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嵐酷野風光地在台灣結婚了!」山川蘭發飄兼跺腳。
「他是到了成家的年紀了,沒啥稀奇啊!不過那小子手肘老往外彎,唉{管他的。」山川裕只是放放炮,蹺起二郎腿,抽筋似的抖個不停。
「我要你替我去教訓他!」山川蘭見大哥這麼沒用,氣不過地吼。
「是你暗戀他,又不是我暗戀他。」山川裕訕笑,風涼話狠狠刺激了山川蘭,她氣到臉色發青。
「你去是不去?」山川蘭又吼。
但山川裕寧可當縮頭烏龜,畢竟他知道酷野那小於不好惹,而且他最近老是夢到恭子,害得他一直心神不寧。
「你要我怎麼做?」他又打呵欠,敷衍地問。
山川蘭喪心病狂地吼:「殺了他老婆,我要看他痛苦!」她的心事被說中了,她是暗戀酷野很久了,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她要毀了那不要臉的女人。
山川裕聽了竟笑了起來,臉色轉而陰冷地說:「你的個性真像我,一不做二不休。」
「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山川蘭強調,怕陰鸞不定的大哥靠不住。,
「知道了。」山川裕邪惡的眼滴溜溜地轉,揮手打發走妹妹。
小女傭玉子躲在門外抹眼淚,聽見他們所說的一切,發覺這家人真是可怕!
而他們說的五十嵐酷野,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她記得每個月初固定去打掃的一幢漂亮的宅第,那戶人家姓五十嵐,「歐桑」很溫柔善良,之前她不小心打破了花瓶,「歐桑」還不罵她一句就原諒她。可是姓五十嵐的人那麼多,也可能是說別人……
她真想去問問那位「歐桑」,她的先生是不是叫「酷野」,不過她該不該那麼雞婆?
她聽到房裡蹬蹬蹬的腳步聲,趕緊溜走,躲到樓上去工作,沒想到樓上的房間門一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蘭兒……我的藥好像沒了!」昏暗的房裡有個蒼老的聲音在說。
她隱約看見一個瘦骨嶙胸的老人躺在床上,他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上長滿暗瘡,她嚇得衝下樓,頭也不回地離去,發誓就算丟了工作,也不願為這家人清理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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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酷野和可淳滿載著家人及親友的祝福飛回日本。
可淳親手整理好行李、便安靜地趴在床上,開始擬訂清單,列出開課後需要的文具用品、參考書等等。
酷野在書房裡聯絡公司事宜,回到房裡,看見他甜美的小妻子不知趴在床上做什麼,那姿態有說不出的可愛,吸引他走近她,坐到床上,俯身一瞧。「你在寫什麼?」
「文具和書啊,有空的時候載我去買。」可淳撐著頭對他說。
酷野瞅著她長髮披瀉在肩上、腰際,性感動人的模樣,柔聲說:「沒問題。」順勢吻住她的唇,傾身向前,將她壓抵在床上,取走枕上的紙筆,大手留連在她柔軟的胸波上。
她嬌笑,雙手繞上他的頸子,邀他更深地吻她。這一吻像天雷勾動地火般不可收拾,慾望之火在兩人之間蔓延。
他們急切地褪去彼此的衣衫,只想和對方完全融為一體;他吮吻她顫動的蓓蕾,分開她修長的雙腿,進入她漲滿蜜汁的花甬間,一讓令人瘋狂的柔軟將他包裹,徐徐放送熱力,漸漸加速;她快慰地顫抖,發出醉人愛語,直到激情狂野的情濤將他們淹滅,兩人一起飛上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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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可淳正和酷野買好文具回來,小林嫂已在院子準備好了下午茶。
他們倆攜手坐到休閒椅上,享受難得的陽光和悠閒。可淳才在兩人的杯中注滿花茶,大門外正好來了一輛廂型車,車身上寫著陽光清潔公司。
清潔公司又派女傭來了,只見那些穿著乾淨制服的女傭魚貫地下車,排成一列的走了進來,看見他倆都有禮地鞠躬問候,小女傭玉子走在最後頭。
可淳見到玉子,發現她也一直往自己這裡瞧,便朝她露出「歐桑」的招牌笑容。
玉子也對她笑,其實玉子恨不得立刻跑過去問歐桑,因為她對那日在山川家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但今天她可是跟著小組長和大夥兒一起來的,只好再找機會了!
