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無力地倚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在這瞬間,他勾起她的下顎,靈活的舌迅速竄進她口中,翻攪撥弄、含吮嚙啃,吸取她所有的芬芳。
「嗯……」
於珍身子更軟了,憨柔的她只能笨拙地回應,腦子已混沌一片,根本無法思考。
項勳霍然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床榻。
(此處刪去6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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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盧節度使府邸
「十一少能光臨寒舍,真是我們的榮幸啊!」司徒炎撚鬚大笑,眼底閃現一抹邪惡的光芒。
「早就該來拜訪你了,但你也知道我身體一向虛弱,能從江南來到這兒已經算是牽強了,若不是江南夏季過於炎熱,我爺爺怕我身子吃不消,我還真不想走這一趟遠路呢。」項勳笑道。
「既然你來到燕山,就是我司徒炎的客人,以後只要你說一聲,我立刻派八人大轎去請你過來。」司徒炎笑得極為詭譎。
「不敢當。」項勳客氣地道。
就在這時,司徒炎忽而轉向楊超,「楊壯士,你別一直站在那兒,過來這兒坐啊。」
「多謝司徒大人,我是十一少的隨護,得在這兒保護十一少才成。」楊超有禮地回應。
「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這裡可是我的府邸,當然有保護十一少的責任,楊壯士儘管放心。」
「哈……司徒大人說得對,楊超,你就不必緊緊守著我,去那邊坐吧!」項勳於是道。
「還有這位姑娘也一樣,別老站在那兒,好像我司徒炎待客不週一樣。」他指著另一張椅子。
在項勳的眼神示意下,於珍也不好拒絕地走過去坐了下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一心掛念著項勳的安危,絲毫不敢鬆懈。
就在這時,司徒炎突然緊瞇了下眼,像是發出暗示一般,瞬間,樑上跳下兩名黑衣人--
於珍和楊超立刻衝了過去,只可惜這兩名黑衣人動作極快,在他們趕至前已朝十一少狠狠砍了數刀。
可是令司徒炎詫異的是,黑衣人雖刀刀狠戾,卻連項勳的衣角都碰不到!
就見項勳的身影飄來揚去,如影子般捉摸不定,司徒炎這才恍然明白,原來他給人病弱的感覺只是個假象!
非但如此,他的功夫還十分了得。
司徒炎立刻拔出腰間長劍,直接朝他衝了過去,眼尖的於珍一見這情況,立即擋在項勳身後,不及回擊下手臂被劃了一刀--
「小珍!」項勳緊緊抱住她,由楊超接手對付那兩名黑衣人。
「勳……不用管我,把他抓起來……快抓起來……」
司徒炎眼看狀況不對,正要離開,卻意外地被司徒敖與司徒欣欣擋住去路。
「敖兒、欣欣,快……怏幫爹抓住十一少,我一定要吃到他的肉、吸了他的血。」他發狂地大喊著。
「爹,您不要再執迷不悟,十一少的肉不是您能吃的,皇上也不是您可以當的,您想開一點吧!」司徒敖勸阻著。
說實在的,他剛才親眼目睹項勳的絕佳武藝也是大感訝異,本來他計劃趁亂將於珍帶走,如今看來只好另想辦法了!
而司徒欣欣則在看見項勳的身手後,更加仰慕他了,如今看他的雙眼都會發亮。
她立即趨上前,對著她爹說:「十一少隱藏自己的武功,偽裝成病懨懨的模樣,就是知道您的野心,想將您繩之以法,您就別再深陷了。」
聽兒女這麼說,司徒炎還真是難以置信,顫抖著聲,瞇著眼看著他們,「好傢伙,你們居然吃裡扒外?」
「爹,如果您再不認錯領罪,就別怪我們了。」
說著,司徒敖和司徒欣欣一擁而上,三人從室內打到了屋外,那情形看在大家眼底真是唏吁不已。
名和利果真可以讓一個人泯滅良知,即使是生擒老父也在所不惜啊!
看著於珍直淌血的手臂,項勳著急地命令楊超,「快,快去將大夫請來,小珍傷勢不輕啊!」
楊超拱手道:「是,屬下這就去。」
眼下的情況一團混亂,而項勳並不著急,因為來此之前他已指示大兵將這兒團團圍住,司徒炎是插翅也難飛了!
此時,他心頭唯一掛念的是於珍的傷勢。
第八章
經過數天的調養,於珍的傷已漸漸癒合,雖然尚未完全痊癒,但她不想老是悶在房裡,於是偷偷溜出房間,興匆匆地找項勳去了。
可在半路上,她卻見到楊超正巧經過前面長廊,肩上還背了個包袱!
