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逍咬著唇怒看她﹐都是她不能忍耐他們才這麼頭痛。
「笨魔﹐用力拔我會痛﹐你怎麼不改試把你的箭塞進去﹖」童曖曖敲著他的額頭問。
「塞進去﹖你想讓它永遠都拔不出來嗎﹖」想拔都拔不出來了﹐她還想把它塞進去﹖「我是說把它塞穿過胸口﹐讓它從背後出來。」出不來可以穿過去啊﹐反正只要能離開身體就行了。
「凡人﹐萬一卡在裡面怎麼辦﹖你能保證它一定能穿過胸口從背後出來嗎﹖」
南逍考慮周全地問﹐到時候沒有像她預估的話﹐他們就完蛋了。
「不能……」童曖曖也不怎麼有把握。
「所以解決的方法只有一個。」南逍又把手伸進去她的衣領裡。
「我不要用暴力﹗」童曖曖緊捉著他的手叫。
「我不管﹐再來﹗」
※※※「曖曖﹐你怎麼了﹖」趙森調整眼鏡的位置﹐問在他家餐桌上已經趴了半個小時的童曖曖。
「胸口痛。」童曖曖經過昨晚激烈的拔箭過程後﹐現在全身無力﹐胸口隱隱作痛而且睡眠不足。
「胸口痛﹖」趙森端了杯老人茶放在桌上問。
「我恨月亮。」她抬起頭埋怨﹐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恨過那顆叫月亮的星球。「你胸口痛跟月亮有什麼關係﹖」趙森把自己要喝的老人茶推給她﹐她兩個眼眶黑黑的﹐蓬鬆的長髮也沒有梳理﹐她的樣子看起來比他更需要提神。
「都是那一顆月亮﹐昨天晚上它為什麼要圓﹖害我被他拔了一個晚上﹐好痛﹐我想我的胸部一定會變形。」童曖曖一口仰盡那杯茶﹐更有精神哀憐自己的處境﹐她按著被拉了一晚的胸部﹐覺得不只胸痛﹐可能已經被拉得患了心臟病。
「月亮跟胸部有關﹖」沒聽過這個道理。
「雖然你的形狀是圓的﹐而我的胸部也是圓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挑那只惡魔在的時候圓﹖你嫉妒我﹐你的胸部坑坑洞洞。我不要跟你一樣﹗」童曖曖怨恨地指著窗外早就看不見的月亮喊﹐她的胸部會變得像航天員登陸的地方一樣﹐有高有低坑坑洞洞。
「曖曖﹐我認識一個精神科的權威﹐你有空該去看看。」趙森認為她瘋了﹐沉重地說。
「我知道你被他洗腦過﹐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可是我已經痛了好幾天﹐今天就是特地來你家大叫的﹐請讓我發洩一下。」在家裡她不能叫﹐因為那只惡魔會把她的嘴封住。
「你要發洩什麼﹖」趙森看在她已經發瘋的份上﹐體恤地問﹐並且把家裡開放讓她大吼大叫。
「那個惡魔偷走我的生活空間﹐像土匪一樣住進來﹐他還偷走我的工作空間﹐把我困在房子裡當傭人使喚﹐我家在哪裡﹖人類的主權在哪裡﹖把我的人生還給我﹗」童曖曖抬頭望著窗外的天空﹐無語問蒼天的盡情大喊。
「曖曖﹐你說清楚一點誰是惡魔﹖」趙森掏掏被他的叫聲震得快破的耳朵問。
「你叫南逍的那個。」她把聲音變小﹐轉過來看著他。
「喔﹐小倆口吵架了。」趙森點點頭﹐把她發瘋的原因歸類為情侶吵架。
「我和他不是小倆口﹐他是從地獄跑來找箭的大惡魔。」童曖曖哭喪著一張臉﹐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像《X檔案》裡演的一樣﹐統統被那只惡魔洗腦了﹐而她就像那個孤立無援的FBI警探。「我懂了﹐南逍是惡魔﹐那他在找什麼箭﹖」趙森把她當成精神病患﹐附和著她說的話。
「丘比特的金箭﹐那一把斷成兩半的爛箭﹐你看﹐它把我整得生不如死。」童曖曖明知道其它的人都看不見﹐還是指著自己的胸口﹐希望能有人相信她。
「曖曖﹐你的生理期還沒過嗎﹖」趙森彎起白白的眉毛問她﹐她的瘋病可能就是生理期引起的。
「把我和他射在一起後﹐我不敢再對神仙存有幻想了﹐情願就這樣子一個人晃到老。
神哪﹐為什麼要射中我﹖你為什麼不讓我的人生繼續黑白下去﹖」童曖曖埋怨完了月亮開始控訴天上所有的神仙﹐她多麼渴望找回單身自在的日子。
「曖曖﹐我肯定你的生理期還沒過。」趙森長長地歎了口氣﹐拍著她的肩膀道。
「趙叔﹐你看我和那只魔哪裡配﹖他青面獠牙、拔箭像殺人、會睡天花板還會洗腦大法﹐我這個清純人類女子怎麼會這麼倒霉﹖」她如泣如訴地間﹐從那個惡魔出現在她家的天花板開始﹐她每天就像在過滿清十大酷刑般的日子。
