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這兒做什麼?」芷馡清妍絕色的嬌容上微含薄怒,沒忘記是他差點讓她小命休矣。
「是我先問你的!」二十七歲的楚御,每回和她說話,總被氣得像個無法控制自己脾性的毛躁小子。
「你可以先回答我。」她不驚不怕的說。都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還有什麼好怕的?
楚御強捺住氣火,對她解釋。「我來這種地方是必要的,但女人不能來!」
說她蠢嘛,她說起話來又振振有辭,說她伶俐嘛卻又笨得讓人發噱。
「騙人!」他說的話如果當真,母豬都可以上樹了。「為什麼那個女人就能進去?」
「誰?」楚御一時之間會意不過來。
「就是剛才和你喝酒的那個女人!」
「你爬上樹偷看我們?」頓悟她的舉止,他的聲音不禁揚高八度。
「我是來找你的!」芷馡連忙找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辯駁。
什麼偷看,難聽死了,她才沒有,死也不認帳!
「你沒事找我做什麼?」
「我都說了這麼一長串,你還問我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當然要問。」楚御煩躁她靠在小巷的牆壁,這個女人弄得他不得清閒。
「你還好意思說不知道?」芷馡虛張聲勢的揮手蹦跳,實為掩飾自己的罪行。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找他要幹嘛了,怎能要求他回答出個所以然來?
她只是碰巧遇上他,然後衍生出方纔那一段,她根本沒有預設目的,現在這樣大吼大叫,是希望他能先心虛,這樣就不會發覺進而追究她犯下的錯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能進去,為何我就不可以?」
「你和她不一樣,人家本來就住在裡頭。」酸不溜丟的青梅子,連杏花樓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那裡是她家?你和她是朋友嗎?否則為何常來她家找她?」芷馡一副不問到答案,絕不善罷甘休的表情。
「那不是她家。」
「可是她卻住在那裡……那我也來住幾天好了!」她逕自下了決定,心裡當那棟樓是客棧。
「不可以!」楚御不假思索地駁回她的提議,覺得她簡直天真過頭了。
「為什麼?」那麼小氣,住幾天又花不了幾兩銀子。
「不要那麼喜歡問為什麼,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她如果真來這種花樓香坊當妓女,男人起先會一窩蜂的爭先恐後一睹她清新的美貌,可一旦她開口,那些男人絕對會嚇得一個不留。
所謂軟玉溫香,男人流連妓院,就是喜歡女人的溫柔服侍,誰受得了一個聒噪粗魯的女人?
「不可以就算了,你那麼凶幹什麼,我欠你很多錢嗎?」芷馡噘著唇不高興說道。
「你是沒有欠我錢,但卻欠我一頓打!」楚御盯著她的目光突地變為犀利,「你一個人進城?」
死了!芷馡心裡大喊不妙!
她已經很努力的轉移話題,誰知還是讓他繞回來了。他的腦筋怎麼那麼清楚啊!
「那個……反正又不遠……而且你還不是一個人!」她理直氣壯的說,雙手卻不安的扭絞著衣裙。
「不要老拿我和你比,男人和女人不同。」
「娘說丈夫和妻子本是一體!」芷馡急忙地搬出她的護身符。
「你擅自單獨山莊就是不對,爹娘也不會原諒你的。」
「你不說他們就不知道,什麼事也沒有了嘛!」她的語氣一軟,低聲向他求情。
「不行,不給你點懲罰,你會依然故我!」
懲罰!?
乍聽這兩個字,芷馡每條神經均繃得好緊,幾乎一觸即斷。
她倏然摀住嘴巴,雙眼因驚恐而圓瞪,「你打我屁股吧!」
「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不能打屁股了嗎?」在她十歲以前,每回做錯事,他總是抓著她打屁股以示懲戒。
「我現在發現一個新的懲罰方式,挺不錯的。」
楚御得意的笑,把她吊在樹上一時半刻就夠她叫得聲嘶力竭,絕對沒有氣力再到處作怪,他也不用再跟著收拾善後了。
他嘴角不懷好意的笑讓芷馡全身汗毛豎直,更加死命的覆住嘴巴,一雙手不夠,再加上另一隻手。
「你幹嘛掩嘴?」楚御見她許久仍不將雙手放下,納悶不已。
他試著想將她的手拉下,她卻按得更緊,拚命搖頭,直至細緻的臉部肌膚泛起潮紅。
「你不能咬我的嘴巴,也不能吃我的舌頭……你打我的屁股吧,不要這樣懲罰我……」
楚御一頭霧水,「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是哪門子的懲罰方式,她從何處聽來的?
