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老
管家的口中得知珍和喬伊已搬離了古堡,而池畔再也沒有夜夜狂歡的派對,一切像是物換星移。
而這一星期以來,石野森焰雖然在家卻始終不在她眼前出琨,她也下意識的在迴避他,終日都是鎖在房裡孤獨地度過。
晚餐時間,餐廳又只有她一個人,看著老管家精心準備的美食,她卻食之無味。
「焰呢?」她不禁問。
「少爺到珍小姐和喬伊少爺的新居去了,明天才會回來。」老管家答道。
「喔。」不知為何,知道他不在家,她竟感到更孤單了。她該慶幸不必去面對他的怒顏啊,不是嗎?
她突然感到毫無食慾,默默離開餐廳。
深夜,飄起大雪。幻蝶倚在窗邊看著雪花發楞,心想,這麼耗時間也不是辦法,與其發呆,不如去找書來看。
明知石野森焰書房裡的書全是她看不懂的法文書,但她仍想碰碰運氣。
走到書房,她意外的發現竟有許多新進的日語書!有小說、散文,還有許多參考書……她取下來一看,還是全新的。
為什麼會有全新的參考書在書架上?
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而她將所有看得懂的書全抱回房裡讀了。
翌日早晨幻蝶仍起了大早,梳洗後就坐在窗前抱著書當「早點」。
「幻蝶……你在嗎?」門外竟出現珍的敲門聲。
「在。」幻蝶放下書,感到意外。
「請你待會兒到餐廳來一下。」珍說話似乎變得含蓄了。
「好的。」
當幻蝶到餐廳時發現不只珍一個人,連石野森焰及喬伊也在。
「嗨,好久不見,小寶貝。」喬伊仍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嗨。」幻蝶輕聲問候,眼波不自主的望向石野森焰,而他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別說是問候了。
「我先走了,這小子去了日本一趟,竟成了『介紹人』,我得趕著去日本相親呢,再見了,各位同志。」喬伊以他慣有的笑容向眾人道別。
幻蝶楞楞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從座位上立起,朝大家揮手,離去。她為之困惑,她原以為喬伊和珍是一對呢!石野森焰為何成了「介紹人」?他究竟要介紹何人和喬伊相親?
「你坐下。」石野森焰一開口便是權威式的命令。
幻蝶是場中唯一站立著的,她知道他是在命令她。「是。」她聽話的坐了下來。
珍笑盈盈地瞅著她,清了清嗓門,問道:「幻蝶,事情是這樣的,你記得回日本前,克裡斯王子談的大買賣嗎?」
「我記得。」幻蝶沒忘。
「是這樣的,那筆買賣並未談成,而且現在克裡斯王子已回阿拉伯去了,據他堂弟坦丁說,他想要把這買賣交給別人來做。」珍神情十分困擾。
「為什麼?」
「因為,他堅持要你。」珍小心翼翼地說,觀察著幻蝶的反應。
原來如此。幻蝶終於知道自已被傳喚的目的了!
珍見到幻蝶臉色泛白,更加小心,軟言軟語的解釋。「之前是焰不肯放人,現在他同意了,可是事情拖延了這麼久,現在得需要你親自到阿拉伯一趟才行。」珍面有難色。
幻蝶更加明白了,若不是焰的首肯,珍也無法決定。
「我是想問,你意思如何?」珍問。
傷心的淚在幻蝶眼中打轉,但她拚命的忍住,不讓淚掉落,清楚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自已的主人。「如果你們希望我去的話,我去。」
石野森焰臉色如寒冰,眸卻暗淡如漆黑的夜。「就這麼決定了,後續由你安排。」他對珍說道。
幻蝶再也無法安坐在此地去面對他的絕情寡義,痛心地奔出餐廳。
「既然願意,幹麼要哭啊,真是個好哭鬼!」珍雙手交叉在胸前,感到納悶,轉而對石野森焰道:「不過最重要是你想通了,多虧我昨晚拚命的向你遊說,畢竟她是你買下的。」
石野森焰沉默不語,起身離去。
他緩步上了樓,見到幻蝶嬌弱的小身影蜷縮在他的房門口。
他想當做沒看見掉頭就走,卻無法做到。「你在這裡做什麼?」
幻蝶抬起傷心的淚眼間他。「真的……是你同意我去阿拉伯的嗎?」她想聽他親口說。
「沒錯。」他冷漠地回答。
「你說過……那不是單純的一個晚餐,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不以為意地冷笑。
幻蝶忍住不傷痛的淚如雨下,像是被出賣了那般絕望。
石野森焰困惑了,一個被許多男人擁有過的女人,怎會如此反應過度?和男人上床不是家常便飯了嗎?
