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也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亞瑟微一沈吟,最後做出了決定。
「我們會查出真相的。」蘭斯洛自信道。
※ ※ ※
亞瑟於是也在亞伯丁住下,離第十三個月圓夜還有五天,棋士團的人忙著和茱兒摸情勒得海堡的內部構造,一邊討論著計劃,同時茱兒也以「魔鬼馬車」的名義發出請帖,告訴老公爵五天後在勒得海堡見面,否則項鏈和亞瑟都將不保,他們相信這樣子老公爵應該會出現的。
這一天晚上,當所有人結束了手邊的工作後,茱兒看到亞瑟一個人落寞地走到庭園,她咬著下唇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向亞瑟的方向走去。
她的一舉一動蘭斯洛全都看在眼裡,他也站起身來,卻被昔翩翩攔住。「他們需要一點時間獨處,你就讓她去吧!如果茱兒得不到亞瑟的原諒,我想她不會得到真正的解脫。」
「我知道,可是……」這幾天亞瑟雖然已經漸漸恢復,但是他也和茱兒保持了相當的距離,他知道茱兒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很難過的,他又想不出其它解決的方法。
「時間會讓一切都過去的。」昔翩翩淡淡一笑,拉著蘭斯洛的手往樓上走。
寂靜的夜空下,亞瑟一個人站在旅館附設的庭院內,茱兒也來到他的身邊,遲疑了半天她才緩慢地開口。「亞瑟……」
他像是被電到一樣震了一下,轉過身子,神情複雜地望著茱兒。「有什麼事嗎?」他還是維持著淡淡的口吻,往日的驕傲在他身上已不復見。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喜歡你,雖然不是愛情,但那是一種我非常珍惜的感情,在你之前,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她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亞瑟是全世界最有資格恨她的人,而現在,她卻在尋求他的原諒。
亞瑟不語,想起了蘭斯洛昨天曾提起,養育茱兒的偉特並沒有給她什麼好日子過,更向他表明喜愛茱兒的真心。他當時一拳揮向蘭斯洛,誰知道蘭斯洛竟不閃不躲地挨了他的拳頭,根本沒有還手的打算,只是持續承諾對茱兒的真心。直到他打得沒力氣了,蘭斯洛才離開。想到這裡,亞瑟心口微微一抽,雖然心痛,但是他真的說不出傷害茱兒的話。
「這一年來,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沒有責罵,沒有突如其來的拳頭,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花心思討我歡心,從來沒有人這麼對我,真的……」她強自鎮定,逼回自己的眼淚,她必須完整地將她的歉意說出來。
「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求得你的原諒,但是。我真的很謝謝你陪了我整整一年,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晚安。」眼裡的淚水就要決堤,茱兒急忙轉身,不想讓亞瑟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茱兒……」亞瑟終於喊她的名字了,他一步向前,從口袋中掏出了手巾,溫柔地擦去她的眼淚。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還是無法親口說出原諒她的話,但是這幾天下來,他也試著去瞭解茱兒的心情,畢竟她才是受了最多苦的人。雖然他現在還不能完全釋懷,但是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親口祝福她和蘭斯洛的。
「晚安。」茱兒點點頭,知道這已經是亞瑟所能做的最好響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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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兒回到房間,才一進門就被蘭斯洛摟進懷中,他緊緊地擁抱著她,熱情的吻落在她的額頭和粉頰上。
「你怎麼啦?」茱兒輕歎一口氣,滿足地圈住他的腰。
「我看到你去找他。」他將頭埋在她的頸項之間,聲音聽起悶悶地不太開心。
「你該下會是吃醋了吧!你明明知道亞瑟是……」茱兒抬起頭要解釋,卻被蘭·斯洛落下的唇吻個正著,他以吻堵住她的話語,釋放著熱情的同時啞著聲音開口。
「我不喜歡你去找他,就是不喜歡。」一遍又一遍,他霸道地下命令。一邊纏綿地吻她,讓茱兒喘不過氣,更騰不出心思來回話。
茱兒熱情的響應迅速將兩人之間的情焰挑到最高點,對彼此之問的渴望就像一把旺盛的火,蘭斯洛甚至找不到時間褪去她的衣服,他的吻沒有一刻離開過茱兒的身子,雙手已經將她一抱放到了桌上。
他伸手探進她衣內的溫暖,以手指頭將她撩撥得意亂情迷;在她的頭狂亂地向後仰時,他吻上了她雪白的頸子,同時也進入她溫暖的體內。
