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自她蒼白的面孔上見著一抹因他而起的暈紅,他沒有開口,修長有力的手指撫著她細緻的臉。
「你……」她的氣息還沒恢復。
「看來你很能適應這裡的生活。」石川徹將她從頭至腳打量了一次。
她轉開頭,不願與他的眼神相對,輕喘著。
她想避開,他卻不可能讓她如願,輕易的攫住她的下頜,「不願意見我?」
「沒有。」避不開,她只好垂下眼瞼。
他的眼神莫測高深。「或許我讓你自由太久了。」說完,他毫無預警的橫抱起她,筆直的往她居住的和室走去。
「呀!」殷書霏先是嚇得攬住他頸項,生怕自己掉下去,然後又在他一連串的動作中著慌的瞠目。
等她由天旋地轉中回神時,她已經平躺在榻榻米上,而他側臥在她身旁,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興味。
她立刻想坐起身,但他輕易制住了她的蠢動,半壓在她身上。
殷書霏瞪大眼,「你……你……」
這是她第一次出現這麼驚慌的表情。終究是個二十歲的小女孩,能有多少鎮靜自若的反應。
石川徹低沉的笑了。
「我終於逗出你另一種表情了。」
逗?
她停下掙扎,雙眸對上他的。他是在嚇她?
他看穿了她的疑問,笑得邪惡道:「不過接下來就不是了。」
他俯下頭,再度吻住她的唇,不若方才在長廊上的強勢宣告及滿是征服的侵略意味,這次他放輕了唇舌的力量,溫柔得似乎想引出她另一種本質。
警鐘瞬間在殷書霏心中敲響,她才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手握住反剪在身後,她的身體因此微微弓起,正好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完全消除。
亂了,一切都亂了……
☆ ☆ ☆
石川徹想做的事,從來沒人能阻止。
殷書霏以為自己不會再有什麼熱情了,顯然石川徹並不這麼認為。她的身體從未讓任何人接近過,很容易烙下屬於他的氣味。
在他蓄意的誘導下,她隱藏於體內深處的熱情全被挑起了,他要全部的她且毫無保留,所以她就得付出。
不知何時,他的唇不再只停留在她的唇上;不知何時,他的手一寸寸撫過她的肌膚;不知何時,她忘了掙扎;不知何時她的衣物已盡褪……
當不能自抑的慾望赤裸裸地在她眼裡顯露出來時,她不再記得任何事;當身體在強烈渴求的感官接觸中被一陣猛烈的刺痛貫穿時,她的意識才由昏沉中轉醒。
殷書霏低叫一聲,咬住下唇,因疼痛而流下眼淚,她伸手想推開石川徹,他卻堅持留在她的柔軟裡,不肯撤退。
她閉上眼,幾乎要以為這種痛是永無止境的了,直到他以唇舌撬開她緊咬住的唇瓣,然後細細吻著。
「呀……」她情難自禁的低叫一聲,因為他固定不動的身子突然動了起來。
石川徹低笑了兩聲,緩緩自她的柔軟裡退開,他又吻了她一會兒,然後抱起不著寸縷的她往相鄰的浴間走去。
日式的浴間為了便於泡湯,一向大得嚇人,溫熱的水因為兩人的沉入而起了波動。
石川徹沒有放開她,他坐著,鎖著她靠坐在自己的懷中,她的背被迫靠在他的胸膛。
在水裡,毫無遮掩的白皙身子與他陽剛的體魄相帖觸。
殷書霏的眼底有著不解。
沒有感情的兩個人也會因為天生的本能而激出情慾嗎?現在的她雖然意識凊醒,卻也無力阻止他的雙手持續輕薄她。
她很明白,他明確的奪去了她的貞潔,但是她沒有太傷心的情緒,只是困惑。
他的吻、他的撫觸,輕易令她沉溺而忘我,當她由火熱中清醒時,他已經成功的讓她成了他的人……
她再度輕喘,他在水底的手探撫著她女性的柔軟,不止是輕薄,因為他的撫觸是充滿愛憐的。
殷書霏想阻止這種太過親密的行為,但是石川徹不允許;他為她洗去象徵貞潔的殷紅,她又習慣性的想別開臉,卻讓守在頰畔的他吻個正著。
他像是永遠也不厭倦對她的碰觸,漸吻漸深,情色氣息再起。
「別……」她伸手推他,身子卻因為沒有他的扶持而失去平穩的直往水裡栽去。
「小心。」他及時將她圈入懷裡,因她身體的虛弱反應皺起眉。
清淨了彼此的身子後,他抱她離開浴池,以大浴巾包裹住她後回到臥室。
她疲憊不已,也不想再反抗,任他拭淨身上的水並置入舒軟的床被中,然後昏昏欲睡的合上眼。
「我……不習慣。」她低喃著,感覺他在自己的身邊躺下,一張手臂便將她環入懷中。
「睡吧,你遲早要習慣。」
這是安撫嗎?她的心底才浮現疑問,倦意便襲來;石川徹在她額上落下一吻,看著她沉沉入眠。
☆ ☆ ☆
