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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樓雨晴

  她想也沒想:「談紹宇,干——」

  目前為止,有那狗膽對她做這種事的人,除了談紹宇不作第二人想。

  「你說話一定得這麼粗俗嗎?」對方攢起眉頭。

  咦?陌生的聲音嚇得她趕緊倉皇地推開他,用力抹著嘴。

  「誰粗俗了?如果不是被你打斷,我本來是想說「干——什麼」的。」

  賀書穎挑了挑眉:「這麼生氣做什麼?試試你臨危應變的能力罷了。」

  韓紫築不斷抹著嘴,抹到發疼還不罷休。

  她韓紫築並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人物,所以讓談紹宇給奪去一個吻,也沒費事的以哭天搶地來彰顯她有多哀慟,但是眼前的人……她只是很直覺地無法忍受他的碰觸,如此罷了。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她更是氣得想跳起來殺人。

  「要不要拿把刀往你胸口捅,然後再送束劍蘭到你墳上,說句:「別太認真嘛,試試你臨危應變的能力罷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扯唇道,徹底發揮了笑裡藏刀的情義。

  賀書穎玩味地斜瞥她:「看不出你是這麼貞烈的人。」

  「人不可貌相,你沒聽說過嗎?就像一隻該閹掉的發情公狗,看起來也是可以人模人樣的。」很明顯的,她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

  「紹宇說得沒錯,你很特別。」

  她本來甩頭想走,聽到熟悉的名字,不禁收回步伐,疑惑地回身。

  「是談紹宇叫你來的?」

  賀書穎不作正面回答,率先走在前頭:「你不是要去幫佳吟補習嗎?還不走?」

  果然是談紹宇叫他來的!

  那死男人什麼意思?躲她嗎?

  心頭的不滿開始醞釀,她悶悶地走在後頭,不發一語。

  「韓紫築,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他突然回過頭。

  「問啊,我又沒縫住你的嘴巴。」

  賀書穎深深地望住她。她真的很特別,心如明鏡,直率敢言,沒有一般女孩的矯揉造作,難怪紹宇會被她吸引,要換作他——

  「你介意我追求你嗎?」

  她煞住腳步,抬眼瞪視他:「這也是談紹宇要你說的?」

  「我只要答案。」

  「答案是嗎?」她自齒縫中迸出聲音,「我希望你們這群臭男人全都去死!」

  該死的混賬男人!他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啊!

  不過就一個吻罷了,他有必要這麼悔不當初,急著把她推給別人來撇清關係嗎?她又不會死纏著他不放!

  她很憤怒,相當、相當的憤怒!

  他以為他是誰?有什麼資格這麼擺佈她?

  賀書穎眼明手快,一把攫住拂袖而去的她:「你去哪兒?」

  「放手,我不會和自己的家教費過不去。」

  要當陌路人是吧?!她比他更拿手!誰怕誰呀?

  她賺她的錢,他繼續泡他的妞,反正、反正她壓根兒都沒想過要和他發慌出什麼……

  可是為什麼當她這樣想時,心卻酸酸的,像喝了檸檬原汁的感覺,濃濃的酸澀盈滿懷,幾乎要溢了出來……

  第五章

  上完談佳吟的課,她再度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沒等教完今天的進度,就先自行離去。走路都比面對那兩個該死的沙豬男人好。

  情緒太鬱悶,她轉了好幾班公車,壓了好多地方的馬路,直到好晚好晚,累到她再也走不動了才回家。

  其實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情緒有什麼好低潮的,說穿了,不過就兩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在耍白癡罷了,她直接當看戲就成,鬱悶個屁呀?

  可是、可是……該死的談紹宇!

  她洩恨地用力踢了下路上的石子,但,這只驗證了一件事——在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她使力過猛,沒踢到石頭,反而扭傷了自己的腳,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她淚眼汪汪。

  「可惡——」她挫敗得無法言語,索性就賴坐著,反正離家門不遠,夜也深了,巷子沒什麼人,不怕丟臉。

  「王八蛋——」她語調哽咽,將臉埋進膝間,悒鬱地直想放聲大哭。

  她才不在乎他呢,笑話!這世界上,除了錢,還有什麼能讓她看得上眼?尤其是那個全身上下惟一的本事除了氣她還是氣她的臭男人,她不是一直都認為他沒品至極的嗎?所以,就算他真的只是戲弄她又怎樣?她真的一點都無所謂……

