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這麼的「淒慘落魄」不全都是滕冥搞出來的嗎?
他只要不要無緣無故的站在她身後,她就不會被嚇到,不會被嚇到就不會掉到水裡,然後喝了好幾口水……
總之,都是他的錯!
他不該出現在韋府裡頭!
「瘟神?誰……」
「把我搞得這麼慘的人是誰?不就是……滕冥嗎?」她可是氣他氣得牙癢癢的,真的想把他大卸八塊吞下腹。
哦喔!原來小姐是在說滕冥啊,看來滕少堡主真的是得罪了她們愛記恨的小姐了,「老爺請小姐到廳裡去。」
「做什麼?」她嘟著嘴。
「說有重要的事要說,連三小姐也去了,一定是有關滕少堡主的事。」
她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滕冥的事、更不想見到他,「不去、不去。」她揮揮手,「小喜你去和我爹說我病了。」
「可是小姐你明明就好好的啊!又沒有哪裡病了。」單純的小喜左看、右看,顏少真就是好好的,頭好壯壯呢!
「我——裝——的——」
古人都這麼直嗎?一點都不會變通嗎?
連要裝病都還得先向丫鬟解釋她是在裝病,「這樣你懂吧?就跟我爹說我剛才落水,全身發冷沒辦法下床……這樣你會吧?」
「沒辦法下床?」小喜緊蹙著眉頭,小姐不就是站在她面前嗎?怎麼會沒辦法下床……
「裝的、裝的,快去。」唉——真的是個笨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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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堡主,請喝茶。」韋福巴結著滕冥,肥肥肉肉的三下巴還因為笑而顫抖了幾下。
「謝謝。」
滕冥見到韋百合由丫鬟攙扶走入大廳。
百合萬般嬌羞的望了滕冥一眼之後,直走到韋福身旁坐下。
「爹爹。」
方纔她有聽丫鬟說過了,也許滕冥這次來韋府就是來提親的,她雖然長得美麗,可是跟她的二姊海棠一比,就只能說是登不上檯面;不過,之前海棠還被滕冥退過畫軸,這應該就代表著滕冥對海棠無意吧!
如此一來,他若真的是來提親的……對象就只剩她一個而已。
思及此,她不禁又害羞的看了滕冥一眼。他真的長得好俊……而且聽聞龍騰堡宮可敵國,若是她真的能嫁給滕冥,那往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就是綾羅綢緞。
「百合,你來了啊!哈哈……」韋福得意的笑了幾聲,他的三個女兒都是城南有名的大美人。
「滕少堡主,容我介紹一下,這是我三女百合。」
滕冥的心根本不在百合身上,他禮貌性的點點頭,「素聞百合姑娘長得花容月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視線直視著大廳口,仍沒見到海棠的身影,正打算開口詢問之時,見到了她的貼身丫鬟。
「小喜,你怎麼這麼匆忙?」韋福微怒,「海棠呢?不是叫你去請小姐出來嗎?」
小喜吞了吞日水,非常害怕的低下頭,「小姐,小姐剛才不小心掉到池子裡,有點染上風寒,沒辦法下床榻……」
染上風寒?滕冥挑了挑眉,有些擔心,可是剛才看她的樣子應該還好,怎麼這樣就染上風寒了?
「海棠怎麼會掉到池子裡去?」韋福問道。
「這……這……」小喜結結巴巴,雙眼偷瞄了滕冥。
「請大夫了沒?」
「還、還沒……」她怯怯的回話。
「那還不快去請大夫,還楞在那裡做什麼,真的是氣死我了!」韋福拍桌震怒。
「且慢。」滕冥出聲,「在下略懂醫術,不如讓在下去看看海棠姑娘吧!」
「這……」韋福有點遲疑,可是想到病得下不了床的海棠,他還是點頭了。
「小喜,還不快帶路!」
小喜的眼眶都快擠出兩泡淚水了,小姐就是因為不想見到滕冥才說自己病得下不了床,可現在……她卻引來了滕冥對小姐的關心,也許在滕少堡主走了之後,小姐會氣得指責她辦事不力,然後磨刀……宰了她!