她說她不習慣在任何人的懷裡入睡,他卻不肯放開,這懷抱她遲早要習慣,容不得她有些許的拒絕。
在易使人疲累的歡愛之後,殷書霏睡著了,也造成了石川徹此刻的獨處。
在純日式的書房裡,他想的事,完全與幫務無關。
未經人事,她的不適與疲累是可以預期的,但她的身子……似乎出尋常人來得更為嬌弱。石川徹深思著。
五日不找她,不代表他對她已失去興致;所有的渴望全在長廊上的那一眼中被喚醒。
他要她,在她身子上留下屬於他的氣息並不是難事,在他刻意的撩撥下,她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機會,輕易讓他嘗到佔有她的甜果。
就這麼滿足了嗎?不,他渴望更多的佔有。
不論時代多麼進步,男人對於自己所喜歡的女人永遠都只有一種對待方式,那就是掠奪和私藏。
而他,石川徹,這個表面上看來文明而權勢莫大的男人,在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後,所採取的唯一方式居然也是掠奪。
為什麼留下她?
不可否認,她的確有種細緻動人的美,但真正吸引他的,卻不是她的美貌。
初相見時,她刻意忽略了身邊所有人與事,獨自站在天橋上,執意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面對一場一般人無法平淡看待的生死鬥,她的反應只是漠視。不論她是慣於面對或是無法反應,那種置外的態度,卻深深地撼動了他。
雨雪齊飛?!
她是空中美麗紛飛的雪花、抑或是落地便不見的雨滴?然而不論是哪一種,都是被天上貶落凡塵的遺珠。
不容於天上,也不流於凡俗。
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屬於他想獨佔的美麗。
無所依、無所恃,卻偏偏挺立著,怎麼也不肯倒下,不肯依附任何人。在她身上處處可見矛盾呀!如何能不使人心動?
☆ ☆ ☆
「社長。」石籐深智的聲音在門外恭敬的響起。
「進來吧。」
石川徹安逸的坐在矮桌後,石籐深智依命令進人後,半跪在一旁。
「有結果了?」
「是。」石籐深智回答道:「松本藏青的事是真的,但依台灣黑幫上的紀錄,銀色組並沒有任何依恃的後盾,更不可能直接讓神戶組甘心臣服的作出格殺的決定;在事發的那一晚,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是松本長風,而格殺的命令也是他向神戶組提出的請求。」
「原因呢?」石川徹神情慵懶地聽著報告,直接指出石籐深智話裡遺漏的重點。
「神戶組列為最高機密。在松本藏青死後,神戶組內也不再提起任何有關的事,所以至今仍無法查到詳細的真相。」石籐深智慚愧的回答。
石川徹靜默了一會兒,才道:「也罷,準備到九州。」
東京這裡,暫時不會有什麼變數了,接下來,該是處理豐川一族的挑興了。
「嗨。」
石籐深智應聲後,隨即退出書房。
石川徹卻在石籐深智離開後,淡漠地開口道:「還不出來?」
另一扇門走進了一人,美麗的面孔在瞧了石川徹一眼後,惶恐地低下。
「社長。」恭子微弱的低語,右手腕明顯包紮著繃帶。
石川徹不語的看著她。
「社長,請……請再給恭子一次機會,恭子絕不會再犯錯,請不要留下恭子一人。」她卑微的祈求著,只求一個能留在他身邊。
石川徹斂起笑容,恭子見狀,幾乎要絕望了。
「好吧,你就跟來吧。」
「嗨!」恭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她不敢再打擾的離開書房。
只要石川徹還留著她,那麼她還是有機會的,對吧?
☆ ☆ ☆
入夜了嗎?
殷書霏睜開眼,望著一室的幽暗。她坐起身,回憶起入眠前的事。
牆旁的小燈驀地亮起,她下意識的抬手遮住亮光,雙眼感到微微的不適。
一抹身影襲近她面前,背著光,正好遮去刺眼的燈光,她看不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卻知道他是誰。
因為坐著,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肩。
她微顫身子,想避開他的碰觸,不料卻引來他的鉗制。
「不許避開我。」他低聲命令。
她止住了顫抖,神情褢有抹無奈的屈服。他太過強勢,她根本敵不過,於是只好盡量讓自己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