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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綠痕

  「我沒去找,是她自己送到我面前來的,我不必費工夫。」歐陽極橫了他一眼,把臉轉向一邊去。

  「這麼說她是充數的羅?」歐陽零問得興高采烈,二哥的嘴再硬還不是被他逼出真話來了?

  歐陽極馬上回過頭來,冷若冰霜地警告道:「我沒有你玩弄女人的劣根性。禍水,你再對她用辭不當的話,我會把你的嘴巴洗乾淨。」

  「劣根性?這你就錯了,我和你一樣對女人是很尊重的,在我娶老婆之前,本人謹奉一次只愛一個的原則。」歐陽零一副神聖的模樣,他過去雖然是男女通吃,一個接一個,但他的愛心也很有節制。

  「是啊,一次一個,就不知有過多少次。」歐陽極冷哼道,要不是他弟媳肯犧牲,恐怕這個人妖弟弟還在男男女女中打混。

  「你有我的紀錄輝煌嗎?」

  「我是一生一個,遠不及你的花心。」這方面他才不敢領教,他這輩子只要有一個女人來愛就夠了。

  歐陽零已經得到他所要的情報,成功地套出那女人在他二哥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於是提出另一個問題,「未來的二嫂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很節儉的女人。」想了很久,他只能這樣形容顏茴,除了節儉之外,他不知該怎麼去形容她。

  「真會挑,你死定了。」歐陽零放肆地大笑,明知道是花錢遊戲,他卻找一個節儉的女人來?

  「我挑她不是為了那個遊戲,是我自己想要她。」他倒是把遊戲和愛情分得很清楚。

  歐陽零佩服地豉掌,「哇,偉大!你會被錢砸死,我感謝你。」

  「時間還沒到,老爸的錢會不會堆到我的頭上還說不定,我不會有那種下場的。」

  「以一敵四,你比得過我們嗎?」歐陽零信心滿滿地問。

  「可以,只要你們不耍詭計,讓遊戲公平地進行。」歐陽極對他最沒品格的小弟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每次都是用小人的招數讓你慘敗的?」

  「不是嗎?」

  「話是沒錯。」歐陽零點點頭,這個他承認。

  「所以這次別想我會再讓你們得逞,少在我面前耍陰謀,快滾。」他掀起小弟的衣領,不客氣地要他滾蛋。

  歐陽零一站起來,就發現大門外站了個小美人,而他二哥正好背對著她,沒見到那個女人慘白的神色。

  「那……」他故意朝門口那個女人使了個眼色,親熱地攬住歐陽極的頸子,邊吻著歐陽極的臉頰邊說:「我祝福你。」

  「你死性不改又想找對象練習出去釣男人?」歐陽極沒有推開他,只是反感地問。

  「你不愛我了?」像個被冷落的情婦,歐陽零哀怨地問。

  看見那個女人在他對歐陽極說完那句話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歐陽零滿心感到暢快無比。

  「肉麻,走開,別又帶禍給我。」豎直了每根作惡發麻的寒毛,歐陽極一巴掌猛力地推開他。

  「二哥,你忘了我的名字叫禍水嗎?」

  「什麼意思?」看見他一臉邪惡的笑容,歐陽極頓時大感不對勁。

  「你要保重啦。」

  「禍水,你做了什麼好事?」歐陽極不禁全身沁著冷汗。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歐陽零甩甩手離去。離遊戲結束的時間所剩不多,經過他這一攪和,這下子他們贏定了。

  第七章

  自從歐陽零造訪過後,歐陽極的新家就一直處於氣氛低迷的狀態。

  顏茴變得話很少,也不花錢,每當歐陽極想親近她時,她總懷著一份戒心躲得遠遠的,讓原本白天還得上班的歐陽極連工作也不做了,成天與她鎖在同一棟房子裡,試圖找機會問清楚她突然將他隔離的原因。

  這天早上,顏茴刻意很晚起床,想在避過歐陽極之後再來廚房找東西吃。但當她一到廚房時,才發現歐陽極正守株待兔地等著她。

  「終於見到你了。」歐陽極正襟危坐地與久未見面的未婚妻打招呼。

  「你怎麼還在家裡?」顏茴訥訥地問道,腳步無聲地往後移。

  「別走,我有很多事想問你,你應該也有很多話想問我吧?把話說完了你再躲回去好嗎?」歐陽極不讓她再躲了,要躲也該先把話說清楚。

  顏茴也覺得躲倦了,不想再把問題擱在心裡,她坐到他面前,開始旁敲側擊,「你……

  今天不用上班嗎?「

  「不用。」一句廢話,歐陽極立刻打發掉。

  「這幾天你都沒出門,工作不忙嗎?」

  「不忙。」這句也不是重點。

  「每天和我關在一起不無聊嗎?」

  「不會。」他觀察著她的神色,從容地回道。

  顏茴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你沒有別的人要……陪伴?」

  「沒有。」歐陽極微瞇著眼睛看她,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再與她商討一下,她怎麼會沒事問這種話?

