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會承受不了的,」老林彷彿有先見之明一般。
「承受不了……」這下曉蓮更是非知道不可了。
「你就別逼問我了,去問別人吧!」其實老林也跟徐嬤嬤一樣,認為五少喜歡曉蓮,可他不明白,五少明明有了她,為何還要找別的女人?
唉,他老了,不懂他們年輕人的感情事。
「林伯伯……你別走啊,你一走,我該去問誰?拜託你告訴我好嗎?」
曉蓮追上他,冰冷的小手緊緊握住老林粗厚的大掌,眼底儘是乞求。
「曉蓮姑娘啊!」老林輕輕拿開她的手,「你不要再問我了,就算你再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翠竹軒怎麼走的。」技巧性地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快步離開。
曉蓮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嘴裡喃喃念著,「翠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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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蓮問過幾個巡邏的守衛後,終於問出「翠竹軒」的位置。
它就位在季府的最東翼,只要走進一處滿是翠綠竹林的地方,那兒便是翠竹軒了。
曉蓮一邊走一邊想著,那地方真這麼神秘嗎?為何老林會這麼為難,就連剛剛那幾個守衛也答得支支吾吾的。
正當曉蓮胡思亂想之際,眼前的一片翠綠突然映入她眼簾。她開心的叫道:
「我終於找到了!」
她片刻不停歇,加快腳步穿過竹林,看見一間以竹子建造的屋子。
「難怪季罡喜歡這兒,這裡感覺優雅清靜,就連我也忍不住愛上這裡。」曉蓮微微一笑後,朝那屋子走了過去。
突然,她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聲音——
「罡,你什麼時候才要娶人家進門嘛!」女子的嗓音嗲細,柔媚得不得了。
「快了,改明兒我就叫府裡的人去準備了。」季罡消瘦的俊臉昂起。
「真的?罡……我好愛你。」半裸的女子硬是將自己的上身貼近他,豐滿的乳房在他胸膛上磨蹭,媚態萬千。
「我騙你幹嘛?你瞧我這陣子不是夜夜都來陪你嗎?」門內傳來季罡輕佻的嗓音,句句刺進曉蓮的心口,讓她悲痛莫名。
她透過門縫,看著裡頭熱情的一幕。
就見他低頭吻上女人的頸側,大手揉著她的胸脯,惹得女人嬌喘連連,他則是笑意不斷。
曉蓮下意識的摀住耳朵,心上傳來的疼痛加劇,好疼……為什麼會那麼疼呢?
「對了,聽說你在府邸裡養了個女人是不是?」屋裡的女子嬌聲問,話裡的酸味十足。
「那哪是我養的,是她自個兒賴著不走,我可是怎麼趕也趕不走。真沒見過那麼厚臉皮的女人!」季罡冷冷哼笑,每一個字都刺得曉蓮的心淌血。
「哈……」女子大笑,「居然有這種女人。那你怎麼處理?讓她繼續留下嗎?」她進一步探究季罡的想法。
「她愛待就讓她待吧!等咱們成親後,就讓她眼巴巴看著我倆卿卿我我,豈不也挺有趣的?」
他俯身吻住女子的唇,兩具軀體就這麼交疊在一塊,低吟聲不斷。
曉蓮再也受不了了,忍不住推開門闖了進去——
「季罡,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她咬緊下唇,含淚的眸直瞪著床榻上的男女,連咬破了唇都不自知。
季罡看著她那副傷透心的模樣,心突地一沉,可他依然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噙著抹惡意的笑。
「你怎麼不說話?說話呀!」她激動地喊。
「沒想到巫府的人不但可惡,連禮節也不懂。」他惡狠狠地說。
「罡,她是誰啊?」女人爬了起來,一雙手臂勾住季罡的頸子。
曉蓮抿緊唇,直望著那女子,而後走向她,指著大門門口,「把衣服穿了給我出去。」
「你……罡,你看她,她竟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耶!」女子瞪大了眼,對著季罡嚷嚷。
「她是我的女人,你憑什麼叫她出去?」季罡一手護著那女子,一面挑眉瞅著曉蓮。
「你的女人?!」曉蓮忍不住放聲大笑,「你的女人可多呢!我就是要她走,她若不走,我就在這兒跟她耗上!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你別插手。」曉蓮冷著張臉,堅定地道。
季罡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才道:「小玲,你出去。」
叫小玲的女子先是不肯屈服,在看見季罡那閃著利芒的雙眸時,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披上衣衫走了出去。
「她走了,你想說什麼,說吧!」季罡端坐床緣,瞇起一對狹長的眼,睨著曉蓮那張含著淚卻異常堅強的臉。
她在笑,她居然在笑。
可那笑容卻是這麼的淒涼。
「你真喜歡她?」曉蓮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她知道他是不會喜歡剛才那種女人的,並不是那種女人不好,而是她知道,那女人與他無論哪一方面都無法契合……除了在床上吧!
