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呆頭鵝!本公主可是貨真價實的女紅妝耶!洛兒簡直嘔得快內傷了。
可是,為什麼聽到他說擁抱過無數美嬌娘共度春宵時,她心頭會湧起一股很...很怪的感覺?他那雙賤手要抱多少女人又不關她的事!
「齷齪!」用了用頭,她氣憤地罵道。
「此言差矣。」任飛宇不苟同的反駁,「所謂食色性也,我只不過比別人 還懂得消受美人恩罷了。人不風流枉少年嘛!這哪裡是齷齪了?等過幾年你再長大些,自然就會理解了。」
「哼,我才沒你這麼下流!」洛兒忿忿地別過臉去。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究竟在不舒服什麼?
任飛宇笑著搖搖頭,「如果這就叫下流,那天底下大概找不到幾個不『下流』的男人了。」
是嗎?洛兒想起了那擁有後宮三千佳麗的皇兄,莫非..... 天下男子皆重色慾?
「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從一而終的男人嗎?」
「也不盡然,這樣的男人是有的,只不過不會是我。」「為什麼?」他淡然笑之,「那不適合我。說我遊戲人間也好、用情不專也罷,我就是無法只安於一份感情、一名女子。」
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回答,她的心竟莫名地感到失落。
第三章
洛兒絕對料不到,任飛宇所謂的「遊戲人間」,居然是三天兩頭的跑妓院!
天哪!地呀!她這堂堂的宜慶公主,成天跟個大男人逛窯子、喝花酒,這 成何體統?要是讓皇兄知道,他不昏過去才怪----不、不、不,在昏過去之 前,他會先拆了她全身每一根骨頭!
幸好,任飛宇這傢伙還算有點良心,顧反到她年紀尚輕,為避免影響她正 常的身心發展,在風流快活前,總會先將她安頓好。
不過,她還是很火大。什麼嘛!老丟下她去找女人,他一天沒女人會死 嗎?色慾薰心的傢伙!
瞧,就連投宿客棧,他都有辦法風流,真是死性不改!
這客棧的老闆娘,是名年近三十、風華絕代的俏寡婦,身材說有多惹火就 有多惹火。只要是男人,都會被她含情帶媚的眼波給勾得心魂蕩漾,身為情場 浪子的任飛字又怎能免俗呢?
連著兩晚,他都跑得不見人影,洛兒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準是在那位美艷 寡婦的房裡風流快活了!
她不高興!洛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她就是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第三天了耶!眼看天又要亮了,任飛宇這傢伙居然還不見人影!這發情的 種馬!當心哪天縱慾過度而死!
她一時氣不過,找來紙筆揮灑數行字,宣洩她強烈的不滿,然後跑去那 「春色無邊」的寡婦房門口,用力地將它往門縫裡塞,這才回房繼續生她的悶 氣。 **** 房內,聲聲女性媚吟與男性低喘,交織成一幕激情的綺麗艷色。
在尋得了最深沉的宣洩之後,任飛宇翻身離開了艷娘的身上。他一手摟過 艷娘柔若無骨的嬌軀,柔柔地吻著她水嫩的肌膚,沿著由頸項到纖肩,一直到 撩人遐思的酥胸,品味著激情的餘韻。
「嗯....」艷娘低吟了一聲,慵懶的偎靠著任飛宇厚實的胸懷。
他是個無可挑剔的完美情人,讓她體驗了一場又一場的銷魂纏綿,只可惜---- 一切都只是夢,而夢.....總有醒的時候。
她很清楚,瀟灑放浪的他,如風般不懂得眷戀,也不會為誰停留。
「在想什麼?」輕淡瘖啞的男聲,有著歡愛過後的性感低沉。他勾起她尖 俏的下巴,品嚐嬌嫩紅唇的美好觸感。
艷娘卻輕輕推開他,起身披衣下床。
「在想對一個沒有心的男人認真,是不是很蠢?」
「艷娘?」他輕輕蹙眉。
她低低笑了,「你放心,我不是企圖約束你,你也不是一個女人能約束得 了的男人。」
那麼,她說那些話又有何用意?他不禁暗忖。
「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看了他一眼,艷娘淡然道。
任飛宇坐起身來,「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這樣的 『有感而發』不太可能發生在你身上。」
「那你就太不瞭解女人了,明不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 事。要愛上你,真的很容易。」
他飛揚的眉一挑,「這算是恭維嗎?」
「一個不需要女人真心的男人,會認為它是恭維嗎?」她亦巧妙地反問。
「那得看是誰羅!」他輕狂道,「如果是你蕭艷娘,我可求之不得呢!」
「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愛上你?」
「因為我說過,你很聰明。」所以她絕不會讓自己有心碎的機會。
艷娘唇角輕揚,摻雜著一抹難以察覺的苦笑。面對這般出色的男人,要想 把持住自己的心,談何容易?
