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沒有我闖不出去的房子!』」她的絕技除了偷,當然還包括了在各種建築物來去自如,任何鎖和阻擋都攔不了她。
「是嗎?你有興趣就盡量走,走得出這裡我就放了你,若走不出去……你就要交出『處女之血』。」他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微笑。
『』好!」要贏這個賭注太容易了!
她轉身往另一扇門走去,展開了她小小的探險,但是,無論她怎麼走,就是走不到出口,窗戶是封死的,沒有鎖,而每一扇門連接的房間都找不到出路,這裡就像個迷宮一樣,她沒多久就發現她被困住了。
這房子……詭異透了!
「沈拓!你給我出來!這該死的是什麼鬼房子?」她破口大罵,知道他此刻一定得意地從監視器看她出洋相。
沈拓沒有出現,她氣得往原來的路繞回去,可是這麼橫行直撞的,欲莫名其妙地撞進一間像是小型美術館的房間。
五十來坪大的地方純粹當成展示空間,牆上、單獨的長桌可矮櫃上,都擺滿了名畫和雕像,投射澄光照亮著每一件藝術品,連溫度和濕度都維持在特定的範圍內。
易俠君被嚇住了,除了對這房間佈置的專業性感到吃驚,更令她瞳目的還是裡頭每一件藝術品都是名貴真品!
慢慢走進去,她的視線落在牆上那幅色顯眼、筆觸厚實鮮活的名畫上,不禁走上前,脫口驚呼:「莫內的『大連河』?」
接著,她眼睛又轉到另一面牆上掛著的女像,再度膛目結舌,「這是二…雷諾瓦的『戴帽少女』?」
胸口的驚喘還來不及轉換,她又看見立在矮櫃上那尊以水晶雕成的立身蒙娜麗莎人頭像,顛顧地走上前,跪倒在地毯上,喃喃地道:「這……這不是十年前傳言被神愉『野狐』偷走的『夢幻麗莎』嗎?不,不只這尊,連這些畫……都是當年被『野狐』偷走的失竊品…為什麼…為什麼全都集中在這裡?」
她怔征地杵在房內,久久回不了神。
這是夢嗎?她夢見了來到號稱有史以來最厲害的神偷「野狐」的家?
門霍地打開,沈拓清晰的身影打破了她疑似幻夢的錯覺,她慢慢回頭,瞪著他似笑非笑的臉龐,久久才找回她遺落在驚駭中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這些全是『神偷野孤偷走的東西……」」
「是啊!」他笑著走向她。
「那怎麼會在這裡?」她皺起了眉頭,急著想知道答案。
「我的東西當然要放在我的地方。」他漫不經心地說著。
「你是說……這裡的東西都是你的?」她倒抽一口氣,一時理不清他話裡的意思。
「應該是吧!如果法律上承認偷來的東西可以當成私有財產的話。」他依然笑得迷人,興味地欣賞著她的驚訝。
「偷來……」她心一震,輕輕搖搖頭,「不……不可能…… 你一定在說笑……」她被即將歸納出的答案嚇了一跳。
沈拓是個刑警,他只是個刑警……
「本來還更多,改行後把不少東西物歸原主,但有幾項就是割捨不掉,還是背著長官把心愛的藝術品鎖在這裡,有空時就來看看,這樣心情會好一點。」他說得輕鬆自在,好像在談論的不是自己的事。
改行?什麼時候,她依稀曾聽他提起這件事……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是在告訴我你就是……就是……『野狐』?」她失笑地攤開雙手,要自己千萬別被他騙了。
教她如何相信,當年那個名噪一時的國際神偷「野狐」會是眼前這個現職刑警的男人!
不!她死也不信。
「信不信都不重要,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沈拓就行了。」他雙手環往腰,聳聳肩。
「你……不可能會是野狐的,野狐怎麼會跑來當刑警,還幫警方抓同行?」她依然陷在震懾之中。
「這麼說吧!我覺悟了!就像我說的,偷竊是條不歸路,偷到後來心愈虛,即使這些藝術品再怎麼美麗,也填補不了被慾望養大的心洞。」他意味深長地走到她面前,牢牢盯住她。
「不…太可笑了…野狐離奇消失後竟是去當了刑警,我不會相信的,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她後退一步,紊亂極了。
複雜的情緒在她內心拉扯著。沈拓寬是野狐!是她在初入行時最崇拜的英雄?不可能!她無法去相信這個荒謬至極度的事實!
