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英飛舉起手在昊日眼前擺了擺。
昊日回過神來,拒絕再想個問題,"她不會走!"答得這ど斬釘截鐵,其實他一點也沒有把握。
***" 小心!"呂郁偉連忙伸出手扶半月,以防心不在焉的半月跌進路上的坑洞。
半月狼狽的站直身,向他道了聲謝。
"和我出來這ど無趣嗎?看你總是心不在焉的。"他雙眸定定望著半月,打趣的說,一手搭著她的肩,另一手則溫柔的替她撥去垂落眼前的長髮。
半月看著他溫柔的笑臉,忍不住拿他和昊日相比,卻發現他的溫柔怎ど也無法像昊日臉上偶然出現的促狹那般令她心繫,她不著痕跡的輕撥開他的手,有些排斥他冰冷的手碰觸到的臉,那種感覺談不上厭惡,只是純粹不喜歡。
"不是,我只是……"半月禮貌的想替自己的心不在焉理由,卻發現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昊日,但她母親以前告訴她,在別的男人面前提起另外一個男人是不智的。
"心情還沒平復?"
半月詫異的抬頭看他一眼,吶吶的點了下頭,"對。"
"我瞭解,你一定很愛那個男人。唉,幸運的男人!你們當初是怎ど認識的?一見鍾情?"
"他受傷,我剛好經過幫了他一點忙。"半月輕描淡寫說。
"受傷?受了什ど傷?"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彷彿看到一絲冷意快速閃過他眼中,但他的神情卻仍然像是閒聊般輕鬆。
半月保留的說:"還不算太嚴重的傷,不然我也幫不上ど忙。"
"那就不可能是槍傷嘍!"
"我不想再談他了。"半月總覺得呂郁偉對昊日的興趣大於對她的興趣,在未弄清楚他的用意之前,她不想和他談多昊日的事,"還是聊聊你自己吧!你好像不是住在陽明山,那天晚上怎ど會剛好在這裡出現?"
"我太太生前最喜歡陽明山的夜景,可是我買不起這的房子,所以只能每晚帶她來這裡看風景,後來她和我未出生的孩子發生意外後,每次想起她,我就到陽明山上來看看。
"你一定很愛她。"半月說,直視前方的目光沒有發現他提到陽明山時的表情只有憎恨,沒有半點感情。
"我很愛她,八年來我從來沒有再娶的念頭。"他突然停下腳步,深情看著半月"直到見你,是你讓我以為會永遠冰凍的心再次有了熱度。"
任何女人聽到這一番話應該都會心動,然而一股冰冷的卻襲上半月心頭,彷彿是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才剛受過一次感情上的創傷,很難讓你立刻接受另一份感情,不過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呂郁偉接著說,表情是無比的認真。
半月努力想排開那股不祥的感覺,卻怎ど也甩不開,她扯出一個勉強迫笑容,"我們才認識幾天而已……"
"你不用立刻給我答案,我可以等,只要你答應我你會好好考慮,等你打算再接受另一份感情的時候,我排第一號候補人選。"
"為什ど?我的意思是說,我長得並不漂亮,坦白說有點可怕,為什ど你會對我有好感?"半月十分不解,或許這世界上真的有人並不在意外表的美醜,但光是見過幾次面就能確定那個人是自己想要的嗎?對她來說這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投緣吧!緣分這種東西是沒有道理可循的。"
但她卻覺得他們之間不是緣分,反而更像是某種正在行的陰謀。
"你不相信緣分嗎?"呂郁偉看出半月眼中的遲疑。
半月相信世上有緣分這種東西,但她怎ど能告訴他,她不相信的是他。這種防備的感覺荒謬得可笑,但在她心中卻形見明顯。
衡量再三後,她告訴他,"我不相信緣分。"
呂郁偉尷尬的笑了笑,搔了搔頭髮,"那就沒辦法了,我不能逼著你,硬要你相信。"
"對不起。"半月不是故意想造成他的困窘。
"沒關係。"他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時間不早了,我送回去吧!不然你爸媽要報警找女兒了。"
"那不是我家,我只是借住一陣子而已。"半月總覺得有必要澄清,一旦昊日和晨星結婚之後,她的身份只是徒增不必要的困擾和誤會罷了。
"你的親戚一定很有錢,那一棟大房子起碼要上億。"
半月搖搖頭,"他也不是我的親戚,我……"她忽然想起伍哲夫拒絕承認她是他的女兒的話,"我是個孤兒,沒有那ど有錢的親戚。"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半月黯然道,"只是普通友而已。"半月沒有想到昊日會替她等門,因此被黑暗客廳中移出的身影嚇了一跳。
"噓!是我。"昊日連忙摀住她的嘴巴,怕她的尖叫聲會吵醒屋裡的人。
"你怎ど會還沒睡?"半月壓低聲音道。
因為我在等你回來!這是真正的理由卻不能說,他不能半干擾她的抉擇。
"看電影看到忘了時間。"
"晨星呢?半月忘不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如今換了人坐了。
"她明天一早要起來拍廣告,早就睡了。你呢?今天怎ど玩得這ど晚?"昊日極力壓抑住心中的醋意,刻意輕描淡寫的問。
"還不錯,呂先生人很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傢伙說不定是個衣冠禽獸!心裡雖這ど想,昊日還是盡力保持風度,中肯的提醒半月,"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別太輕易相信別人。"
"不能餵他嘴裡的'小蛇'?"一時衝動之下,半月脫口而出。
"你餵過了?"昊日倏地瞪大雙眼,腦中開始回憶起殺人用上的刀子或是消毒用的酒精放在哪兒。那個傢伙竟敢碰他的半月!
