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掌?」一個鑄劍將居然也能練成這種神功?
雲掠空聳聳肩,「失禮了。你知道,雲某向來不太懂得待客之道。」
「雲掠空,司馬相國想向你購買五柄神劍。」雷霆張自鎮定心神,轉身命人開啟裝滿黃澄澄金沙的巨大木箱,「這是訂金。」
「司馬拓拔想買哪五柄劍?」雲掠空看也沒看那些金沙一眼,反而拉著指柔一直在發抖的小手,很專心的研究她的掌紋。
「奉相國之命,我必須帶回火雲、琅琊、伏羲、龍吟、原魔這五柄神劍。」雷霆強忍著他那不屑的樣子,緊握著拳把來意說完。
「火雲我沒打造過,琅琊在宮上邪的手中,伏羲早已給了段凌波,而龍吟呢,你可以用你的性命去向封貞觀要。」研究完了指柔的掌紋,雲掠空又開始把玩指柔的長髮。
「原魔劍呢?」
「司馬拓拔以為他算哪根蔥?」雲掠空稍稍側過俊臉,朝雷霆挑眉譏笑,「憑他也想要原魔劍?」
雷霆咬著牙,「如果這裡的訂金不夠,你再開個價。」
「要我開價也不難……」雲掠空順著他的意獅子大開口,「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身後這些老拿箭四處亂射的神弓隊,往後兩手部不能再拿弓。」
「姓雲的,你這是不願談這筆買賈了?」雷霆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惹毛了,也撕去了委蛇的表相。
雲掠空嘖嘖有聲地搖首,「不,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忖這個價。」
「大人,別理會這個瘋子了,不如咱們乾脆剿了他再奪神劍。」一個個忍不住氣火的神弓隊員紛紛在雷霆的耳邊說著。
「雲掠空,識相的就別妄想和司馬相國作對,你鬥不過相國的。」雷霆怒拂衣袖,撂下警告。
雲掠空更是變本加厲地嘲笑,「一介平民也能和一國之相作對?雷大人,你太抬舉我了。」
「雲掠空……」明知他不好惹但又被他那種可惡的笑弄得一肚子火的雷霆,幾乎快忍不住將他人頭直接砍下的念頭。
雲掠空無所謂地攤攤兩手,「忘了告訴你,我這不起眼的平民一點都不在乎與你那高貴的司馬相國作對。老實說,我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底過。」
「弓劍手!」怒火攻心,雷霆朝身後的人揚手大叫。
「神弓隊……」眼看最害怕的事就要發生了,指柔急急地拉著雲掠空的手臂,「你快逃,你快逃啊!」
雲掠空卻無視於外沒的情況,反而撫著她花容失色的臉蛋輕聲叮囑,「記住,你只能怕我一人,我不准你對他人存有害怕之心。」
指柔急得快跳腳,「這是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有閒情對我說這些?!」
「雷霆,除了那五柄劍之外,你還想向我要哪兩樣東西?」雲掠空沒回答指柔,反而再轉身問雷霆。
雷霆伸手直指他身旁的人兒,「我要風指柔。」
「你要風指柔的目的是什麼?」雲掠空的眼眸倏然變冷,臉上的神色也漸分不出喜怒。
「傳聞風指柔有一雙能夠治癒任何病症傷勢的手,司馬相國要她的那雙手。」雷霆上上下下打量著指柔,「而且我還必須帶回風指柔身上的風玉。」上回他沒考慮到風指柔的價值就擅自放箭,害得他回去之後被司馬相國刮了一頓,這次他一定得帶回風指柔贖罪。
雲掠空不著痕跡的將指柔挪至身後杜絕雷霆的視線,「你要的另一樣東西是什麼?」
雷霆還大剌剌地開口,「我還要將你身上的雲玉一併帶回獻給相國大人!」
「向我索取這些,你不必付任何代價?」他輕撫著下頷,打量著雷霆誓在必得的表情。
「沒有必要!」
雲掠空突然指著雷霆的手問:「雷大人,你的那雙手還要不要?」
「什麼?」雷霆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雲掠空興致勃勃地盯著雷霆的那雙手,「我突然很想要你的那雙手。」
「來人,拉弓!」根本就摸不清楚雲掠空想法的雷霆也不管他在說什麼,就指揮身後的人擺開拉弓陣式。
「你快逃,快逃啊!」指柔苦苦地拉著雲掠空,邊回頭看著雷霆邊掉淚,「你敵不過他的神弓隊的!」
「退回屋裡去等我。」雲掠空飛快地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吻,隨後就將她塞回門裡並關上大門。
漫天箭雨在雷霆的一聲令下颼颼飛上青天,而後黑壓壓的飛箭就像雨點般落下,但在快抵達地面前,卻被地面驟起的一陣火雲席捲一空,在彈指之間被焚燬得無影無蹤。
