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在沒什麼魁惑男人的風情。」這樣的女人居然是他老婆,唉,當她的男人好丟臉。
該占的便宜都給佔盡了,戚水顏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你——」
「你應該問我,感覺如何?」他好心教導,這是當人老婆的責任。
「感覺如何?!」她揚高音量,不敢置信。這什麼對白?
「嗯,還好,有點澀,但是勉強可以入口。」這已經是最高評價,他的違心之論也只能到這個程度,否則憑她那差到只要是男人都會搖頭歎息的表現,有誰會說是美味珍饈、人間極品?他算是很給面子了,可不能再說他嘴巴惡毒。
「傅磊!」她又驚又羞,面對這樣的他,她實在不知怎麼應對。兩個月不見,他變得……好奇怪,她都快不認識了。
「既然沒有異議,以後給我離那些阿貓阿狗遠一點,你的需求由我負責,別一天到晚就想著紅杏出牆。」
「需求」?!這是什麼跟什麼!
「我……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她怯懦地提醒,所以她沒有「紅杏出牆」,他也不可以再對她做出不合禮教的事。
「誰說的?」
「玉如意……我已經還給你了。」
傅磊二話不說,掏出袖內的玉如意,態度強勢地戴回她頸上,讓她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可是休書……」
「在哪兒?」他問。
她指了指床鋪。
邀請他?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傅磊抱起她,大大方方地往床內放,身子壓了下來,開始剝她身上的衣物。
「別……傅磊!」效率有夠快,才一眨眼,上半身就只剩肚兜了,她反應要再慢一點,這會兒已經教人給吃了。
「你喜歡穿著衣服?」他挑高了眉,好怪的習慣,不過也成,他這個人是很好商量的。
撩高裙擺就要往腿下春光探去——
「傅磊!」這回她動作夠快,按住他放肆的手——沒辦法,被他給訓練出來的,不想失身,反應就得快。
「休書——」她慌急地往枕下摸索。
傅磊閒閒地看著她的舉動。
有沒有搞錯,還放在枕頭底下?!又不是什麼寶貝!
由她手裡接過,傅磊看也不看一眼,三兩下撕了它。
他動作太快,戚水顏永遠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這不就沒了?」將碎紙片往身後一丟,理所當然的又要將她壓回床上——
「等、等一下!」這樣……就不作數了嗎?腦子被他無賴的行徑給搞得迷迷糊糊,一時間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你還有什麼問題?!」他不耐煩的再度停下。
「我、我……」他耐性本就不是很好,現下正臭著一張慾求不滿的俊臉瞪著她,好像在威脅她:你再敢給我囉嗦一句,我真的會揍人!
「沒有?那不就得了。」他大老爺一副「我說了算」的霸道狀,宣佈結案,老實不客氣地壓下她,直接做他愛做的事去了。
戚水顏手足無措,眼看他除去身上一件件的衣物,為所欲為的撫弄她的身子,她慌了。
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傅磊是匹脫韁野馬,性傲難馴,總是任性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阻止不了,但是婚姻,可以輕率的容他要便要,不愛便扔的嗎?
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心可以被傷害?
感覺到掌下的嬌軀隱隱顫抖,卻不似激情之故,他仰起頭。
滿眶的淚凝在她眼底,那是驚懼。
「你那是什麼鬼表情!」活像要她上斷頭台似的。
「可不可以……不要?」她顫著聲,鼓足了勇氣說出口。
他沉下了臉。「被我碰觸有這麼令你難以忍受?」這令他很火!
「不……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給我說清楚!」
「你……會生氣。」
「我像生氣的樣子嗎?」他磨著牙。
很像啊!她吞吞吐吐的,不敢點頭。傅磊最見不得人說實話了。
「還不快說!」他耐不住性子,吼了出來。
「我已經說了……」
「你說了個鬼……」頓了下,他有所領悟。「你怕我要了你,事後又會發脾氣?!」
她只是瞅著他,思考著點頭會不會讓他抓狂。
分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沉沉地揪緊了傅磊的心房。
他給她的印象,就這麼惡劣嗎?強要了她,都還要讓她膽戰心驚地去承擔他的無名火?!
是啊,他確實做過這麼混帳的事,不是嗎?