「楊超……」她趕緊朝他跑了過去。
楊超見著她著實一驚!
「你的傷好了嗎?怎麼跑出來了?」
「我好多了,老躺在床上也挺怪的,再說……我已經好一陣子沒看到十一少了,好想他呢。」她甜甜地一笑,「他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很忙呢?剛抓到司徒炎,他一定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這……」楊超無言以對。
於珍瞧著他身上的行囊,又問:「楊超,你怎麼背著包袱?是十一少命你去哪兒辦事嗎?」
「呃--」他半晌才道:「是的。」
「你真的好辛苦呀!」她善良地說。
楊超心一凝,「於姑娘,你……你……」想說卻說不出口,他還是作罷了,這一切既是十一少的決定,他也不能破壞呀!
「你有話跟我說嗎?」於珍偏著腦袋。
「沒有,時間緊急,我先走了。」十一少已在馬車內等他,他得快點兒才成。
他在於珍疑惑的注視下快速離去。
她隨即搖搖頭,又朝項勳書房的方向走去,可敲了下門竟無人回應,她不死心地推開門扉,裡頭果真空無一人。
「勳不在書房,對了!他一定是在廂房裡。」
想著,她又開心地朝廂房走去,可到了那兒依舊不見他的人影!
她在苑裡四處尋找著,仍是落空,於是衝進下人房找到一名小廝,「你看見了十一少嗎?他去哪兒了?」
「於姑娘,十一少已經和楊護衛一塊兒回江南了。」小廝客氣道:「你還受傷著,十一少要我們好生照顧你呢。對了,他交給我一包銀子,要我轉交給你,你等等,我去拿。」
他的話於珍完全沒聽進耳裡,她完全傻了……為什麼?為什麼他要不告而別?
她心急地衝出別苑,卻不幸地遇上司徒敖,「小珍,你還傷著,怎麼就跑出來了?」
「你別擋路。」她含著淚推開他。
她告訴自己:不會的,勳不會這麼狠心的將自己丟在這裡。
「你要去找十一少?」他喊住她。
「沒錯。」於珍腳步未歇。
「他……他沒跟你說他的意思嗎?」司徒敖大聲說著。
聞言,她停下腳步,迅速轉過身,「他說什麼?」
「方纔我來此打算找你,正好瞧見項勳與楊超一同上了馬車,當時楊超便問為何不讓你一同回去,你猜他是怎麼回答的?」他抿唇謔笑。
「他怎麼說?」她渾身神經緊繃,等著他的答案。
「他說……他不想帶個累贅回江南,省得擺脫不了、糾纏不清。」司徒敖將項勳的話加油添醋了番。
「什麼?!」於珍腦子一陣暈眩,讓她顛簸了下。
「小心!」
「別碰我,」她猛地推開他伸過來的手。
「他還說……」他細看她倏轉蒼冷的臉色,「在江南他多的是愛慕他的女人,他沒必要與一個身份低賤的鏢師糾纏。」
於珍倒退一步,這句話像是平地一聲雷,轟得她渾身一震,完完全全沒了主張。
剎那間,失落、悵然,所有的情緒在她心中翻騰,她狠狠地栽了個跟頭,輸得好慘呀!
「你知道嗎?他把我妹妹帶走了。」他肆笑著。
「你胡說……我不相信。」於珍眼角的淚水倏然滑落,又顫巍巍地退了幾步,就算這一切是真的,她仍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我沒胡說呀。」司徒敖走近她,看著她的淚眸,「既然他不要你了,你就跟著我吧!我會愛你、疼你,絕不會像他一樣辜負你的一片真心。」
可她恍若未聞,激動地大喊,「他怎麼知道我不會去找他?他不怕我去他們項府鬧,鬧得他名譽盡失嗎?」
「楊超也說了,他這麼做只能逃避一時,你定會追到項府找他理論。可十一少就是有這等自信,他相信只要是他的意思,你就算不服氣、不甘心,也會認命的接受,因為你已愛他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司徒敖雙臂環胸,冷眼觀察著她的反應。
「是這樣嗎?」她發出苦笑,原來……原來項勳已將她的心摸得那麼透澈,即便想恨……都無法恨他呀!
可知她這張帶笑的臉上嵌著的是淚水,那全是心傷堆砌而成的。
「不,我要去找他,我要問問他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說著她旋過身,如一陣風般地往前直奔。
「等等。」司徒敖追了上去,「我駕馬車載你去吧!我知道有條捷徑,否則你是追不上的。」
於珍煞住腳步,雙拳緊握,淡淡道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