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女人搞定了對象後,不客氣的朝孝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身都打量了數遍,態度是輕薄而不尊重的。
方薰羽見此更是站在孝堤的身旁,活像是捍衛小雞的老母雞,生怕這女人有什麼不利於孝堤的舉動出來。
「好,算你有點魅力,沒浪費我這張紙。」女人自言自語的從她的皮包內拿出準備好的支票簿,一打開使撕下第一張,「拿去,以後別再糾纏刁慕呈了,他是我女兒要的男人,沒你的份。」女人霸道的下命令。
「啊?」
來不及孝堤有所反應,方薰羽一聽女人的要求,馬上耐不住的吼了起來,「喂,老巫婆,你當你是誰,現在是民國,不是清朝時期,你少耍慈禧太后那套,信不信我拿掃把轟你出去。」
「沒教養的女人。」女人用斜眼睨了薰羽一眼,便冷哼一聲,一副懶得理你的調調。
「你!」
古孝堤拉著了薰羽的手,示意她別動氣。
女人見古孝堤的反應當她是怕了,於是頭抬得更高了,出口冷言道:「還是你聰明。」
古孝堤的腦袋迅速轉了一圈後,分析出第一個動作得先知道對手是誰。
「你女兒是……」
「李彤宜。」
是她,在貓空跺腳走人的那一個。嘖嘖,原來她的個性是先天遺傳加後天努力的。瞧瞧這母女還真都是一個樣。古孝堤在心裡嘲笑著,而方薰羽則是不客氣的說出兩人的想法。
「有其母必有其女,還好你家兩個男人沒得你的真傳。」方薰羽不屑道,看了李家女主人是這到德行,她更是將李家二公子三振於她的世界外了,有這種婆婆是挺嚇人的。
「哼!要你多嘴,沒見識的丫頭!」
「你這死老太婆,你才是沒見識沒知識、沒水準,外加缺德有餘的老巫婆,你給我滾出我的地盤!」方薰羽當真推著那女人走。
方薰羽的「恰北北」讓那女人是一陣的吃驚,她畢竟是養尊處優慣了,一向都是命令人的那一個,如今她被個少她一半年歲的女人凶著走,實在是嚇了一跳,顏面盡失。
「你……你……你干……嘛,欺負人吶!」女人邊撫胸口。邊瞄著外頭車上的司機,希望有人可以進來為她撐腰,豈知車上的司機意在打吨。混帳,回去非得把他開除不可。她在心中暗忖。
「你見鬼了,是誰欺負誰!」
「薰羽,別這樣。」古孝堤拉住了薰羽的動作,否則眼看那女人就要跌個狗吃屎了。
「瘋女人、瘋女人,像你這種女人準是一輩子嫁不出去!」女人見古孝堤的和善及阻擋再次挺直了身軀,驕傲的開口罵方薰羽。
「是嗎?信不信我就嫁到你家給你瞧!」方薰羽氣不過,賭氣的說著。就在這時,這個突起的念頭真的閃進她的腦海。
「你別作夢了,我們家的男人我又不是沒生眼睛給他們,他們要會看上你,我就叫你一聲媽!」
「好,這你說的!」女人的這句話,更加堅定了方薰羽剛興起的念頭。死老太婆,我就等你叫媽。
古孝堤見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她拿著支票還給女人,希望事情早早了結,送走她。
「這位太太,這你拿回去吧,我不會收的,感情的事要能用金錢衡量,那早就沒人希罕它了。」
「怎麼,嫌不夠?」
「我說了,金錢是不能衡量感情的,男女之間真要牽扯上錢字,除非是肉體交易,而令愛及夫人竟習慣這種方法,我這外人是無置喙的餘地,但很遺憾我們的價值觀有異。」古孝堤冷靜的回答他。
「是呀,你們要當妓女,可別拉我們孝堤下水啊。」
孝堤原是冷靜的拐著彎暗罵她們母女,但方薰羽怕這老女人的智商太差,索性直接幫她翻譯。
「你!你們兩個可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可是功夫世家要什麼不怕沒什麼,你這女人竟如此的不識貨。」
「是呀,就是不識貨呀,否則怎會你們李家大公子三番追求,孝堤都放不進心坎裡呢,唉,我們就是不識貨呀。」方薰羽就是看不慣這女人的嘴臉,忍不住和她鬥起來。
「什麼,淵何喜歡她!我怎麼不知道?」女人吃驚著說。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我就等著你叫我一聲媽,咱們走著瞧。方薰羽在心中打賭。
「李夫人,不送了。」古孝堤推開玻璃門送客。
「哼!」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李太太,偏又辭窮的想不出台詞,只能當場撕破那張人家不要的支票,然後冷哼一聲高傲的走人了。