  顏茴在問完那句話後便無法再問下去,既然他說沒有,那她還能再問什麼?

  「小茴,你的話問完了嗎?」他把她提出來的問題整理了一下,淡然地開口。

  「問完了。」她點點頭。

  「那輪到我問你,你究竟在躲我什麼?」歐陽極伸出手抬起她的臉龐,看著她的雙眼問。

  「我沒有啊……」顏茴心慌地否認,兩眼不敢正視他。

  「沒有?我們幾天沒有說過話了?」看著她說謊的眼神,他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我想,我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顏茴想將他的手拉下來,但他更迅捷地握住她的手腕。

  「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變了?」她像個被水澆過的火盆,不再溫熱,也不再給他溫暖。

  「我有嗎?」顏茴不知道自已表現得很明顯。

  歐陽極握緊她的手,「沒有?那剛剛為什麼問我有沒有別的人要陪伴?」

  「因為……你何不親自告訴我?」忍不住心底湧上來的傷心,她紅著眼眶要他自己說。

  「你想問我有沒有別的女人?」歐陽極搞懂了,同時也被她的淚水弄迷糊了。

  顏茴努力地把淚水眨回眼睛裡,不讓他看見她軟弱的一面。「嗯,我很想知道這件事。」

  「小茴,對我說話不必這麼拐彎抹角,我沒有別的女人,我只有你。」他鄭重地向她表示自已的清白。

  「你說謊。」顏茴毫不遲疑地指控。

  「我怎麼說謊了?」歐陽極鎖緊了眉。

  「那天那個女人你要怎麼解釋?」那天她把他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難道是她眼花嗎?

  「哪個女人?」歐陽極一頭霧水,想不出除了她之外,他身邊何時又蹦出個女人來?

  「來家裡的那個,她長得很美。」她無法將那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忘懷,當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時,就像從圖畫裡走出來的一對情侶。

  「小茴,這個家我只有帶你回來過,我沒別的女性朋友。」看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心疼的想替她擦乾。

  然而顏茴撥開他的手,自己抹去眼淚。「你再否認吧!我親眼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她?哪個她?」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教他怎麼承認?她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

  「我正想問你。」她還是只問不答。

  歐陽極傷透了腦筋,「小茴,請你告訴我你是在哪天見到你所說的女人?」

  「我去找我父母的那一天,我前腳剛走,那個女人就到了,現在你想起來了嗎?」顏茴抿緊了唇看他,身為女人的她都還沒忘記那個女人,他怎麼就忘了?

  「你說他?」歐陽極哭笑不得,總算找出罪魁禍首了,但那傢伙也能算是女人嗎?

  「我不知道她是誰,可是我看見──」顏茴對他說起當日自己看見的情景。

  「小茴,他不是女人,他是我弟弟。」歐陽極沒讓她把話說完,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掛在臉頰上的眼淚停住。

  「弟弟?!」顏茴愣住了。

  他歎息地為她拭淨臉龐的淚水,「沒錯,雖然他的外表不太像男人。」

  「不,我肯定我看到的是個女人。」她又找回自已的堅持。不可能,那種美女怎麼會是男人?

  「那個禍水……」又是那傢伙害的,歐陽極對她交代道:「坐在這裡等我,我拿樣東西給你看。」他話一說完,就跑上樓去找證物。

  不一會兒,他拿了本相簿攤在她面前。

  「這些人是誰?」顏茴把頭轉過去,心情惡劣得不想去看。

  「我的家人,你看到的是哪一個?」歐陽極扳正她的頭,讓她由相本裡找兇嫌。

  「她。」顏茴一眼就認出當日見到的美女,指著其中一幀照片喊道。

  「那麼這兩個之中哪一個是男、哪一個又是女的?你能分辨嗎?」歐陽極又指著另一張他老弟夫妻合影的照片問。

  「這個……」兩個都像女的,但又都像男的。

  「分不出來是不是?你不是第一個分不清他們性別的人,連我自己也常常被他們混淆。」歐陽極感慨萬千,那一對禍水夫妻不男不女的,可害苦了他。

  「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照片?」顏茴只知道照片裡的人一個比一個美,不懂他要她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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