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一巴掌狠狠摑上部屬的臉,隨之他又吼道:「B.S.L.會管這事嗎?他們巴不得我死,好讓他們接掌美東軍火市場,你說他們會幫我嗎?柏仲和冷抉同為黑街太保,會接這案子嗎?混帳!養你們這一群飯桶做什麼用?出主意的時候沒一個有用!」
「菲佛先生——」另一個部屬突然上前插話。「提到B.S.L.屬下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阿道夫白了下屬一眼,不再奢望這群人對他會有何助益。
「前幾天道上有消息傳說B.S.L魑部負責人來到紐約。」
『那又怎樣?」跟他的復仇有什麼關係!「沒有用的消息不用浪費時間說,給我滾!」
「聽說是受柏仲之托才來。」
「你想說什麼一次說完。」
「是的,菲佛先生。」上頭有令,他也不敢賣弄關於。「在他離開紐約的時候,有人看見他身邊多了一名少年和一個女嬰——看起來還不到一歲足的女嬰……」
阿道夫瞇起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年多前相件不斷調查您的計劃,並蓄意破壞,也有好幾次從中阻礙您當時聘請的潘朵技進行暗殺,照理說下手不留情的潘朵拉應該會將阻礙者除去才是,但為什麼她當時沒有那麼做?」
是啊!為什麼當時柏仲沒有死在潘朵拉槍下?
「而且後來您命人殺潘朵拉滅口的時候,柏仲還冒出來替潘朵拉挨槍——」
是啊!為什麼要替潘朵拉挨槍?
「你到底想說什麼?」
「潘朵拉是個女人而柏仲是個男人……」今出主意的部下神秘地道:「而且為什麼一年多以後他們倆會湊在一塊兒,還冒出一個小嬰兒?這其中的玄機您一定也猜到了….,,
「哈哈哈……」是啊、是啊!「這個消息真是有七值啊!哈哈哈……誰想得到啊!原來消失的潘朵拉不是被人殺死,而是躲起來當孕婦啊!哈哈哈……」
「那麼,菲佛先生——」一張討好的臉醜陋地擺在阿道夫眼前。「您認為現在該怎麼做呢?」
「該怎麼做啊……」阿道夫點點下巴,雙目露出L狠的眸光,他用陰寫的語氣反問部屬:「你說該怎麼做呢?」
「屬下明白了。」
「為什麼?」當柏仲將燒燬懸崖邊別墅的打算告訴潼思時,她立刻不假思索地詢問。「為什麼要燒了它?」
遲疑了一會兒,柏仲才說:「那裡有太多回憶,都是些暗沉的回憶。」
「暗沉的回憶?」
他掬起她一縷長髮纏繞在指間,企圖藉此舉動分散一點痛楚。「你忘了嗎?那裡是你和我爭吵的地方、是你告訴我往事的地方,也是我們離別的地方;在那幢房子裡,有太多事情不該被提醒。」
「燒了它就不會再想起來了嗎?」她問出最實際的問題。「如果想要忘記,該燒、該毀的是腦子而不是那幢房屋。」
「睹物思人。我只想避免有被提醒的機會。」
「那你該毀的是我。」
「潼恩!」他激動地抱住她,被她的言論嚇得魂不附體。「不要胡說,」
「我是說真的。」她輕輕推開他一點距離,口氣十分認真。「只要看到我,你腦中就會不由自主想起那些事不是嗎?」
他默然無語。是的,她說的沒錯;只要一見到她,愛與內疚便會同時湧上心頭。「我才是最矛盾的那個人。要你忘記過去,自己卻始終牢記在心,每一分、每一秒,只要看到你就會內疚、就會厭惡自己——」
摹地,潼恩伸手摀住他的嘴。「我也忘不了那些過去,而且我不打算忘記。我們都很清楚,那些事再怎麼想忘還是忘不掉的。」
忘不掉……他突然膽怯了起來。「你——還是恨我?」
「如何恨起?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忘記和我的約定後,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能恨你;我只是慶幸自已知道得不算太晚,慶幸有一個可以讓自己不恨你的理由。」愛與恨矛盾交集的痛真的很苦,能擺脫那樣的苦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件好事。
「潼恩......」
「那是一幢隱密的別墅,」想瞭解他,也想被他瞭解,這種念頭逐日轉烈,促使她願意主動告訴他自己心中所想。「也是我在美國唯一的落腳處,有地利之便,所以我想留下它;而且……」
「而且什麼?」
「並非全部都是不好的回憶,不是嗎?」
