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由妳開,只要妳能讓我東山再起,我可以和萬彩芝離婚,也不要求妳借 錢給我買回萬業,但我要進入風雲任職,要妳名下財產的一半,我是妳父親,妳必 須給我養老的錢。」
紀紹榮改行另一方案,要求入主風雲。龐大的風雲隨便一處也有金山銀海,也 許也可伺機將紀凌拉下台來總裁換他坐,收買她的手下來個謀亂推翻,到時他不用 費力氣就可以得到一個全新、且擁有雄厚實力的公司。
「你和誰結婚、離婚我都管不著,你要人養老就去找你那兩個寶貝兒女,對你 我是既沒責任也沒義務,我的風雲不要你這老頭,別異想天開地以為我會讓你在裡 頭搞內亂,自己笨就算了,不要以為別人也同你一樣,我不會讓你沾上風雲半點邊 的。」光聽他的這席話就可以臆測出他的心思,狡猾的紀凌,才不會讓他得逞。
「妳不管我的死活嗎?」紀紹榮猙獰著老臉問道。
「紀先生,你早斷奶了,幹嘛還耍賴著別人,才能求生存?有點志氣好不好? 」她鄙夷地冷哼,愈看他愈覺得自已是歹竹出好筍,好險沒有他這種不要臉的德行 和寒倚柔的軟弱。
紀紹榮氣得七竅生煙,抄手就把一桌的文件給砸得滿地都是。
「妳到底給不給?」他執拗地質問。
「不給。」紀凌一臉雲淡風清,無視於他的怒氣。
這時內線電話又響了,紀凌拿起話筒聽著,一抹詭異的邪笑泛滿她秀麗的臉龐 。
「請他進來。」說完,她冷冷地下逐客令,「紀先生,我有要客來訪,沒事的 話請慢走。」
「除非妳答應我的條件,否則我哪兒都不去,我要妳補償我失去的萬業。」他 氣呼呼地不肯離開,霸道地坐在沙發上,沒有移動的打算。
「這話是你說的,你可不要後悔。」紀凌由他去,涼涼地等著看他遭殃。
「紀凌──」
步入辦公室的宿語昂被滿地凌亂的公文嚇了一跳,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衝至她 面前,焦急地檢查她是否受傷。
「有沒有受傷?哪裡疼嗎?」大手不停地撫過她的身軀,宿語昂緊張得幾乎忘 了呼吸。
紀凌扶正他憂愁的臉,眼對眼地說:「我沒事,真的。」
見她完好如初,宿語昂這才釋懷地吁了口氣,放心地用力喘息。
「這是怎麼回事?」他指著地板問。
「有人牽怒。」她靠在他懷裡低低柔柔地安撫他的怒意。
宿語昂?超俊眸瞟視瑟縮在一角的紀紹榮,一臉的風雨欲來,如刀劍般的目光 幾欲射穿紀紹榮,懾人的寒音響起,「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我來看我女兒不行嗎?」紀紹榮收起懼意,抬出為人父的架子回道。
「她有說她想見你嗎?」宿語昂陰鷙地看著紀紹榮,想也知道他會來找紀凌絕 沒什麼好事,紀凌早把紀家列為拒絕往來戶,她會見他才怪。
「父親看女兒還需要女兒的同意嗎?你少管我們的家務事。」紀紹榮也不知打 哪兒來的勇氣,硬是直起身子正面衝撞宿語昂,新仇舊恨全湧了上來。
「她不是你女兒,她是我的人,要見她必須有我的同意,立刻給我滾。」
「誰說她不是我女兒?沒有我她能出世嗎?你算什麼東西?是不是見她有錢, 才想貼上她壯大你的昂宿集團?我不准她和你交往,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殺手不 准碰她的風雲科技,她是我生養的人,你才要滾出去!我生她就是要她養我,容不 得她不肯,你這個外人憑什麼跟我叫陣?」紀紹榮倔硬著臉,厚顏無恥地拉攏他和 紀凌的關係。
「我不認識他。」紀凌玩著宿語昂的領帶,閒閒地撇清關係。
「妳說的是什麼鬼話?什麼叫不認識?」紀紹榮暴跳如雷,看著他倆親密地依 偎在一起愈覺得刺眼。
「我本來就不認識你這貪婪的老頭,我唯一的親人是他,你才是所謂的外人。 看清楚,他叫宿語昂又號銀翼殺手,也就是吃得你死死的天敵,他才不像你這麼沒 格地撈現成的油水,專吃軟飯。」紀凌窩在宿語昂寬大的懷抱中,朝紀紹榮猛射冷 彈。
「你們這對狗男女、商界的敗類,罔顧親情倫理,有一天你們會不得好死。」 他老羞成怒地咆哮。
宿語昂將下巴擱在紀凌的肩頭,尋舋地開口,「也不先秤秤你自己的斤兩,你 有那份能耐嗎?你的人品又好到哪裡去了?就衝著你今天這句話,萬業剩下的殘枝 我就除惡務盡地掃光它,再不滾,你當心有家都沒得回,我說到做到,或者你也想 像你兒子那般少了副耳朵?」