「如果我保證不生氣呢?你肯不肯?」
「怎麼可能!你那晚……」
「不要提那晚!我問的是現在,你腿到底張不張開!」沒事記性這麼好做什麼?又沒人會嘉獎她。
他問得好露骨,不加修飾的詞彙,教她羞窘得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他決定當成默認,自動自發的吻了下去。
「晤——」有了之前的經歷,驚嚇沒那麼大了,她眨了眨眼,唇上溫軟的觸感,帶來一丁點兒的酥麻,心兒蕩漾,與之前只有痛楚與驚懼的感覺,完全不同。
嗯,有進步了,孺子可教。傅磊欣慰極了,含住朱唇,勾舔丁香小舌,吮弄纏嬉。
那壓抑在激情之下的惶然,他留意到了。「你在怕什麼?」
「我、我沒有啊……」
她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所有的心事,全在那雙清澈的瞳眸中顯露無遺。他現在才發現,那一夜所帶給她的傷害,竟是那麼的大!他怎會以為,她不怨他,就是傷得不夠重呢?
帶著補償與無言的悔意,他刻意放緩速度,益發溫存的撫觸,給予眷寵及歡愉。
從來,他都只管自己快活與否,那些個主動送上門的女子,他只當逢場作戲,不必認真,也不會去理會她們是什麼感受。這是他頭一回有了這種心情,想憐惜一名女子,將她的感受,遠放在自身需求之前。
戚水顏倒吸一口氣,突來的入侵,令她有了短暫的不適。
他停止進犯,抬眼間:「疼嗎?」
她搖頭。不是疼,而是……而是……她說不上來,一種好空泛的感覺,像在等待著什麼,火焰燒得痛麻……
不需多說什麼,傅磊瞭然地迎上她,為激情加溫,火熱狂纏——
「啊——」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了,身體好似已不是自己的,靈魂狂亂而舞,完全無法由她自主。
從不曉得兩性的親密,原來也可以如此,不管是那一夜,或是隔日清晨,她所感受到的,就只是痛,難以忍受的痛,原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可,現在她才知道,被人憐惜的滋味,可以這麼幸福——
就算只有一夜,她也滿足了。
她閉上眼,淒柔的淚珠墜跌,傅磊仰首吮去了它,密密環抱住她,纏暱迎靠向她,她直覺地偏開頭,想避開殘缺的左半邊面孔,他卻沒允許,視若無睹地扳回她的臉,俊美面容熨貼上左頰。親密倚偎——
第八章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記得昨晚好倦好累,卻捨不得閉上眼,他從沒用過這麼溫柔的方式擁抱過她,她好珍惜這一夜,她不要睡——
但她實在是太累了,腦中最後的意識,是在他懷中倦極而眠。
隔日醒來,他已不知去向,沒留下隻字片語。
濃濃的失落漫上心頭,她竟沒來得及向他道別。
她想,他應該是有事處理,路過這兒,順道來看看她吧!
他們總是這般聚也匆匆,離也勿匆,這次分離,再相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許——也許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為何他總是那麼殘忍,連辭別的機會都不給她?
戚水顏苦澀一笑。是啊,這就是傅磊,對任何事,都是那麼的無所謂,沒有人能牽絆住他瀟灑不受拘束的心。
儘管如此,隔日見著了傅圻翰,她仍是婉轉地說明了保持距離的決定。
雖然她還是不認為傅圻翰會對她有什麼不尋常的情愫,但是既然傅磊不愛她和傅圻翰見面,她就不見。
「為什麼?!」她還記得,當時的傅圻翰表現好激動。
「我只是覺得……我是讓人休了的女人,我們走得太近,會落人口實,所以才會想,以後生意上的事,就交給泛舟來和你談好了。」
不管她用詞再如何含蓄,傅圻翰還是聽出了端倪。「你還是忘不了你那個無情無義的前夫?」
戚水顏微愕。「誰告訴你他無情無義的?」話一出口,她就立刻有了答案。
鐵定是泛舟。從以前,他就一直希望她能嫁給傅圻翰,說什麼傅圻翰情深意重,總比投身那個茫茫未卜的婚姻好。
真搞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把他們往那個方向想,她和傅大哥明明沒什麼的,只是覺得他孤家寡人的很可憐,他的小兒子嘴巴甜,又懂事,很討人喜歡,這樣而已,再沒別的了。
這泛舟也夠誇張了,像她這樣一個毀了半邊容貌,又讓人給休離的女人,誰會看得上眼?虧他想得出來,成日就想著要撮合他們。
「我知道那段婚姻讓你傷透了心,但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像他那麼混蛋的!他太蠢,看不見你的好,但是我和他不一樣,我一定會好好善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