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凡往後退去,她怎麼也想不到paul會獸性大發,平日他都是很君子的,所以,她對他從沒防備,更想像不到他會有這種行為。
「不要,你冷靜一下,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你會後悔的,我更會以死來報復你!」
「後悔?我paul活了四十歲,最讓我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真心對待你,但我所得到的又是什麼?一輩子的牢獄之苦嗎?」
他冷冷大笑了幾聲,將她逼上這間房的死角。
殷凡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她不能害怕,要鎮定,更要找出生路;對了,她怎麼忘了她是個警察呢!被關了三天,她怎能連自己的職業都忘了!
她最厲害的一招擒拿術施展開來,可是paul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三兩下就把她擒住了。
「你身手還不錯,但別忘了,我可是干保鏢出身的,要比這個,你還嫌太嫩。」一使勁兒,她立即被擲向床上,一向堅強的殷凡此刻也被嚇哭了,她緊抓著被褥的手指關節明顯地泛白,牙齒也禁不住打顫了。
「你不要過來,只要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咬舌自盡。」她強制打起精神來對抗眼前這個已喪失理智的野獸。
「不聽話是嗎?難道你要讓心愛的人死無全屍?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做對苦命鴛鴦,在黃泉底下再續前緣。」說來說去,他就只會以地下室那個冒牌藍之搴逼殷凡就範。
「不要動他!好……我答應你。」殷凡淚痕狼藉地抽噎著,在細腮朱唇的點綴下,更平添一股淒絕蕭瑟之美。
這鏡頭映在Paul眼中,足足讓他愕愣了好一會,他這才發覺,自己的行為像禽獸!然而氣焰囂張的他,馬上否絕了這種認知,為了掩飾這種錯愕,他不快且粗魯地撕毀她身上的襯衫,目光停駐在她凹凸有致的胸前……
殷凡瑟縮地打了個冷顫,她不願再保持緘默,聲淚俱下的說:「住手……你住手,不可以再對我這樣了,求求你……」
「想不到你也會求我!不過,太遲了——」他毫不留情地將吻落在她唇上,殷凡則拼了命的閃躲,不讓他有機可乘。
Paul一掌打在她臉上,殷凡霎時停住了擺頭的動作,嘴角也滲出絲絲血液。
「你再躲呀!再躲呀!我等著看你待會兒為我吶喊、求饒!」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松下領結,猛地抬起手欲拔除殷凡上身唯一蔽體的內衣,就在這一剎那間,他那隻手卻被一陣強而有力的槍擊聲給彈開了。
殷凡轉向槍聲來源,看到的竟是她牽掛已久的藍之搴;瞬間,她所有的畏懼、害怕都不翼而飛了,她相信他,他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起來!否則,小心我手上的朋友是不會饒過你。」藍之搴心碎地看著殷凡那不堪的模樣——紅腫的頰,唇角尚留著未乾的血跡,以及那件被撕毀的衣服,他絕不容許有人傷害他的女人,尤其看見Paul肆無忌憚地坐在殷凡身上,他就忍不住想將他給剁成肉醬。
paul很意外會在這種情況下看見藍之搴,更意外他竟能找到這地方!只能怯怯地溜下床,先找東西蔽身。
殷凡趁這空隙衝到藍之搴面前,淚痕斑斑地檢視著藍之搴,「你沒事吧?傷都好了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好想見你,可是他都不答應……」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藍之搴當然懂得她指的是地下室的假藍之搴,但仍感動她對他這份不悔的情意,為了他,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亦不顧。夫復何求呢!
