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你沒聽過『食色性也』嗎?所以我這叫誠實。不叫無恥。」
「你要我怎麼做?」她想找男人,他並不在乎。就怕她的保密措施做得不夠周全。
「我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哪敢要你做什麼呀!當然是我為你做些什麼啦。」她走近他,伸手搭上他的肩。
「說!」他硬生生壓下想揮掉她的手的慾望。
「你究竟什麼時候沐浴更衣呀?」她又繞回原話題。
「你打算站在一旁看?」
「光看有什麼好玩的?當然得親自動手才有樂趣。」她搭在他肩上的手開始蠢蠢欲動,「其實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你多了一個免費的傭人,而我自得其樂,咱們互取所需,不是很好嗎?」她蠢動的小手一觸及他健碩的胸膛,手腕立即被他的大掌使勁捏住。
「隨你,但你要搞清楚,我不是牛郎,你最好自重點。」冷颶颶的話語透過他無情的手勁傳送到她身上,讓她的背脊泛起無限涼意。
她奮力的將小手掙脫出他刻意加重的殘忍捏制。
「晚餐後,你可以到我房裡來。」她那麼想當情人就隨她便,只要不惹麻煩就行了。「可是其餘時間,不管你有任何理由,都不准踏進這裡。」
「這你大可放心,其他時間就算你求我,我都沒興趣呆在這間會悶死人的房裡。」達到目的的夢兒笑吟吟的說。她不在乎他如何看待她,只求能接近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既然如此。你還不出去?」
「喔!」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咖啡在桌上,你自己看著辦吧。」她能夠理解習慣當強者的他不願依賴任何人的心理,不能幫他做一些生活瑣事,以免他認為她在同情他。
第三章
接下來的日子,夢兒每天將大半的時間花在研究她認為是迷宮的黔園,在迷了將近一個月的路之後,她終於理出一些頭緒,起碼知道如何由她的房間直接到司馬瀾的房間和大廳,不用再繞一大段冤枉路才到達目的地。
其餘的時間就是追著夏婷喧探聽司馬瀾的習性和喜好,每得知司馬瀾喜歡吃一道什麼菜,她就花幾天的時間向夏婷喧學習,所以一個月下來,從沒下過廚的她廚藝精進不少,但雙手也傷痕纍纍。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夏婷喧對夢兒的好感直線上升,也漸漸明白她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更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夢兒總喜歡讓少爺認為她是個隨便、輕浮且拜金的女人。「少奶奶。」夏婷喧喚住往大門走去的夢兒。
「什麼?」夢兒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夏婷喧。
「你要去哪兒?」夏婷喧客氣的詢問著。
「去小花園呀!我前幾天晃過那兒,發現好多花都開了,一片生意盎然。反觀這屋子裡沉悶不堪,所以我才打算去摘些花進來增添些許生氣。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夢兒熱情的回答。絲毫沒察覺夏婷喧露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少奶奶,如果我要去小花園,會選擇從這邊去。」夏婷喧往左邊一指。經由這段日子的接觸,她十分瞭解夢兒路癡的程度有多嚴重,所以措辭極為含蓄,以免讓她不好意思。
果不其然,夢兒整張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黔園就像座小城堡似的,佔地五千坪,整個外圍由紅磚圍起,形成一道圓形的屏障,而主屋恰好位處圓心地帶,四周綠草如茵。
主屋是一棟三層的樓中樓建築物,內部結構呈放射狀,除了正門以外,尚有東、西、南、北四個小側門,分別可通往以主屋為圓心,向外輻射的五大區域:大門口、小花園、游泳池、運動場地及車庫。
一樓為招呼賓客及休閒娛樂的地方,大門一進入即為客廳,東接餐廳、西臨舞廳、南銜娛樂廳、北有休閒廳。每一廳的側邊各有通往樓上的樓梯。
二樓則是主人們的居所,除了司馬家人和負責打掃的傭人以外,閒雜人等皆不得進入。
為防止不知情的賓客誤闖二樓。因此司馬瀾在二樓的每個樓梯口都裝設有單面防護玻璃門,讓二樓完全隔絕,所以進入二樓的唯一方法就是轉動二樓樓梯口處,擺在扶手上看似裝飾品的展翅飛鷹三圈,以便啟動齒輪,使玻璃門自動滑開。
單面防護玻璃門的功用除了防止外人誤入外,還可以確保主人們的隱私,因為它只能由裡面透視外面,而外面的人卻無法窺知二樓的一切,甚至會產生三樓即二樓的錯覺。
目前二樓只住了身為主人的司馬瀾和為了就近照應他的荊無涯。
三樓是客房以及視聽間。客房還分三種等級,視其親疏及身份而決定住哪種等級的客房。但自從司馬瀾出事以來,黔園就不再留宿客人,所以現在整個三樓就只有空了。
本身就已經分不清楚東西南北的夢兒再遇上結構複雜的黔園,莫怪她將它視為一座迷宮,經常迷失方向。
是以夏婷喧一見夢兒往她被限制前往的大門走去時,立刻喚住她的腳步,臆測她去的地方,瞧夢兒羞紅的臉,她不禁搖頭微笑。少奶奶除了迷糊之外,有時比孩子更像個孩子,可見她仍有赤子之心,看來少爺是撿到塊寶了。
「喔!我只是覺得中餐吃多了,想藉此多運動一下。可是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我就聽你的建議走走看好了。」夢兒覺得丟臉極了,遂垂下頭,匆匆「落跑」了。
看夢兒走得那麼急,活像後頭有惡鬼在追似的,夏婷喧不禁再次失笑。
黔園將不再死氣沉沉!
