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女鬼?」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兩眼不敢再盯著樂毅。
「那個女鬼纏了我很久了,每當月圓的時候她就會出來陪我洗澡。」樂毅編著謊言 ,得忍著痛才能流利地把話說完,因為後頭被他說成女鬼的胭脂,正使勁捏著他腹部的 肌肉。
「月……月圓的時候?」眾人又忙著抬頭看天上已圓的月亮。
「你們若與我一樣不介意,我可以叫她出來先向你們打聲招呼。」樂毅臉色愈變愈 難看,因為胭脂的小手除了不停地在他腹間捏陷,還游移到他的胸前捏起他敏感的胸肌 。
「不……不必了,我們很介意,左將軍慢洗!」眾人隨著校尉朝樂毅一鞠躬,忙著 逃離岸邊。
「女鬼?」滿肚子火氣的胭脂待不速之客一走,就把雙手伸到樂毅的頸間,用上了 所有的力氣想掐死他。
「不這麼說怎麼嚇走他們?」她攀上來的這個動作又讓樂毅身上的慾火更加旺盛, 他咬著牙問這個既挑逗他又不知感激的女人。
胭脂不肯放手,還拉下他以手臂勾著他的頸子,想把他這個登徒子和說謊家就地勒 死。
「胭脂,我的背很敏感。」樂毅終於受不了這種會讓男人瘋狂的誘惑了,輕撥開她 的玉臂喘息地說。
「那又怎麼樣?」還在生氣的胭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會害樂毅對她產生何種 反應。
「我的背告訴我,妳的身材窈窕有致,它叫我的眼睛最好轉過來證實一下。」
樂毅緩緩地轉過身低頭面對她,兩隻眼睛便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溜,大方飽覽她無限 的春光。
「呀……」滿面通紅的胭脂雙手環著胸,扯開嗓子大叫,卻被反應快速的樂毅一手 掩住嘴。
「別叫,妳想把他們都叫回來嗎?」他好不容易才趕走那些人,她還叫?難道她還 想再來一次?
胭脂的身子又慢慢地潛進水中,兩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樂毅寫滿慾火的眼神,在想 起她之前的矜持相尷尬,以及和他緊密地貼在一起的舉動後,很想把自己淹死或者在他 面前水遁逃走。
燥熱難安的樂毅突然背過她潛進水裡,藉清涼的溪水消除被她引燃的慾火,過了好 長一陣子才又浮出水面。
他甩著額上沾著水珠的發,「我先上去,妳繼續慢慢洗。」
「樂毅!」看樂毅回岸整裝後就打算要走了,被留在水裡的胭脂又忙著把他叫回來 。
「又有什麼事?」已經冷靜了大半的樂毅不耐地回頭問。
「我……我怎麼上岸?」他走了,那她怎麼辦?事情還是沒有解決啊。
樂毅好笑地挑高眉,「用腳走上來啊。」
「我沒衣裳穿!」
「好吧。」樂毅揚聲長歎,解開身上外衣的帶子,兩手拉開及地的官服對她敞開懷 抱。
胭脂無法理解他的舉動,「你又在做什麼?」
「過來,我的衣裳借妳穿。」樂毅朝她點點頭。
「那你也要脫下來才能借。」他只是拉開外衣又沒脫下來,這怎麼借她穿?
「不行,我怕冷。」樂毅唇邊揚著壞笑,很堅持要與她共享一件外衣,用這種方法 再抱她那惹火的身子一次。
「你要我與你共穿一件?」胭脂搞懂了,同時也覺得羞愧極了。
「嗯哼。」樂毅哼應著,對自己偷香的頭腦很感佩服。
「你……」前有狼後有虎,被困在水裡動彈不得的胭脂,一想到又要再一次與他做 全身親密的接觸,就覺得臉紅心跳,需要大量的清水來鎮壓她紅到腳根的羞燥。
「要不要?」樂毅讓她考慮了很久後,開始沒耐性了。
「不要!」她很有骨氣地大聲回道。
「我先回營了。」樂毅轉身就要走。
「等……等一下。」胭脂的骨氣轉瞬間就消失,怕他真的就這樣留下她。
「我保證會當個君子,快過來。」樂毅柔柔地對她勸哄著,並且君子地抬首向天把 雙眼閉上。
胭脂猶豫了許久,在沒有別的選擇下,只好快速地從水中站起,飛奔至他的懷裡。 樂毅在接到她之後隨即將外衣仔細地為她覆上,密不透風地把她容納在自己懷裡。
「我們……我們也不能這樣走回營,別人會……會誤會。」被樂毅抱著,胭脂很快 又後悔了,因為這樣走回軍營的話,更會引起別人的猜疑。
「這不是問題。抱緊我,我們馬上就會回營。」樂毅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要求 她抱牢他,雙手抱著她就從岸邊躍起,以極好的輕功踩著樹梢一路飛回營地。
