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情婦!
一個任期最久的情婦!
他向來不喜問東問西的好奇女人,更加厭惡拿喬的女子,而霍巧憐在這點上頭簡直做到滿分。絲毫沒有任何的醋意,甚至不曾對他提出任何質詢或是要求;總是柔順地接受他的安排。
甚至當他告知可能要結婚時,她仍不為所動、該死的冷靜過頭,該死!她是個稱職的特別助理,冷靜得讓他引以為傲的脾氣處在爆發的邊緣。
她該吃醋!
她該質問他!
絕不該如此輕易地接受!
彷彿他在她的心中不值一提!
「總裁的兩個妹妹已經分別嫁入豪門世家、政治名門,著實為南宮家帶來不少實質的助力,想必與日本第一大財團聯姻,南官家會更上一層樓。」霍巧憐淡淡地接口。
「我要聽你個人的意見!」
南宮環宇冷冷地強調,他要聽她真正的想法,而不是永遠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提供得失。
「宮本詩織是個標準的日本美女,溫順的態度、以丈夫為天的心態,肯定會讓總裁非常滿意,她必定可以成為南宮家的好媳婦。」霍巧憐頓了頓,仍盡責地將會過一次面的印象道出。
「你是非常的樂、見、其、成!」
字句咬牙地一一吐出,滿腹的怒火滾滾而起,她不該如此忽視他的存在。
「是的!」她利落地點頭表示贊同。
「關上門!」他低吼,修長的手指已握成拳。
對她,他向來有種捉摸不定的感覺,明明確實擁有她三年,她卻好似一直想要飛離他的身邊,該死!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她是屬於他的。這輩子她只能夠屬於他。
霍巧憐不語,順從地關上門,回首看著他。
南宮環手手指輕輕一勾,充滿權威地命令道:「過來。」
她挪步靠近他,他倏地將她捲入懷中,狂野霸氣地摟著她依然瘦弱的身軀。縱使他每天命家中的廚師早補晚補,更破天荒地命令司機送餐點到公司來,她卻依然沒有多長些肉。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後,粗魯的力道毫不憐惜地將她扣在懷中,他冷厲地警告著:「我不喜歡你那疏遠的態度。」
灼熱的大手撫摸著她曼妙的曲線,惡質地滑進她的衣衫裡,不理會她的拒絕。
「不要這樣,有人會進來。」
她雙眸閃過一絲錯愕與慌亂,驚聲推拒著他放浪形骸的索求。
他向來不曾在公司裡失態,他與她之間就像公私分明的上司和下屬,他從不在公司內對她動手動。
自從香港那一夜之後,她變成他的地下情婦。
一開始,她拒絕收下他贈送的華宅和金錢,他卻專制地強逼她收下,接受他供養。由於成為他的情婦,她搖身一變成了擁有高價位地段住宅的資產階級,每個月還有近百萬情婦的薪資進賬。
短短的三年間,她的存款暴增不少。
心理的負擔卻愈來愈重。
他非常滿意她略帶著掙扎的態度,這是她第一次拒絕他的求歡。
她向來任他予取予求,平靜的容顏瞧不出半點愛與怨,直到熱情狂捲,她才展現片刻的醉人迷情。
南宮環宇低沉粗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人要進來會敲門。誰許你昨夜先行離開?」懲罰似的咬著她雪白的耳垂。
他購置華宅本想金屋藏嬌,不想要她仍守在那近似狗窩的小套房裡,無奈家中的親人跟她相熟,三不五時總會溜去她那裡走走逛逛,破壞安置她的用意。忍下想咆哮的念頭,他另外購置一屋,以茲幽會之用。
通常他們是一、三、五晚上相聚,若有變卦另行通知。三年來,臨時變卦的機會少之又少,絕不超過五次。她總是靜靜地守在房子裡,等著他來,為他沏茶,有時煮點小菜、聊聊天,更多的時間裡是他貪取著她身上的馨香。
「你已經睡了!」她眸光瞥向他,淡淡地說。
語氣中並不承認自己有錯。有時與他共枕到天明,有時是他先行離去,有時是她在他未醒之前離開。三年來,從未有任何一方提出半點質疑,秀眉輕揚卻不提出心底的疑惑。
他不是她可以擁有的人,三年前她就覺悟,因此在適應了兩人的關係之後,她便不再對情婦的身份提出抗議,平靜地接受事實。
本以為半年時間就足夠使他膩煩,沒有想到三年了,他待她始終如一,沒有別的女人,沒有多餘的柔情。
只是即將多個日本妻子。
「你該等待我醒來!」他怪罪地低語。
灼熱的細吻落在她的頸部,強硬的手鉗住她想阻止的手,一手利落地打開她上衣的扣於,逐漸展現出粉色的胸衣,火熱的目光掃向她流露出來的春光。