「幹什麼呀,要走了,還留下垃圾!」方薰羽見了一地的碎支票,心有不甘。一大早的連開市都還來不及就給人觸霉頭,那今天肯定是不好過了。於是她撿起一地的碎支票走向已坐上黑色賓士的女人。
幸運的是這女人的車窗還沒搖上。
「喂,把你的垃圾一塊帶走!」方薰羽飛快的將紙屑丟進車裡,然後跑步離開。「耶!舒服了,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她高興的說著。
「你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畢竟她是長輩,而且是基於愛女心切。」古孝堤看著已揚長而去的車影說。
「長輩有什麼了不起,這種長輩一點也不值得人尊重,更何況她愛女心切的方法也不對,這是殘害,殘害一位無辜的女人,進而殘害了某位可憐的男人,再來是傷害到一個和諧幸福的家庭,更甚至如果她繼續用這套方法教小孩,那麼就造孽更多了,到最後還會危害到整個社會,造成社會的敗壞,這很嚴重的,難道我們要允許這種不良的示範及教育延伸到我們的下一代嗎?」
「你都搬出整個生物鏈循環了,我還能說什麼。」古孝堤不敢再談話,生怕她會搬出更多大道理。
「我告訴你,這還不算什麼,還有更過分的在後頭呢,我準備讓她叫我一聲媽。」
「什麼,難道你想……不要吧!」
方薰羽嚴肅正經的點頭,「有仇不報非薰羽,就是要了。」
※ ※ ※
夜裡,刁慕呈靠著孝堤房裡的窗台看著對面,這樣的動作從小到大不知道已是第幾遍,只不過這回和他對面相看的人就在他的身旁。
「對不起,最近讓你不得安寧。」刁慕呈的語氣裡有著滿滿的內疚。
「對不起什麼?」古孝堤和他一樣的動作靠在窗邊,玩著面前的紫芳草,她的問話其實是多餘的,她知道薰羽一定有打電話跟他小報告今天的事。
「我是……那些女人,今天還讓你受委屈了。」刁慕呈這才悔不當初,雖然他和那些女人都沒什麼。但是孝堤可是一路看著過來的,尤其現在居然還影響了孝堤的生活。
「哦,你都解決了不是嗎?」古孝堤談談的說。她是很想開口問他怎麼解決這些事,可是她告訴自己,聰明的女人是不會這樣的。
「對不起。」
「怎麼啦,一直對不起幹麼,我們認識又不是只有一兩天,我會跟你計較這個嗎?我信任你,絕對信任你、你就別再抱歉寫在臉上,把對不起掛在嘴邊了,這樣擔憂的你,我都快認不得了,你以前的自信哪去了。」
「唉,就如汀宇說的,我的自信是我的一大致命傷,要不,我不會到現在才找到你。」刁慕呈說出自己滿心的後悔。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同樣的,你的自信是優點也是缺點,就看你怎麼運用,不過,我倒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有自信、神采奕奕的刁慕呈。」
「謝謝。」一瞬間,刁慕呈心裡漲滿了感動,孝堤的善解人意更加引發他的自責。為什麼以前都沒想到要珍惜孝堤的好呢?她和他天天相見、日日相處,他竟不知道自己尋尋覓覓的佳人就在咫尺。
刁慕呈側過身體從孝堤背後環繞住她,然後在她的頸上輕輕的一吻。
「我們多久沒在這裡看到艷麗的紅霞了?」
「好久了,自從我們都離開學校後。」古孝堤一畢業就和薰羽開店了,服務業的時間讓她都要忘了夕陽的長相了。
「是呀,天邊的群山依舊相拱,落日紅紅、暮色蒼蒼,一天又一天,這一切似乎都沒變,我們每天都在如此美麗中生活,只是久了便容易忘記它的好。」就像……我對你的感情。刁慕呈內心醒悟著。
「怎麼了?」古孝堤感受到了慕呈的安靜。
「沒什麼,只不過覺得我太幸福了。」
「我也是。」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搬到對面去?」刁慕呈和她凝望著對面自己的房間。
古孝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反而笑語嫣然的說道:「你這人這麼會睡,本來我還為你未來的老婆不能用腳泡牛奶而同情,沒想到,那個人是我。」
「這……給我一點時間吧。」
給時間幹麼?古孝堤覺得奇怪,可是她沒有再問。
※ ※ ※
一連數天,刁慕呈為了孝堤的一句話,強迫的訓練自己在半夜要有風吹草動就能警覺的機警,可是在他隔壁的孝堤卻也因此而遭殃。刁慕呈的鬧鐘先叫醒的不是他,而是正好睡的孝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