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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董妮

  他是看穿了她的來意嗎?曲韻不覺有些心驚,她坐起身,慌亂地脫去身上的衣物。

  她瘦了些,但還是一樣的健美,是他心自中最性感的女神……風浩天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臂將她擁進懷裡,急切地愛撫她窈窕的曲線。

  「唔……」火在她心中點燃了,但卻是一股冰焰,將她灼燒得又冷又痛。

  他吻著她的唇,大張的眼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瞧。

  那灼灼如華的目光像是一條長鞭,狠狠地打在她心頭,令她倉皇地移開了眼,不敢再與他對視。

  「為什麼來?」他愛撫著她胸前的艷蕊,冷靜的語調一點兒都不像是個陷入情慾中的男人。

  聞言她身子僵了一下,圓睜的眼裡沒有焦距。「我來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跟誰?」他的吻沿著她的胸來到下腹,在她的肚臍間打轉。

  「羅光義。」話一出口,她體內的火熄了,只剩下冰,又沉、又重、又冷。

  「原因?」他輕舔著她大腿內部的敏感地帶。

  「因為……」緩緩訴著曲風和曲靈所受到的迫害,她再也忍不住地雙手掩臉,任那消失許久的淚奔流而下。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一邊親吻著她女性的柔軟,陰冷的語調變得更加深沉。「你不信我有能力還你清白?」

  「我信……」她哽咽,不懂為什麼同樣一張嘴,以前能帶給她絕美如天堂般的快感,現在卻只剩下針一般的刺痛。「可是我等不了那許久了,小風、小靈也沒時間再等下去。」

  「所以你要嫁羅光義?」他手指愛撫她的動作柔若雲絮,但那向來熱情開朗的眸底卻意外地載滿了直逼幽冥鬼火的恐怖光采。

  一股惡寒自曲韻腳底竄遍全身。她不認識這樣的風浩天,她心中摯愛的情人不是這樣的。

  「夠了!」她低喊。「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沒有……你明不明白?」可惡,她不要最後的溫存了,這只會破壞她對他美好的回憶,她不要!「住手--」

  第一次無視於她的要求,風浩天以壓倒性的力量使她屈服。「我不會住手的,你在來這裡之前沒有想過我會因此而生氣嗎?」

  她點頭、又搖頭,已崩潰在絕望的淚水中,無法言語了。

  「曲韻,你實在是太令我生氣了。」不顧她的拒絕,他一個挺腰進入了她體內。

  「唔!」她咬牙忍住一聲痛哼。他認為這全是她的錯,所以要她補償,是不?好,沒關係,她還,不論他要求多少,她都還給他……

  沒有溫柔、沒有深情、只有絕對的力量與磅薄的怒火,他激烈地與她結合。

  氣的不只是她,還有自己;是他做得不夠多,才會讓她對他的信任產生了動搖。他只想到讓人去保護曲家三姐弟的安全,卻忽略了他們心底的傷同樣需要呵護。這項失誤更讓他心頭的怒火飆漲到最高點。

  在他的衝刺中,她的血脈一點一滴為絕望所佔滿。她以為他會原諒她的,是她太自私,怨不得他,但為什麼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快要發瘋了?將自己深埋在她體內,風浩天從中汲取了她心底對他深藏的愛戀,他更恨自己,為什麼愛得不夠周全?為什麼愛得不夠妥善?為什麼愛得不夠深切……種種失誤,若換在出任務上,他怕不早死了八百遍了;他能在「黑暗帝國」裡存活到現在,並擁有今天的地位,不正因為他夠小心、夠謹慎嗎?

  但在談愛上,他遺忘了這項要件,以至於傷害了心中最摯愛的人。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他該給自己一個狠狠的、深刻心底、融進骨髓裡的教訓才是。

  然後,他才會懂得如何珍惜一段得來不易的真情。

  一場冗長的愛戀、兩番不同的心情,曲韻從頭到尾將臉埋在羽絨被中,任奔流的淚濕了一床。而風浩天在離開她的身體後,沒再看她一眼。

  「你去結婚吧!不過你記住,你是永遠離不開我的。」他轉身進浴室,心底已寫下了一長串復仇大計。

  從殺害羅老夫人的真兇、到以卑鄙手段迫害曲韻一家子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風浩天,他的綽號叫「瘋子天」,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笑口長開的「帝國之宰」幾乎是不發火的。但那不代表他心頭沒有火氣,而這一回,他是真的惱了,殺意和嗜血的殘忍在他眼底流轉。

  要先拿誰來開刀呢?風浩天看著鏡子,裡頭映照出他的臉。第一個該受懲罰的人是他,因為他傷了曲韻。

  一拳擊碎鏡子,任玻璃割傷了手,鮮血流出--他看到血,整個人突然光亮了起來,像是一尊浴血而生的魔王,正準備去尋找第二號犧牲者。

  第十一章

  不笑的「帝國之宰」好可怕!

