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你,我吻著你,我笑著……
又唱?她忍不住朝天大吼。「我沒瘋、我不飢渴,不要唱!」
抱著他的碇辛晨低著頭挪近她的臉龐問:「小蝶?」她中邪了?
「別管我,請問,我留不留戀清尚任是犯了什麼罪?」她鑽出他的懷抱,拒絕再度與他接觸而聽見魔音。
他兩手環胸站定,向她展示決心。「因為我不接受失敗。」
「要打官司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失敗什麼?」失敗?現在到底誰才是律師?
「我絕不讓妳拋棄我。」他搖頭,她顯然還是搞不清楚他的語意。
「拋棄?我不是已經認命收留你了?」把他帶回家,任他跟上跟下如影隨行,這不是早早認命了?
「還有一項妳沒認命。」他身上還有一項神聖的使命。
「哪一項?」她還有什麼沒認?
「最後一任男友。」他逼近她,眼中的決心寫得清清楚楚。
「你不能當!」開什麼玩笑?他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我可以。」他一步步前進,強健的雙臂將她鎖在懷裡。
「碇……碇先生」她伸出雙手,臉紅心跳的抵著他的胸膛。
「辛晨。」她那引人犯罪的玉頸近在眼前,被誘惑了數天,他終於忍不住探下頭輕吮啃咬一嘗美味。
好舒服,美夢真的成真了……不……不對,是惡夢成真!
她兩掌接住他的臉頰,挪移至她的面前,「好……辛晨,你可知我們兩者之間的差別在哪兒?」這一點,他該曉得吧?
「妳活著,我沒死透。」他還意猶未盡的舔著嘴角。
「所以?」看著他會心智迷亂,她連忙緊閉眼簾。
「所以無妨,沒阻礙。」他一點也不認為有什麼問題。
她睜眼大叫。「阻礙大了!」一個是人,一個半人半鬼?
他不以為然,「不是人又怎樣?這樣妳感覺不到我?」他的手溜到她的背後,沿著她的背脊撩動愛撫。
「可以,你沒死透。」她侷促難安的扭動著.把他的手拎回面前。
「我們會無法相處?」他壞壞的在她耳邊笑。
「我們住在一起!」已經住在一起了,還不能相處?
「那這個又和活人的有什麼差別?」他抬起她的臉龐,把問題直接問進她措手不及的鮮艷紅唇裡。
他舌頭挑逗的誘引她敞開朱唇,時輕時重的刺激她的舌尖,緩緩品嚐她如露珠般清甜的味道,再加重力道帶給她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熱吻,他感覺到她的配合,於是抬高她的嬌軀,將一雙大掌按在她的背後與他的身體緊貼廝磨,持續加溫。
「有差嗎?」他得意洋洋的舔著她的唇沿。
她迷迷茫茫的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緊緊勾擁著地的肩頭,連忙把雙手收回來。要命!她還真照歌聲做了!
天哪!他現在除了笑容致命外,連吻也會致命!
「沒……沒差。」她退三大步,尷尬的掩著唇,壓抑下想再吻一次的衝動,和命令自己不要一直回味剛才的吻。
「我的阻礙在哪裡?」他優雅一笑,輕鬆的就把她先前的抗議扔到角落,踩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向她前進。
她一邊後退,一邊口氣不穩的阻擋他的前進。「不要……再過來。」
擁有法力的他身形一閃,立刻到在她的面前擁住她,讓兩人之間不再有逃躲的距離,她又急急大端一口氣壓驚。
他吻著她的耳廓問:「難道,我不足以……挑動妳?」以剛才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比他更主動和享受。
在他的聲音裡,清亮的歌聲又闖進她的腦海湊熱鬧。
我除了你,我除了瘋,我沒有後悔……
「停、停、停!不要唱了!」她惱怒的抱著頭叫。
這首歌簡直就是碇辛晨的主題曲。她剛才真的瘋了,去吻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還被吻得意亂情迷捨不得停下來,最要命的是,她一點也不後悔吻了他!
「對我,妳不是不心動。」碇辛晨在她發怒時,泛著笑意適時的退出暴風圈。
「小蝶,妳說要交叉質詢,大維叫我拿這個來給妳。」清尚任破壞氣氛的推開門打入兩人世界。
宋小蝶趕緊求援的看著碇辛晨以外的男人,以鎮被迷走的心神。
碇辛晨馬上風雲變色。「看著我,不准看他!」
「抱歉,我解決一下私人問題,三分鐘。」她咬牙僵笑,把清尚任推回門外,然後關上門轉頭對碇辛晨炮轟。「你叫什麼?我發瘋就算了,你在吃哪門子的鬼醋?」
「他沒有權利愛妳,我有!」要給她幸福的人是他,不是那個清尚任!