「你說有愛神﹐所以愛神把你和他射在一起﹐因此你們同居在一起﹐你的心被他偷走了。」趙森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偷﹖他是想把我的心拔出來﹗」童曖曖義憤填膺地叫﹐被偷會沒有感覺﹐可是被拔就非常有感覺﹐非常痛。
「普拿疼治不了你﹐你要換一種藥﹐我幫你換一個牌子。」看來他得再找另外一種牌子的藥給她﹐病情太嚴重了。
「有沒有驅魔牌的﹖」如果這世上有人能發明這種藥﹐她會替他建一座廟來感謝他。
「想驅魔﹖我有聖經。」趙森的家就像便利商店一樣﹐要什麼有什麼﹐他立刻拿了本聖經給她。
「曖曖﹐該回家了。」南逍在她身後以很溫柔的聲音叫她。「天哪﹐我只有小小的抱怨一下﹐這樣他也聽得到﹖」童曖曖掩臉大歎﹐他會用這種聲音說話﹐表示剛才的話他一定都聽到了。
「曖曖﹐回家抱怨給你的惡魔情人聽﹐我要出門下棋了。」趙森扶著她站起來。
「他不是我的情人﹐趙叔﹐你告訴我﹐為什麼人類都不相信人類﹖」童曖曖一手抱著聖經一手握住趙森的手問﹐人人都相信上帝和惡魔﹐可是為什麼沒人相信她﹖「南逍﹐曖曖的生理期好像還沒過﹐你最好去煮些四物湯給她補補元氣。」趙森側著身對她身後的南逍說。
「我會的﹐我會讓她盡快調整回正常狀態。」南逍揚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還能正常嗎﹖」童曖曖低著頭看著手上的聖經間﹐翻開書頁﹐裡面一幀上帝的畫像正在對她嘲笑。
「你敢抱怨給人類聽﹖回去以後你就知道。」南逍挽著她的手將她拉過來﹐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警告。
「你騙人﹗說什麼天國近了﹖最終審判快來臨了﹖你為什麼不下來審這只魔﹖你為什麼不把他趕回地獄去﹖」童曖曖用力地吼著書裡頭的上帝﹐憤怒的情緒接管了理智。
「南逍﹐這是醫生的名片﹐記得要帶她去看看。」趙森感慨萬千地說﹐把名片交給南逍。
「謝謝。」南逍掛著虛偽的笑容收下名片﹐然後將跑到別人家裡哭訴的童曖曖帶回。
※※※「神哪﹗為什麼都沒有人來救我﹖」被帶回家又要獨自面對南逍的童曖曖﹐很絕望地望著天花板。
「任何生物都不會救你﹐你不用求神了﹐我早說過你沒有一個神仙可以靠。」
南逍燒了那張名片﹐把她的臉龐往下移﹐面對面地告訴她。「我知道神已經把我遺棄了﹐我只是在抒發我的鬱悶﹐我需要叫一叫。」童曖曖無神地看著他那雙綠眸﹐再不叫一叫吼一吼她會被這只魔逼瘋。
「我來幫你紓發。」南逍邪氣地笑道﹐把手伸進去她的上衣裡東摸西摸。
「你……在摸什麼﹖」童曖曖隔著衣服捉住他的手問﹐全身因他冰涼的手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測量﹐那半支箭愈來愈進入你的身體裡了﹐我們早點拔出來你就不會鬱悶。」
南逍初步探測完畢﹐覺得情形不太妙﹐這半支箭好像插得更深﹐他們的拔箭速度應該加快了。
「這個以目測就行﹐需要你用手來測量嗎﹖」童曖曖臉紅地問﹐想將他固定不動的手拉出來。
「你的尺寸還真可恥﹐地獄裡隨便一個都比你大。」他雖然不曾測量過人類﹐也不知道她是人類尺寸ABCD裡哪一級的﹐但覺得這可能是他摸過最小的一號。
「可恥﹖」童曖曖的臉更紅﹐如被怒火燒過﹐她這種可以去拍廣告的身材他還說可恥﹖「不過﹐觸感倒是不錯﹐熱熱軟軟的﹐還有彈性。」南逍在她的胸部按按捏捏後對她說﹐這一點跟他以前在地獄裡摸過的都不一樣。
「色魔﹐不要邊摸邊形容。」胸部被一個男人摸來摸去還跟她形容摸起來的感覺﹐童曖曖被氣得瀕臨爆發的狀態。
「熱血生物和冷血生物摸起來就是有差別﹐你們人類的觸感比較好。」暖暖的溫度讓南逍非常喜歡﹐愈摸愈是上癮﹐他乾脆也把另外一隻手伸進去摸另外一邊。
「不要再摸我的胸部﹐箭只有在這一邊﹐你是想拔箭還是想吃豆腐﹖」童曖曖氣炸了﹐握著雙拳問。
「我只是在體會一下人類中的女人摸起來是什麼感覺﹐也許我回地獄時可以帶一兩個回去。」南逍覺得人間女人的品質比地獄的要好﹐也許回地獄時該帶些「土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