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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樓雨晴

  「蝶兒!」唐逸幽好笑地叫了聲。他真是拿這對母女沒辦法,偏偏,她們卻是他此生的最愛。

  「不理你們了!」奪回父親手中的玉鴛鴦,靈兒悶悶地衝了出去。

  「唉——」谷映蝶在後頭瞪著那道來去如風的身影。

  嘖!她的感傷不是沒道理的吧?瞧瞧。這大而化之的小丫頭,哪有一點閨秀樣?

  唐逸幽摟了摟愛妻,回頭對上唐臨淵同樣深思的眼眸,交換了某種心照不宣的意念。

  臨淵有著內斂的風華與才智,尤其,他與靈兒從小一同長大,一向就很照顧靈兒、疼愛靈兒,也瞭解靈兒,不用唐逸幽開口,相信臨淵便能懂。

  默默地,唐臨淵點了下頭。

  數日後。

  唐靈兒包袱一背,瀟灑帥氣地離家出走去了!

  她可不是要逃避婚事哦!相反的,她是要去自投羅網……呃,不對,是解決事情啦!

  開玩笑,她唐靈兒是何許人也?既然事情是她自己搞出來的,她當然要很有場所、很有擔當的自行解決,才不要窩囊的躲起來,讓娘又有機會笑話她。

  當然啦,這其中還有一丁點兒的好奇……噢,好吧、好吧!她承認,不只一丁點兒,而是非常、非常的好奇她那「未婚夫」究竟生得什麼模樣?

  這——實有點矛盾了,既然都決定要去退婚了,那幹什麼還管人家生得是圓是扁?

  唉,好吧,再承認一點,她其實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要退婚啦!

  模糊的記憶裡留不住太多事,但依稀仍記得那種甜美的感覺——一種被人疼著、寵著的單純愉悅,她只是死要面子,不願意承認罷了,不然娘就真的有機會取笑她思春了。

  那,到底是退,還是不退呢?

  唉,其實她也沒主張,一切就等見過她那據說好到「讓女人手軟身體虛」的出色未婚夫時再作打算,要是她剛好不小心給它心頭小鹿撞了幾下,那——要改變心意,起碼不會太丟臉。

  這就是她堅決偷溜、不讓任何人陪同保護的原因。

  反正,憑她唐靈兒的能耐,她不去惹麻煩就很普天同慶了,誰敢不帶眼的惹到她身上來,對不?

  想著想著,她露出得意的笑容,步履更加輕快了。

  她飛快地走著,絲毫沒留意身後不遠處,出現了兩道輕巧的形影。

  「淵兒——」唐逸幽看向他。

  「我知道。」唐臨淵微微頷首。「伯父放心,我會將靈兒安全地送到若塵身邊的。」

  「嗯。一路當心。」

  足下一點,唐臨淵跟上前去,不著痕跡地尾隨其後。

  看著兩道形影瞬間消失在遠方,唐逸幽這才鄶眉一笑。

  他相信,不久之後,會有喜訊傳回來的。別問他為何那麼肯定,只因他那純真俏皮的女兒,本就是生來配若兒的呀!

  一路上玩玩走走了月餘,終於抵達汾陽。

  一進城,便讓繁榮熱鬧的大街給吸引住了,一項項新奇好玩的事物,看得唐靈兒流連忘返、欲罷不能。

  就說嘛!外頭有這麼多有趣的事,爹娘竟老關著她,不讓她出來玩,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看完街頭雜耍,掏出幾錠碎銀打了賞後,她又買上一串冰糖葫蘆,走馬看花地隨性遊逛。

  突然,她被擁擠的人群給撞了一下,靈兒機警地往腰腹一探——空的!

  她迅速抬眼看去,想也沒想地追了上去。

  「站住!」真是太可惡了!居然把歪主意的打到本姑娘身上來了,她非得給這個不帶眼的死混蛋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她唐靈兒可不是好惹的!

  仗著自身爛到不能再爛的三腳貓輕功,她一路追進人煙漸稀的巷內,拐了個彎兒,眼看就快逼近——「王八蛋!」她不假思索,手中的冰糖葫蘆丟了出去!

  誰知,在另一個相連的巷子,突然走出一名男子,就這親不偏不倚的被砸上了。

  「呃?」來不及閃避,秋若塵居然真給「暗算」了個正著。

  看了看黏在他身上的「凶器」,來不及作出最有效的反應,另一記「不明物體」緊接著撲來——「唔!」頭昏眼花,撞疼了胸,然後因承接不住衝力,跌得慘不忍睹。

  他皺著眉,很郁卒地暗暗細數著自身的災情,後再看向造成這些災情的禍頭子。

  咦?不痛耶!

  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的唐靈兒,直覺地伸手戳了戳身下的肉墊,有點硬,又不會太硬,溫溫的,有熱度哦!

