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雪晴心中比誰都清楚,她該感激的不只是陳媽而已。
突然,她染上淡淡紅暈的小臉突然轉為嚴肅。
她大咧咧的走近楚桀,忍不住生氣的說:「楚桀!雖然在這棟宅子裡沒有人不清楚我是你的,可是,你剛剛的表現確實有待檢討!」
瞧她理直氣壯、義正辭嚴的。呵!他喜歡她叫喚他時的表情,尤其是這對眼睛。
「哦?那我該當眾吻你嗎?」他邪邪一笑,順手將她摟進懷裡。
「當然不行!」她吃驚的低呼了一句,蹙起了眉頭。「還有,你更不應該任意的碰我!」
「為什麼?」
遲疑片刻,她決定據實以答。
「因為你這樣碰著我的時候,我根本無法好好的說話。」
「為什麼?」他的手移向她性感的耳骨後方。
電擊似的酥麻感霎時襲向柳雪晴全身的神經!「因為……因為……」天啊!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因為你使我過敏!」
楚桀先是吃驚的挑起眉尖,然後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不,那不叫過敏,而是敏感——正確的說,是我讓你興奮!」他以指背輕輕來回摩挲她的優美頸線,感覺她脈息的跳動。
「如果我想吻你,我隨時隨地都能那麼做,不單只是這樣碰你。」
好——好舒服!
愉悅的感覺讓她差點克制不住的呻吟出聲!
她清了清喉嚨,試圖轉移他,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剛才好像很生氣?」
「哦?我看來像在生氣嗎?」
耳畔下方傳來他低沉而性感的喃應,感覺他所有的心思全專注在他的吻上。面對他唇齒的攻掠,柳雪晴不自覺的伸長頸項,將臉側向一邊,露出了更多凝脂雪膚,彷如無言的邀請般。
「呃——楚桀,你不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嗎?」
「我們是在談……唔!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謝謝——不,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什麼?」
「是……是……」赫然迎上他黑眸灼熱的逼視,柳雪晴突然不知所措。「就是你……你剛剛所做的事。」天啊!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當楚桀揚眉的往後靠去,有一剎那,柳雪晴以為自己的「胡言亂語」起了作用,豈知他一手搭上她的小蠻腰,順勢將她帶入懷裡。
為了不讓熱茶濺燙了他和自己,柳雪晴只能小心的盯著杯口,反抗不得的教楚桀給攬靠在他胸前。
楚桀邪魅自負的俊容壞壞的一笑。他輕啜了口酒,再將酒杯塞進她空著的另一隻手。
「那個人是誰?」楚桀問。
「哪個人?」她握住酒杯,跟著他蹙起眉。這下,她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小徑盡頭,木造平房裡的那個男人。」
「你——」她無法置信地瞪著他。
「瞧你和他有說有笑的,似乎很熟?哦!對了,你還特地帶了陳媽烘焙的點心過去呢!」
她忍不住有些惱怒。「你派人跟蹤我?」
「跟蹤?呵!我有權監視我的『所有物』,不是嗎?」他掬起一小綹披散於她胸前如黑緞般的髮絲,低頭嗅聞髮絲的淡淡清香,唇角帶著狂妄的笑意。
柳雪晴嗤之以鼻哼了一聲。
「那麼顯然你所得的報告並不完整。」見他眉尖挑了挑,她這才又道:「因為,事實上那位從頭到尾始終有說有笑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好吧!那麼我換個方式問;那個讓你獨自一人自言自語的男人是何方神聖?」
髮絲飛瀉似的滑落他指間,他伸過了另一隻手,雙手在她小蠻腰後十指交握,緩緩的收緊。
「救命恩人——」天啊!這是什麼情況!她雙手高舉著兩隻杯子,臀部幾乎貼在他的大腿上——她該放下杯子的,但是,她根本做不到啊,在他這麼要命的緊擁著她的時候,她連小小的轉個頭都成問題。
聞言,楚桀嚴肅的斂起神色。
「有人曾闖進這裡!拿你的性命要脅?」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是的,你誤會了,是有一天傍晚我突覺悶得發慌,於是就到湖邊散散心,誰知就像今天一樣莫名其妙的突然下起大雨來。當時我心裡一慌,轉身想跑回宅子,怎料卻被地面上凸起的樹根絆了一跤,差點滾落湖底——是他適時出現拉了我一把的。」
「這麼說來,他是擅闖私人土地了!」
「不,你別為難他!他是個啞巴!」
「啞巴?」
楚桀的表情中多了幾分好奇。
「嗯!兩年來,我從未見他開口說過半句話,所以,我想他或許是個啞巴!」
擔心楚桀真會去找人家麻煩,柳雪晴連忙點頭。
然而,真正令楚桀神色大變的卻是另有其事。
「姑且不論你所謂的救命恩人是真啞還是假啞,你險些失足落湖的這件事,為何我會不知道?當時該有人陪著你的,還是陳媽一向任由你自由來去?」