若他因那女人能在床上滿足他,他就認定自己愛她,那他就太膚淺了。
「當然喜歡,怎麼?你有異議?」他輕哼兩聲。
「是打從心底喜歡,或者……這只是趕走我的一種手段?」她痛心疾首。倘若他真愛那女子,她會衷心的祝福他們;但不是,他只是想利用那女人趕走她。
她懂……她真的懂他的心、他的用意。
聞言,季罡震愕的看著她。
沒想到她竟會這麼瞭解他,瞭解他所做每件事的用意,這女人究竟放了多少心思在他身上?
「你未免也太會聯想了吧?」他勾唇一笑,「好,如果你真認為我這麼做只是為了趕你走,那你就識相點,趕緊滾吧!」
曉蓮原就受傷的心這下傷得更重了,她沉重的點點頭,「我會走的,來找你只是想跟你道別。」
聽見她要走,季罡心底竟湧上一絲絲不捨,可他的目的不就是如此?
「那你好走,不送了。」他別開眼,扯唇一笑。
「在離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她望著他那張似鐵冰冷的臉,柔柔一笑。
回睇她的笑臉,他看出她潛藏的心傷,「什麼事?」
「再愛我一次。」她毫不遲疑地說,而後走近他。
「呵,你這是做什麼?」季罡一震,站起來離開那張床。不可否認的,她的這句話深深牽動著他的心,只是,他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做?
「我要你。」曉蓮面對他冷硬的背影,語氣仍是這般堅定,不曾被他的無情給打倒。
「哈……怎麼了?是跟我這殘廢玩出興趣是嗎?對不起,我累了,恕不奉陪。」季罡回過身,目光冷然。
「別走,你別走——」曉蓮奔過去緊緊抱住他,「我常在想,我這一走,你我再見之日便是你找上我爹復仇的那天吧?」
「你——」他重重閉上眼。
「我求你……求你饒了我爹吧!不論是不是他的錯,都請你查個清楚,千萬別誤會了他。」
「哼,我才不屑誤解他。」他舅舅真是他推下崖的。
至於西城商道的偷襲事件,他定會查個清楚,只是近來他一心繫著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調查這件事。
她點點頭,「希望事實能還我爹清白。」
「你走吧,我沒空理你。」說著,他便要走出竹屋。
「別走!」她飛奔到門口,背脊緊緊貼在門上。
「你到底想做什麼?」
「要我……」曉蓮一對長睫輕插了兩下,以眩惑迷人的目光凝住他,「之後你我形同陌路,」
「你為何非要這麼做不可?」他瞇起眸,睨著她。
她笑了笑,不語。她只是想沾染屬於他的氣味,讓他的味道能、永永遠遠陪伴她。
「說呀!」他開始不耐煩了。
曉蓮搖搖頭,只是以一雙癡迷的眼望著他,「來吧,脫我衣服。」
季罡看著她良久,勾唇笑了起來,「嘖嘖嘖,真想不到,你還挺放浪的嘛!」
「隨便你怎麼羞辱我,我就是非要你不可。」她已豁了出去,對他的恥笑充耳不聞。
「對不起,我不是種馬,讓開!」他用力推開她。
「啊——」她重重跌在地上,叫了聲,「季罡,你真的這麼殘酷,連一點回憶也不留給我嗎?」
曉蓮痛哭失聲,對著他的背影嚷著,「我看你不但手臂廢了,連人也廢了、志氣也廢了,你如果不敢要我,乾脆連人也別當了。」
「你說什麼?!」他深提了口氣。
「我說我看透了你,你乾脆連人也別做了!」曉蓮站了起來,咬著唇,「既然你連人都不敢做,那我就放棄你了。」
她憤而從他身畔走過,卻被他勾住手臂,「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是人,讓我走……」她用力扯著自己的手,沒想到他愈握愈緊、愈抓愈用力。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證明給你看,看我有沒有資格做人!」
季罡心亂如麻,一方面不捨讓她走,一方面又氣她要走了還刻意說話激他。
好,既然她要,那他就給!
他拽住她的手,用力將她往床上一扔,「巫曉蓮,你可別後悔。」
她只是癡迷地看著他,知道自己的激將法奏效了。
季罡不再多言,褪下自己的衣衫後跳上床,密實的壓住她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