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昨天下午,黃永聰來遊說不成,昨晚我們除了被跟車外,還有人埋伏在向煒家外,是一個叫什麼大頭成的,聽說是小張的手下,不過被我趕跑了。」潔幽簡短的報告。「但以昨天向煒受到的攻擊情況看來,對方想警告的成分居多。」
韋昕邊開車,腦子不停的思考。
「昕,心出了什麼事?」潔幽緊張地問道。
「還不清楚,得等我們到了現場,才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心人呢?」
「行蹤不明。」
「行蹤不明?!」
「現場只有差點燒燬的車,確定是心開的,但是沒看見她的人,我查過各醫院的急診室,沒有心的就醫紀錄。」
「那通訊器……」那是韋昕特製的,她們六人除了千雪外,從不離身。
「在現場。」韋昕語音微沉。「但應該還沒有被警方注意到,如果能拿回來,也許可以找出心的下落。」
潔幽心一沉,努力命令自己冷靜,現在不是慌亂,也不是向韋昕抱怨向煒那匹色狼的時候,她現在只擔心織心的安危。
四十分鐘後,她們到達現場。
道路有四分之一被警方拉起黃布條,幾名員警守在四周不准閒雜人靠近,另外則有一堆人擠在車道外的斜坡底,坡底是片荒廢的耕地。
「對不起,這個區域全面封鎖,請你們立刻離開。」守衛的員警態度倨傲地擋住她們,認為她們是來看熱鬧的。
「讓開!」一路的擔憂著急,在碰到這個不識相的員警時全爆發出來,潔幽火氣大得很。
「幽,稍安勿躁。」韋昕以眼神安撫她,然後以她一貫的冷靜開口,「抱歉,我的朋友只是擔心,我們是車主陸織心的好朋友,可以讓我們進去嗎?」
「什麼事?」看到這裡有人在吵,負責調查的組長林勝暉一走過來,立刻認出了潔幽,語氣表情跟著一轉,「什麼時候開始,旭日保全也兼做起交通意外事故調查了?」
「你──」沒風度的男人,只因為前幾次會而削了他幾次,現在讓他逮到機會就故意刁難,潔幽差點衝過去給他好看。
「幽。」韋昕抬手阻止,搖搖頭,再迎視林勝暉挑釁的表情。「林組長,久仰大名。今天我們是為陸織心而來,純粹是私人交情,並非代表旭日保全!請你不要把公事和私人情緒混為一談,刻意為難幽。另外,這件事故還在調查中,你怎麼能肯定就是交通意外?」
林勝暉一時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警方已經搜查了好幾個小時,依然沒半點進展,如果你們找不到織心,就不要妨礙我們!」潔幽不客氣地吼完,拉著韋昕就往封鎖區內走去。
「站住!」林勝暉喝令道,「你們敢再進去,我就以妨礙公務的罪名──」
潔幽火大地回頭,朝他丟出一個東西,林勝暉及時接住,不然就被砸到臉了。
「看清楚那是什麼,別來妨礙我們!」
林勝暉仔細一瞧,臉色頓時一變。
是署長簽發的特別准許證,有了這個,她們甚至可以調閱這次事故的相關資料,她們是怎麼拿到這種東西的?
第四章
韋昕在現場仔細觀察一遍,在車子駕駛座旁找到那只通訊器,她不動聲色地悄悄收起,示意潔幽立刻離開現場。
「織心沒有死。」把車子駛離現場後,韋昕才開口道。
「你說真的?!」
「嗯。」韋昕肯定地點點頭,一心三用的邊動腦、邊說話、邊注意路況。「車子裡沒有血,也沒有被打壞的痕跡,所有的毀損,完全是因為撞離路面又起火的緣故。我查過車子的狀況,發現煞車系統早就被破壞,如果有危險,心一定會留下訊息給我,但現場什麼都沒有。我敢肯定心沒有被綁架、也沒有遇害,但她究竟在哪裡,我就想不出來了。」
如果她想的沒錯,心應該在車子撞上路旁的欄杆時,就離開車子了。
「可以找到她嗎?」
「只能盡力找。」韋昕不做太樂觀的回應。「除了找心,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保護向煒。」
「我不要。」潔幽馬上反彈。「心失蹤了,我要幫忙找她,向煒好得很,就算有人找他麻煩,他自己也可以應付,根本用不著我們替他多擔心。」
「你必須在他身邊保護他。」韋昕強調。「你忘了你已經答應過心了嗎?」
一句話,讓潔幽的反對全數住口。
想到還要跟那只色狼朝夕相處,潔幽就覺得嘔。
「除了保護他,還有一件事要你做,這也是心一直以來的心願,趁著這次機會,我們替她完成。」
潔幽被她的話勾出興趣。
「什麼事?」那傢伙除了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外,還有什麼長處?
