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瑚終於拿出做老大的威儀,冷著臉看著這群夥伴,可知他心底的沉痛並不比他們少,一樣是心急如焚啊。
畫漓仍覺得她沒必要離開,倒是花芸安撫著她,"別延誤了救於蕎飛的時間,我們還是聽話出去吧。"
於是她便在花芸的勸說下走出了房間,而秦未央也非常識趣地跟著出去,頓時屋內便剩下了仇瑚和練毅了。
"你快說,小蕎究竟怎麼了?聽你剛剛的口氣好像她有救,可為何又說得這麼沉重呢?"
仇瑚看向仍緊閉著眼的於蕎飛,"她會醒,不過能醒多久就看你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就憂心如焚的練毅被他這麼一說更是心亂如麻。
"那賊女所用的毒針上頭沾了銷魂液,這東西一染上身,傷者只要一醒來立刻會有渾身被熱欲所圍困的痛苦。"他盯著練毅的眼說。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練毅急躁地問。
"得解決她的痛苦,卻不能當真與她行夫妻之禮,因為如此一來你和她會同時喪命。"仇瑚緩緩解釋道。
"你是說……"練毅全身一震,"難道除此之外,無藥可醫?"
"對,無藥可醫。而這法子只能算延命而已。"瞇起深思的眸看向於蕎飛,仇瑚遂道,"我想你該懂我的意思,她應該就快醒了,那我先離開了。"
當仇瑚一走,練毅卻完全傻了!
天,剛剛仇瑚所說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難道是要他--一輩子不能與於蕎飛有親熱行為嗎?
"嗯……"就在他困擾不已的當口,於蕎飛當真慢慢轉醒了!
當她一張開眼,聞到屬於他的男人味,立刻迫不及待地爬起身子,靠向他,"毅……我怎麼了?"
"呃--你……"她的清香撲鼻而來,隨著她微吐的幽香的唇中緩緩噴出,令他心口也為這一顫。
"我到底怎麼了?"於蕎飛難受地扯了衣襟,氣息微喘道:"怎麼搞的?我覺得身子熱啊。"
"你真的很難受嗎?"他觸碰著她的臉蛋,輕憐蜜愛地問。
"嗯……毅。"因長年練功而長著粗繭的大掌一碰上她的臉,便讓她難以抑制地將身子貼向他,"我……"
迷亂神智一般,她難忍之下,居然主動解開自己的裙裾,那冶艷的動作差點兒讓他把持不住!
可他強持鎮定,告訴自己,他不能要她,否則她定會死在他手中。
於是練毅額際冒著汗水,雙手在她身上游移,緩緩解除著她的苦,於蕎飛已忍不住啞了嗓的呻吟……
漸漸地,她又沉睡過去了。
練毅抱著她,心底直祈求她會再度轉醒,千萬別一睡不起呀!
約莫半柱香她果然張開了眼,可居然遺忘了方才發生的事!
"毅,我躺了多久了,我一直在這兒陪我嗎?"她張開眼,對他柔沁一笑。
"你……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他錯愕地瞠大了眼。
"記得什麼?"她揉揉腦袋,才爬起身竟見自己身上衣衫不整,"你……你怎麼可以乘人之危,我……"
"怎麼了?"他凝起眉,"真對不起,我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真是糟糕,她不記得剛剛的事,那他該如何解釋?又該解釋嗎?
"討厭!你真的好討厭哦!"趕緊回過身,扣好自己的衣物,可知她這副媚態足以讓練毅渾身著火呀。
可他不能碰她……天呀!
"對了,劉婉婉呢?"穿戴好衣物,她突地回過臉問道。
"她已經死了。"她總算是轉移話題了。
"死了!"於蕎飛暗吐了口氣,"雖說幸災樂禍是不對的,但她一死你也安全了,我便可放心。"
"你一直關心著我?"見她如此,練毅不禁心一動。
"當然了,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恬靜地笑了笑,她輕輕靠在他懷裡,聞著他雄性的味道。
可奇怪的是,為何這一聞,她腦海就仿似深陷在大海中,直搖晃著。
而練毅也不好過啊,美女在抱,他卻不能有任何動作。這豈不是對他的自制力的一大考驗嗎?
"毅……"小手輕輕摸索著他的身子,心已漸漸迷失。
"不行!"他用力抓住她的手,急急推開她,"我們不能再……否則我會受不了的。"
練毅沉著聲對她吼道,這一吼卻喚醒了於蕎飛,她才頓時發現自己剛剛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搞的?她怎麼會渾身發燙,甚至還有股肆火的慾望?
難道剛剛之所以會衣衫不整,完全是自己褪的衣服,或是她自動找上他的?