「我都看到了,你剛才咬那個女人的嘴巴!」她控訴的聲音悶在手掌裡,「你怎麼可以這麼蠻橫,人家不過潑了你一點點酒,你居然就壞心的咬她的嘴巴!」
楚御愕愣了半晌,腦子一亮,算是瞭解她的「誤會」了。
他一改原先正經的模樣,故作邪氣地挑起她的下顎,深沉複雜的眼深深凝住她似水的秋瞳。
「你很怕?」他傭懶的語調融入一絲邪味,撩起她一綹黑髮,吸入鼻間的全是她幽蘭之香,心頭不由地一悸。
「我怕死了,她叫得很大聲,你一定咬得她很痛。」芷馡相信那絕對比打屁股還痛一千、一萬倍!
楚御並不做解釋,夢翾會呻吟得那麼狂浪,是因為他的手指在她的私處興風作浪。
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好了,他這次是真的掌握住她的弱點了,就不信還治不了她!
「回去吧!」
「你不罰我?」芷馡喜出望外的放開雙手,不知道他何時培養出一顆菩薩心腸了。
「回去再說。」
***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芷馡不懂他為何帶著自己到山莊後頭的天然溫泉,而非直接回莊裡。
「你不希望我懲罰你被其他人看到吧?」瞭解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楚御當然知道這個小妮子有多愛面子。
不過這層顧忌倒不全然是為她著想,絕大部分是他不希望讓人撞見了好事,打擾他的興致,接著到處嚼舌根,搞得他不得安寧。
「你還是要罰我?」芷馡滿臉驚駭,雙手倏地往後捧住自己圓挺的臀部。
楚御點頭,「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了,雲河山莊的莊規當然也不能因你一人而例外,否則我無法服眾。」
他說得好凝重、好嚴肅,故意製造效果,彷彿事情嚴重到無以復加、無力挽回的地步,好似他真的想幫忙,卻愛莫能助……芷馡的盈盈大眼霎時泫然欲泣,扁著嘴,擺出慷慨赴義的神態,「好吧,那你打吧!」
眼一閉,她的雙手撐著溫泉岸上的大石,背對著他,翹起弧形優美的臀部。
「打輕一點哦……」她嗚咽的要求,希望能減輕刑罰。
她寧可讓他處罰,也不要爹娘知道後怪罪門房守衛不周,她不希望自己的貪玩連累了其他無辜的傭僕。
「誰說我要打你的屁股?」楚御大手一掠,只手抱起了她,逕自落坐大石上,將她安置在自己的雙腿上。
「要不然……」芷馡霍她醒悟,開始推拒他的手臂,「不可以,你放開我!」
他的力氣好大,徹底鎖死了她的掙扎。
楚御瞅著她佈滿驚惶的眸子,「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再施以打屁股的責罰,你不怕丟臉嗎?」
「沒關係,現在就算我的臉丟光了也沒關係……我要打屁股,你不可以吃我的嘴……」芷馡這次抬起整隻手臂,緊緊她貼著自己的唇,不要他有隙可乘。
「你覺得我可不可惡?」他好整以暇的問她。
「可惡,可惡極了!」忘了在這當口得討好他,芷馡竟用力的頷首附和他的話,全身幾乎散發出憤恨的熱息,「而且還很過分!」
為了強調他的不溫柔、不饒人,她不吝惜的又多加了一句。
「既然我這麼可惡,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楚御陡地含住她的櫻唇,深幽的黑瞳中閃爍著邪魅的光采,扣住她下顎的手指略一使勁,放肆地以舌挑逗著她,雙管齊下技巧地撬開她緊閉的唇瓣,好讓舌頭更深入她在她檀口間深搗。
飢渴的舌尖一竄入她口中,立刻與她柔軟的唇舌糾纏,一步步把她的驚駭提升到最高點。
「唔……」他唐突的動作,嚇得芷馡忘記應該要有的害怕,睜著一對冰燦大眼,盯看半貼著自己的臉龐。
「小丫頭,這時候你該閉起眼睛……」抬睫望見懷中女人居然瞠眼發怔,楚御的唇落至她的眼瞼,似蜻蜒點水般左右各印上一記,感覺她的身子驀地一縮,他笑了。
「阿御,咬小力一點,好不好?我保證以後真的不會一個人到城裡去了……」
忌憚方纔的所見所聞,純真的芷馡畏怕自己的舌頭若讓他一使狠咬斷了,那麼以後就得當個啞巴了!
不能說話的痛苦,等於是要了她的命,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你剛才覺得痛嗎?」楚御意猶未盡地抿了抿自己的嘴,瞪著被他吸吮得紅腫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