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強,如果你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圈子,可以跟著我回英國。」當初是因為他要進這個圈子,陳克強才會被他抓來當經紀人,而這兩年多來,他旗下的藝人也只有他一個人,可見他並不是真的有心待在這個圈子。
「以後再說吧!倒是你,如果就這麼回英國去,你和易席若的事會有什麼打算?」
「我知道她一直想到英國唸書的心願,如果她肯的話,我會替她安排一切。」
「只怕——」
這時他們三人同時聽見外面傳來吵架的聲音,暫停話題,風亞樵先出去看看究竟——
***
易席若跟著風亞樵一起到了唱片公司,風亞樵要她以助理的身份每天陪在他身邊。這段日子他都為了新專輯的事在忙著,並沒有太多時間陪她。
他和陳克強他們在開會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四處逛逛。
易席若到外面買了一杯咖啡,才剛回到會議室外繼續等開會中的風亞樵時,忽然被從轉彎處跑出來的女人撞到,手中還沒喝半口的咖啡就這麼全灑在那名女人身上昂貴的香奈兒名牌服飾上。
易席若果愣的看著她跑了好遠才買到的咖啡,竟然就這麼泡湯了。
然而隨之而起的是那名女人的尖叫聲!「啊——我的衣服。」
「你叫什麼叫,是你走路不長眼睛,還敢叫那麼大聲。」易席若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說誰走路不長眼睛?」和易席若相撞的女人正是徐安浦的妹妹徐安兒。
「除了你還會有誰?」
「你賠我衣服。」這套衣服是她前幾天從英國回來時專程繞到法國去買的,她今天聽哥哥說風亞樵會到公司,才專程穿上,就為了他。
現在她一身雪白的衣服被咖啡漬染黃了一大片,叫她怎麼去見她所愛的人。
「我為什麼要賠你衣服?」莫名其妙!
「你弄髒了我的衣服當然得賠我,你可知道我這套衣服可是十幾萬塊港幣買的香奈兒名牌。」徐安兒瞧一眼易席若全身上下便宜的地攤貨,眼神中露出了鄙夷。
「我管你是什麼香奈兒,總之我沒讓你賠給我一杯咖啡就已經很好了。」易席若最討厭狗眼看人低的人,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看她的年紀也和她差不多,她會有錢也只不過是上輩子燒了好香,這輩子才會投胎在有錢人家裡,她所有的錢可不是全都她自己賺來,根本沒有什麼好炫耀。
「你——」徐安兒被她氣到說不出話來,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眾人呵護在手心中的寶貝,從沒受過這種氣,叫她怎能忍受下來。「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有膽子這麼對我?」
「我管你是誰?就算你是英國女王也不干我事。」
「你知道你現在站的是誰的地方嗎?」
「我管他是誰的地盤。」她可不是被恐嚇大的。
「我哥哥是這間唱片公司的亞洲區總裁,換言之整個公司數我哥哥最大,你惹了我,我會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易席若一點也不怕的笑了笑,「那又怎樣!」就算她爸爸是董建華也與她無關。
「你!」
風亞樵在會議室開會,聽到外面易席若似乎在和人吵架的聲音,一打開會議室的門,果然就看見易席若和一個女人發生爭吵。
第一次在公車上,他已經領教過她吵架的功力,如果他不過去看看,只怕那個女人會被易席若氣到吐血。
風亞樵走了過去,看著地上咖啡灑了滿地。「發生了什麼事嗎?」
徐安兒一聽見他的聲音,隨即換了另一張臉孔,一臉笑得如燦爛的朝陽般,和剛剛潑婦罵街的模樣截然不同。
易席若可真是領略到一個女人變臉的速度!