「我愛你。」蘭斯洛低吟出聲,雙手捧著她的臉,貼著她性感地律動著。
她的紫眸被情慾染成風暴的顏色,雙手只能無助地攀著蘭斯洛的肩,顫抖地獻上她的紅唇和身子。
蘭斯洛深深吻住她的唇,在她體內開始衝刺,一波接著一波的潮浪在兩人之間築起,轉成美麗的旋律,在熟悉的激情狂舞中,兩人再次攀上了高峰。
激情過後,蘭斯洛將她抱回床上,伸手輕輕撥開她汗濕的發。
茱兒半掩的眼皮再次睜開,唇邊綻開一抹頑皮的笑容,她開口道:「你不能用這個收買我,亞瑟是我的親人,我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直到他肯……」她話還沒說完,蘭斯洛又撲了上來,做出色狼的模樣要扯去她的衣服。
茱兒笑著掙扎求饒,跟著,她的笑聲就轉為纏綿中的喘息聲,兩人在彼此的懷中嬉戲著,直到倦極了才相擁而眠。
第九章
一行人回到巴摩勒已是三天後的事情,蘭斯洛領著一行人重回可通往秘道的教堂打算將茱兒設計的隱密山洞當成是他們暫時的基地。
「這個地方設計的真的很隱密,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幾天相處下來,皇后知道了「魔鬼馬車」是出自茱兒之手,對她可說是佩服之至。
「從很久以前起,這問教堂的地窖就是戰亂時的避難場所,我在無意間發現地窖的位置和修道院很近,就暗中派人從教堂的地窖繼續往北挖,而後選了斷崖下的地點當作秘道的入口,這樣才不會讓人發現。」
「你為什麼要背著偉特設計這些逃生秘道?如果被他發現了不是會更生氣?」
蘭斯洛皺眉,不敢想像要是茱兒被發現後,會遭受到怎樣的處罰。
「他一直認定我不敢背叛他,我準備這些,也是想找一個我可以安靜獨處的地方。」茱兒笑著開口。眾人聽了中心卻禁不住產生憐憫之情。知道她一定是受不了長期的精神壓力,所以才會找了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
「你的設計真的是一流的。」昔翩翩為了讓氣氛緩和些,開口提出她的另一個問題。「『魔鬼馬車』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偉特身邊還有幾個幫手?」
「馬車是由計算機控制的,偉特每一次都藏在馬車內,他說他喜歡那種感覺,每一次『魔鬼馬車』出現,偉特都會叫他的助手先等在目的地,當人們被『魔鬼馬車』嚇得六神無主的時候,埋伏在一旁的人就會開槍射擊,這也是為什麼『魔鬼馬車』一出現一定有人傷亡的原因,一切都是設計好的。」茱兒緩緩道出幕後玄機。
蘭斯洛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先前幾次的攻擊是出自偉特的手下,他曾經面對面和茱兒設計的馬車接觸過,的確,在那種驚慌錯愕的時刻,是沒有人有心思注意到身邊其它事情的。
「我們今晚待在這裡,等到明天,蘭斯洛你就陪著茱兒和亞瑟一起回勒得海堡,我們則照著茱兒畫下的地圖,去取出城堡內的炸藥。」凱伊說出明天每一個人的任務。
「好,明天就是真相大白的日子。」亞瑟歎一口氣,疲憊地閉上眼睛。
這一晚,每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思,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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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得海堡
不到中午,勒得海堡前駛進一輛車子,從裡面走出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他手握著金枴杖,權威的臉上閃著複雜的神情。
十三年了,最後,他還是回到了這裡……
他不再猶豫。示意司機將車子開走,反正他也已經沒有多少年好活了,那麼就讓他的生命終止在這個地方吧!但至少,他要救出自己的兒子。
老公爵來到門口,輕輕推開了大門,裡面靜悄悄地,看樣子一個人也沒有,他歎了一口氣,選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知道時間不到,對方是不會出現的。
環顧四週一圈,他的心猛烈一震,這才發現眼前的擺設和十三年前屋子的擺設竟是絲毫不差,椅子、桌子擺在相同的地方。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他苦笑,乾脆地閉上眼睛打盹,對方準備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到來,而今晚,就是十三年前未完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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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墜月升,黑暗的天空升起了一輪明月,照在勒得海堡這棟古老的城堡中,泛起了一絲絲詭異的光。
十一點五十分,樓上響起了腳步聲,老公爵緩緩站了起來,轉身面對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