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淳!」
「夠了!戲演完了,你看夠了?我不要再留下來遭人恥笑。」她走向房門,手還沒握住門把就被拉回一雙精瘦勻稱的臂膀裡。
「你想去哪裡?」他陰沉地想起滕峻的嘴臉。
「回我家。」雖然住處已回不去,但她總有地方可去吧?
「該不會想換人投靠了吧?」林劍希從不知道自己也會說出這種酸溜溜的話,更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在意她,從不正眼看人的他眼裡只容得下她,毫無道理。
「你什麼意思?」她瞪大雙眼,氣焰更旺。
「若我沒攔住你們,你剛才真想和滕峻一起走?」他不答反問,對她離去的堅持感到不悅。
「是啊!怎麼樣?我難道連選擇護花使者的權利都沒有?」她現在可以說得理直氣壯。
「你喜歡他?」他挑高了眉,抿緊唇。
「這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吧?」她揚起下巴,挑釁地瞪回去。
「誰說沒關係?你是我的情人,你忘了?」他手一收攏,將她拉近。
「不是不是不是!我才不是你的什麼鬼情人!有婚約的男人最好安分點,別到處拈花惹草。」她用力推擠著他的胸膛,氣呼呼地盡情漫罵。這陣子也著實憋了不少氣,沒有性別的阻礙牽絆,她可以大聲把感受說出來了。
「都告訴你我根本沒和文綾訂婚,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他不耐煩地複述一遍。
「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重要的是……」
「是什麼?」
「不管你是否訂了婚,是否只是和我玩遊戲,我都不能再留下來,我……」她的聲音哽咽了。滕峻不客氣的話一直在耳旁纏繞,就算她喜歡他、愛上他,都得離開。
「為什麼?」他心疼她的迷亂與無助。
她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無論任何人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走的。」他低頭吻住她的唇,緊緊地抱著她,深怕她消失不見。
「劍希……」她無力地靠在了身上,第一次敢敞開心扉接受他的深情。
「我愛你,你怎麼會看不出我一直愛著你?」他抬起頭,深摯地盯著她。
她眨眨眼,淚成串地落下,既高興又難過。「我以為……你只喜歡男人。」
「傻瓜!」他吻去她的淚,捧起她的臉不停吻著。
赫連淳淳反手勾住了的頸項,任他的唇拂過她的眼、鼻和唇。
林劍希拉下她禮服的拉鏈,薄紗般的禮服滑落地上,她女性窈窕的嬌軀一覽無遺。
「誰會以為你是男人呢?這樣的胸部打針打得出來?」他喃喃地說著,唇已下移到雙峰間的性感地帶。
「你……不要說了!」她喘著氣道。
「還有這裡、這裡……是男人才怪!」他的手刷過她的細腰與臀部,輕笑著。
「還笑我?」她嗔怒地想躲開,卻被他抱得更緊,想罵人的嘴被堵個正著,發不出聲音了。
她被吻得四肢發軟,全身戰慄,他乘勢一把將她抱到床上,褪去了彼此的衣物,撫摸著她全身柔細的肌膚。
原來接觸著心愛的人的感覺是這麼美好,他怎麼會孤獨地過了這二十五年呢?對親暱感情的排斥起源於生離死別的創痛,母親的死讓他不知不覺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怕再次嘗到失去的空虛與無助。但赫連淳淳卻輕易地挽救他的心靈,她不知道她對他的意義有多大,她不知道,他是在抱了她之後才又明白人體的溫暖,他的心,是被她解凍的。
他不會讓她走的!就算滕峻的干預也休想讓赫連淳淳離開他。
在林劍希的懷裡,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只要一夜就好,好好地被愛一次,她才能了無遺憾地離去,所以她才毫不保留地把自己交給林劍希,在他的臂彎中歇息,永遠記住他的氣味……
熱火瞬間燒融了兩顆互屬的心,林劍希狂吻著懷中嬌吟不已的女人,被她的美麗感動不已,她挑起了他血液中的激情,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她的名字。是的,從一開始他就想要她,她是上天為他訂做的情人,這輩子他只要她一個。
赫連淳淳在林劍希的吻中,才深深慶幸自己是個女人,可以被疼惜著、愛著,可以看見他為她癡狂的神情。
隨著呼喚的節奏加快,他們在感官極樂的巔峰交付了彼此,伊甸園中從此有了他們的蹤跡,他們的愛,在那裡注了冊了……
赫連淳淳在半夜醒來,望著身旁沉睡中的林劍希,仔細描繪著他清逸的臉龐、俊美的五官,和手臂上的麒麟圖騰。這就是她的情人啊!他們的愛從開始到結束,夠她回味一生了,今後,不管她是生是死,或是走到哪裡,他的影像已經深深攝進她的心,永不褪色。
「我得走了。我和裡有松岡正賀的走私照片,他不會放過我的,再繼續待在你身邊,只會給你和祥和會館惹來麻煩,這件事,我得做個了結。至於你……」她在他身邊細語著,又伸手輕撫著他黑亮的頭髮,才又輕吐一句:「我愛你,我永遠不會忘了你的。」
依依不捨地走出他的房間,她回自己房裡換回男裝,背上相機,將木麒麟墜子放在桌上,悄悄地走出林家大宅。
守衛驚訝地看著她,但並未多問,林家的客人有隨意進出的權利,他只是記下時間,無權盤問干涉。
林劍希在她走出房門後立刻睜開眼睛,他從她起身那一剎那就已醒來,身為五行麒麟,敏銳的警覺已成了必修課題。他知道她打算離開,因而更加不敢入睡,只是他沒料到她會說出松岡正賀的名字,那個擁有不小勢力的日本議員,她居然握有他走私的照片!
