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有時我覺得你們好相像,真的很配。」
胭兒意猶未盡的說著,卻沒注意到箬雨的俏臉嫣嫣,因她的話;箬雨細忖,說討厭他,也沒那麼嚴重,如果說要她喜歡他這樣的人,除非他能變得溫柔點兒。
「你少在那兒學喬太守了。」她輕聲薄斥道。
「才沒,雨姊姊,你好好想想吧!我得去灶房幫忙我爹了。」
她對箬雨鼓勵的一笑,隨即旋身走出房門。
箬雨笑看她飛舞的身影,暗自笑歎,好個早熟的善良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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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友湟自外地探了探路子後,立刻返回黑店。
據他所知,聚在黑店外的可疑份子不在少數,可想而知他們全是街著寧風來的,看樣子爺和那位姑娘勢必是待不下去了。
「齊叔,探訪的如何?對方可有鬆懈的跡象?」一見齊友湟進門,寧風忙不迭地問道,如果目前只關他一人安危他倒沒那麼緊張,問題是還有一個凶巴巴的女人也摻雜在其中。
「沒有,我看,他們派來監控的人是更多了。」齊友湟據實以告。
至於他們為何還不動手,可能是有些忌憚於寧風不凡的武藝。
「當真!」這麼說,他們已經確定他逃進黑店了,「不行,我得盡快離開,否則會連累你們。」
「我們不是貪生之輩、怕死之徒。」齊友湟極力解釋。
「話不能這麼說,趁目前他們還以為我是寄住在這裡的客人,並未懷疑你們之前,我得先帶著那女人離開。」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謹慎的思考模式和他火爆激狂的性子是南轅北轍的。
在他主觀的思想裡是絕不容許有旁人因他而遇難的情況發生。
「友湟甚至於整個黑店都要與爺共進退。」齊友湟颯爽的表示,早就把死生置之於度外。
「你還有胭兒不是嗎?」寧風搖搖頭,斷然拒絕他無意義的跟隨。
「這……」
「別再找藉口,老實說不僅是你,黑店裡任何人我都不許他犧牲。齊叔,你只需在明早替我引開那幾個人就成了,但必須做得天衣無縫,免得他們日後找你麻煩。」既已決定,不如早點兒動身。
「明早?」齊友湟心有慼慼焉道,他明白寧風這一走又是年餘了。
「對,免得日久生變。」他愜意一笑,表現得泰然自若。
「好,我一定會做的完美。」
當然,他做事,寧風也是絕對的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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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一早,但寧風約於拂曉時即潛進箬雨房裡,企圖輕輕喚醒她。
他料想得到這一定會引發她激烈的反應,但不這麼做不行,外面伏兵如網般密集,就等著最佳時機要對他全力進攻,相對之下,他的時間也是愈來愈少,唯一能取得勝算把握就是要以極敏捷的行動求得逃生的機會。
「醒醒!」他站在床頭就著她的耳喚道,盡量君子的不去觸碰她的身子,免得又被這凶巴巴的女人咬上一口。
老天,她睡的可真沉,讓他想不碰她都難。
輕觸了下她露在絲被外的細肩,他再度開口,「你該醒了!」
「啊——色狼!」不「醒」則已,一「醒」驚人!這小妮子兩眼一睜,就來個石破天驚的一陣狂喊!見鬼了,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他把她給……
算了,他現在既沒時間也沒精神跟她爭辯這些。
「『色狼』特地來告訴你,該啟程出發了。」他無奈地歎息,表情隱藏著一股無處發洩的埋怨。
自從遇上她,他的性子由烈轉淡,最近似乎變得無動於衷了!這哪像他呀!該死的女人!
「你想通了,要放我離開了嗎?」箬雨好詫異,他怎麼會突然對她仁慈了呢?如果真是如此,她是該高興吧!怎麼又覺得悵然若失之心勝過喜悅?
「沒錯,但唯一不同的是,我和你一塊走。」他的嗓音幾不可聞,只因不願再帶給她內心劇烈的騷動。
「你跟我一塊走?」有一絲喜悅悄悄地滲進她的驚訝之中。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或許是被他糾纏上癮了吧!
「你想不到的事還多著呢!外面埋伏的大批人手亦不是你意料中的事,但他們偏偏已經全圍上了這地方。」
「我想,他們該是針對你吧!」乍聽此言,她渾身竄過一陣驚駭;只好拚命找藉口告訴自己是安全的。
「是你和我。」他勾勒出一抹從容的笑意,喜見於她少有的慌亂之色。
終於,外表強悍的她,也有表現出膽小怯弱的一刻,原來女人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她要比其他女人強韌些,也深具挑戰性。
「天!又是因為你,才使我陷於這種萬劫不復的深淵裡。」她哀鳴道,有點兒無語問蒼天的窘迫。
難不成她這輩子的太平歲月就此結束,宣告終止了嗎?