「好了,這就是我這次南下評估所得到的結果,一切就等你做最後決策了。」剛由南部出差回來,一身風塵僕僕,坐在司馬瀾對面的荊無涯將一疊報告和專案企劃書隨手丟到司馬瀾的書桌上。
「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司馬瀾一向信任荊無涯的辦事能力,所以一旦將事情交代下去,就不會再過問,但荊無涯還是習慣在做最後決策時請示他,以表對他尊重。
以荊無涯精明果決的能力,想自立門戶絕非難事,但司馬家多年栽培的恩情以及他和司馬瀾濃厚的友誼讓他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也因此原本位居總經理的他在司馬瀾出事後就自願降級當他的秘書,做他和外界溝通的橋樑。
「天啊!這是什麼鬼天氣呀!連呆在冷氣房裡都還能感受到太陽的熱力。真是受不了。」既然沉悶的公事已經告一段落,荊無涯開始沒話找話說。
司馬瀾淡漠的掃了額際冒汗的荊無涯一眼說:「心靜自然涼。」
「涼你的頭啦,我真的受不了了。」荊無涯站起身來,「我要去沖一下涼,你要不要順便洗一下冷水澡?」
「你自己去吧,順便好好休息一下。」
「我還以為你會放我幾天假呢!」荊無涯開玩笑地說。
「等明天的股東會議結束後再說。」自司馬瀾行動不便以來,股東會議就一直由荊無涯代他出席。
「算了,無魚蝦也好,至少我還可以休一個下午的假。」荊無涯誇張的歎口氣,「失陪了,晚上再來陪你洗個鴛鴦浴。」
「晚上你可以繼續休息。」
「不會吧!你居然為了我想休半天假。就不開心的打算剝奪我倆的甜蜜時光。」荊無涯誇張的哀叫出聲。他知道司馬瀾不可能對他不滿,更不可能為了體貼他就乾脆不洗澡,因為司馬瀾有嚴重的潔癖。
「甜蜜時光從此不再。」司馬瀾對他一臉的哀怨視若無睹。
「這個處罰未免太重了吧!我看我還是認命一點,下午的假還是別休得好。」
「去衝你的涼。」也就是說少在這兒演戲礙他的眼。
「你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就跟你耗定了。」開玩笑,沒得到答案,他休假怎麼可以。
「拿去。」司馬瀾隨手拿起桌面的膠帶,快、狠、準的丟向荊無涯。
「不想放我假就明講嘛。我是很認命的。」荊無涯眼明身快的閃過凶器。「何必生氣!」
「誠如你所說,今晚我會洗個鴛鴦浴,往後也是,只是對像不是你。」司馬瀾有意盡早結束話題。遂蹙眉說道。
「是真的鴛鴦浴,還是愛人同志。」敏銳的荊無涯一聽司馬瀾不耐煩的語氣,就知道他不在黔園的日子似乎有事發生了。
「你認為呢?」
「愛人同志。」唯一能進入這房間的女人就只有他母親一人。
「別把你的那個觀點投射在我身上。」
「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可是一個百分之百正常的男人!」玩笑之餘,荊無涯也認真的思索。不知怎麼著,夢兒的身影忽然闖進他的腦海中,直覺告訴他這件事絕對與她有關。「是她!」
「嗯。」看荊無涯駭然的神情,司馬瀾就知道他猜到了,「她說閒來無聊,所以想嘗嘗當三溫暖女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