他不在的時候,這宅子裡的人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別怪他們,是我半途將他們趕回去的!還有,是我自作主張要陳媽別把這事告訴你,因為那純粹只是件小小的意外,不要驚動繁忙的你——」
肅冷的臉孔令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她困難的嚥了口口水。
「沒錯,你是應該讓陳媽在打撈沉屍湖底的你時才通知我!」
「但……但是,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嗎?」
這張臉好看歸好看,可生氣起來的模樣還真是挺嚇人的!一般人在此時應是避之惟恐不及,但柳雪晴骨子裡不服輸的天性,她不避反迎,對上了他的視線。
「因此,他們該感到慶幸——否則這屋子的人都得死。」他平穩的語氣冰冷得駭人。
「你簡直不可理諭!」
「很高興你對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楚桀不在乎的一笑。
「你——」
「不准你再接近木屋一步。」
她張口欲辯。
「我不能冒著有人挾持你的性命來威脅我的危險。」
「既然兩年都相安無事,我保證他絕對不是你所認為的那種人!」
「你的保證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敵人總是伺機而動,天底下沒有絕對的朋友,除非你對他已瞭若指掌。」
「但是,他一個人住在那裡——他可能感冒了?下午我去探望他的時候,發現他滿臉通紅,也許是發燒了。」
他危險的半瞇起眼,用力握住她纖細的下顎,一字一句的清晰道:「除了我,你的注意力不該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接近木屋半步,那麼你將再也收不到你姐姐寄來的信。」
「你——」
「別對著我皺眉。」
放開她小巧的下顎,他修長的食指沿著優美的頸線,緩緩一路下滑——
柳雪晴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狂妄、自大、跋扈、蠻橫無理!」
「看來,你是愈來愈瞭解我了!」他性感的唇調侃輕扯。「不過,你顯然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同時也是最英俊迷人的人。」
天!他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楚桀,你是我所見過最——」她驀然僵住了身子。「等——你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他邪佞的一笑。「除非你能阻止我!」
可惡!
她是阻止他,但她得立刻再變出一雙手來才行。眼看他一雙手已探入她敞開的襟口,柳雪晴霎時心慌地叫了起來。
「楚桀,你要真敢乘人之危,我發誓我會——啊!」
浴袍柔軟布料倏地由她光滑細膩的身子滑落,岌岌可危的垂掛在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又羞又怒的柳雪晴猛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直覺反應教她反射性的想要以手護胸,一時也忘了杯子還在手中。
手忙腳亂換來的下場是——
半燙的茶水不偏不倚的潑在楚桀臉上,而那半杯香醇酒液則盡數灑在柳雪晴裸裎的雪胸,像成串的珍珠般隱落於腰際浴袍裡。
有那麼一剎那,柳雪晴震驚得忘了如何思考。見她既吃驚又訝異的眨動著雙眸,突然,她銀鈴般笑聲頓時充斥了整間臥室。
「楚桀——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呵!他的樣子實在太滑稽了,老天得原諒她此刻一絲悔意也沒有。
而此時光裸著上身的她,美麗得教人屏息。
揩掉眼睫上的水珠,原本震驚錯愕的俊容緩緩浮上一抹壞意十足的微笑,楚桀感覺到小腹一陣熟悉的緊縮。
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灼熱讓柳雪晴的笑容倏地凝滯於唇角,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裸露!
在柳雪晴心慌的想要掩住自己的酥胸之際,楚桀雄健的身軀已先一步欺上前,將她壓進了沙發裡。
柳雪晴毫無招架之力,一對柔莠被輕易地讓他以一雙大手壓制於頭頂。
眼前這男人幾乎是跨坐在她的身上,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冷空氣下挺立的乳尖,它們正抵著他那寬闊的胸膛——
她突然停止了呼吸,迎上他炯亮的眸子。
「來不及了,你得為此而付出代價。」
楚桀看見她琥珀色的美眸裡有一絲驚恐,不過他明白那並非是針對自己的,而是對她自己心底那股既陌生又強烈的需要,它讓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