而,她與雷季淵之間的愛恨糾纏卻才剛剛揭開序幕。
第四章
十月時節,正是每年奇渥溫皇室秋末狩獵時節,隨著皇上到東北圍場的,除了眾位親王外,尚有幾位王公大臣。
北安王爺自然定必須隨行的,當家的一走,王妃也就閒下來了,因此,她帶了些零嘴來和媳婦兒聊天解悶。
「王爺和季淵去參加秋獵,府裡一下子靜了好多,怪冷清的,所以娘來找你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秋獵可要花上十天的時間呢!不找些事做,會閒得發慌。
采靈示意畫湄砌茶,笑道:「媳婦兒很歡迎,娘。」對於這個既開明又沒有架子的婆婆,采靈是打從心裡喜歡的。親娘死後,父親入贅兀真家,後娘與她雖不夠知心,但也客客氣氣;反觀婆婆天生熱情大方,倒是拉近了兩人不少距離。
「你嫁到王府,算算……將近半個月了吧?」
「十七天了,娘。」
「還習慣吧?」
不習慣又能如何?她笑了笑,沒有搭腔。
「說起季淵那孩子,唉!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皇上體諒他新婚燕爾,不曾下旨要他參與秋獵,他卻上旨硬要跟去,也不想想你的心情。」王妃倒是對兒子的行為頗有微言——這一去十天,她要何時才有孫子抱呀?
采靈低下頭。雷季淵會請旨跟去秋獵的原因她一清二楚,因為誰也不想終日針鋒相對。
一思及此,她的思緒便慢慢地飄遠了……
早知道這樣的婚姻是個錯誤,如今,她與雷季淵就要嘗到苦果了。他們從來不曾瞭解過彼此,加上種種心結使得他們形同陌路,兩人之間那道看不見的藩籬越築越高,氣氛也越來越冷,越來越一觸即發。
從成婚第二天以後,他就沒有再碰她。
他總是在她睡著之後上床,在天亮之前便下床了。他表現得很清楚——他不想再和她說話。
采靈不知道這樣的婚姻會持續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維持這樣一段對雙方都是傷害的關係有什麼意義,但它依然可笑的存在著。
也許,她這一生就要這樣耗下去了……
而她,沒有力量改變它。
拋繡球招親那一天是她有能力主宰自己命運的時候,但她親手毀了它,而今,她必須接受這個事實,直到她死去那一刻為止。
★ ★ ★
東北的暮色降臨得特別早,在一片濃密的「窩集」(樹海)中,罕見溫暖的陽光。
從上午持續到下午的大型狩獵活動後,皇上下旨晚上在林中紮營,並且在營地中央燃起營火,大伙圍著火光飲酒作樂。
雷季淵持著酒觴倚在樹幹旁,並不參與其中。
忽必烈身著一襲輕便的獵裝,學著他倚著樹幹,雙手交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開口:「怎麼不過去和大夥一起玩樂?」
「回皇上,微臣沒有興致。」
雖是堂兄弟,除非只有他們兩人在場,否則雷季淵仍堅守自己的原則,言談間,格守君臣本分。
「一個成功的宴會不該有人落單的,由此可知朕不是個好主人。」
「皇上是好皇帝。」他硬是不與忽必烈談笑。
精明如他,怎會察覺不出皇堂弟的思緒?
他淡淡開口:「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參與秋獵?」雷季淵笑笑。
「微臣可有一絲一毫不情願?」
「總不是興高采烈的吧?」
能受御筆欽點參與秋獵是一種榮寵,誰不是歡歡喜喜來著?偏偏雷季淵老是冷著一張俊臉,眉宇間彷彿堆積著重重陰霾。
「請皇上恕罪。」
忽必烈失笑,道:「皇堂弟情緒失佳,犯了大元哪一條律令來著?皇堂兄沒有巧立名目給人治罪的不良癖好呵!」
雷季淵不禁微微軟化了冷厲的神情,淡淡一笑。
見雷季淵露了笑靨,忽必烈這才切入主題。
「是不是與你那漂亮的媳婦兒有關?」
雷季淵微蹙起眉峰。
「皇上毋需為微臣的家務事操心。」
喲!此時,他奇渥溫·忽必烈與他奇渥溫.雷季淵之間的差別又被分得清清楚楚啦!這難道就不算他的家務事嗎?
於是他只好改口:「我那堂弟媳惹毛你了,堂弟?」為了問清事情的真相,他連皇上的專用詞彙「朕」這字都可以省了,擺明了非插手到底的決心。
雷季淵再度深深地擰了下眉。
「皇堂兄,我不想談她。」
也許他不該執著於這樁婚事,如今演變成彼此折磨的局面——與她成親,讓她成了他的女人,她卻過得一點也不快樂。
忽必烈微微歎了一口氣,季淵早已知道她心有所屬,卻依然孤注一擲娶了她,這樣的婚姻到底是對是錯,就連他這個皇帝也不敢妄自斷言了。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季淵視她為一項挑戰,只要她對他沒有動心,季淵勢必專注於她,直到她臣服為止…
面對素有「鬼魅」之稱,智能、性感與魅力兼具的雷季淵,她會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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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奇渥溫.塔拉海郡主——寧王爺的三女兒的閨房中傳出重物落地聲,她又丟又摔的把房內值錢的物品全砸了,從她閨房裡逃出的奴僕們抱頭鼠竄,深怕遭受波及。
自從她去了趟南方回來,驚聞她的表哥雷季淵已成了親後,便像是引發了成噸炸彈爆炸般,搞得寧王府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他居然娶了個冒牌蒙古千金當妻子!」塔拉海抓過一隻古瓶,狠狠地砸向房門。
那種血統不正的賤人,憑什麼嫁入奇渥溫家族?她連替她提鞋都不配!
「郡主啊!當心哪!別割傷了自己!」郡主的奶娘奴罕氏憂心地勸說著。
「少囉唆!」她生氣地吼:「哼!她一定是用什麼方法魅惑表哥,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骯髒的漢人就只會用這種下流招數,利用他們蒙古人高貴的血統,替自己抬高身份,她絕不允許那個賤人霸著「睿王妃」的名分快活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