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裡『的東西真是太精緻了,難怪妃妃常說要存很多錢來這裡血拼。他漫走遊街,各種精品小店出售設計獨特的各種物品,教人目不暇結。
發現了一家戒指專賣店,他駐足於櫥窗前。這家店的戒指很特別呵!如果妃妃可以跟他們合作,引進這種個人設計師的作品,銷售應該也不錯的。他開心的想著。
「與其在遙遠的地方相思苦,不如在近一點的地方相思苦來得好。」忽然之間,他想起了畢亞芝說的話。
范安生怔忡的站在櫥窗前逕自發呆著,即使遠離他鄉,他的一顆心依然遙遙牽繫著英昱妃。他所作的一切全是為了她,可是,沒有她的分享,他做的這些事情又有什麼意義呢?
潔淨的玻璃上浮現起妃妃那張快樂無憂的臉龐,她的一顰一笑,是他精神最大的支柱。只要她快樂、幸福,那麼就算辛苦也都值得不是嗎?
愛一個人,是該有氣度的,因為太小、太窄的愛,會讓人窒息。
回去吧!沒有她的巴黎,他感覺不出巴黎真正的精神和風味,而有她的台北,他才更感青春活力。原來自己的維他命泉源在台北啊!他頓時開悟了。
☆ ☆ ☆
席若珍按下遙控器將鐵門緩緩放下,然後在門邊設定好防盜系統。自從上次慘遭宵小洗劫一空後,她不敢大意的斥資增設鐵門和保全防盜系統,相信有了這些東西,應該能杜絕後患。
她和麥思樂散步的前往停車場取車。
「怎麼?有事嗎?你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她故意探問前來接她的麥思樂。
「沒有啊!怎麼會呢?」他連忙否認。
「如果你和朋友有約,你就去吧!不用陪我。」她大方體貼的說。
早上在電話中和英昱妃打了個照會,席若珍一點也不意外,她早猜到了麥思樂一定有女朋友,可是那又如何?反正大家各憑本事大顯神通,要是對方有本事留住麥思樂的心,她甘拜下風;要是留不住,就雙手奉送,知趣點不要糾纏不清。
戲法人人會變,巧妙各有不同,席若珍不打算將她和英昱妃通電話的事情告知麥思樂,而且她也佯裝成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麥思樂就她而棄女朋友,事情已經擺得很明顯了,所以她也希望他女朋友能知難而退,畢竟,拴不住一個男人的心又何必強求留住他的人呢?倒不如好聚好散,將「最佳女主角」的寶座拱手讓人做做看。
「你真的不會生氣嗎?」麥思樂不相信的問。「通常女人都希望男朋友能陪著自己的。」
「是沒有錯,可是若是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為了陪我而耽擱了,總是不好。」她說得知書達禮。
「很少有女人可以像她這樣深明大義。」他若有所失的道。
唉!要是妃妃有她一半明理就好了。他一想到他今晚失約於她,心裡就不安著,回去肯定又有罪受了,不是大吵一架就是大打出手,多年下來一成不變,他也累了。
不過再怎麼說今天是自己錯在先,明明約好了妃妃卻失信於她,失信於她也就算了,竟然連打通電話道歉也沒有,實在教他愧疚至極。真該死,每次只要一聽見席若珍的聲音,就好像魂都飛了,什麼事情都記不得了,竟然糊里糊塗的答應了她今晚的約會。
「我不是深明大義,我是沒有立場。」席若珍的聲音裡有些酸澀。
「什麼意思?」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憑什麼對你要求?」她靜靜的說。
「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呢?」他一本正經的問。話出口了,眼底儘是後悔,他忽然覺得這麼做很對不起英昱妃。
「如果你是,或許我就不見得每一次都能深明大義了,不過……」她幽幽的低眉垂眼,下一句話哽在喉嚨裡卡住了。
「不過什麼?」他瞥了她一眼。
「我想,我們大概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當情人。」她輕語說。想收服一個男人,千萬不要讓他太容易得手。
「何以見得?」
「我對長得帥的男人沒有安全感。」
「莫非你對自己沒有信心?」
「不是,我是對你沒有信心,我不相信你會肯為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即使這棵樹是森林裡最好的一棵樹。」
「我有這麼濫情嗎?」他訕訕的笑說。
「等你不想飄泊的時候再告訴我,我會把你列入考慮的。」她半真半假的回答。
「給我一個機會吧!」他停下腳步,真誠的看著她。
席若珍與他四目交接,雖然搶人家的男朋友感覺上有些不道德,但是奇貨可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不是她去招惹麥思樂的,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 ☆ ☆
當麥思樂失信於英昱妃時,她就一切瞭然於胸了。看來他們的關係是真的很熱絡的,而且還非比尋常。
回到空無一人的屋子,除了冷清還是冷清,英昱妃傷痛不止的又開始啜泣起來。