  帶點傻氣的困惑,她仰首看去——「呀!」一張放大的俊臉映入眼簾,她驚呼出聲,接著,後知後覺地發現到兩人身軀交迭的親密。

  被這意外給嚇得花容失色,她本能地扭動身軀掙扎,當然,也更暖昧的與他糾纏成一團。

  「別——」秋若塵才剛吐出一句單音。

  一名路人正好踏入巷內,見著這景象,連忙退開,口中直道:「啊!我什麼都沒看到,兩位請繼續。」

  她要繼續什麼呀?唐靈兒火得想殺人了!

  「喂,你這個死登徒子,本姑娘的名節全毀在你手上了!」簡直懊惱斃了,洩憤的粉拳用力捶了上去,「你居然還要我別起來?難不成要讓你佔盡便宜,吃足豆腐啊!」

  「咳、咳!」秋若塵岔了氣,哭笑不得地道:「姑娘,我的意思是,要你別亂動,要起來,可以,但沒必要用這種方式,還有,我被你壓得好疼。」

  哪種方式?她怔愣地看著他窘紅的臉色,然後和發現,她雙手在人家胸前揉揉蹭蹭,將他壓在身下也就算了,還穩穩地跨坐在他腰際,壓迫著下半身的重要部位。

  這模樣,活生生是一幕逼姦男人的摧草女色魔狀!

  「啊——」一聲足以將他震聾的淒慘叫聲響起,她驚惶地想爬起,卻是再一次更親暱地貼近兩人間的敏感地帶。

  秋若塵呻吟了聲,算是徹底敗給她了。

  「姑娘——」為了「名聲」著想,他必須阻止她上來圍觀人群,至於為的是誰的「名聲」……他看了看自身任人「凌辱」的景況,唉,那還用得著明講嗎?

  偏偏,她還一臉委屈地指控他。「你存的是什麼心啊!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秋若塵忍不住又歎上一口氣。「你給過我機會開口嗎?」

  「不管,反正你就是……」

  哪來的番婆?秋若塵懶得和她爭論,一手飛快地摀住她的嘴,另一手往她纖腰一攔,動作利落地一旋身,脫離了她的「迫害」,同時也將她拉起身。

  「這樣總行了吧?」

  「當然不行。」她扁扁嘴,「我都沒臉見人了。」

  「這裡只有我。」意思是,只要他走,就天下太平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唐靈兒惱了,氣呼呼地直瞪他。

  「我要負什麼責啊?」他才無辜咧!沒事弄得全身酸疼。

  「你還敢講,要不是你突然冒出來,怎麼會害我追丟了扒手?一切都是你的錯,你、要、負、全、責!」她步步近逼,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一字字說道。

  「那——」天生的好修養使然,他也沒打算與她計較,只配合著問。「那麼請問怎麼負責呢?」

  「這……」他太有風度、太好說話了,唐靈兒反倒說不出話來。

  其實認真說來,人家也算無妄之災,是她自己身手爛得笑死人,哪能全怪他?

  唉,如果要硬賴人家,這麼厚臉皮的事她可做不出來,但是身無分文怎麼辦?剛才那串用來解饞的冰糖葫蘆已經「孝敬」給他了,她現在肚子很餓、很餓耶!

  「姑娘?」她幹什麼皺著小臉,活似遭受多大的虐待?

  「唉,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你讓我好好想想。」

  「呃——姑娘。」他看了看她,突然欲言又止。

  「我說先別吵我嘛!」玉手朝他揮了揮,趕蒼蠅似的。

  「可是姑娘,我覺得——」

  「唉呀,閉嘴啦!」都快煩死了,他還在那裡呱呱叫。

  「你——確定?」

  「對啦,對啦!」她依舊垂頭喪氣地,努力哀歎。

  「那——」正欲開口,一旁窗扉大開的閣樓,突然潑了盆水下來,秋若塵早已退得老遠,底下,只剩下那只渾身濕淋淋、呆到不懂得躲開的落湯雞。

  「我剛才就是要說這個。」秋若塵一陣歎息,只來得及用無限同情的眼神看她。

  唐靈兒簡直不敢相信,大概是受了太大的打擊,好一會兒都只能張口結舌的看著他。

  秋若塵見到她這副狼狽樣,實在也於心不忍,遂解下身上的披風,端莊且極有君子風度地覆上她若隱若現的嬌軀。

  「你、你、你……」她終於反應過來了,指著他的鼻子,氣得頭昏眼花。他、居、然、知、情、不、報!

  原有的那一丁點兒不好意思全都煙消雲散,他完蛋了!

  「喂!你這個人有沒有一丁點憐香惜玉之心啊!虧你還長得人模人樣的,居然……」纖纖玉指再度造訪他的胸膛,戳啊戳的,不經意讓一抹淡綠吸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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