  這是目前「黑暗帝國」裡所有人一致的想法。以前風浩天鎮日瘋瘋癲癲、愛鬧愛笑,整得大夥兒求爺爺、告奶奶時,帝國裡無人不在求神拜佛時祈求上蒼保佑讓他們的頂頭上司稍微正常一點兒。只要風浩天能有言行一如凡人的一天,他們願意茹素一月,以謝神恩。

  可如今風浩天「正常」了,他已經三天沒有整人、也沒有亂開玩笑,反而把帝國裡的人全嚇了個半死。

  一干去收了驚、心頭還是上忐忑不安的下屬終於群聚到了司辰寰辦公室。

  「御皇,您不能想想辦法嗎?」

  「帝國之宰身上的殺氣好大,盆栽放在他旁邊都會自動枯萎,我們實在受不了了。」

  「那算什麼?昨天我老婆抱著女兒來找我,不過行經帝國之宰身邊,我女兒就被嚇得哭了起來,直哭到今早我出門時都還沒停呢!」

  「你女兒只是哭,又不會死人;我心臟不好,前天不過不小心跟帝國之宰對上一眼,就差點兒得送醫急救,要再被多嚇兩次,我這條老命鐵定不保。御皇啊!求求您,快讓帝國之宰恢復原狀吧!」

  司辰寰笑嘻嘻地從電腦螢幕中抬起頭來。「放心、放心,他再嚇你們也沒多久了,你們就再忍耐一下嘛!」

  一干受害者面面相覷「御皇」的話好可怕,什麼再嚇沒多久了,難不成風浩天已命小久矣?

  剛才自承心臟有毛病的人率先開了口。「呃……那個御皇……我們是希望帝國之宰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不想他……哎!發生事情,所以……總之,帝國之宰不會有危險吧?」

  司辰寰眨眨眼。「你們想到哪兒去了?」他大笑。「憑瘋子天的本事,你們該擔心的是他的對手有危險,至於他,我怕就算閻羅王親自來拘提也不一定捉得走他喔!」

  「可是您說……」

  砰!好大一記踹門聲駭得至司辰寰辦公室哭訴的眾人,差點兒手牽手一塊兒上西天遊樂去,至於死因——當然是嚇死嘍!

  風浩天殺氣騰騰地闖了進來,劈頭就是一句:「我要去香港。」

  「再見。」司辰寰對他揮揮手,早料到他忍不了多久。

  「我要你的專機。」

  「請便。」

  「還要一支突擊隊,配備完整攻堅武器。」

  司辰寰兩手一攤。「不必客氣,想要什麼儘管拿。」

  這麼好說話?風浩天瞇細了眼,疑惑在眼簾間隱現。

  司辰寰大笑地高舉雙手。「疑心別這麼大,我偶爾也會有艮心發現的時候吧?」

  「我不知道御皇您也有那玩意兒?」風浩天冷諷。

  「剛從焚化爐裡撿回來,還熱著,你要不要摸摸看?」

  風浩天轉身往外走,他現在沒心情跟司辰寰耍嘴皮。

  而風浩天前腳一走,司辰寰後腳也跟著溜了。他得趁風浩天還沒搞定曲韻之前先帶老婆七度蜜月去,不然等風浩天一結了婚,必會要求比照他婚後的福利:—年四趟蜜月旅行,不必加班,津貼照領。屆時……哇!司辰寰不敢想像被堆如山高的工作壓死的慘況,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可憐。

  沉重的腳步聲迴盪在長長的走廊上,風浩天週身的殺意濃烈到叫人退避三舍。

  花了兩個月的時間調查、搜證,他終於找出了殺害羅老夫人的真兇。但這件命案卻非常複雜,別說台灣警察辦不了,就算國際刑警親自出動也不一定搞得定。

  事情得由半年前說起,去年九月三號星期五,曲韻和她的弟妹在住家附近的公園裡被一群男人給圍住,幸得他解救,一行三人才平安無事。

  但那群男人卻非普通人,他們是香港「龍門」的人。自九七年香港回歸大陸後,因為大陸黑槍猖獗,香港的黑道幫派紛紛投人黑槍走私的行列中;「龍門」正是裡頭組織最完整、勢力最龐大的一個幫派,而它主要的買方就是台灣的「青幫」。

  而每月的第一個星期五、傍晚六點二十五分就是他們交易的日子,交易地點正是曲家附近的公園。

  曲韻三姊弟那日會遭圍困,正因為他們闖進了人家黑槍買賣的現場,如果沒有他的及時出現,恐怕他們姊弟三人早被砍成十八塊,封入水泥裡毀屍滅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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