紀紹榮嗅著血腥氣息,害怕地往後退,踩著滿地的文件,慌忙地奪門而逃。
「你又用威脅這老招。」紀凌撇撇嘴角不敢苟同。
「別指望我會對他客氣。」宿語昂抬起她的下顎,輾轉地與她纏綿。
被吻得意亂情迷,紀凌主動地加深這個吻,他像醉人的酒,讓她百嘗不膩,愈 吻愈是欲罷不能,星眸半閉,喘息著任他沿著優美的頸線一路吻下。
宿語昂撩開她的髮際,啃吻著露於衣領外的雪膚,才想剝開礙事的外衣,紀凌 便自火熱中回神,迅速地拉緊衣領。
「怎麼了?」宿語昂敏銳地看著她的動作,察覺了她的異樣。
「沒事。」紀凌理好衣衫,心虛地回答。
「妳還在怕我了?」他隨口問道,眼光卻緊盯著她拉攏的外衣。
「不是。」
「衣服底下藏了什麼秘密?」他抱緊她,柔聲低問。
「沒有秘密,只有記憶,我不想回憶的醜惡記憶。」她靠在他肩頭喃道。
「我總會知道的。」他扶起她的臉輕喟,俊臉緩緩地摩擦著她的,話裡的意思 很明白,他不是聖人,單單吻她和摟抱並不能滿足氾濫的情潮,他們總有一天會越 過那條界線,只是目前他不想逼得太緊。
她聲若蚊蚋地說:「如果可能,我真想永遠不讓你知道,也許你知道後會嫌棄 我、離我而去,我不想失去你。」
「妳還是不相信我?難道我的承諾和保證都不能使妳把心交給我?」宿語昂與 她額靠著額地閉目隱忍,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的不信任,要做到什麼程度她,才 能卸下那身的盔甲,全心全意地相信他?為什麼至今她仍在防他?
「你給過多少人承諾?」原本不想問的,但終究克制不住地問了她最在意的問 題。
「一個,只有妳。」
愈聽她的問題愈覺得惱人,他張口便噙住紀凌粉嫩的唇瓣,狂炙地吻她,想讓 她也體會那股將人焚燒殆盡的渴望。他扶抱起她,直要吻入她的靈魂深處再不容她 有置疑的心思,她若還不能明白,要他刨心挖肺來證明他也會照做。
「我不能呼吸了──」她嚶嚀道,但他火熱的唇不放棄地又將她捲回理智蕩然 無存的感官世界。
宿語昂傾全副心意灌注在這記麻辣的熱吻裡,恣情地掏空他內心的感受。
熱吻方歇,他擁緊虛軟無力的紀凌,啞聲地問:「還要我證明嗎?」他不介意 再來一回。
「我問了不該問的話嗎?」
「妳說呢?」他修長的手指細細地描繪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
「我不該質疑你?」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答案。
「永遠不要,妳只能相信我,明白嗎?」
「不覺得你太霸道了嗎?」她漸漸摸清他飄忽不定的心態和行動方式,這男人 連商量的餘地也沒有,根本是個土匪嘛!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不信的話咱們再來一次。」他低頭又要朝她吻去, 紀凌連忙掩住他的口,她可禁不起再一次的嚴重缺氧。
「你想搶劫我的空氣呀?我信你就是,不准再吻我,再吻下去你就要做人工呼 吸了。」
雖然回味無窮,但她可不想不光彩地死於因吻窒息。
宿語昂例嘴大笑,表情活像個野蠻人,一掃臉上的陰霾,變得燦爛。
「土匪頭子。」她不甘不願地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妳很沒有誠意喔!」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坑她。
誠意?!紀凌的火氣逐漸上升,小手亂揉他的俊臉,惹得他呵呵大笑,不躲也 不逃地任她發洩怒氣。
「你是專門來討打的嗎?」她氣惱地問,捶打著他銅皮鐵骨似的胸膛。
「第一次對人發火是不是?」宿語昂很得意地問。
紀凌一征,立即瞭解了他的目的。
「你有毛病,用這種方法惹我發火,神經!」她火大地罵道。
「噢喔!第一次說髒話,一天之內我連破妳兩個紀錄,成績不錯。」他樂不可 支地仰頭大笑,把懷裡的紀凌震得東搖西晃。
她退離他的胸膛,站在不遠處生氣地盯著他。
「笑夠了沒?」
宿語昂掛著得逞的笑容步向辦公室的大門,手握著門把,臨去前轉身正色地說 :「妳看起來瘦歸瘦,其實該長肉的地方一點也沒少,一抱便知妳的本錢,嗯!以 後我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