看來,前一陣子她被追蹤只是前奏而已,真正的狙殺才剛要開始呢!
迅速地起身,他知道他得早一步行動,否則赫連淳淳只會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
第八章
「根據我們的搜索,赫連淳淳藏身在祥和會館裡,所以才會找不到人。」松岡正賀的手下雄介一郎正以電話向他報告追拿赫連淳淳的進展。
「祥和會館是什麼東西?」松岡正賀皺著眉,對這四個字並沒多在概念。
「祥和會館是香港一個歷史久遠且勢力龐大的組織,由五個家族組成,目前的主腦是一個號稱麒麟王的年輕小伙子以及金、木、水、火、土五行麒麟,與政商的關係非常良好,他們的力量足以左右香港的經濟與未來,是整個香港幕後的龍頭老大。」
「那又如何?我要的人他們也敢藏?香港各幫派是在敷衍我是不是?不過是六個窩在香港的小角色,幹嘛不一併將他們全擺平了?」松岡正賀隨口應著。政治名門出身的他向來眼高於頂,從不會將任何小團體放在眼裡。
「先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香港的黑道多半不敢和祥和會館作對,因為這幾年來挑戰祥和會館的黑幫下場不是被剿散,就是被吸納,因此,那裡的道上兄弟一聽見赫連淳淳與祥和會館有關,都不敢輕舉妄動。」
「有這種事?」他的眉頭皺成一團,難以置信。
「是的,這也是遲遲無法抓到那個女人的原因。」雄介一郎一臉為難,在香港已待一陣子的他對祥和會館的勢力頗為忌憚。
「哼!香港人怕他們,我們可不怕,什麼祥和會館,我松岡家的勢力難道就不如他們嗎?雄介,將我們的人調過去,直接抓人,不必再靠香港那群沒用的傢伙了。」松岡正賀不屑地說。
「是。聽說和赫連淳淳走得很近的正是五行麒麟中的木麒麟,我們的人已經盯住他的住處,只要一有動靜,會馬上知會我。」
「很好,明天會有十名松岡家的高手到達香港和你會合,務必在一星期內將那女人給我抓到手,我七天後會到香港辦事,將她帶來見我。」赫連淳淳一天活著,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是。」
結束與手下的通話,松岡正賀露出陰狠的表情。他一定要親手收拾赫連淳淳,他要讓她知道,得罪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五行麒麟五缺一,少了個林劍希,例行會議就開不成了。
武步雲因為久等不到人,沒什麼耐性的他邊敲著桌面邊嘮叨著:「真是破天荒,那個從不遲到的劍希居然會缺席,可見大勢不妙。」
「我早就知道他不會來了,他現在有要事在身,怎麼可能有空來和我們閒聊?」方騰斜靠在他的座位上,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
「真難想像他會喜歡上別人!從以前認識他時他就是個超級冷漠大王,他那顆心根本沒有愛。」武步雲費解地支著下巴。
「那個赫連淳淳還真行,三二下就破解他的輕微自閉性格,太神奇了。」丁翊微微一笑,愛情的力量真教人歎服。
「說真的,赫連淳淳到底是男是女?在林劍希家乍看之下我以為她是男人,差點被劍希的怪癖嚇得全身無力,怎麼昨晚的酒會又看見她以女裝出席,還亂漂亮的,真讓人難分雄雌。」武步雲被她搞得幾乎錯亂,以為林劍希也成了個Gay,害他心裡毛毛的。不過,後來赫連淳淳美麗的盛裝模樣又化解他心裡頭不少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