這時回到家門口,韋昕熄了火後,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轉向潔幽。
「心希望向煒能回去接管千峻企業,你能說服他嗎?」
※※※
陸家只有織心一個獨生女,向煒雖然是被收養的,但陸家夫婦視他為親生兒子,織心也視他如同親哥哥,向煒對他們很感恩,因為這份恩情,所以他不肯入主千峻,反而轉向演藝圈發展,擁有一片天。
雖說向煒的興趣是做音樂、表演,但他企管博士的學位可不是拿假的,這點很少人知道,但他確實有能力管理千峻,也有從商的興趣,只是為了不剝奪織心的權利,於是他先放棄。
因為如此,在陸家夫婦決定退休時,織心不得不一邊讀書、一邊管理家中事業,雖然她做得不錯,但織心的志願並不在商場,只是向煒一再表明他的興趣在演藝事業,所以織心只好繼續當總裁。
「幽,你想辦法替心說服向煒,心現在失蹤,對千峻來說是一個壞消息,最直接受影響的,就是千峻的股價。現在千峻正積極想取得與日歐集團的合約以打進歐洲市場,我們不能讓心之前的努力白費,所以向煒必須以陸家長子的身份回千峻,穩住千峻的股價,保住千峻的基業。」
這是韋昕說的,潔幽聽進去了。
不為任何其他原因,光是「心的願望」這一點,就足以讓潔幽繼續保護向煒,而她決定不管是不是趕鴨子上架,一定要向煒回去當千峻的總裁。
一旦作了決定,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半夜十二點,潔幽開著車到向煒家,輕易通過他今天才剛裝的保全系統,直接來到他的房間。
那張六乘七尺的大床上有一團凸起,看來他已經睡覺了。
潔幽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床就開始搖他。
「向煒,起床!」
向煒一直沒睡,也知道她進了房間,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叫他起床,害他腦中的綺麗想法全數幻滅。
「潔幽,別搖了。」他哭笑不得地坐起身,按開床頭櫃上的電燈開關,整個房間頓時明亮起來,他眨了眨眼,適應突來的光線。
她就這麼跪坐在他蓋著棉被的雙腿,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唉,她的神經該不會大條到不懂這種情況有多曖昧吧?
「你那個爛專輯還有多久才會做好?」她劈頭就問道。
「你這是什麼形容調?」他再度被她的缺乏口德打敗。
「這是實話,快說!」
「歌曲已經錄完,MV也拍了三支,暫時不必再趕進度。」如果市場反應好,他才會考慮再拍其他MV。
「好,那從現在開始,你暫停演藝事業,唱片照發沒關係,但是宣傳不必做了。」相信他是千峻總裁的消息一傳出,不必做任何宣傳照樣能提高知名度和曝光次數,唱片自然大賣。
「你說不必就不必嗎?」她想得太簡單了。
「對。」她答得很順。
「天真!」不跟她說了,向煒打算睡覺。
沒辦法,她是他妹妹的好朋友,就算他再怎麼「本能」,也不能對她出手吧?
「不准睡,你給我起來,我話還沒說完!」她拉著棉被繼續搖。
「說什麼?」無奈之餘,他只好再度坐起來。
「你裸睡?」潔幽瞪著他的胸膛驚問。
「你現在才發現?」他比她驚訝,畢竟他剛才就坐起來過了。
「暴露狂。」她批評道。
「你知道現在是半夜吧?」他好整以暇地問。
「當然知道。」當她沒看時間嗎?
「那你三更半夜溜進我的房間,還跳到我床上,這種行為又該稱為什麼?」
「我是有事要跟你說。」沒有臉紅心跳的反應,她振振有詞的說。
「那你說完了嗎?」向煒十分有禮地詢問。
「還沒。」
「很好,那你繼續說,我要睡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做呢。
「不准睡,你給我好好聽。」她手叉腰,一臉凶悍樣。
向煒望了她一眼,無奈地歎口氣。
「好吧、好吧,你說。」沒聽她說完,她大概是不準備放他干休了。
「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在演藝圈的工作,回去接管千峻企業。」潔幽把她的來意說出口。
「沒興趣。」他不給面子地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