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我不是在怪你﹐其實……只是單純的在吃醋。」他拭淨了她的淚﹐老實地說出自己發脾氣的原因。
「吃誰的醋﹖」羽衣不滿的質問。
「那個和你一起站在屋頂上的男人。」她與另一名男子有親密的接觸﹐使他醋海生波﹐也使得他的情緒大吼﹐不知該怎麼去處理胸膛裡翻騰的妒意。
「我沒有和男人站在屋頂上。」羽衣理直氣壯地反駁。
「沒有﹖那個頭頂上有一綹白頭髮的男人又是誰﹖」還說沒有﹖她明明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小莫﹐他不是男人﹐是男孩。」羽衣張著無辜的大眼迎視他眼底的怒意。
「誰是小莫﹖」聶少商捉住她的話柄﹐緊張地追問。
「和我一起被關在研究所裡的朋友﹐他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羽衣為自己抱不平﹐只因為她和一個還不滿十八的孩子在一塊﹐就讓她遭受一整晚冷冰冰的對待﹖孩子﹖聶少商□起了雙眼﹐「你和他一向都這麼親密﹖」「親密﹖我們哪有﹖他只是來看我並且和我聊聊。」她一向都是這樣和莫然說話的﹐那個莫然對她這個笨女人鄙視得不得了﹐她和他哪有可能會產生什麼親密行為﹖「我的視力很好﹐他在臨走前親密的抱著你﹐還在你耳邊輕聲細語﹐你們研究所裡的人都是這樣聊天的﹖」在他面前對羽衣毛手毛腳﹐還用眼神給他一記下馬威﹐這算什麼普通的聊聊﹖「就為了這樣……你生我的悶氣﹖」羽衣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酸不溜丟又認真的臉。
「我說過我在吃醋。」聶少商不拐彎抹角地直接說明。
「你……壞蛋﹐我還以為你要把我趕出去了……」她抱著他又哭又笑﹐因為他的話心中感到既酸且甜。
「吃醋歸吃醋﹐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聶少商捧著她的臉問﹐他哪有說過這種話﹖「你的表情像。」板著一張臭臉活像她欠他八百萬似的﹐她如何能不作如此想﹖「傻瓜﹐吃醋中的人哪能顧慮到表情好不好看﹖」他吻著她的唇﹐順便也吻上莫然曾經貼近的耳朵﹐算是消毒。
「都是小莫那個壞小孩﹐他要走之前故意陷害我﹐還說要我好好享受……」羽衣怕癢地躲至他懷裡﹐她現在總算明白莫然要她好好享受指的是什麼了。
「享受什麼﹖」「這個……」她紅著一張臉支吾其詞﹐總不好告訴他莫然這麼做是故意要讓他吃醋的吧﹖「享受我的醋勁﹖」聶少商一猜即中。
羽衣只是笑著拉下他的頭﹐興高采烈的吻他。
「除了想讓我嫉妒外﹐他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他家屋頂上突然出現了個會跳樓而又摔不死的小朋友﹐這小朋友來找她一定不只是想引起他的嫉妒心而已。
「他來是想警告我﹐研究所已經派人出來找我﹐他要我躲好別讓他們找到。」羽衣歎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現在外頭一定有很多人等著要緝拿她回所。
「我問你﹐那個小朋友是怎麼找到你的﹖」腦筋動得比較快的聶少商在她還在煩惱之時已經想到第一個問題。
「我沒問他。」她不認為這個問題有必要去探查。
「你不好奇嗎﹖」天地如此遼闊﹐這個小朋友怎麼有辦法從千萬人群中找到她﹖「不會啊﹐小莫很聰明﹐本事又大﹐他想找我就一定找得到﹐這世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羽衣習以為常的說道。以小莫的能力﹐要找到她並不困難﹐天才嘛﹐做什麼事都是輕而易舉的。
她充滿崇拜的語氣讓聶少商才消褪的醋意又升了上來。「你喜歡他﹖」「不要對我吃這種醋﹐他只有十六歲。」羽衣嘟著小嘴嚷道﹐雖然她很高興他會吃醋﹐可是對方只是個小孩子啊﹗「年齡不是距離。」聶少商可不這麼想﹐以她的美貌﹐就算十六歲也可以成為他的敵人。
「我不會喜歡上小莫的﹐因為他總是叫我笨鳥、笨女人﹐而且還瞧不起研究所裡所有的人﹐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我的好朋友。」那種天生就是天之驕子的人﹐能配得上他的當然也只有天才了﹐她這個笨女人哪有那種榮幸﹖「笨烏、笨女人﹖這小朋友相當猖狂自大。」聶少商因為這些稱呼而反感地皺緊了雙眉。
「因為他智商高、本領強﹐所以他是有那個資格對每個人都不屑﹐尤其是對我。」