「能得名震汪湖的『揚音神簫』如此讚譽,真是愧不敢當。」
任飛宇微含訝異的望向她。「你知道?」
艷娘笑而不語。
他從未表明身份,沒想到艷娘竟早已瞭然,果真聰慧。
「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你飄浮不定的心佇留呢?」她似在凝思什麼,低問 著。
「或許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是嗎?不存在?包括那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兒?
沒錯,看到洛兒的第一眼,她便發覺她是女兒身。只是....可能嗎?那古 靈精怪的俏丫頭,與這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狂猖男子?
搖搖頭,她不去多想。傾下身,酥胸以著極盡魅惑的方式帖上他健壯的胸 膛,「那我呢?」
他揚起邪笑,「連你也想『駕馭』我?」
「是啊!」她答得大方,軟膩的柔荑沿著結實精壯的身軀撫蹭而下,意圖 非常明顯。
任飛宇面不改色,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天快亮了,讓人看到不好。」
逕自整裝完畢,他往柔唇上偷了個香吻,輕道:「我先回房去了。」
門一開,躺在地面上的字箋吸住了他的目光,他好奇地攤開-----
江南蝶,斜日一雙雙。 身似何郎全傳粉,心如韓壽愛偷香。 天賦與輕狂。 微雨後,簿翅膩煙光。 纔伴遊蜂來小院,又隨飛絮過東牆。 長是為花忙。 眉批﹕大色鬼!最好死在女人堆裡,不要回來了!
靜默了半晌,任飛宇竟出乎意料地放聲大笑!
好一個洛兒!這小鬼真是可愛極了。 *****
回到房內,洛兒正背著房門躺在床上,但任飛宇知道她並沒睡著。
他將外衣隨意一脫,本想躺上床好好休息一會兒,豈料,洛兒卻迅速翻過 身來。
「你滾開啦!」
他一個不留神,差點被踢下床去。任飛宇掙扎著撐起身來。
「這是我們的房間耶!要我滾到哪裡去?」
「去陪你那美艷的俏寡婦呀!憑你任某人的魅力,還怕沒地方睡?」 那倒也是。任飛宇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撐著下顎,他像研究怪物似的瞅著洛兒。「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像 一個妒火中燒的妻子?」
妻子?!
冷不防地,她讓口水嗆了一下。
「死任飛宇!你又說成我是女人!」她老羞成怒,這回再也不客氣的一腳 將他給踢了下去。
「唔....」他悶哼一聲,撫著摔疼的屁股。
他沒否認吃醋,只否認自己是女人耶!難不成.....
任飛宇瞪大眼,猛地彈開了一大步,見鬼似的指著洛兒。「你、你、你..... 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他像要「死保貞操」般,直退到角落去。
這是什麼鬼話?!
「任、飛、宇!你有膽就再說一次!」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吁了好長一口氣。
天曉得,他可沒有戀童癖,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發育不良的小男孩!
「哼!」洛兒別開小臉,被他氣得頭昏腦脹,懶得和他計較了。
「喂!你還好吧?」任飛宇爬上床問著。她的反應太「溫和」了,反而有 點不習慣。
「你滾開啦!」她的小手猛推著他,企圖再次將他趕下床。
他身上還留著一股女人的胭脂味,聞得她好難受,分不清是頭痛還是心痛。
任飛宇反手抓住她,這才發覺她身上的熱度超乎尋常,遂本能的探向她額 頭,又撫了撫她臉頰。
「你在毛手毛腳什麼啦!」還沒玩夠女人啊?連她都不放過?
「生病了怎不早說?!」任飛宇沒理會她的抗拒,擰著眉將她按回床上。
「你一整晚不見人影,教我怎麼說?」她說得可憐兮兮,十足的怨婦模樣。
「你好好躺著,我去請大夫。」這會兒,他可沒心思去理會她那帶酸的口 氣。 ****** 大夫來時,洛兒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任飛宇沒驚動她,直到熬好藥,才將 她喚醒。
喝了藥後,她便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看得出身體很虛。
這洛兒實在嬌弱得像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