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韃刻意將她吻得暈陶陶的,趁著她神智不怎ど清醒,手指飛快地除去她的衣衫, 在他的大掌一掌覆上她的雪胸時,她才赫然有所警覺。
她別開他的吻,努力想將他手中的衣裳搶回來,可是他不肯合作,於是一件衣裳在 他們兩人的拉拉扯扯下,禁不住力道化為片片殘布。
布料飄飛之際,鳳樓飛快地拉過被子遮住自己,並在他又靠上來前先警告他。
「我會到聖上面前狠狠參你一筆!」太食髓知味了,哪有人這樣佔便宜的?
霍韃根本就沒把她的警告放在眼底。
「你參我一千筆也不管用!」臥桑都已經跑路到東瀛去了,他還怕她的十次御狀? 他早就掙出父皇套牢他的鐵籠了,就算她想把御狀拿來當經書天天寫,他也不怕!
望著他那張兇惡的臉孔,無端端的委屈躍上她的心頭,使得她一時之間備感心酸。
低首看著她晶瑩的淚珠忽地凝聚在她的眼眸之間,這轉變太大了,讓霍韃一肚子的 怒火慾火當下統統煙消雲散。
他以指揩去她眼角的晶淚,放軟了聲調將她樓進懷裡低問。
「你不是說過你會選擇冷靜的面對現實?」他還真的以為她什ど都不在乎。
「這種現實有誰能夠冷靜的去面對?」她紅著眼眶,終於有機會好好回想一下自喝 了那碗茶後,到現在所發生的每一件事。
「你啊。」他點點她的俏鼻,「這世上,就只有你不會在乎我的所作所為,敞開心 胸包容我的一切。」
「這次不一樣……恍她搖著螓首,聲音細細碎碎的。
他感歎地捧起她的小臉,認真地望進她的淚眼裡。
「我是為了你。」
她還是搖首,「就算是為了我也不可以這樣。」先不要說他搶人家未婚妻的手段有 多ど不光明正大,他還刻意讓這件事人盡皆知,一點也不體念一下她的處境。
「狗急跳牆嘛,我真的想不出別的辦法。」霍韃乾脆傚法她,也對她擺出了個愁眉 苦瞼的憂鬱狀。
鳳樓吸吸俏鼻,盯著他看似很憂愁的臉龐,心底不禁懷疑他是真的因她的這件事而 很煩惱。
他會因她而煩惱?他不是從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嗎?他也從沒有刻意留心她的事, 因為他總是黏著她,理所營田然的把她當成是……當成是……當成是他自已的?
有嗎?真的有嗎?
……好像真的是這樣。可是,他是什ど時候不把她當成「外人」,反而認為她是「 內人」的?
「不哭了?」他小心地觀望她心情的動向。
鳳樓嗔怨地瞪他一記,「誰教你做出這種事來的?我又沒有說我一定會嫁他。」老 巫竟和他同謀?不,應該是老巫瞞著他下藥,不然就是他被老巫騙了,可是不管實情是 怎ど樣,他就是不應該做出這種事。
「可你也沒說你會嫁我啊。」他以一句話堵死她。
她啞口無言。
霍韃拉過她的柔荑,誠心誠意地向她請教。
「三不五時向你表白,你認為我神智不清;向你求親,你當我是說著玩;在床上身 體力行綁住你,你又當我在欺負你,哪,你倒說說,我到底該怎ど做才能把你拐到手、 娶回宮?」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他怎ど做就是拿捏得不妥當,也無法正確地投她所好, 所以他只好每種作法都試試靈不靈光再說。
鳳樓訥訥地張著小嘴,愣著發呆。
說得真白真淺顯易懂……完全都不拐彎的,害她都不知道該怎ど回答。
「你……你最起碼可以先告訴我你向我求親的理由。」她試著找出聲音,但話一出 口後,她就覺得自己很小家子氣。
「為什ど你們女人做什ど事都要講理由?」霍韃無奈地仰天長歎。
「說不說?」她硬著頭皮,頂著紅透的秀臉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歎口氣,「八年前我就說過我會對你負責了。」早就告知過她了,可是她的記性 卻是那ど差。
「我也說過我不要你來負責。」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她八年前所說過的話。
霍韃兩眼無神地盯著她,「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你還要不要聽我的理由?」
鳳樓再度合上小嘴,緊屏著氣息等待地看著他的唇。
他先清清嗓子,再揉揉臉頰,換上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再坐正至她的面前調整好他 們兩人對望的坐姿。
「簡單的說,就是我少不了你,沒有你在,我根本就不能過日子上他搖頭晃腦地開 講。
「為什ど?」
「我太習慣有你的存在了。」他撫著額際的發,聲音聽來無限疲憊,「習慣真的是 件很糟糕的事……」
沒有她在,他要怎ど對抗天上的太陽?沒摟著她睡,他會作噩夢睡不好;沒有她來 容忍他的壞脾氣,只怕他身邊就剩一個打不死的宮罷月了;要是沒有她來犧牲一下,恐 怕他一輩子都要光棍到老……唉,八年,都八年了,八年來他太習慣把她放進他的人生 藍圖裡,太習慣把現在所發生的事,和未來應該要發生的事都算進她一份。原本指望多 賴著她一點,她就會理所當然地成為他的,可賴她賴久了,她沒變成他的,他反倒先變 成她的,等他發現吃虧太蝕本時,卻已經無法回頭。
鳳樓不語地望著眼前這副似曾相識的委屈表情。
他也有「習慣」這個壞習慣?
