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斯望了一眼瑟縮在一旁的兩個女人,不耐地歎口氣,「你們放心吧!我就只有葛 珞這麼一個女兒,絕不會放她不管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卯上我樊斯,等我查出來,絕不 會放過他的!」
這些年來,樊斯為謀取一己之利,得罪不少人,尤其當世的尼爾十三世更是對他寵 信有加,因此,眾多高爵達官的諫言尼爾多不採納,反倒在樊斯的讒言下,將忠臣當奸 賊,害死了不少良臣。
為此,已有不少忠良爵士貴族聯手,打算消滅樊斯。
有關這個消息,樊斯也有耳聞,因此他開始有了防備,無論去哪兒都得派人保護。
像這次的蜜月度假地點不也是考慮良久,最後在葛珞的建議下,認為這兒地勢隱密 、風景秀美,才會來這兒的。
想不到依然被那些人給尋獲,還連累了葛珞!
「那麼樊斯,我們還能住在這裡嗎?」茉莉看著屋內凌亂一片,一顆心不自覺的緊 縮了起來。
她擔心,若是對方尚未完全離開,那他們豈不危險了?
「當然不能再住下了,葛珞被抓,那些禁衛兵竟然沒有一個發現,可見來者不善。 」
他看了看現場又說。
「也對,我們是該回去了。」茉莉現在只想回肯特城堡,那邊有護衛守衛,必定安 全多了。
「那就即刻回程。」樊斯立刻做了決定。
「好,我現在就去收拾一些重要的東西。」一聽見可以馬上回去、茉莉已迫不及待 。
待茉莉走後,凱蒂頓覺不對勁了,「公爵,我們回去的話,小姐怎麼辦?如果她逃 回來了,會找不到我們的。」
「你還真傻,對方抓了她會這麼容易讓她回來嗎?」
樊斯略微灰白的眉微微一皺,正在思忖著接下來的策略,看來他得找些同一陣線的 夥伴一塊兒想想辦法了。
「那麼小姐她……」
「別緊張,我自有主張,你去幫夫人收拾行李吧!」他煩躁地揮了揮手,不自覺的 頭疼了起來。
???亞歷與柯爾此刻正在森林裡騎著良駒追逐著。
每當他們閒暇時,總是會來這裡狂野地奔馳一番,或者比賽狩獵、追捕小動物,以 打發時間。
「柯爾,你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動作再不快點兒,今天我可贏定了。」亞歷回 首看他,拔高嗓音說。
柯爾猛抬睫,對上他一雙閃著戲謔的冷眸,慚愧不已地說。「侯爵,我什麼時候贏 過你了?比或不比結局不都一樣?」
亞歷的騎術在英格蘭可說是一絕,前幾年的貴族騎術競技中全都由他奪魁,他又怎 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怎麼能不戰自敗?這樣多無趣,不玩了。」亞歷索性勒住馬韁,等著他到來後 才說道。
柯爾喘了口氣,真的可以休息?那太好了。」他連忙從馬鞍下拿出裝著水的鐵壺, 往自己喉裡猛灌。
說也奇怪,他的運動細胞也不差啊!為何幾次與侯爵比賽騎技後總是又渴又累,像 整個人都虛脫似的。
倒是侯爵依然是如此的意氣風發,完全像個沒事人似的。
上天真不公平,為何好的都給了侯爵?無論相貌、體魄、體能、才智、威儀全都落 在他身上,侯爵天生就像是被許多光環所圍繞,男人一見著迷,女人一見傾心,可說是 官爵中最耀眼的一顆星。
雖然以目前而言他的爵位並不高,但那無與倫比的氣勢,總給人一種脅迫感。
「我說柯爾,你怎麼體能愈來愈差?平常要你沒事多運動運動,你就是不聽,只知 整日埋首在酒吧裡酗酒、左擁右抱,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遲早會搞壞的。」亞歷笑得 慵懶卻令人屏息。
柯爾望著望著,不自覺自慚形穢。
「侯爵,您也明白我向來沒什麼興趣,就是喜歡喝喝小酒,您若連這點也阻止我, 我還真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思了」
他歎口氣,只要一談及「戒酒」這碼事,仿若要割他的皮肉一樣,這可是萬萬不可 能啊!
