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別為我擔心,我會過得很好的。」她強打起笑容,安慰著父親。
喜樂響起,駱問曉自回憶中清醒,她端坐在轎子裡,等著迎親隊伍前進。
「向天,請善待問曉。」臨行前,駱鎮平急急對著楚向天叮嚀一句。
楚向天僅是看了他一眼,便轉身上馬,須著迎娶隊伍向大街走去,那張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新郎該有的喜悅與快樂。
駱鎮平目送著迎親隊伍遠走,幽幽歎息。
隨著這支隊伍往前展開的,是曉曉截然不同的人生;而那個得到她的心、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子,在仇恨之外,對她可有些許的憐惜?
第六章
在喜氣洋洋的新房內,駱問曉端坐床畔,安靜的等待著。
桌上的紅色蠟燭已燃燒了一大半,算算時間,喜宴早該結束,然而新郎卻遲遲沒有入新房。
駱問曉有些明白了。
過了二更天,她抬起手,掀開面前的喜帕。
「夫人,你這……」站在一旁的喜娘可緊張了。
「沒關係的,謝謝你陪我這麼久,你先下去休息吧,相公……他也許醉倒了,今晚大概不會回房。」
他們之間的關係原本就不比一般夫妻,她怎能指望他會如初相遇時那樣待她?
「啊?可是……」不會吧,沒聽過有哪個新郎倌會不入新房,若真是如此,新娘子豈不是太可憐了?!
「你先去下去休息,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可以了。」駱問曉保持微笑的說。
「這……好吧。夫人,我先到前頭問問看,若是堡主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我再來幫你換下衣服。」
她點點頭。「麻煩你了。」
喜娘福了福身,連忙出房門去打探消息。
將喜帕再度蓋下,她臉上強撐的笑容也沒了,只是拚命咬著唇忍住心酸。新婚之夜,聽說是不能掉淚的……
***
更鼓聲再度傳來,又過了一更。
戴著那頂沉重的鳳冠可不是一件好受的事,然而在新郎未來之前,再難受她也得忍著。
冷不防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然後又關上。駱問曉心中一跳,過沒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已落在她身前。
喜帕下,她的心忐忑不安;緩緩地,遮蔽她容貌的那方喜帕讓秤尺一寸一寸地掀了開來。
駱問曉低眉斂眼,新嫁娘的嬌羞與惶恐一瞬間全湧上心頭。她的下頷讓一隻厚實的手握住,繼而往上托,直到兩人的眼神終於對上。
在紅色燭光的映襯中,更顯得她的肌膚白皙誘人;楚向天微瞇著眼欣賞新娘子的嬌容,但眼眸中卻有一股不屬於歡欣的火光在跳動。
楚向天取來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我——」
氣氛有些奇特,駱問曉不安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在轉瞬間被他封住檀口。乘機將酒哺進她嘴裡。
「唔……」
辛辣的感覺直直竄入喉頭,迅速燒紅了她的面頰,也嗆得她落下兩滴淚水;她下意識的想退縮,避開與他唇舌相貼的親密,他卻野蠻的不給她機會。
他的身上帶著酒氣,被他這麼緊緊摟著,她似乎也沾上了那股微醺的味道;唇上的纏綿持續著,她的腦子開始有些昏沉。
楚向天伸手摘下她的鳳冠,已有六、七分醉的頭腦仍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在客人散去之後,他獨自到書房飲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不斷掙扎著要不要進新房。三更鼓一響,他終是敵不過心中蠢動的渴望,帶著一身酒意來到新房。
他們拜過堂,名分已定,他沒有理由讓自己的春宵虛度,不是嗎?
楚向天不斷吻著她,哺啜完口中的汁液,也算飲完交杯酒,他的吻開始轉為略帶需索的誘惑,手臂微一施力,摟著她倒臥向床榻;她的眼神由清澈轉為迷濛。
「向……向天……」駱問曉低喃著他的名字。即使已被告知過新婚之夜會發生的事,但此刻的她已讓酒意醺醉心神,哪還記得什麼?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在新婚之夜放棄偷香竊玉的機會,尤其當他擁有的是一個美麗誘人的妻子。
他俯下身子,溫熱的唇磨蹭著她微涼的肌膚;新婚之夜,他不需要克制,不需要禮教,帶著濃濃的誘惑,他吻遍她的額、她的頰、她的唇,然後游移到她耳後親暱廝磨,令她渾身一顫。
他揚起低沉自得的笑,繼而往她頸子下方探去,悄悄解開大紅嫁裳的前襟。
怎……怎麼回事?