「並非全部都是……」他不明白。
「那幢房子……」她開始說得有點斷斷續續,彷彿在顧忌什麼、介意什麼,或者是——害羞什麼。「總之,我要留著它。」
並非全部都是不好的回憶,不是嗎……將她的話在腦中轉了幾伺,他了悟地笑了,綠眸筆直地盯著她瞧,瞧得潼恩挺不自在。
「你看什麼?」
「沒什麼,既然你決定留就留,我無話可說;只是潼恩…」
「嗯?」
「哪些是你認為『很好』的回憶?」
「你」
第十章
「這份禮物為你準備好久了,潼恩。」突然登門拜訪的陰奪今出現便這麼說,身後還跟著冷眼無視潼恩存在的南宮適。
「禮物?」潼恩接過她遞過來的木盒,「這是我送你的盒子。」
「嗯,是我們初見面時你送我的禮物。」陰奪魂從皮包裡拿出一張塔羅牌LaMort,死神。「還有這個。」
潼恩見狀,淡淡一笑。「你還留著?」
「你給的禮物怎能不留著。」她依然帶著天人般的悠然笑容。
而這份禮物也是構成南宮適更加無視於潼恩存在的另一原因,惹得理所當然站在潼恩這邊的柏仲與他開始玩起瞪眼遊戲,兩個大男人完全沒有身邊兩個女人和睦相處的氣氛,沒拿刀互砍已屬萬幸。
「既然如此,為什麼把盒子退還給我?你說過想要這盒子的。」
「是啊,我說過想要用你刻的木盒裝香水。」
難道……她訝異地看著好友。
「打開看看。」
潼思依她所言照做,打開盒子只見紅巾為襯墊的內部擺放著兩隻透明的水晶瓶,其下壓著一張她遺失已久的塔羅牌——
lamoureux——-戀人。
「這是……」
「女人的直覺,從你第一次告訴我有關相件的事之後,我就有預感自己該準備這份禮物,這組男女香水的名字就叫戀人,是我特別為你和柏件調的。」
「你不愧是潼恩唯一的好友。」柏仲衷心道。「雖然我始終介意你是她這世上唯一信任的人,但是你真的值得。」他不釋懷也不行了。
「東西送到,我們也該走了。」南宮適環摟她的肩,迅速轉身。
「適!」柏仲握住他肩膀阻止他離去。「凡事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
「過分的是你,雷拳。」南宮適瞇起眼,眼中危險意味濃厚。「一年多來受折磨的不只你一個,你的改變連帶影響多少人你心裡有數。」
「我只能說抱歉。」
「南宮先生。」脾氣奇好的陰奪魂也因為他的態度斂了眉。「你答應我會收斂的。」
「你投諸別人身上的心思永遠多過對我。」沒了平日悠閒淡然的笑容,南宮適只是一個冷著臉、面無表情的人,他冷淡地吐露心中不滿,轉頭便走。
「南宮先生!」陰奪魂出聲喚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末了她產得朝兩人歉然一笑,「別怪他,他只是擔心相仲一年多,現在還無法釋懷罷了。」這些話她是對潼思說的
「我能瞭解適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柏仲諒解道:「瞭解你們是件不容易的事。」首先要做的是克服自己並非你們最信任的人這一點。他在心中暗自歎氣。「去追他吧,現在只有你能安撫他。」
「那麼,再見了。」陰在魂笑著說,心頭卻突然揪了下,痛得凝眉。
「怎麼了?」最先察覺異樣的握思開口問道。
「沒什麼,再見。」陰奪魂轉頭,決定忽略這奇怪的感覺,急迫氣沉著臉的南宮適。
柏仲和潼恩目送她纖纖合度的身影漸去漸遠,兩人的視線忍不住同時落在渲思手上的木盒,有心人的祝福很難不令人高興。
鈴——電話鈴聲突兀地響遍客廳。
「喂?」柏仲接起電話,不到三秒鐘,他的臉色立刻大變。
依言來到指定的地點——一處靠海的斷崖邊——柏仲與潼恩面色同樣凝重。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席拉的存在會被發現,而且這個發現者還有本事將她從B.S.L.偷出來!
一下車,兩人便暴露在阿道夫菲佛手上瞄準他們的兩把愴下,按捺住救人的急切心意。
「潘朵拉,好久不見了。」阿道夫首先向曾合作過的潼恩打招呼。
「我當初具該殺了你。」她後悔當年沒有繼續她的惡魔遊戲,才會在今日留下這麼個禍害!
「現在你沒辦法了。」阿道夫晃了晃兩手持握的槍枝,極度虛偽地為她感到可惜,「把槍丟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