雷霆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那不起眼的古怪陣法,沒想到它除了阻止人進入之外,居然還能抵禦外來的攻擊。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司馬拓拔養了四個侍郎,除了你之外,尚有暴雨、疾電、隱嵐。」雲掠空狀似安詳地踏入他們均不敢踏進的陣法內,昂首朝雷霆咧笑,「沒有其它三個侍郎來壯聲勢,你以為單憑你也能動我分毫?」
「你不過是個鑄劍之人,有我雷霆一人就已足夠完成相國的使命。」雷霆照著雲掠空走入陣內的步法,也學著他走入陣內與他對峙,而他身後的神弓隊隊員也一一步入陣內。
「就憑你?」雲掠空完全不掩輕蔑的姿態,「真是衣角掃死人,雷大人,你好大威風啊。」
雷霆正要動手時,冷不防自他身後傳來陣陣求援的叫聲,「大人!」
「這是……這是什麼陣法?」雷霆心驚地看著身後的下屬像是陷入流沙般地漸漸陷入地底。
雲掠空好心地提供解答,「這是你那司馬相國日思夜盼,希望能得到的八陣圖其中的一式陣法。」
「這是八陣圖其中的陣法?」一聽到八陣圖,雷霆驚喜萬分。
雲掠空一手指向他的身後,「雷大人,你引以為傲的神弓隊就要離開你了,你不向他們道別一下?」
雷霆急急回過身來,眼睜睜看著地表似開了個無底洞般將他所有的下屬全數吸入,他慌忙地叫著,「解陣,快解陣!」
「雷大人,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這名小小鑄劍人哪會解陣?」雲掠空對自己又貶又損,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他們……」轉瞬間所有的人都消失得不見人影,雷霆慌急地問著雲掠空,「他們到哪去了?」
「不知道。」雲掠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這個陣很愛送走我的客人,我也不知道你的神弓隊這回被它送至哪個偏遠的地方。」
「把他們弄回來!」雷霆怒不可抑地拔劍而出,雲掠空卻是赤手空拳地牢握住他手中的劍,雷霆只瞪大了一雙眼,看著手中的長劍在雲掠空的掌心裡漸漸融蝕焚化。
「你……」赤掌煉劍?
「你知道我為何只鑄了四柄神劍而不鑄一柄劍留給我自己嗎?」雲掠空赤紅的兩掌帶著陣陣火光,在融化了那柄劍後緩緩移向雷霆的雙手。
「為什麼?」
雲掠空緩緩揚眉,「因為我本身就是一柄劍。」
「妖……」瞪著雲掠空泛著火光的雙手,雷霆張大了嘴結結巴巴地大叫,「妖怪……」
「我就是你在找的火雲劍。不過,我不想讓你欣賞火雲劍的風釆,最多我只能讓你看看我的火雲掌。」雲掠空漾著笑意將雙掌覆上雷霆的手臂,並將雷霆的兩手手心合握在自己的掌心裡。
「啊……」猛然發現雲掠空竟將他的手當成劍來融化的雷霆痛聲大叫,怎麼也抽不回被緊含在一起的雙手。
雲掠空冷聲在他耳邊提醒,「我說過我要你這一雙手的。」
「我的手……」雷霆在雲掠空鬆開手時,疼痛難當地發覺自己的雙掌外表並無任何傷痕,但他的兩掌掌心卻牢牢地黏在一起再地無法張開。
「敢向我要屬於我的東西就得付價。」雲掠空又在他的胸前輕送上一掌,「雷大人,這點代價,你付得後悔嗎?」
「雲掠空……」一心只顧著雙手的雷霆在回過神來時,赫然發現自己已中了他的火雲掌。
雲掠空稍一使勁就將他送出陣外,「恕我不招待你這位貴客了。回去叫其它三位侍郎把命看牢一點,別再來招惹我。」
被雲掠空強行推回門後的指柔,兩手緊掩著臉龐啜泣著;尤其當她聽到那陣刺耳又駭人的箭雨聲,她以為雲掠空一定是死在門外了。
雲掠空緩緩地拉開她覆面的雙手,慢條斯理地為她試著滿臉的淚。「往後,你再也沒有為風家的人流淚的借口,這是最後一次,別想我以後會再通融。」
指柔怔怔地看著安然無事的他,「你……沒事?雷霆呢?」
雲掠空險沉地瞪著她又說出其它男人名字的唇,「雷霆今後再也不能瓜分你任何心思。」
「今後再也不能?這是什麼意思?」指柔看著他暗暗動怒的表情,仍舊不太清楚門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過,我是個非常自私的男人。」雲掠空強橫地將她摟在懷裡,幾乎摟得她喘不過氣來。「雷霆佔據了你的傷心,我就必須把他在你心底造成的傷刨去。你的心底,只能有我而已,無論是誰,都不能在你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