這樣的他令她感到陌生、感到驚慌。
他親密的侵略行動讓她的身子劇烈地抖動,小手緊緊捉著他作惡的手,低聲地哀求,「求你……別鬧了……
「是嗎?」瞅著眼神迷離、雙頰桃紅的人兒,他低聲調侃著,「你確定要我停止嗎?」
嘲諷般的口吻在她耳畔輕聲細訴。
「呀……」她想出聲說不,卻被他狂猛鷙狠的攻勢制服,柔聲地呻吟著。虛弱的手扳不開他蓄意作惡的手指;渾身無力地任他宰割。
「說話呀!」
威脅的氣勢十足。
被情慾控制的她眸光迷離,嬌喘地輕咬著紅艷的唇,藉著痛楚讓失控的情緒回歸。
「嗯!」
神志緩緩回歸,卻又被他的瘋狂激走,她眸光依然朦朧地望著他冷漠的神色,登時知曉這不是一場情愛,而是一場戰鬥。
這個念頭讓她體內所有的熱情降溫,如同被潑冷水般從頭涼到腳。
跟在他身邊七年,跟他發生關係也有三年的時間,他的心、他的情緒起伏她可以捉摸出九成,只是不解他為何事不悅?為何遷怒於她?
「回答我!」他怒吼,知曉她已經從情慾中脫逃出來,更加不悅。
該死!難道他搞不定這個小女生嗎?
她可以說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她所知的一切,幾乎是他親手……
「你不高興什麼?」霍巧憐秀眉微微地揚起,悄悄打量著他不善的神色,「你的婚事也將如期舉行,想必不用多久就可以花開蒂落。好事連連的狀況下,你究竟有何事不悅?」
他神色陰狠,有絲被看穿的狼狽。
如火狂燒的展開掠奪。
該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將所有的熱情送進她的深處,不斷狂野粗暴地佔有她。
久久……
第七章
南宮環宇的婚事大致敲定後,方跟外界放消息。
南宮家人個個臉色鐵青,火冒三丈地在家裡圍堵南宮環宇,要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這個兔崽子,南宮家的財富和權勢還不夠嗎?你當真連自己的婚姻也要賠進去嗎?」
身為爺爺的南宮睿傑氣急敗壞地首先開炮,手裡的枴杖不時飛舞著,恨不得一拐打醒執迷不悟的孫兒。
南宮環宇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靜靜地掃視南官家的成員,連出嫁多年的妹妹們都返家質詢?他濃眉輕輕地揚起。
「說話呀!給我一個交代!」老爺爺吼聲如雷,身子直顫抖。
「事情已成定局。」南宮環宇冷冷地宣佈,對於這件婚事勢在必行,更改不得。
「這真的是你要的嗎?一樁商業婚姻,真的是你要的嗎?」枴杖有力地敲在冷硬的地板上。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自是我要的。」
「那巧憐呢?你把巧憐放在哪裡?」老爺爺聞言,氣得心房泛疼,那可憐的孩子,什麼委屈都不肯說,什麼委屈都咬牙吞下去。
他心疼呀!
南宮環宇眸中飄起一抹亮光,無情地批判道;「這干她霍巧憐何事?這是我的婚事、我的未來,她只不過是我的特別助理,有資格過問我的婚事嗎?你們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你跟巧憐真的只有總裁跟特別助理之間的關係嗎?」老爺爺一針見血地逼問,南宮家的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只是誰也不去點破,誰也不去言明罷了!
「不是嗎?」他冷淡地回道。
「你這個兔崽子,巧憐──」
老爺爺怒火沖上心頭,染紅了他的眼。可憐那酷似老伴的女孩,早知道就把她留在身邊,不致讓自己陰沉無情的孫子毀了她一生。悔恨呀!老邁的身子有些搖晃。
「爸!」南宮浩天連忙扶住父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老爺爺粗喘幾下,臉龐頓時蒼老十歲,目光既感慨又悔恨,「這些年來,你真的還想不通嗎?財勢和權力真的能夠買到所有的東西嗎?南宮家的財勢夠咱們十代子孫花用,你犯得著拿你的婚姻來增強嗎?我只要你過得快樂、過得幸福、過得……」
「我會過得很好。」南宮環宇傲然地冷哼。
老爺爺無奈地歎氣,無奈地再三搖頭,隨後感慨萬分地說:「你還是不明白,不明白什麼是最重要的事情?還不明白世界上除了財勢和權力之外,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