而那名歐巴桑園丁隨後也騎著摩托車來了,熟稔地跟酷野打招呼。「社長,恭喜你結婚,夫人好漂亮。」
酷野點頭致意,可淳優雅地喝了一口檸檬茶,有趣地問酷野:「為什麼園丁要換人?」
酷野揚著眉,目光中有笑意,知道她明知故問。「這樣我比較有安全感。」他不介意滿足她小小的虛榮。
可淳燦爛地笑了,滿意他的回答。
此時玉子手上拿著拖把,趁沒人注意,一路從後院溜到前庭的大院子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挨近了可淳。
可淳問她:「怎麼了玉子?跑得這麼急。」
「歐桑,我知道若在僱主家聽到什麼,都不該傳話,但我真想問你一件事,因為你人真的太好了。」玉子一鼓作氣地說。
「你想問什麼?」可淳好心地讓她坐下來。
玉子搖頭不敢坐,問道:「請問先生是不是叫五十嵐酷野?」
可淳和酷野互望一眼,不知她為何要這麼問。
「我是叫五十嵐酷野。」酷野回答了她。
玉子一聽,臉上大驚失色。「我前些日子去一戶姓山川的人家打掃,聽見女主人對男主人說要……」玉子說出那日的見聞,說得神情激動。
酷野一聽面色凝重,可想而知那個女人是山川蘭,男的一定是山川裕。
酷野默默地取出皮夾,抽出鈔票當小費塞給玉子,玉子不敢收。
「你告訴我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我真的很感謝你。」酷野說。
玉子眨眨眼睛,這男主人的誠意令她伸出雙手,接了下來,連番道謝地離去;她暗自祈求上天保佑夫人,他們都是好人。
一時間,可淳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酷野卻已陷入沉思,庭院裡除了風聲,和遠方傳來的除草機聲響,不再聽見任何笑聲。
黃昏,可淳跟小林嫂一起做好晚餐,卻找不到酷野。他不在房裡,也不在客廳,書房裡也空無一人,只有墨綠色大衣掛在椅背上,她心想他可能在陽台外,走出一看,果真是在。
他一個人站在護欄邊,望著不知名的遠方,天候仍是寒涼,他卻連大衣也沒穿上。她拿了大衣走向他,踮起腳尖幫他披在肩上。
「會著涼的。」她柔聲說。
他忽然轉身,緊緊地擁住她。
可淳伸出雙臂回抱他,輕撫著他的背。「別傷神,我就不信他們敢怎樣!我說過不會離開你的呀,阿爸替我算過命,說我能活到八十歲呢廠
她這一說,叫他激動得俯下唇來吻她,無語地訴說內心深處的感情;他深怕失去她,他禁不起再一次失去摯愛的打擊,他的心是脆弱的!「我決不容他們對你有一丁點傷害!」
可淳心憐他,輕撫他剛毅的臉龐,溫柔地凝視他。「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酷野移過視線,深瞅著她,從她清亮的眼波中看到了摯情和溫柔,他誓死也要保護她。
「我決定親自到山川家一趟。」酷野說道。
可淳驚慌了,緊緊地摟著他搖頭,眼眶忽紅,急嚷:「不、不,你不要去做傻事,我不讓你去!」
「你以為我想去做什麼?殺了他們嗎?我是很想那麼做,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酷野一臉沉鬱地說。
「你想怎樣?」可淳訥訥地放開他,神情惶恐地望著他,真擔心他不知要怎麼做?
「我決定買下山川家的植栽園,山川蘭那女人曾來求我買下她家的植栽園,被我斷然拒絕了,方纔我請人查過,她家的經濟狀況已經很淒慘,她一直為錢四處奔走,而她父親聽說也病重……唉!」他的話裡沒有同情,只有不得不妥協的無奈,但為了保護可淳,他相信這麼做是值得的;他不期待山川家的人會轉性來感激他,但他至少可以用金錢牽制他們。
「什麼時候去呢?」可淳不擔心自己,反倒擔心他的安危。
「現在。」事不宜遲。
「我也去!」
「不,我不想你發生任何危險。」他很堅持。
他的呵護之情令可淳忍不住地淚流滿腮。「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既然你也覺得有危險,那我怎能不跟著?」
酷野深知若不應允她,她肯定不依的,他退讓地說:「那你就在車上等我,也有個照應。」
可淳重重地點頭,這次她沒有孩子氣地摟著他,而是替他拉緊大衣,用最平和的語氣說:「一定不會有事的。」其實只有天曉得會不會有事,但她就想這麼鼓勵他,也要自己振作點、堅強點。
酷野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憐惜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握著她的手,走進書房,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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