第四章
「滕少堡主,請在房外稍等一下,小的去通知小姐。」
小喜深吸了口氣,跨入廂房裡,才走到內室,就看到盤腿坐在床榻上吃雪花糕的顏少真。
「小喜,回來啦!要不要吃一塊,桌上還有……這個真的很不錯!」顏少真向來不吝嗇與人分享。
「小姐,別吃了。」小喜迅速的將雪花糕給收好。
「滕冥走了?」如果走了,那她就可以不用躲起來了。
「不……他來了!」
「他來了?怎麼可能……咳咳……咳咳……」她絕對與滕冥犯沖,還沒吞下肚的雪花糕就噎在喉嚨,怎麼吞都吞不下去。
「水啊……快拿水給我喝……要看我噎死是不是啊?」
「哦喔……」小喜連忙倒了杯冰鎮酸梅湯給她,「小姐,酸梅湯。」
顏少直一伸手接過茶杯啜了口,順順氣之後才緩緩的開口,「你怎麼讓他來了呢?」她氣道。
「這……滕少堡主一聽到你病了,就說他略懂醫術……」小喜囁嚅的說著。
「略懂醫術就可以隨便亂醫病啊?等會兒藥到命除怎麼辦?我們那裡的醫生都要考執照的呢!」
哪容得下什麼蒙古大夫啊!
「小姐、小姐……你又在胡說些什麼了,還不快躺好!滕少堡主就在房門口了。」小喜急道。
「不早說。」
她K了下小喜的頭,然後在床榻上躺平、蓋好被子,裝作病得很重,三天就能去面見西方佛祖了。
「可以了,你去請那位神醫進來吧!」
「是、是的。」小喜將滕冥請了進來,其餘的人全都在花廳候著。
滕冥一進到顏少真的廂房裡,就看到吃了剩下半塊的雪花糕,還有半杯的酸梅湯,再見到顏少真嘴上還殘留一些雪花糕的屑屑,他這才放下心來。
「聽聞海棠姑娘病了?」他坐在床榻前看著她。
「是的,快死了呢!」顏少量沒好氣的說道。
「可在下看海棠姑娘氣色紅潤,身子骨應當不差。」他笑著,她那張精緻絕倫的臉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原本是不錯,我……咳咳……」顏少真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我也以為我向來身強體健的,可在見到滕少堡主之後我才發現……嘿嘿……」
「發現什麼?」
「原來本姑娘是『外強中乾』。」她保證只要滕冥離開她的視線,她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呵呵……」
滕冥搖頭失笑,她絕對是在裝病,看來海棠姑娘對他真的沒存什麼好感。想想也應該是吧!他退了她的畫軸,然後是射羿比賽勝過她,接著還讓她掉到池子裡……
她可能氣他氣到骨子裡去了。
「既然海棠姑娘的身子欠安,那在下……」
「既然知道本姑娘身體欠安需要休息,那還在這裡打擾我,不快點滾蛋?」顏少真插話,滕冥楞了下之後伸出手。「你要做什麼?!」
「請客在下幫海棠姑娘把脈,開幾帖藥方子給海棠姑娘小補。」
「不、不用了。」
哇咧——他是沒聽到她說不用了嗎?
古人不是都很含蓄的嗎?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既然她都說不用了,就代表這裡沒他的事,他可以早滾了啊!
他還硬是握住她的手腕幫她把脈……雞婆、雞婆……誰要他雞婆的……
他看起來是這麼斯文,可是他的手好厚實、手指還長了些薄繭,令人好有安全感!
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心跳又開始胡亂跳著,每次只要滕冥一接近她,她的心臟功能似乎就出了一點問題。
呿呿呿!她想哪裡去了,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滕冥可是她的仇人耶!她竟然還對他想入非非……
不行、不行,不管滕冥到底長得有多贊,她都不能對他動心,因為……她可不想嫁給一個古代人!
「怎麼了?我還剩幾天可以活啊?神醫……」她用著嘲諷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好幾十年,海棠姑娘大可以放心,小小的風寒傷不了你的。」他輕笑。
「是嗎?可我怎麼總感覺自己病得很重呢?」她看到他拿出一個小布包,攤開。
顏少真的眼差一點凸出來,好長的……針,起碼有四、五寸吧!拿這個想刺她是不是啊?
她之前有到中醫診所看過病,那位中醫師都是拿一寸半、兩寸半的針,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長的!
「你……你你……你拿那個要做什麼?」
她連忙坐起身,整個人縮成一團。
就算笨蛋也知道他想拿這個針扎她,夭壽喔——說不定他一針紮下去她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開什麼玩笑,別想她會當一隻待宰的羔羊任他宰割!
「讓在下幫海棠姑娘扎幾針,你身上的郁氣就能消除,絕對可以馬上下床榻。」他笑著。
「什麼扎幾針消除郁氣啊!我好得很,不用了、不用了。」她揮了揮手,「滕少堡主,我已經好了。」
「可是方才不是聽海棠姑娘說病得下不了床榻?」他故意問著,手中的銀針還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