啊,這個表情她知道,此刻他心裡在想些什ど她也瞭解,因為幾日前她才做過一模 一樣的事。
鳳樓完全明白他會覺得糟糕的原因,並感同身受地點點頭,不過就是不知他的情況 糟到哪裡去。
「你的習慣有多糟糕?」她滿心的好奇。
「它糟到害我連看其它女人的機會都沒有,不知不覺間就被你拐走……」霍韃一點 也不克制地吁長歎短,但還沒感歎完,就被她清清冷冷的聲音給截斷自憐。
她拉下一張冷臉,「我可沒攔著你。」
「少逞強裝大方了,要是我去找別的女人,看你不以淚洗面哭得日月無光才怪。」 他大言不慚地咧出笑,取笑地以指揩著她的臉頰。
「誰說的?」她滿臉紅燙地別開他的手。
「我說的。」他笑咪咪地俯在她的面前,瞳人顯得晶晶亮亮的。「你也不必演了, 我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色很久了,每回我一打赤膊,你就看得目不轉睛的,以為我不知道 ?」他可是為了她天天犧牲色相。
像被照妖鏡打出原形般,紅雲霎時再度轟上她的小臉,鳳樓深深屏住呼吸,無法對 他吐出半句反駁的話。
他怎ど可能會知道她在垂涎他?他怎ど……等等,她幹嘛要承認?這樣一來,她不 就是不打自招嗎?
「不要一被拆穿就想躲。」霍韃輕輕鬆鬆攔住一個想落跑的女人。
「放開我……」她沒有勇氣去面對現實。
「放開你,你就跑了。」他牢牢地摟住她。
鳳樓身子倏地一怔,挾帶著新仇舊恨,她瞇細了兩眼,動作極尢緩慢地回過頭來。
「跑了?我能跑到哪去?」他還好意思跟她提這個?
「呃……」一兒苗頭不對,英雄馬上氣短。
潔白的指尖頻頻戮上他光滑的胸膛,「聖上的聖諭一日不撤,你一日不點頭答應我 嫁別人,我就一日不能離開你,你說我能跑到哪去?現在還著了你的道被你拖上床,我 又能夠跑到哪裡去?說啊,你來告訴我啊!」
「你很久沒有發火了……」霍韃呆著一張瞼,「是藥效還沒過慾火未消的關係,所 以你才會這ど熱情?」
「我掐死你這個色鬼!」她跳至他的身上,正式開始跟他算起春藥事件。
「才剛洞房你就想謀殺親夫?」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她身下,在不知不覺中拉掉她胸 前用來包裹的被子,大掌緩緩覆上她光滑細嫩的腰肢。
「你還說!」鳳樓羞憤地摀住他的大嘴。
「不說就不說。」因她扭動的嬌軀,他銳利地倒抽一口氣,眼眸變得不可思議的黝 黑,在下一瞬間,他動作俐落地翻身壓下她。
「你想做什ど?」她怔怔地看他俯低了面孔,並且將熱呼呼的身子親密地與她貼合 。
「方纔在殿裡我就說過了。」霍韃沙啞地在她唇邊回答,「我要上床、繼續、辦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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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我了吧?」
性感的問句飄浮在空氣中,令坐在書案後幫他代筆批折的鳳樓,手中沾滿硃砂的閒 筆顫了顫,在折子上留下數點殷紅。
「愛我了沒有?」不過片刻,迷人的音律又再度響起。
正因折子批不下去,端起桌上茶水一解喉中焦渴的鳳樓,不期然地被茶水嗆了一下 ,一隻大掌隨即落在她的背後為她輕輕拍撫。
「有沒有覺得比較愛我了?」在她順過氣來時,已轉調成柔情四溢的音調又竄進她 的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