「什麼叫你有。現在又涉及什麼權利問題?」她的音量也不比他的小。
「妳說妳已經和他劃清界線,但顯然妳的界線必須重劃,把他從妳的心底徹底剔除!門前門後都只能當他是一個同事,而不是愛過妳的人,妳也不要希望他再回頭!」她剛才那是什麼眼神?求救?在他剛吻過她之後?
她羞惱的怒吼:「我從來沒這麼想過。」她從不吃回頭草!
「那就用事實證明。」沒有證明,不可信。
「這要我怎麼證明?還有,你莫名其妙的要做我最後一任男朋友,你有沒有問過我?我說過你已經上任了嗎?我同意了嗎?」這個男人不請自來,本來對她還斯文有禮,現在卻變得有如專制的暴君兼情聖,他以為他是她的什麼人?
「妳會同意,妳會。」他又用不容動搖的眼神鎖住她憤怒的眸子。
「我……」她頓時無法思考,整個人被凍僵在他的雙眼裡。
「我不必問,因為我會讓妳知道,妳這次終於遇對人。」他揚起自信的神采,露出肯定的笑。
又對她笑?再讓他笑下去,她今天就完了。她呼吸不順暢的捉起公文包,逃難似的衝向門口。
「這是妳今天回家前的點心。」他在門前攔下她,匆匆的壓下一吻供她回味,才讓她逃出門外。
「小蝶?」等在門外的清尚任,看著她難得面紅耳赤。
「我快來不及了,有話等我回來再說。」她拭去唇瓣間碇辛晨留下的餘溫,旋風似的疾行。
走不到兩步,屬於碇辛展的主題曲又在她耳際響起。
「閉嘴!不准唱!不要再干擾我!」她捂著雙耳用力大喊。
「什麼……不准唱?」清尚任被她的失常嚇得不輕。
「有人一直在對我唱歌!」她惱得頻頻跺腳猛跳。
「小蝶,這給妳。」清尚任歎口氣,拿了張名片給她。
看了上頭的名稱後,她尖叫似的問:「又是心理醫生?」
「相信我,妳非常需要。」
病得太重了。
* * *
「妳回來了?」碇辛晨笑意盈盈,站在大門口迎接終於忙完公事下班的宋小蝶。
「嗯。」她一腳踢去腳上的高跟鞋,眉毛微蹙,臉蛋陰沉。
噢喔,天氣不好。
「我做好晚飯了。」他小心翼翼的看她踩著重重的步子進入屋內,地板只差沒被她一腳一腳踹出洞來。
「嗯。」她回答的聲音更重了。
「我今天很聽話,沒一路跟著妳。」他先澄清自己不是使她心情不好的主因。
她忿忿的白他一眼。
「嗯?」聲音迅即調高八度,彷彿在說與他脫不了干係。
好吧,這聲音代表他也要負責任。
他委屈的癟嘴,「小蝶,妳能有另一個回答的字眼嗎?」
「唉!」她改為氣餒的大聲歎息,心情惡劣的把公文包往後扔。
碇辛晨七手八腳的接住扔過來的自由落體。
「妳今天的交叉質詢進行得……不太妙?」照這個表情、這種聲音、這種動作來判斷,應該是如此。
一語戳中她的痛處!
「Shit!」宋小蝶不雅的髒話脫口而出,指控的眼神也隨之飛向他。
「我知道了,不太妙。」判斷無誤,她今天是很不順利。
「嘔!嘔死人了!」她兩眼往下一降,氣得猛跺猛踩木質地板。
他連忙將她拉離原處安置在椅上,請她高抬貴腳。
「這一句和前幾句代表什麼意思?」嗯、唉、shit、嘔,只靠這些,他無法推斷她今天到底遇上了什麼挫折。
她氣極的自椅上跳起,又開始在房內踱步。「我的對手是那個名滿天下的媚女,對方居然找個媚女來跟我對陣!」太下流了,知道鬥不過她就找那個女人來叫陣?
他一楞。
「媚女?」這是什麼名詞?
她數落著那個女人的招數,「那個女人故意對法官媚笑,卑鄙!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取巧!」只因為那個女人的笑容比她燦爛、牙齒比她白,所有的男人就把正義公理放一邊去,專心看那女人表演!
他咕咕噥噥的說:「笑容本來就是女人天生的武器。」正常啊,笑容總會博得多一點的注意力。
她的兩記冷箭直插向他的心窩。
「喂!你站哪邊?」她怒火沖天的揪著他的衣領,眼眸瞇成一條直線瞪著這名白吃白住、還吐她槽的食客。
「妳這邊。」他舉手告饒,立刻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