"毅,你告訴我,我究竟是怎麼了?"她緊張地想抓住他的手,卻怕自己又亂了分寸而收回,"剛剛是不是我……呃,是不是我主動的?"
"呃!"經她這一問,他赫然一怔。
"毅,快說呀。"
見他愈是有口難言,她的心便愈是揪緊,難道她病了,所以會做出讓自己無法預料的事來?
"沒有的事,千萬別太在意。"他輕拂過她的小臉,溫柔一笑,"是我……是我按捺不住,能原諒我嗎?"
練毅雖這麼說,可於蕎飛卻不相信,"我怎麼會怪你,我覺得你根本有意騙我。"蹙起兩道秀眉,她眼光深鎖著他那張看來就像說謊的臉。
"我……我帶你去外頭逛逛好嗎?"練毅深吸著氣,只想打機會拉開她的注意力。
"不想!"她噘起紅唇,別開臉。
"別這樣嘛,就算是陪我逛的好不好?"他低頭偷瞄著她那張帶嗔的小臉。
"你……你是不是心底在偷笑著我呢?我猜一定是的,你一定笑我不知羞恥。"說著,她居然淌下淚。
"不是的,你別多心,乖乖的跟我去散步好不好?"他露出難看的笑臉,天知道他有多痛苦了,能摸她、關心她、愛她,卻不能更進一步的……
"嗯。"明明是自己不對,還讓他這麼低聲下氣,於蕎飛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份了些。
"那就快點兒,後山櫻花開得好美,好幾次都沒機會去看看,今天定陪你去看個夠。"他握住她的手,這話終於引來了她的興趣。
"有櫻花呀!好,那快點兒。"於蕎飛興奮地下了床,又對他說:"看完櫻花我們順道去看小白好嗎?它現在住在後山裡,每天都和夥伴們玩得很開心呢。"
"當然好。"他寵膩一笑。
"哇……你真好。"親了下他的面頰,她便開心地跑了出去。
跟在她身後的練毅看著這一幕只好搖頭輕笑,心想:"能見她這麼快樂,他做一些犧牲根本不算什麼。
數天過後……
敏感的於蕎飛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有點兒和以前不一樣了?
往往醒來,她依舊覺得腦子昏沉,好像根本沒睡似的,就連身體也不如從前。
幾次想施展法力試試卻總是力不從心,讓她感到莫名膽顫!
今天趁練毅回府去處理公務的機會,她終於忍不住跑去問居裡的夥伴。可每個人都不肯告訴她實情,但她明顯地感受得到他們無奈的眼神,分明是有意隱瞞著她呀。
"花芸姐,你最好了,快告訴我,我是怎麼了?"她緊握住她的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緊張。
"於蕎飛,我問你,現在你是不是過得很快樂?"帶著無奈笑容的花芸反問道。
"嗯。"天真的於蕎飛點點頭。
"只要快樂就好,一些事不知道或許會更幸福。"
有關於蕎飛的事,前些日子仇瑚哥已托玥兒告訴他們了,當她和畫漓得知後還一直為她難過了好久,更不知面對她時,該怎麼表現自然的神情。
看來,她們是失敗了,這小丫頭還是起了疑心。
"不,我不要過這種生活,仿似行屍走肉般,什麼都不知道。"於蕎飛痛苦地對著她吶喊。
"我再問你,你覺得練毅對你好嗎?"花芸很認真地問道。
"他……他對我很好,不但以往的風流個性全沒了,就連回府邸辦事也都會連夜趕回來看我。"說起他,她還真是沒得挑剔的了。
"女人求的不就是一個那樣的男人陪伴身側。"輕輕拍了下她緊皺的小臉,花芸耐心說道。
"可我總覺得我被你們蒙在鼓裡,你們心裡有話始終都不肯告訴我,可更加深我心底的害怕。"
於蕎飛難過地流下淚,那種身處於五里霧中的日子真讓她快過不下去了。
尤其每每一早起來,總覺得身旁的練毅老是汗流浹背,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她就好心疼。可問他,他又不肯說,就是這種感覺讓她坐立難安。
"傻於蕎飛,你想太多了。"說著,花芸已忍不住鼻酸。
"花芸姐,你哭了!"於蕎飛震驚地看著她。
"沒……只是眼睛痛。"趕緊別開臉,不想讓於蕎飛看見她不止的淚水。
"我就知道,一定有事瞞我了。"垂下小臉,於蕎飛咬咬唇說:"不說沒關係,我再去問別人,定要問出答案不可。"
她正要走出屋外,花芸見狀立刻將她拉住,"別去,好,我說……我想再要我瞞,我一定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