易席若還沒來得及開口,徐安兒便搶先了一步。
她轉過身去,馬上擺出小女人的嬌柔模樣,並且惡人先告狀,「亞樵哥,這個沒教養的女人,撞到人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你說誰沒教養?」罵她可以,卻不可以罵到她的父母。
「除了你還會有誰?」徐安兒幾乎將整個胸部都彩貼在風亞樵的手臂上。
「我要你馬上收回這句話,並向我說對不起!」
「如果我不呢?你又能怎麼樣?」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到時候要她吃不完兜著走。
易席若突然跨前一步,讓人措手不及的舉起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徐安兒被這一個耳光打傻了,風亞樵也被易席若突然打人的舉動嚇住,同時也包括因久等不到風亞樵而出來看看的陳克強和徐安浦。
「席若,你怎麼可以打人?」
「我為什麼不可以打人,難道就准她隨便罵我的父母嗎?」易席若十分的憤怒。
徐安兒的眼淚就像被旋開的水龍頭,洶湧的流了出來。她窩進風亞樵的懷裡,脆弱得像只小貓般。
風亞樵不停的拍著她,眼神中充滿責備。「不管怎麼樣,你先動手打人就不對!況且還是你先不小心將咖啡潑到安兒的衣服上,你理應要向她道歉。」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將咖啡潑在她衣服上?」是她來撞她的耶!易席若感覺到自己被他的不信任傷害了。
再看看他當著她的面前抱著別的女人,完全不顧她的感受,這就是他說喜歡她的表現嗎?
「亞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陳克強看見易席若一雙眼氣得快要噴火,再看看風亞樵懷中抱著徐安兒,不免替他和易席若的愛情捏一把冷汗。
「安兒,發生什麼事了嗎?」徐安浦看著唯一的妹妹哭得這麼傷心,心中萬般不捨。
「這個沒教養的女人動手打我。」徐安兒指著易席若說。;
「你再說一句我沒教養的話,我保證一定會撕爛你的嘴。」
「你們看看,我才說這麼一句,她就說要撕爛我的嘴。」徐安兒仰頭看著風亞樵。「亞樵哥,我被欺負了,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
「你別害怕,席若只是說氣話而已。」他先安撫完徐安兒,再對著易席若說:「席若,你快跟安兒道歉。」
「如果我不道歉,你們想怎麼樣?」她環視了他們一眼,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彷彿只有她是孤單的,與他們完全格格不人。」
「哥,公司裡怎麼會有這麼蠻橫無理的人,你怎麼會讓這種女人進公司工作?」徐安兒對徐安浦不滿的說。
「易小姐不是公司的員工,她是亞樵的朋友。「徐安浦不想在說她是亞樵的女朋友,只怕會更刺激到被嬌寵慣了的安兒。
「亞樵哥,你交朋友怎麼會沒有選擇,連這種沒教養的女人你也交。」徐安兒仗著有三個大男人護住她,更加的得寸進尺,一句句指責對方沒教養的話又脫口而出。
易席若氣得理智全失,衝過去伸出手就要撕爛徐安兒這一張沒有口德的嘴。
然而她根本還沒有動手的機會,就被風亞樵給擋了下來。還看見徐安兒的眼神裡流露出她能對她怎麼樣的眼神。
「席若,夠了,你不對在先,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風亞樵忍不住皺著眉頭,他從不知道易席若的脾氣會倔強到這種地步。
「安兒,你也少說兩句。」徐安浦將妹妹從風正樵的懷裡拉出來,他太瞭解這個妹妹的個性,整件事從頭到尾錯的人或許根本就是安兒。
「你是我哥哥,怎麼連你也不幫我。」
「好了,大家都別再說了,亞樵、安浦你們先進去繼續討論,等一下就要開會,我先送席若回去。」陳克強走到易席若的旁邊。「我先送你回去。」
易席若的眼睛始終沒有一刻離開風亞樵,她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神,然而愈看愈心寒。
「風亞樵,我該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認清什麼叫做愛情,原來這就是愛情。」丟下這句話之後,她頭也不回直接往樓梯衝去,甚至連等電梯的時間都不想等。
風亞樵想追上去問清楚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卻被徐安兒緊緊的拉住。
陳克強看著這一幕只能不停的搖頭,他們三個從大學時就已經是好朋友了,那時的安兒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但從安兒一見到風亞樵時一雙眼就只跟著他轉,長大後眼中更只有風亞樵這一個人,對他強烈的愛意和佔有慾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亞樵從頭到尾只將她當成妹妹一樣的在疼愛,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
如果風亞樵對徐安兒有一點點的意思,也就不會有今天易席若的存在。
「亞樵你別擔心,我去追席若,有什麼事等你回去再說。」
陳克強說完,片刻不敢耽擱的追了下去。
風亞樵瞥一眼拉著他手的徐安兒,見她眼神中帶著勝利的笑容,心想或許他錯了,這整件事錯的井不是席若,而是安兒。
席若在離去之前說的那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謝謝他給她上了一課,讓她認清什麼叫做愛情,原來這就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