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全身的衣服被丟到一旁,倪澈的雙手揉搓著她的雙峰,吻如細雪般落下,愛憐地吮遍她每一寸肌膚。
這種銷魂蝕骨的撫摸讓她顫動不已,她環抱著他的臂膀,才發現他其實不瘦,每一處肌理線條都充滿魄力,散發著陽剛的男性氣息。
相擁所探出的火花將他們的意識焚燒殆盡,漲滿的情慾主宰了一切,她幾乎要融進他的懷裡了……
「我愛你,炯心。」他輕聲低煙。
「我知道……」她依在他懷裡,信任地說,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離開我……」他褪去年褲,以從未有過的熱情擁住她纖細白皙的嬌軀,手從她的小腹往下游移。
往下游移。
「嗯……」她低吟一聲,在迷亂中給了承諾。
在兩人體內流竄的熱火終於引燃狂燒,他在她的驚喘與呻吟聲中要了她,將她變成了他的女人,然後,他們同時被快感的激流推進游渦,在彼此的懷抱裡滅頂……
此後,沒有任何人能將他們分開了。倪澈在事後擁著她,安心地閉上眼睛。
葉炯心突然醒了!
她睡到一半,莫名覺得心顫了幾下,被一抹無言的恐慌驚醒,因而彈坐起來。
「怎麼了?」倪澈立刻睜開眼睛。
「我…我覺得不安……」她怔仲地說。
「別擔心,我會去和你爺爺說清楚。」他拉下她,攏住她的肩,吻她的髮鬢。
聽他這麼說,葉炯心才恍然回神自己與他做了什麼事,小臉紅得像朵薔薇。
『哦…我不是在說那個啦!」她埋進他頸間,有點羞。在他懷裡,她不自覺就變成了小女人,原來那個悍然直率的葉炯心已不見了。
「什麼這個那個?你把我吵醒就為了統口令?」他輕笑,拂開她前額的髮絲。
「不是嘛!我只是好像聽見爺爺在叫我。」她解釋。
「叫你回去?」
「不,叫我快走。」她蹙著眉,心仍然懸著。睡夢中,像是親人間的聯繫,爺爺那聲「炯心,快走!」劃破夜空,在她的耳邊激盪著。
「你一定是作夢了,讓我替你壓壓驚。」倪激笑著翻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柔柔地吻她。
好甜蜜的吻……時炯心閉眼享受他的安撫。驀地,一陣冰涼貼向她的胸口,她伸手一摸,是倪澈戴在脖子上的那塊金牌。
「這是什麼?我之前就看你一直戴著。」她好奇地問。
倪澈知道事實早晚要對她說清楚,於是吸了一口氣道:「聽著,炯心,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鈴鈴....」
倏然響起的電話鈴打斷了他的話。倪澈心一驚,晚上十二點多會有誰打電話來?何況,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裡。
他跳起來接電話,神色戒備。
「喂?」
「我知道葉虛懷的孫女在你那裡。你告訴她,要葉虛懷和他徒弟活命,就親自到縱橫幫分舵來。至於你,小子,你最好也一起來,咱們的帳還沒算清呢!」唐泰隆粗嘎的聲音大刺刺地傳過來。
「你倒厲害,查得出我們的地方。」倪澈沉聲道。
「哼!橫濱是我的地盤,要找只螞蟻都沒問題,逞論你們這兩隻老鼠!」唐泰隆惡狠地奸笑。
「好,你等著,我們是有帳還沒算清。」倪澈撂下話後就掛上電話。
他不急著治康泰隆,唐泰隆倒先找上門來了!也好,也該將事情做個了結了。
「什麼事?」葉炯心心驚地問。
「唐泰隆查出你的身份,抓走了你爺爺和守宮。」他下床迅速穿上衣服。
「他……那渾球抓走了爺爺?」她失聲大喊。
「把衣服穿上,我們去分舵看看。」他沒時間告訴她他的身份,現在救人要緊。
葉炯心氣急敗壞地穿上衣褲,跟著倪澈衝出大門。
午夜的涼風有海水的鹹味和船塢的油味,這是典型的港口氣味。葉炯心猛然發現,她自從來到橫濱,一直沒有仔細去瞭解這裡的一切,只是用她的立場在看爺爺和整個中華街,不管他們的想法與觀感;直接就找唐泰隆的碴,用暴力解決暴力,結果。終干把爺爺害慘……
「別擔心,這件事我會擺平。」倪澈安慰她。
「怎麼擺平?姓唐的絕不會讓我們好過的。」她咬牙切齒地道。
「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倪澈冷笑。
葉炯心困惑地看他一眼,還是樂觀不起來。
縱橫幫分舵的大門開敞著,葉炯心和倪澈一到門口,就看見兩排黑衣人守在門外,那陣勢的確夠嚇人。
但葉炯心可不是被人唬大的,她大步衝進去,朗聲大罵:「姓唐的,把我爺爺放出來!」