  她不斷地在心中說服自己,好像多說幾遍,就會成真似的……

  一陣低幽的歎息迴繞耳畔,她愕然仰首,驚見談紹宇就蹲身在她面前。

  「你來做什麼!」她惡聲惡氣地質問,把幾乎「洩洪」的淚水硬生生又給逼了回去。

  「有沒有跌傷哪裡?站得起來嗎?」無視於她帶刺的態度,談紹宇垂眼審視她。

  「要你管!」她口氣極沖,伸手就要推開他。

  談紹宇反掌扣住她推拒的小手,大手一撈,便將她給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誰准你抱我了?你該死的離我遠一點,聽到了沒有,姓談的——」她張牙舞爪地掙扎著,極盡潑辣之能事。

  談紹宇紋風不動,身上讓她給抓出了好幾道淡紅色的痕跡,依舊神色未變。

  「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關你什麼事,我叫你放開!你以為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東管西的?我愛去哪裡、愛和誰在一起,都與你無關,不勞談大少爺撈過界!」也不管是三更半夜,她吼得聲嘶力竭。

  一到她家門前,談紹宇入下她,她站立不穩地跌退幾步,他伸手想扶她,卻讓她不領情地揮開,獨自靠向牆邊喘氣。

  「何必呢?」他深深一歎,「如果無法接受我的行為,我道歉就是了,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道歉就算了嗎?那我受辱的自尊呢?拿她當垃圾似的塞給別人的時候,他就沒想過她會有多難堪嗎?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她韓紫築又不是沒人要!誰稀罕他啊!

  「做都做了,你要我怎麼辦呢?說我很後悔說我應該以死謝罪嗎?我——「

  「滾開!我不跟一隻沒智商的豬說話!「她氣得逼出了淚水,彎低了身子,兩手環抱著雙膝,蜷縮在角落。

  「你就這麼討厭我?討厭到避之惟恐不及?「眸底掠過一抹受傷之色。

  「談紹宇!你不要惡人先告狀!「

  可恥的男人!

  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光,她卯起來火轟他:「是誰先避之惟恐不及?是誰在拿人當傻子耍?不想來接我就算了,我自己沒腳啊!何必把我推給別人?告訴你,我韓紫築身價好得很,站在馬路上叫賣,起碼還有上打的男人要,用不著一副怕被我強暴似的避著我!」她的話實在不怎麼中聽,但是——

  談紹宇眉心一蹙:「是書穎?」

  「還裝傻!是男人的話就敢作敢當一點,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談紹宇張口欲言,在望見她氣憤而受辱的臉龐時,他斂眉沉思,低低地問:「那——你覺得他如何?」

  「殺千刀的死男人!你再說一遍!」她掄起拳。不要命的話,有膽就再給她重複一次,她發誓,她會一拳打落他的門牙!

  「不可否認,書穎的條件很出色,你動心了嗎?」無視她眼底流竄的怒火狂焰,他堅持問出個所以然來。

  「你幾時改行當龜公了?」她又絕又毒地諷刺,「是啊,他很好,溫柔多情,英俊優雅,比起你惡毒差勁的性格,他真是好到天邊去了,再白癡的人都會選他,這樣你滿意了嗎?姓談的皮條客!」

  「說實話!」談紹宇不為所動,「你要是真的喜歡他,不會表現得深受傷害。紫築,別賭氣,我要聽你的真心話。」

  真心話是嗎?也可以!

  她一字字冷聲道:「你們這兩個王八蛋最好全都去死!」

  有人被罵到如釋重負的嗎?眼前這個就是了。

  談紹宇鬆了口氣:「原來你氣的是我逃避你,把你推給別人,而不是氣我強吻你?」

  韓紫築臉色一變:「你少不要臉了,誰——」

  輕輕地,他吮住了她的唇。

  她要是有點骨氣,就該抬腳狠狠往他胯下頂,讓這下流胚子嘗嘗絕子絕孫的滋味,但是——見鬼了!為什麼她會心兒癢癢,手腳完全不聽控制?

  怕舌頭會被某個潑悍的小貓咬掉,他並沒有吻得很深入,只是淺嘗即止地柔吮淡舔聊慰相思渴求。

  溫柔地撥順她的短髮,他鬆開了她:「晚安,我的小野貓。」

  轉身走了兩步,又頓了住,沒回頭,只低低地道:「我沒要任何人去接你,更沒想過要把你讓給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我的。」

  他……他說了什麼?

  談紹宇已然走遠,她卻杵在原地,久久無法消化他留下幾句話。

  他沒要任何人去接她?他沒有為了打發她,將她胡亂塞給別人?他希望她是他的?她一起都錯怪他了?

  仔細回想起來,賀書穎確實不曾說過任何近似談紹宇有心避她之類的話,一切都是她自行演繹定論……

  那——換句話說,真的是她誤會了?她根本不該像個瘋婆子一樣,對他拳打腳踢,胡亂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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