在降落至他們的將軍帳前,樂毅騰出一隻手,以掌風將守在帳外的軍官給震暈,然 後帶著她無聲無息地返回帳內。
「胭脂?」抵達目的地許久後,樂毅看胭脂一直低垂著螓首,不說也不動地待在他 的懷裡。
「把身子轉過去。」胭脂滿面通紅地抬首吩咐。
樂毅識相地閉上眼將懷抱再度敞開,然後照她說的轉身面對帳外。
一離開樂毅的懷抱,胭脂就忙著去找衣服穿,當她全身穿戴整齊地轉過來時,卻發 現樂毅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你往我這兒看多久了?」胭脂緊按著拳頭問。她剛才一定是轉過去之後又馬上把 身子轉回來偷看她。
「好一陣子。」在光線明亮的帳內看清她一絲不掛的模樣後,樂毅的嘴角滿足地高 高揚起。
「那……看到了什麼?」胭脂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忍不住全身的氣抖和又羞得染紅 發燙的皮膚。
樂毅撫著下巴據實以告,「該看的都看了。」
胭脂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腳,一腳將還在回味的樂毅踢出帳外洩憤。
被踢出帳外的樂毅,一手掩著吃病的腹部,臉上還是止不住滿足的笑意。
「這一腳,值得。」
※※※
胭脂右手撐著下巴,左手敲著桌面,坐在她身旁的樂毅則是左手撐著臉頰,右手也 咚咚地敲打著桌面。
「元帥叫我們倆去打探前線軍情?」胭脂聽了顧清風的報告後,敲著桌面的小手愈 敲愈急、愈敲愈火大。
「是的。」看胭脂和樂毅都對這個命令很反感,顧清風很無奈地轉著十指。
「叫個小兵去,我們兩個不是馬前卒。」力道大的樂毅敲到後來,不小心便把桌面 敲出一個洞,而那個洞正好代表了他不滿的心情。
難得他們兩個會一條心,可顧清風希望他們兩個在對付韋靖元之外,也能在別的方 面同心。
「元帥指定出你們倆去,並且明日得回來覆命,不然……」顧清風低著頭,無可奈 何地傳達韋靖元的威脅。
「不然他又要引用什麼軍法了?」胭脂在桌上用力一拍,桌面立即被她拍出一個掌 印。
「嗯……」顧清風的頭愈垂愈低。
胭脂留在桌上的手印算是小意思了,因為也被惹毛的樂毅接著就是一掌拍碎脆弱的 木桌。
樂毅瞪向害他被拖下水的胭脂,「右將軍,看來這個元帥真的看妳很不順眼。」
他敢打賭,胭脂一定是進來這個營之後就跟韋氏父子結了深仇大恨,不然韋靖元也 不會像他兒子一樣來找他們麻煩。
胭脂也沒跟他客氣,「左將軍,他看不順眼的不只我一個,你也不對他的胃口。
他叫你跟我一起去。」都是因為他打傷韋駒,那個心疼獨子的韋靖元才會親自來找 他們麻煩。
「我不對他的胃口不打緊,只要他的人頭很對我的胃口就成了。」他從來就沒想要 與韋靖元套交情、交朋友,只是他的夜磷刀一直很想與韋靖元的腦袋做做朋友就是了。 在月底之前,他非得親自砍下韋靖元的人頭去向左容容交差。
「人頭?」胭脂和顧清風異口同聲地問。
樂毅沒回答他們,只是一手拉起胭脂,「走吧,就當我們今天出門郊遊。」反正在 營裡也很無聊,能夠出去透透氣也不錯。
胭脂不自在地撥開他的手,去拿了自己的軍刀就先走向帳門,樂毅則是對胭脂的反 應聳聳肩,沒說什麼地跟上去。
「你們倆可別在外頭出事啊!」顧清風看著他們兩人一致的臭臉,很擔心地在他們 身後喊著。
樂毅覺得他的話很好笑,「我們能出什麼事?」就算他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無形 士,他身邊這個胭脂武功也挺到家的,能夠遇上能打倒他們兩個人的機會恐怕不太多。
「床事之類的。」顧清風面色嚴正地告訴他們。
他們頭一次進將軍帳時,臉色就是這樣,可是第二天兩個人卻發生了很耐人尋斤叫 床事問題。這一次他們又是擺著相同的臭臉,他很難不預想他們兩個出去之後又會發生 這一類的事件。
胭脂的俏臉火速地燒紅,「老顧!」
這兩天她一直叫自己不要去想和樂毅一塊兒洗澡,以及身子都被看光的醜事,每次 一回想,她就只記得樂毅的懷抱有多溫暖,和與他身子緊密相貼的火熱感。現在顧清風 這麼一提,瞬間她所有的記憶又都回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