羽衣卻是很認命﹐誰教他們倆之間的智商相差太遠了呢﹖聶少商則是很生氣有人這般貶損她。「他有什麼本領﹖」「小莫不只智商高﹐還會讀心術。」「讀心術﹖你哄我﹖」聶少商的反應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我不會說謊﹐研究所裡什麼人都有﹐他沒有本領怎麼會和我一樣被關進去﹖而且他在屋頂上時就偷看了我的心。」她搖搖頭﹐還舉例證明小莫的實力。
「喔﹖那他看到了什麼﹖」聶少商饒富興味地瞅著她。
「他說我愛……」羽衣話只說了一半﹐連忙咬住舌頭﹐免得自己洩了底。
「你愛什麼﹖」聶少商領悟地看著她紅透的小臉﹐摟著她的腰笑嘻嘻地追問。
「不能說。」她雙手按著嘴不肯透露。
「那個小朋友是以何種方法讀出別人的心﹖」「他用眼睛看一看就知道了。」羽衣有問必答地告訴他。
「那個小朋友沒得到你的同意就偷看了你的心﹐那他在屋頂上時﹐有沒有也不經我的同意便偷看我的﹖」回想著那少年臨去之前古怪的笑容﹐聶少商拿出商人本色﹐不肯吃虧地盤問。
「對不起﹐我有阻止過他別那麼做。」羽衣忙雙掌合十地替小莫賠不是。
「他有沒有告訴你我的心底在想什麼﹖」聶少商柔情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游移。
「一點點……」羽衣兩頰生紅地垂下頭。
「他看出了我的心﹖對你的﹖」他抬起她的臉﹐細細審視她的表情。
「我……」臉上的紅暈飛快竄燒﹐羽衣的表情自動回答了他的話。
「那個小朋友還會再來找你嗎﹖」想不到他的心事全在那小朋友的兩眼下走了光﹐他不甘心地問道。
「他說有空時會再來。」羽衣捂著火燙的臉頰回道。
「好﹐下次他來時告訴我一聲﹐我要請他幫忙看看你的。」很明顯的﹐她違反了公平法則﹐既然她有這種比雷達還好用的朋友﹐他也要借來用用。
「不可以﹗」羽衣急促地反對。
「你為什麼怕我知道﹖」他低下頭﹐眼眸中的光彩晶瑩閃耀。
「沒有啊……」羽衣燥熱的退出他的懷抱﹐心虛地想避開他的探問。
「沒有﹖」他拉高了眉峰看著步步後退的她﹐而後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雙肩將她固定。「來﹐站好。」他低下頭平視她的眼﹐看了一會兒後又更往下地看著她的心房。
「你在做什麼﹖」「看你的心啊﹗」聶少商揚起頭﹐高深莫測地笑道。
「你也會﹖」羽衣嚇得趕緊摀住胸口。
「別人的我看不出來﹐但是你的﹐我知道。」他胸有成竹地回道﹐拉開她護在胸前的手圈在自已的腰上。
「你知道了什麼﹖」「和那個小朋友所知道的一樣吧。」聶少商摸著下巴﹐投石問路的說。
「你……你全部都知道了﹖你也看得出來我愛上了你﹖」羽衣呆呆地任他把話套出來。
「羽衣﹐你真的不能怪那個小朋友老是叫你笨鳥﹐因為你太容易懂﹐而心事又太不會隱藏了。」聶少商樂不可文地把她抱在懷裡又親又吻﹐能夠聽到她這旬話﹐那個小朋友的功勞不小。
連他也學小莫損她﹐羽衣惱火地掙扎了一下﹐「我要回去睡了。」「傻瓜﹐剛才我說的是氣話﹐你還當真﹖」聶少商將她抱至床上﹐躺在她身邊攬住她﹐不讓她離開。
「是你要我回房睡的。」羽衣背對著他不肯理他。
「我不會再對你這麼做﹐因為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我的比你還早﹐我得想辦法讓你對我的感覺一樣多才行。」聶少商歡喜地看著她窈窕的側影﹐緩緩品嚐突如其來的愛情。
「比我還早﹖」一聽到那幾個字﹐羽衣連忙翻過身來。「小莫也這麼說過﹐但他不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比我還早。」連話都說得一樣﹐看樣子他好像也真的會讀心術。
「那個小朋友是否對你說過不告訴你﹖」聶少商似與小莫心有靈犀﹐揣測得完全正確。
「你怎麼知道﹖」「因為他要你慢慢體會﹐而且有些話還是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比較好。」聶少商以唇封住她那令人鍾愛的唇。
「什麼話﹖」她的唇猶在顫抖﹐舌尖的甜蜜感久久不散。
聶少商摟著她與她眉眼齊對﹐不期然地開口道﹕「我愛你。」「我……知道。」她的眼眸沒有閃避﹐坦然地接收他席捲而來的一切。
「小傻瓜﹐這三個字就是全部的答案。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便知道我在等待的就是你。」他靠著她的額款款述說﹐自她踏月而來的那天起﹐便注定了他一世的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