「有力氣在那兒傷春悲秋,不如趕緊收拾細軟,咱們好上路了。」寧風提醒她逃命要緊。
「我們去哪兒?」
聽她那絕望的口氣似乎有點兒認命了,她願跟他去遊走天涯!
「開封。」寧風打算先去找冉方橋再說了。
「那兒好玩嗎?可有什麼名勝古跡?」箬雨死心了,倘若在她臨死前能走訪幾處具代表性的建物或山水,她這一生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你還有心情尋幽訪勝?」寧風深蹙眉宇,以為她是嚇傻了。
「我答應我爹還有我娘,這趟出遠門是要遊覽各地風光,總不能在死之前連一個地方也沒遊走過,我可是會死不瞑目的。」
「有我在,你死不了的。」箬雨已是他的責任,在其心中,她更成了一個永難磨滅的身影。他怎可能讓她離開他呢?
箬雨壓根聽不下他任何言語,愈想愈難以承受的衝向前捶打他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你害了我一輩子。」
「一輩子?沒那麼嚴重吧!」他那對深褐色的眸子是綻放著適閒與悠哉,對於他倆接下來將面對的困境並不以為忤。
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與其在這乾著急,不如尋求應變求生之道。
「什麼沒那麼嚴重?我才十七歲耶!從今後就得過著這種躲躲藏藏的日於,我會發瘋的!」
箬雨牢騷滿腔,這種永無休止的夢魘何時才會清醒呀!
寧風淡淡揚起一道濃眉,看著她那唱作俱佳的表情動作,不禁莞爾道:「如果當真日後都得過這樣的生活,跟著我也不賴呀!」
「自從跟上你這個衰鬼後,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你去找另一個谷箬雨吧!我讓賢。」她坐回床上,雙手捧腮,一副怨婦的表情。
「但不巧的是,這世上我只認識一個谷箬雨。何況在這世上我孟寧風不知吻過多少女人,偏偏其中也只有一個谷箬雨。」好死不死的,他就是提及箬雨最不願面對的那件事。
「你——不知羞!」她霎時窘迫地紅了臉,又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言詞教訓他。
「我是男人,羞了可難看。」他一臉促狹的表情,將其深埋在熾烈爆怒面貌下的熱情隱隱散出。
看著他那好整以暇的表情,箬雨一肚子怨氣想發洩又發不出,她忿忿然道:「拜託,你能不能像從前一樣找我吵嘴呢?」
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似乎和他吵上癮了,一會兒他由一個火爐降為冰櫃,箬雨還真不適應哩!
「胭兒勸我對姑娘家要溫柔些,我正在學習當中。」他狀似滿不在乎道;箬雨竟發現此時此刻的他竟有種近乎超越世俗的特質存在。
胭兒!敢情這丫頭是想牽紅線,當起月下老人來了。
「不用麻煩,這樣就不像你了。」她揮了揮手,整個人尚沉浸在胭兒的惡作劇當中。
「這麼說,你喜歡原來的我?」他半瞇著眼,細細梭巡著她臉上的表情。
「誰喜歡你來著,我愛的是我們家的阿福哥。」她微揚起驕傲的小鼻尖,一副不屑輕蔑的模樣。
「阿福哥?」殊不知妒意可燃起大量火柱,寧風聞言臉色驟變,好不容意維持的風度又將毀之殆盡。
「沒錯,我好想它。」阿福哥是箬雨在括約山養大的一隻土狗,她下山時,將它帶回家,現在正交給她娘照顧著。
寧風二話不說,深呼吸了數下,拼了命壓抑住體內狂飆的火焰,快步走向五斗櫃,三兩下就將她的衣物全塞進了包袱裡。「逃命要緊,別再想你那什麼該死的阿福哥。」
「喂,你別動我的東西,我自己來!」當箬雨不經意瞧見他拎起她桃紅色的抹胸時,紅潮頓時蔓延上整個俏臉,她顧不得一切的跳下床,衝向他打算奪回它,但卻怎麼都不得其法、徒勞無功!這傢伙沒事長那麼高幹嘛呀!
「想拿回這東西?別緊張,這玩意兒我見多了。」他戲謔一笑,隨即也將它塞進了包袱內,並自腰間掏出一包東西遞進她懷中,且心存不軌的偷偷以指尖摩挲過她堅挺的乳尖;目光更是不懷好意的直盯著她的身子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