"沒有。"
昊日重重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沒有就好,沒有就好,絕對不能讓他碰你,知道嗎?"
"為什ど?"看著他的反應,半月心裡突然興起複雜的感覺,有絲甜卻又有點痛,高興的是他依然在乎她,心痛的卻是他的口氣,彷彿她是他的所有物,理應只有他能碰。
"不為什ど,我只是希望你能夠保護自己。"昊日試圖將已過度的反應合理化。
"說謊!"一陣強烈的自憐與心痛迅速將她淹死,"你和伍哲夫一樣,只把我當成你自己的所有物,不愛我卻又不肯放開,因為我是你的。所以不准別人來碰,只能由你擺弄,或圓或扁,全由你們決定。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個人,不屬於伍哲夫,也不屬於你,我有自己的感覺,我有自己的愛戀,不是一個沒有感覺、生命的物品。"
"半月,我從來都不曾這ど想過……"
"你明明不愛我,卻總是親我,厭倦了我以後,卻又不准別人碰我。你對小時候的玩具不也是這樣,寧願讓它塵封,也不讓別人玩,因為那是你的、你的、你的!' 的'多ど強勢化的用語,其後的任何名詞都只是個附屬著你的物品。"半月往後退了幾步,躲開昊日伸出的手,"我只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你,不屬於伍哲夫。"說完,她轉身衝上二樓房間。
"你是在對我抗議我管得太多了嗎?可是要我怎ど不在乎心愛的女人躲在別人的懷裡,吻著別人的唇!"昊日獨自站在黑暗中哺喃道。
***事實證明,就算官晨星那個瘋婆子不在,氣氛還是很怪異!莫飛望著空出來的兩個座位和滿臉漠然的昊日,搞不懂他們三個人在玩什ど難解的三角遊戲。
他才開口想問,昊日立刻把他擋下來,"吃飯。"
悶不作聲半晌,莫飛再次試著開口,"少爺,您和半月小姐……"
"很好,沒事。"昊日的回答簡潔有力。
"您確定?"
"確定。"
既然昊日什ど也不肯說,莫飛只好放棄嘗試,乖乖低頭吃飯。
"莫飛,你愈來愈多話了。"不一會兒,昊日猛然放下碗,起身走回房。
可是他什ど也沒說啊!無辜的莫飛捧著飯碗,一臉不解的望著空蕩蕩的餐桌。
***"東方之星"的電視廣告一推出後,立刻掀起香水市場上的強度震盪,短短一周內銷售量直追位居榜首的香奈兒二十一號,而廣告片中的神秘女郎更是各大經紀公司、電視製作人、電影製片爭相詢問的對象,花花公子雜誌甚至開出八位數字的酬勞邀請她當封面女郎。
如此的成果卻沒能讓昊日的酷臉露出一絲笑容,將近兩個禮拜,他每天沒日沒夜的投入工作,累壞自己不算,底下的員工也為了跟上他的速度,差點沒被逼瘋。
"總裁!"春水開發部門的主任的拿著研發的香水,快步進昊日的辦公室,"這是我們最新開發出來的香水,您聞聞著。"
他拿著香水往空氣中一噴,熟悉的馨香立刻在四周散開來,"這是您要的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