早就好整以暇坐在大皮沙發上的唐泰隆有些意外她這麼年輕,眼珠子直在她身上打轉。
「呵呵呵,你這臭丫頭終於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多行,每次淨壞我的事,我還以為是哪來的女人敢和我作對,沒想到是葉老頭的孫女。」唐泰隆一臉賊笑。
「你把我爺爺怎麼了?」她怒斥。
「你爺爺?哼,這會兒懂得關心你爺爺啦?早知道惹了我唐泰隆沒好下場,你就該認分地在藥鋪裡磨藥,別來強出頭。」唐泰隆冷哼。
「廢話說完了吧?大肥豬,快把我爺爺交出來,否則我會再一次燒了你這個分舵。」她雙手叉腰,不屑地撇開頭。
「喝!你這臭丫頭好大的口氣。你想燒我這分舵?別作夢了,你和你爺爺今晚都別想活著離開!至幹那間小藥鋪,我自會找人接收。」
「王八蛋,你憑什麼在這裡作威作福?」她氣得想上前揍他那張大餅臉。
「冷靜點,炯心。」倪澈適時制止她。
「是啊,還是這個小伙子懂事……雖然我一直查不出你的來歷,不過我也不會放過你。」唐泰隆指著倪澈說。
「夠了。葉虛懷和他的徒兒呢?」倪澈收起玩鬧的心態,不再偽裝斯文,堅毅的五官瞬間冷凝了許多,那份統馭眾人的威勢逐漸展現。
「帶出來。」唐泰隆一揮手,葉虛懷和守宮就被四個大漢架了出來。
葉炯心看著被打得渾身是傷且奄奄一息的葉虛懷和守宮,駭然得幾乎大哭。
「爺爺!壁虎!」她叫著奔向前。
「站住。」唐泰隆身邊的人攔住她。
守宮已經不省人事,葉虛懷則還算清醒。他虛弱地抬起頭,看見她,有氣無力地說:「傻丫頭,你還來,怎麼不逃呢?走得越遠越好……」
淚水在葉炯心的眼中打轉,原來她不是作夢,真的是爺爺叫她快走……
「事情是我起的頭,我怎麼能走?爺爺,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她痛心地喊。
「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你們這群人敢和我縱橫幫作對,真是向天借了狗膽!今天我不好好回饋你們,未免讓別人小觀了縱橫幫。」唐泰隆陰騖地笑著。
「蠢豬,你想怎麼樣?」葉炯心潑辣地大罵。
「我想怎麼樣?哼!我要你脫光光陪老子上床,要葉虛懷和這位小弟做我的奴才,聽我使喚;還有你…」他指著倪澈,「我要在你身上割幾十刀,讓你慢慢流血而死
「你作夢!」葉炯心搶著反駁。
倪澈忽然笑了,他冷眼盯著唐泰陵,「像你這種人渣,是誰讓你當上分舵主的?你這身肉和骨只配去海裡喂鯊魚,活著太浪費這美好的空氣了。」
「你說什麼?」唐泰隆見他出言無狀,氣得站起來。
「我啊,徹頭徹尾瞧不起你。」倪澈一臉鄙夷。
「媽的,還敢放肆,繪我宰了他!」他揮手命令。
「你們敢?」倪澈冷傲的氣勢震懾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些黑衣手下不由自主地躊躇不前。
「怕什麼?把他綁起來!我要親自捅他幾刀!」唐泰隆氣瘋了。
「是!」一群人蜂擁而上。
「不要!阿澈…」葉炯心焦急地大喊。
倪激看著逐漸向他圍攏的人群,毫不在意他冷笑,頎長高挑的身影顯得凜不可犯。
他等的人也該到了…
「住手。」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外面傳入,阻止所有人進一步行動。
「是誰?誰敢喊住手?給我出來!」唐泰隆氣得跳腳大罵。
「我。」一個身形瘦小、身穿黑色短褂唐裝的男人閃了進來。只見他在幾秒內連續出手,赤手空拳將所有圍在倪澈身邊的人—一打退,護在倪澈的右方。
「你是誰?」唐泰隆瞳目怒問。
「縱橫幫總舵內八堂,擎北。」那人簡扼地說。
「擎……擎北!總舵主的貼身護衛?」唐泰隆傻了眼。
在這要命的時刻,總舵的人竟然來了?
該不會是來調查他的吧?他心中惴惴不安。
「沒錯。」擎北冷漠地看他一眼。
「不知擎北您……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唐泰隆恭敬地向前詢問,示意手下將葉虛懷等一干人全都帶下去。
「誰都不准走,我是來找總舵主的。」擎北低喝一聲,所有分舵成員動也不敢功。
「總舵主?他回…他也來了嗎?」唐泰隆心驚肉跳地問。
「他不就正站在你面前嗎?」擎北寒著臉責備,轉而恭敬地朝倪澈行禮,「總舵主,讓您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