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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綠痕

  在那刺耳的稱呼自她的小嘴中冒出來後,當下換成霍韃咬著牙在心底默默倒數。

  「你、再、說、一、遍。」都已經被他吃干抹淨全都吞下肚了,她還想叫別人來頂  替他的位置?

  「他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她說得理直氣壯。

  「冷鳳樓……」他所噴出的怒焰,一路由他鼻梢竄燒至床上的她。

  但他沒料到鳳樓的氣焰比他更高張沖天。

  「都是你!」在他擺著青青黑黑的臉龐爬上床榻時,她以指戳著他的鼻尖,「現在  我成了紅杏,而你真的成了我的姘夫了!」

  「哼,你就快當未亡人了!」把他降格為姘夫?霍韃先隨便套上一件外衫,再撈來  她的衣裳,七手八腳地套上她的頭幫她穿正。

  「什ど?」她還愣在他那令她想不通的話裡。

  將她打點好後,霍韃二話不說地將她扛上肩頭,大步大步地走出房間,像個復仇使  者直朝念雪殿的方向殺去。

  「你要去哪裡?」頭昏腦脹掛在他肩頭上的鳳樓,在他愈走愈靠近念雪殿時驟感不  對地問。

  「姘夫正要去見未婚夫。」他的聲音自牙縫內鑽出來。

  他想張揚得天下皆知?她到底還要不要做人啊?

  「放我下來!」受驚的鳳樓連忙在他肩上掙扎要下來逃回她的房裡去,但他不肯,  仍舊執意要帶她去會見眾人徹底談個清楚。

  念雪殿的大殿裡,準備進膳的眾人,正齊聚在席上高聲暢談著,但就在霍韃扛著鳳  樓出現在殿內時,眾人皆齊聲地收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們倆。

  「霍韃,你這是——」滿面怒意的定國公自席間站起來。

  「你閉嘴!」霍韃隨即轟斷他的問句。

  在牽連的炮火下,第一個自討頓炮灰的傷兵陣亡。

  「冷鳳樓,你又是在做什ど?」見他們倆又黏在一起,雙城夫人儀態盡失地尖叫。

  「你也閉嘴!」忙著想阻止霍韃的鳳樓,氣悶地把她吵死人的噪音給吼停。

  第二個自討沒趣者也隨之陣亡,眾人在明白誰開口誰倒霉後,便識相地把發言權拱  手讓出給他們倆,坐在一旁納涼看情勢怎ど發展。

  霍韃一把將鳳樓扛至項靜夫的面前,將她放下轉過身來面對項靜夫,在她轉身想逃  跑時,他又把她捉回原位,將她困在懷裡緊緊抱住不放。

  「你說!」霍韃的箭頭直直戳向項靜夫。

  「我不用閉嘴?」項靜夫誠惶誠恐地望著凶神惡煞噴火的面孔。

  「說你棄權。」霍韃已經幫他準備好了台詞,並一手捂著鳳樓的小嘴不讓她進行抗  辯。

  項靜夫滿頭霧水,「啊?」

  霍韃一手指向懷裡的鳳樓,用足以讓殿內每個人都聽見的音量宣佈。

  「我剛和她辦完事,快說你對她棄權!」他要一次搞定殿內一直以來都對他持反對  旗號的人。

  「辦、完、事?!」眾人高聲驚呼,駭然地望著那個介入人家未婚夫妻之間、先下  手為強、絲毫不覺得恥辱羞愧,還大大方方來要求入家讓賢的第三者。

  「別浪費我的時間,快說!」霍韃在無法接受這消息的項靜夫呆化成石像前,再度  出聲吼回他的神智。

  他有點猶豫,「我不說的話會有什ど後果?」能夠和鳳樓成親的話,就能夠攀上冷  家,而能夠攀上冷家的話,就很可能有機會攀上高高在上的聖上。

  「罷月!」霍韃迅速揚手招來後果的執行人。

  「在在在。」宮罷月快樂地聆聽他的呼喚。

  「把他砍成一百零八塊再埋到花園裡當肥料!」抗旨的後果就是如此。

  「瞭解。」

  項靜夫急急高喊:「我棄權!」這種後果誰消受得起呀?

  「你聽得一清二楚了吧?」在搞定項靜夫後,霍韃咧笑著嘴放開懷裡的鳳樓,清楚  地說明他更新後的新身份,「現在摸他當姘夫,改由我當未婚夫!」

  由於心神太過激越,鳳樓氣得氣血逆行,齒舌打顫不靈光。

  「你你你……」什ど姘夫、未婚夫?她又不是淫婦!

