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裝貨,我查證過,所以你接下來檢查的手續可省了。」歐陽零握住他二哥欲上前驗證的雙手,冷冷地警告道。
「歐陽零,不為我們介紹一下這位視力有障礙的先生?」把她看成男人也就算了,還說她的胸部是用墊的?意映怒氣攻心地瞪著歐陽極,忍著悶燒的火氣對歐陽零說道。
「我二哥,歐陽極。」他大方地為他們介紹。
「歐陽零?歐陽極?映映,他們是……」沈重寂一聽見他倆的姓名便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拉著意映的袖子興奮異常地問。
「沒錯,他們就是你金主排行榜上的其中兩名,一個是醫學會的理事長,一個是建築業的大亨。」她雙手環胸地接下他的話。
歐陽零意外地看著她,「你早知道了?」
「想騙我?我的樣子像智障嗎?」意映板著面孔拆他的台。
「不好玩,原來你早知道我的底細。」這就莫怪她今天會無懼於悔婚了,他剛娶的老婆早摸透了他的來歷。
「小弟,女人怕了、男人煩了,所以你才挑這種?」歐陽極拉過歐陽零,嚴肅地為他的心理狀況下診斷。
「這種是什麼意思?」意映再也忍不住了,這男人三番兩次的挑剔她的外表,歐陽零不介意,她可介意得很。
「二哥,她可是柔道黑帶的高手,再不控制你的舌頭,小心她把你摔出去,她今天才摔了另外一個被我頂替的新郎。」歐陽零聞到了火藥味,好心地給他二哥忠告。
「你跟人家搶老婆?」歐陽零聽了他的話尾就可完全推測出他小弟會幹的好事。
「是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可以用含蓄一點的說法試試。」他以冰冷的眼神建議道。
雖然這種說法沒錯,但搶歸搶、娶歸娶,他的意映本來就是屬於他的。
「好吧,你今天娶老婆?」歐陽極換了一種說法,這小弟說結婚就結婚沒半點預兆,他可能是全歐陽家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對,臨時娶的。」歐陽零回頭瞪了瞪意映,滿心不甘地回答。
「既然如此……」歐陽極原本不帶好臉色的俊臉突然一變,笑呵呵地拿出一隻封信走到意映的面前,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手。「來來來,聖人弟媳,這是二哥送你的見面禮。」
「見面禮?」意映懷疑地收下,拆開信封赫然發現是張寫有金額的支票。
「小禮物不成敬意。」歐陽極拍拍她的肩笑道。
「八百萬?!」這是什麼小禮物?哪有人紅包送這麼大的?意映連忙轉過頭看向那對兄弟。
「什麼?!我看看。」沈重寂和方素素一同擁上前,搶過支票看著上頭的數字,登時笑得合不攏嘴。
「難得有人肯犧牲嫁這個歐陽家的大禍害,身為二哥的我再補些零頭給你。」歐陽極自上衣口袋掏出一本支票簿和筆,再開了另外一張支票。
「慢著,你想推給我?」歐陽零身形一晃便來到他面前,橫阻在他們之中。
「我是推給她。」歐陽極繞過礙事的小弟,把手中的支票再度拿給意映,但歐陽零快速攔截塞回給他。
「推給我好了,給我。」看他們一來一往地推拒支票,沈重寂雙眼滿佈金光。
「我也要。」碧玉垂涎地看著那張小白紙。「這是我的家務事。」歐陽零陰惻惻地拉著歐陽極的領子,說明能在這裡散財的人是誰。
「你家跟我家是同一家。」難得逮到能光明正大送錢的機會,歐陽極硬是要插花送禮。
「我和你沒交情,拿去給大嫂。」他變臉地撇清兄弟關係。
歐陽極偏要撿現成的。「我就是要送她。」
「我沒擺酒宴,不需要送這種禮。」歐陽零擋在他面前不肯讓步。
「我送賀禮給自已的弟媳有什麼不對?」歐陽極把支票再度塞給意映。
「這種賀禮我自已多得是,不缺。」歐陽零再由意映的手中把支票扔回給他。
「我缺!我缺!」沈重寂和碧玉伸長了手在一旁猛點頭。
「統統有獎,來,一人一張。」歐陽極樂得支票一張一張地開。
意映沒收了所有的支票,對著老公勾勾手指,「和尚,你過來。」她拉著他的手走至一旁的角落。「我聽說你們歐陽家的人是出了名的討厭錢,而你不但怕女人也怕錢?」他的家人錢太多,多到來她這裡玩「推手」的遊戲?