「你不是被很多男人碰過嗎?」他煩躁地嘲諷。
幻蝶深深的瞅著他,對他的癡迷瞬間化成椎心泣血的痛楚!「你……真的很壞!很壞!」她對他吶喊,爬起身奔上閣樓,門「砰」地發出一聲巨響,震撼著他,更抖落他深藏在心頭的萬般不捨。
他的一顆心如萬蟻啃蝕,衝動地想喚回她、擁住她,給她最多的溫柔、最大的安慰……但他的尊嚴不容許他屈服在她的淚眼攻勢之下。
事到如今,已無法走回頭路了。
三天後,珍在深夜來到古堡,親手將護照交給幻蝶。
「我已聯絡到克裡斯王子本人,他迫不及待想見你呢,而且還給你貴賓級的禮遇,坦丁會到機場接你,明天一早就可出發,你務必要把合約簽了拿回來啊!」
「我……知道。」幻蝶魂不附體的回答,就像被宣判死刑似的!珍一離開,她就楞楞地坐在床沿,心冷如冰的望著屋外森冷的夜色。
石野森焰也接到珍的訊息,得知幻蝶啟程的日期就在眼前,他竟一反先前的冷靜,心情波濤起伏。
他知道從那天早晨起,幻蝶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裡,不出房門一步,就連飯都不吃,像是以絕食在對他抗議。
他不斷地自問,是否就這麼眼睜睜的將她拱手送到阿拉伯王子的手中?
老實說,他並不甘心,他不能相信那小女人的一面之詞,他十分清楚她雖纖柔,卻也有執拗的一面。
但他始終無法明白,她為何要說有很多男人碰過她,難道她不知道,他有多麼在意自己是否是她唯一的男人嗎?
在這最後關頭,他突然想起一個優雅如風卻嗜錢如命的女人--妮可!
他從皮夾中取出妮可的名片,撥了她的專線。
「我是妮可。」妮可親自接聽。
「我是你的買家,關於古幻蝶在舞廳的種種,請你給我一個清楚的交代。」石野森焰直截了當地說了。
這通國際電話足足談了三個小時,最後竟產生了一個新的「約定」!
石野森焰和妮可這厲害角色周旋且不斷議價後,徹底改變了兩個女人的命運。
第十章
天尚未透亮,幻蝶就已到達機場,等待著班機起飛的時間。
她心灰意冷的心在出關口交出護照,突然有只大手飛掠而來,「叭」地一聲將護照取回,她回視,發現竟是石野森焰!
「回去。」他懇切地請求。
「為什麼?」她不解。
「你一直喜歡問為什麼,難道沒有一點判斷力嗎?」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不,我沒那意思,別誤會。」石野森焰想解釋,但海關警員見兩人遲滯,上前來干預,石野森焰很快將幻蝶帶離出關口。
「你到底要做什麼?」幻蝶惶惑不已。
「我要你回去。」他堅定地說道。
「回去哪裡?」
「古堡。」
「你不是要我去阿拉伯嗎?」
「取消了,有人代替了你。」
「誰?」幻蝶驚悸的止步,兩人在走道上停佇下來。
「一個見錢眼開的女人,她比你合適。」他耐著性子說道,而且那女人還充分說明幻蝶的一切--他終於知道他心愛的小女人不只清白,更有上進之心。」。
「你要我回去做什麼?」她問,垂下眼簾。
「幫我暖被。」
「你……太蠻橫、自大、狂妄了!」她猛然抽回自已的手,一連用了三個形容詞來強調他的壞。
「我是蠻橫自大狂妄的大男人,沒錯。」他沒否認,更確知是這些「特點」傷害了她。
「難道我永遠只能當個聽令行事的小女人嗎?」幻蝶掩著小臉,無措地哭了起來。來往的人潮投來好奇的眼色,但石野森焰一點也沒分心去留意。
「這點可再商議,但現在跟我回去。」他語氣溫柔,卻仍是命令。
「我不想回去。」她連連退後。
「為什麼?」這回輪到他疑問了。
「我不能和一個輕蔑我的人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她大膽的說明。
他擄信她的纖腰,坦承心意。「聽老,對你我沒有半點輕蔑之心,只在意深愛的人是否於我一個人。」
這話當場嚇著了她,她難以確定地問:「你……是認真的嗎?」
「富然。」他十分肯定。
「你不愛姊姊了嗎?」
「不,我愛她,但那份愛只存在記憶深處。」
「那你怎能還愛我呢?」
「你是真實的,就在我的眼前,總是用你動人的溫柔纏繞我的視線,打動我的心,擄鋒了我的靈魂。」這麼誠摯且動聽的情話,叫幻蝶心悸得軟化在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