沈拓明明是個散漫又吊兒朗當的人……突然,她怔了怔。想起在藝術小心時他對她行蹤的瞭如指掌,以及他敏捷的行動力……
那絕非一個尋常刑警所擁有的能力,難不成.....從一
開始,沈拓都只是用放浪不垓的形象來掩飾地的真貌?「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因為『野狐』早就不存在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輸了,你沒有逃出這裡,所以你得把『處女之血』交給我…… 」他一把抓住她,索求勝利後的籌碼。
「我才不要將『處女之血』給你這個騙子!」她翻臉不認帳,掙開他的手想逃。
沈拓眉頭一蹙,他忍得夠久了,他好心帶她回來是為了什麼?她卻該死的將他當成敵人一樣,完全不配合。
「你給我安靜點!我可以不管你死活的,反正把你丟給他們我就交差了事了,何必那麼辛苦把你帶到這裡躲著?我他媽的一片好心全被你當成狗屎了!」他厲聲大罵,一肚子火候地衝上腦門。
「是啊!誰要你多事了?你把我交出去啊!反正我早就不在乎生死,『處女之血』的秘密又關我屁事了?只要天下大亂我就高興了,我哪管得著警方和黑道在玩什麼遊戲?」她諷刺他冷笑,眼神全是對他「多管閒事」的嘲弄。
「你……」他氣得揪起她的衣領,將她拉到面前。「你這個內心變態父不知感恩的混球!」
「放手!我就是變態,就是不會感恩,你要怎樣?就算你是野孤也沒多了不起,到頭來你還不是成了警方的走狗。」
她揚聲怒斥,一張俏臉全被怒潮染紅。
「閉嘴!該死的你……」他猛地前後搖晃著她的肩,被她的偏見及頑固氣得幾乎吐血,但更教他生氣的是他發現自己竟在這個快被她氣死的時候還是莫名地喜歡著她!喜歡她!是的,沒將她交給王至上,有大部分是為了不捨!
捨不得她就這麼被逮……該死的!
失神了片刻,他惱火地低吼一聲,索性將她抱住,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不願再聽她說那些暗澀又氣死人的鬼話。
她奮力掙扎踢打,但沈拓的手臂箍得好緊,他的唇夾帶著雷窒萬鈞的氣勢鎮住了她的反抗,強烈的熱流從他的口傳入她的體內,漸漸撫平了她心中的傷痛。
她終於安靜下來了,被沈拓抱在懷裡的那份暖意,溫熱了她孤單冷寂的心靈。 此時,沈拓的吻也相對地變得溫柔,他輕舔著她的唇瓣,撩撥著她的舌尖,悄悄誘她張開口迎接他的探觸,這相儒以沫的親熱,意外地叫出了他熱切的渴望。
易俠君仰頭承受著他的熱吻,對愛情潛懂的她並不知道沈拓為何要吻她,但她的心卻在這一刻恍然瞭解了段藏的話……
她喜歡上他了」!
雖然兩人經常針鋒相對,雖然立場不同,雖然她總是說討厭他,雖然她常被他氣得想打人……然而她的心病是千真萬確因他而起!!
心慌、胃痛、燥熱、渾身不適……在他的吻下都漫慢消失,這可怕的治療力若還不能說明一切,那她才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良久後,沈拓放開了她,兩具粗喘的身體稍微隔開了一點距離,他從失控邊緣清醒過來,盯著她紅澤的雙頓和特別清亮的眼睛,下腹更緊繃了。
「為什麼吻我?」她沙啞地問。
「因為你剛才太吵了。」他的嗓音低沉如擂鼓。
「只要女人吵,你都會這樣叫她保持安靜?」她又問。
「不,你是我第一個試驗對象。」他的眼神一直沒移開。
「哦?看來還滿有效的。」第一個?才怪!
「是啊,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又想吻她了。
「可是我還是不會因為一個吻就把『處女之血』交給你。」她訕訕一笑。
「別逼我使出絕招對付你,易俠君。」他拂開她前額的髮絲,也笑了。
「你還有什麼絕招?」她的心跳又以不正常的速度加快。
「很多,例如,我很需要一個女人幫我告別處男生涯…」
他笑得不懷好意。
「什麼?她大吃一驚,連連後退。「別…你別亂來!你說你要把你的清白獻給最喜歡的女人,不是嗎?」
「為了得到『處女之血』,我可以犧牲一下。」他一個箭步握住她的手。
「犧牲?」她瞪大眼睛,這詞聽起來有點侮辱人。
「對,我這叫因公忘私。」他笑著摟住她的腰,往她耳根吻去。
「等等……你這樣等於是無賴手法……」』她急著推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