駱問曉覺得身子漸漸熱了起來,呼息也越來越急促;他的撫觸似乎帶著某種她無法理解也無法抗拒的魔力,令她有些害怕卻又更依戀。
看著她意亂情迷的慌張模樣,他稍微退開,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沒料到會看見一副與她截然不同的偉岸身軀,不禁低呼一聲,全身泛起紅潮。
「你……我……」低頭看見自己全身只剩下一件肚兜,她又羞又驚,慌忙的想遮住身子。
楚向天握住她纖細的雙臂,固定在她身側。
「害羞了?」他輕聲取笑,惹來她一記粉拳。
他半撐著自己,佔據了她身子上方的空間,她無法自在的與人裸裎相對,才想伸手蒙住他含著侵略意圖的雙眼,他卻驀然低下頭,惹得她又驚呼出聲。
這次,不再只是輕柔的耳鬢廝磨,他的一吻一撫都帶著十足的火熱。靈巧的手指挑開肚兜繫帶,不容她閃避的迅速扯開那件遮蔽物,將它丟到床邊。
「向天……」她的表情是全然的無助。她想避開這種令她完全失措的接觸,然而在他的身下,她卻覺得全身嬌軟無力,只能求助似的喚他,忘了這般的情境全是由他造成。
潔白無瑕的身子完全在他面前展露,在他眼裡急速燃燒成一股熊熊烈火;帶著魔力的手指逡巡著每一份專屬於他的柔美,在充滿誘惑的豐盈間輕揉慢捻,引來她發燙顫動的回應。
她完全不能自主了。這片烈火燃燒得比方才更盛,她只能順著本能生澀的任他探索;當他的舌尖掠過她敏感的蓓蕾時,她忍不住輕吟出聲,暈紅的挺立讓他滿意極了。
「別怕……」他輕柔誘哄著,不允許她退縮的繼續攻城掠地,大手探向她最神秘誘人的處女地——
「啊……不……」
來不及了!
當他再度吻住她的同時,他的昂然也侵入了她的柔潤。
「唔!」
完全不曾預期到的疼痛猛然炸開,轟得她拾回全部的知覺,唇被吻住無法將痛楚喊出,然而她的淚卻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別哭。」他轉而吻掉她的淚,並且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不動。天知道這種忍耐會要了一個男人的命。
「好痛!」她可憐兮兮地哭訴。
吻掉她臉上的淚痕,他悄悄地試著再往前移進一分。
「痛……」她蹙緊蛾眉,又掉下淚來,雙手扶著他的肩想把他推開。
他很想繼續,但是她的淚就像是一股阻止他的力量,讓他澎湃難忍的慾望硬是緩和下來。
他的靜止讓她看清楚他們現在的模樣;兩人身上沒有任何遮蔽的衣物,而他的……他的……在她的……那……那是什麼?
她瞠目結舌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小心動了身體的結果是又惹來她一陣低喘。
那一股戰慄的奇特感覺瀰漫全身,好像……好像不那麼痛了。她想移動身體退開,但他卻立刻變了臉。
「別動……還痛嗎?」他咬著牙,才剛平緩的慾望一下子全被挑起。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好像……沒那麼痛了……」她紅著臉,對著他似乎有點痛苦的表情老實回答。
「很好!」
他的忍耐力也只到這裡了。話才一說完,他立刻加深入侵度,令她低吟不休,全身緊繃的用力攀住他。
他不再壓抑,盡情享受著自今夜起專屬於他的美好。
即使原意是放縱與羞辱,一見到她,他卻無法下去顧慮她的感受,結果他還是敗給了自己的感情,付出他原不打算給予的溫柔。
打散彼此的長髮,任髮絲恣意糾結;她柔媚動人的姿態,在這與外界隔絕的小空間裡,只屬於他。
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彷彿沒有饜足的時候,芙蓉帳內嬌吟婉轉,纏綿的氣息一再重複……
***
天亮了,他也醒了。
同樣是折騰著幾乎一夜未眠,他仍很清醒,她卻累慘了;不著寸縷的半伏在他身上,她沉沉睡著。
初識雲雨便被他需索無度,直到天快亮時才放她入睡,看來她是不會那麼快清醒了。
楚向天微微一笑,忍不住在她裸露的肩背上一再眷戀深吻。纏綿了一整夜,在她的身子上留下數不清的印記,他卻沒有得到完全的滿足——遇上她,在他體內的男性野蠻因子似乎全甦醒了。
小心翼翼的挪開她,再拉過軟被蓋住她赤裸的身子,他才下床著裝。放下紗幔阻隔自己捨不得移開的目光,他旋身出房。
「啊!堡……堡主?!」在門外等候的小婢女看見堡主出來時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