「前半段正確,後半段則屬不實,我不是怕,是痛恨,瞭解嗎?」歐陽零吻吻她的唇輕聲地更正。
「OK,嫁了你,我是否應該分擔你的煩惱?」意映環著他的頸子,一副賢內助的模樣。
「如果你能分擔我全部的金錢煩惱,我會很感激。」他挑眉看著她別有意圖的表情,嘖嘖有聲地親吻著。
意映比了比後頭的歐陽極,「你二哥的呢?」
「叫他自己料理,還有,你可以告訴他大門在哪個方向。」對於二哥這個外患,歐陽零毫無兄弟之情地冷冷一笑。
「我就等你這句話。」意映轉身走至歐陽極的面前,把所有支票交還給他。「二哥,我們不缺錢用,這些賀禮你還是收回去吧。」光是歐陽零的「煩惱」就足夠讓她後半輩子不愁吃穿,她是個很會記仇的女人,就是不要拿這個視覺有問題的男人的錢。
「映映!」
「小姐!」
「拒收?我老弟慫恿你的?」歐陽極嘟著嘴問她。
「你剛才說他娶的是個男人?胸部用墊的?」意映不懷好意地摩拳擦掌,步步逼近歐陽極。
「等等……我收回那些話……」歐陽極抬手阻擋著意映,眼見苗頭不對,連忙問向歐陽零,「小弟,我可以出手正當防衛嗎?」要以武力擺平這女人很簡單,只是他那從少林寺回來的小弟那一關可就難過了。
「她少了根頭髮你將會很後悔。」歐陽零退至一旁,笑咪咪地警告他。
意思就是他不能還手,只有挨打的份了。歐陽極看了看意映的架式,氣急敗壞地嚷:「臭小子,你剛才說她是柔道什麼帶?」
「黑帶,二哥,一路順風。」歐陽零打開大門,目送歐陽極被意映摔出門去,而後隨手關上大門。
「爽快。」意映探吐了口氣。
「小姐,有你的電話。」碧玉拿著話筒對她說。
「謝謝。」意映接過話筒,愈聽電話裡的內容臉色愈變得蒼白。「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通知。」她掛上電話,頹喪地坐下。
「發生什麼事了?」歐陽零蹲在她的面前,擔心地撫著她的臉頰。
意映垂下頭傷心地宣佈,「我那些放在展覽會場準備展出的作品,被人一把火燒光了。」
「這麼晚才回來,你上哪兒去了?」
意映一個人躺在床上,她並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黑漆漆地,充滿了淡淡的百合香味。
歐陽零自她接完電話後,沒交代一聲就出門了,一直到深夜才悄悄地返家,讓他新婚的妻子在洞房花燭夜獨守空閨。
「去處理一件小事。」歐陽零脫去了上衣,赤裸著上身爬上床擁著她。
「你去處理林覺民?」意映在他懷裡找到了舒適的位置,倚著他溫熱的身子淡淡地問。
歐陽零輕點她的鼻尖,「小管家婆傳授了你包打聽的本事?」她的消息網可真靈通。
「我的腦袋不是擺著好看的,而且我不像你有那麼多仇人可以尋仇,只除了今天得罪了林覺民。畫是林覺民燒的吧?」她並不意外林覺民會這麼做,今天她讓林覺民顏面盡失,林覺民會報復也是遲早的事。
「是他燒的,但他以後不會有空再找你的麻煩了。」歐陽零決心不再讓她為了林覺民而傷神。
「你做了什麼?」
「把他也打包好送到少林寺。」他老實地說出今晚所做的事。
「你剃光了他的頭?」她還記得他幫人剃頭的速度真不是蓋的。
「他六根不淨,我讓他頂上涼快些。」歐陽零陰險地笑道。林覺民把他的警告當耳邊風,這下子總會讓他印象深刻,永遠不會再忘了吧?
「還這麼留戀你的和尚生涯呀?你非得把每個找麻煩的男人都送去當和尚才開心?」「你同情他?」歐陽零抬起她的臉蛋怒問,濃濃的醋意迷漫了整個房間。
「笨蛋.同情他我就嫁他了。」意映緊摟著他的胸,笑看他臉上的妒意。
「別難過,下次我再替你辦一個更盛大的畫展。」他親吻著她的發頂,柔柔地安慰道。
意映推開他坐直身子,打開了房內的燈。「我的樣子像難過嗎?」
「畫被燒了你當然心疼。」他把她自在的神情解釋為故作堅強。
「非也。」意映搖頭晃腦地笑道,這傢伙還沒有真正瞭解她。
「非也?」
「我問你,從你被我撿回來之後,你總共耍過我幾次?」她想了一整晚,老是算不清自己被他整的次數。
「耍過你幾次……等等,你騙我?」細想完她的話,歐陽零警覺地問。他知道她的心機可深了,不然他今天怎麼會衝到禮堂與她提早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