怎麼會這樣子,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她?究竟自己做錯了什麼?而自己還留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做什麼?她不懂。
可是偏偏固執的心不願意輕言放棄,她還存有一絲的希望相信麥思樂只是被重要的公事牽絆住了,一如往常他掛在嘴邊的借口。
英昱妃從九點一直等到凌晨一點,終於才看見帶著滿臉歉意的麥思樂。
天啊!這真是最漫長的一天,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好累喔!但是必須強打起精神來。
「妃妃,對不起,晚上我臨時有事,所以失約了。」麥思樂進門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釋,為自己脫罪。
其實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心無比煎熬,失約對他而言,可以說是家常便飯的事情,然而今天他卻感覺非常的介意,非常的對不住妃妃,一顆心不知是何緣故忐忑不安極了。
「你去哪裡了?」英昱妃態度異常冷靜的問,她的表現讓他不寒而慄。
「跟一個朋友談談去大陸發展的事情。」他煞有其事的撒謊著。
相識了十幾年,難道她還不瞭解他嗎?平時她只是不想揭穿他,為他留些尊嚴,她不是笨,她是愛他。看來,今天不用一些方法他是不會說實話的,她真的累了,不想繼續沉溺在他的謊言生活裡浮浮沉沉。
英昱妃霍然的站起身來,然後走到他的面前,她舉起手不由說分的給了他一個痛心的耳光,掌摑聲響起的時候,她的眼睛也隨之泛出淚光。
麥思樂自知理虧,但仍氣憤填膺,「有什麼話可以好好的說,為什麼一定要動手傷人?」他咬牙切齒的忍著不發脾氣。
「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徵信社的人都告訴我了。」她恨恨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徵信社?」他愣了愣,先是不明白,幾秒鐘後才想通, 「你找徵信社的人調查我?」他難以置信的問,心裡還是半信半疑。
「沒錯,如果我不找徵信社的人調查你,恐怕一輩子都蒙在鼓裡。」她也不甘示弱的說。
「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橫眉怒眼的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妃妃到底查到了什麼?他心虛不已。
「我過分?你才過分!你跟我約好了卻失約去陪她,你當我是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忿忿的反駁回去。
她希望他能反駁,說她胡說八道,說自己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祈求著。
麥思樂倒抽了口氣。看來,妃妃真的找了徵信社調查他。
「你說話啊?!」她叫著。
不要,不要承認,她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了,她無法承受。
「我無話可說。」他一動也不動冷冷的回答。
「什麼叫做你無話可說?」她的心情矛盾極了,一方面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方面又不願意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他聲音冷硬,一張臉陰沉沉的。
「你是說你承認了,是不是?」她驚呼起來,用力的扯著他的手臂,情緒相當激動。
「你為什麼就不能像若珍一樣溫柔明理呢?」他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
英昱妃猶如慘遭雷擊,全身僵硬。
若珍!是那女人的名字沒錯。他叫得好親熱啊!可見他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他怎麼可以隻手遮天,玩弄感情呢?還有,做錯事的人是他,他卻要求要她明理?誰能告訴她這是哪一國的歪理?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睛裡的冷漠前所未見,她又身出手再度的賞了他一記耳光。
「你夠了沒有?」英昱妃伸出另一隻想繼續朝他臉頰上摑去,不過被他快一步擋住,「我叫你住手你聽見了沒有?」
氣不過的英昱妃把屋子裡能摔的、不能摔的、能丟的、不能丟的東西,全一股勁兒的往他伸上砸去。直到麥思樂痛定思痛的說了一句關鍵性的話後,才消弭了沸沸揚揚的戰事。
「我們分手吧!」他疲累的跌坐進沙發裡,痛苦的掩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