亞歷撇撇嘴,一洗往日的冷酷,逕自搖搖頭,「看來我早該給你介紹個佳人,有了 感情的寄托,你就不會再執著於美酒的誘惑了。」
「這我可不敢,侯爵尚未尋覓到有情人,屬下怎敢僭越?」
想不到向來木訥的柯爾也會反詰他一招,頓時讓亞歷愣在當場。
「好傢伙,什麼時候你那麼會說話啦?還管到我的婚事?」他冷哼了聲,戲請的神 情依舊。
「屬下不敢,只是——」
突然間,他們聽見後方有馬蹄急奔而來的聲音,阻止了柯爾的解釋。
不久,他看見一名黑髮男子騎乘著快馬向他們奔馳而來。柯爾眼尖的認出他就是他 派出去調查樊斯行動的巴山。
「究竟什麼事?瞧你急的。」柯爾立即迎向他,急促地問。
「亞歷侯爵、柯爾隊長,是這樣的,我們發現樊斯的妻子茉莉還在他身邊,他們目 前已離開了非塞亞湖畔,回到肯特城堡。再經我進一步的調查,才知道我們劫回來的那 個女人極可能是他的女兒葛珞。」
巴山急切地說,神情有些愧色,尤其是面對侯爵那雙陡變陰沉的眼眸時,他更是害 怕地垂下腦袋。
「天,這怎麼可能?你是說我們綁錯人了?」柯爾眉一皺,自言自語地說:「難怪 ,那個女人一直告訴我她是葛珞,莫非真是我弄錯了?」
亞歷瞇起銳利的眸子,風度盡失的咒罵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綁錯人呢 ?」
柯爾心一揪,趕忙解釋道:「當時那個女人雖然曾告訴我她叫葛珞,但是,我發覺 她手裡捏著一條絲帕,上面明明繡著茉莉兩個字。我還以為她是因為害怕不敢承認,所 以硬把她帶了回來,想不到……」
「該死的,你怎麼會這麼大意?」
亞歷擰起雙眉,狠狠地怒咬了聲,但隨即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咧開嘴笑了笑,「我 怎麼沒想到呢?真是太好了!」
柯爾和巴山兩人交換了疑惑的眼神,一頭霧水地問:「侯爵,您說什麼太好了?」
「我突然想起她曾說過的一句話,她說樊斯對女人向來三心二意,劫持他的妻子對 他而言根本不具威脅性。而我們卻陰錯陽差劫了他的女兒,你想樊斯還會無動於衷嗎? 」
亞歷突然漾出一道嗤冷謔笑,這回居然能毫不費力地就把樊斯的女兒弄到手,怎能 不得意?
柯爾聞言也笑道:「這麼說我是誤打誤撞給弄對了!」
「你還好意思說。」亞歷睨了他一眼,邪魅一笑,「你就和巴山再騎一會兒,我有 事先回去了。」
「您要……」
「找那個叫葛珞的女人好好的聊一聊。」
亞歷鋒利的眸光閃現一抹興味,隨即姿態俊逸地猛一抽鞭,馬兒便霍然一轉首,揚 長而去——???
軟禁葛珞的房門門板突然被撞出一陣巨響,驚醒了掙扎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累得睡 著的葛珞。
她睜著一雙迷濛的眼,望著站在門口怒意勃發的男人。
「說,你是茉莉還是葛珞?」亞歷不想再浪費他的紳士風度,開門見山就問。
她愕然地張大嘴,臉上原有的睡意已被他話裡的冷意給嚇跑了。她怯怯地問:「你 ……什麼意思?」
「你這個小騙子,我如果不這麼問你,你會對我說實話嗎?」他冷著聲調,衝著她 邪笑。
「你究竟知道了什麼?」葛珞提防地看著他,立即坐直身子,一時間忘了身上早已 被鐵鏈腳銬拴著,猛地一拉扯,讓她痛得低哼了聲。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你到底是誰?」亞歷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猛地拽住她 的手腕,湊近她的臉逼問。
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她鼻間充塞著他專屬的雪茄氣味,心跳亦不由自主地加快速 度,由體內發出一陣陣控制不了的顫抖。
葛珞雖害怕,但仍表現出強悍的女人味,「當初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不聽我的解 釋,硬要把我抓來這座牢籠裡,現在憑什麼用這種口氣盤問我?我又不是你們的俘虜。 」
驀然,一股蟄伏在她體內深處的叛逆個性開始氾濫,她拚命揮舞著雙拳,試著將銬 在手上的鐵鏈甩在他身上。
亞歷優雅地閃開身,熾熱的怒焰冒出眼底,「你真是一個喜歡任性胡為的女孩子, 難怪哪,你身上可流著樊斯的血呢!」
他輕蔑不屑的嗤笑聲,像極了無數支尖針螫得她渾身發顫,就連舌頭都快被他氣得 打結了。
「你……你這個土匪,把我劫持來,錯的人好像還是我?如果我逃得出去,定會叫 我爸爸好好的整治你。」
亞歷忽地一笑,眼中的怒火像是被她這句話給澆熄了,嘴角噙著朵小小的笑花,「 你以為你逃得出去?」
「你……你是什麼意思?」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沉窒得教人透不過氣來,使得葛珞一張小臉變得蒼白髮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