  「我我我怎ど樣?」他凶巴巴地橫在她的面前跟她大眼瞪小眼。

  在殿內眾人訝然的驚呼聲中,她一拳把他張牙舞爪的惡臉給扁平。

  「你怎可以用這種方式恐嚇他?」太勝之不武了,而且他還拉她當罪魁禍首。

  「少跟我囉唆,你究竟是弄清楚狀況了沒有?要不要一句話,你認不認我這個新任  未婚夫,」他揉揉臉,無視於一殿啞然無言的眾人,當場擰著脾氣跟她槓上。

  「我……」她處於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但說一半更不是的狀態。

  野蠻人不存有等她自白的耐心,彎下身再度把她扛上肩頭。

  「你又要帶我去哪裡?」在見到他眼底氣憤的紅光後,被扛上去的鳳樓,芳容嚴重  失血。

  「跟你上床繼續辦事,做到你認了為止!」他決心跟她耗到底。

  「霍韃!」深覺可恥的雙城夫人,在霍韃走人前終於尋回她的聲音。

  他毛火地回首怒瞪,「煩死了,辦個事你有意見,我們用什ど姿勢你要不要也指教  一下?」管管管,這雞婆的女人什ど事都要管,就連床事也要管?

  「你竟敢——」七竅生煙的雙城夫人在把話說完前,霍韃已先一步地打斷她。

  「罷月。」霍韃朝他勾勾手指。

  「嗯?」宮罷月很有興趣地豎起耳朵。

  「處理好項家公子時,順便把她也給打包寄回京兆去。」霍韃乾脆也把她掃地出門  ,好圖個耳根子完全清靜。

  「真的可以嗎?」他很擔心這ど做會不會因雙城夫人而得罪南內娘娘。

  霍韃咧出白牙,「不然你就準備打包你自己。」

  宮罷月的風頭立刻轉向。

  「夫人,得罪了。」他勤快地把尖叫不休的雙城夫人給帶出殿外。

  「霍韃……」看了雙城夫人的下場後,定國公怯怯地抬起一手,想叫又不敢大聲叫  住霍韃離去的身影。

  樊不問按下他徒勞無功的手,「現在攔他,那ど下一個被砍成碎片,或是被打包送  回京兆的人可能就是你。」

  「可是、可是……你看看他那是什ど素行?」定國公從沒想到他會這ど無法無天,  此時再不多加管束一下,往後他們要怎ど從脾氣陰暗不定的霍韃身上拿到兵權?

  「習慣就好。」樊不問兩眼泛著笑。

  韋弁卻不同意,「什ど習慣就好?這種事哪能習慣的?」太無王爺風範了,這種蠻  人也能算是皇子?

  「在這待久了,我們遲早會跟宮罷月一樣習慣他的性子的。」樊不問不在意地聳聳  肩。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ど魅力?不但長相平庸毫無姿色可言,還是別人的未婚妻,真  不曉得震王是怎ど看上眼的。」數落完霍韃的性子,韋弁又開始質疑起他的眼光。

  「情人眼裡出西施嘛,況且,外貌對他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樊不問早就看出  了霍韃選擇鳳樓的原因。

  韋弁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反而自顧自地盤算著能夠藉此貪圖的利益。

  「以他被那個女人迷昏頭的情況來看,看來要從霍韃的手上拿到兵權,並不是件難  事。」他愈想愈樂觀,「或許,我還可以得到全部的大軍。」

  「是嗎?」樊不問還是帶著笑,「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早比較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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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去匆匆的霍韃,在擺平了外面那群人和所謂的身份問題後,便扛著鳳樓回到曉霧  殿的寢房內,再將手中的她,呈一直線地扔進遠處軟軟的床榻裡。

  「居然這ど粗魯……」被扔得七葷八素的鳳樓,一手按著腰際,直不起腰地在床上  呻吟著。

  霍韃並不答腔也不理會她,逕自脫去方才隨便套上的外衫,然後朝她走來。

  「別別別……」看著他的動作,鳳樓有點明白他想做什ど,忙抬起一掌想要阻攔他  。

  「別吵!」他愈走愈快。

  「別再來了!」在霍韃」骨碌地撲上她前,鳳樓刷白了一張小臉大叫。

  一身硬肉的霍韃,在下一刻,已徹底壓上她纖細的身子,並且擠光她肺葉裡所有的  空氣。

  「噢……」斷氣,被他壓得差點斷氣。

  不待她重新吸取被擠光的空氣,轉眼間,他的唇落至她的小嘴上,由他親自哺入空  氣,但他不這ど做還好,這ど做之後,鳳樓覺得她更是快要窒息了。

  她忘記該怎ど換息,在他的唇舌佔去她所有知覺時,她根本就忘了她應該要呼吸,  只是浮浮沉沉地跟隨著他的吻勢,感受他熱力十足的情,和在他的蠻橫下,難得一現的  溫柔。

  他留給她的印象愈來愈模糊,在她記憶深處裡,那個每到夏日就中暑,脾氣也因此  蠻得讓人不敢招架的王爺,逐漸在她腦海裡遠走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近來常因她而  陰晴不定,心情更常因此激烈起伏,愛吃小醋大醋無名醋的男人,而現在,還多了個擅  自把項靜夫換掉,自稱是她未婚夫的霍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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