藍之搴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襯衫為她穿上,動作輕柔、愛意深濃,彷彿不當對面的paul在現場一般,Paul也以為他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想趁機撿回在床上一角的外套,因為那裡面有他救命的槍。
「砰!」一顆子彈其准無比的射中他的右手食指,雖然他要的槍已經到手,但是,看來,他想再射擊也沒那麼容易了。
「你殺我呀!殺了我你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說不定一輩子都必須在牢裡度過,你捨得放你的小美人在外面等你嗎?哈……」Paul想先發制人,以博取生存的機會。
「你自己所犯的罪行,已足夠讓你一輩子翻不了身了,何須再沾惹上我的手;我這麼說,聰明的你應該猜得出來吧!」藍之搴將殷凡緊緊攬在懷中,為她拭去臉上殘留的淚痕。
「你到底是誰?」
Paul一現在才承認Monica說的對,眼前這個瀟灑不羈的男子,全身充滿了帥性的狂野,是有這個本錢讓每個女人趨之若騖,為他用情用心,倘若他當真是幹這行的,首席牛郎非他莫屬。
「我沒必要告訴你這些,快快束手就縛吧!別指望老A,他連自己都護不了了;你們誘拐未成年少女,甚至販賣到北歐等地的證據,已在全球各國警方手上,就算逃出境,也是枉然,丟下你手上的武器,投降吧!」
「你——」突然間,paul像是發狂般地用左手胡亂掃射一通。
然而,藍之搴一方面要護著殷凡,一方面又要將Paul左手上的槍射下,一個分心,右肩上被一顆流彈劃過,一時間,血染遍了他整個肩胛處。
「之搴!」這一切是那麼的怵目驚心,殷凡難掩心中的悲痛而大叫著。
「別過來!」藍之搴發現他這次槍頭是對著她,立刻翻身而過推倒她躲過一劫,並在paul瞠目結舌的剎那,將他的槍射下,並制伏了他。
「你要不要緊?全身都是血!」殷凡心如刀割的看著這畫面,這不就和前陣子噩夢中的景象雷同嗎?
「別擔心,只是劃破皮,並無子彈留在裡面。」他忍著疼痛對她一笑,並用繩索將paul五花大綁了起來,以免他故技重施又耍花招。
殷凡眼睜睜看著他因出力捆紮,而使得臂上的血液更洶湧的流出,真教她痛徹心扉。她二話不說的將自己身上那件襯衫的袖子撕下,輕輕為他包裹著傷口,希望能為他止血。
「這點傷不算什麼,別緊張。」待將那惡人處理完畢後,藍之搴溫柔的拉起殷凡的手,為她擦乾手上那一片淚水和著血跡的濡濕。
「可是我……」
就在這一刻,躺在地上的Paul突然「啊」一聲,接著,就像窒息般倒地不起。
「之搴,他怎麼?」殷凡抬起頭,不解地問。
「他中了一種迷魂針,暫時昏了過去。」
藍之搴氣定神閒的說著,以安撫她的情緒,況且,這種東西是他們北海專有,他不會看不出來。
「是我哥來了嗎?」
「應該是,他曾說過他隨後就到。」
「這回你猜錯了,在台灣,他不能現身,只好由我代替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嗓音由遠而近傳了過來,聽聲音,藍之搴就已猜得出來者是誰了。
「你這只電鰻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出來吧!」藍之搴對著身後的影子玩味的說道。
「好傢伙,才見過一次面,你就認出我的聲音了,不簡單呀!鯨魚。」
從事這行五年了,他們可說是第二次碰面,原因是電鰻自開始一直都是在澳洲一帶辦案,這回趁著職務空檔,藉由鯊魚的聯繫,回台灣來見見工作夥伴,順便聯絡一下感情。
「之搴,他是——我哥怎麼會讓他來?」殷凡困惑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她已確定他必定也是「北海」的一員,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模式,那就是又帥又酷,且充滿智慧,似乎全世界的好男人全被他們網羅去了。
藍之搴瞧殷凡目不轉睛地研究著電鰻,一股醋意遽然湧上了心頭,他立即擋住她的視線,「他是電鰻,至於真實姓名,那就得問他了。」
對於藍之搴這種反應,電鰻相當瞭然,他噙著令人費解的笑意走向殷凡,「殷小姐,你好,我是電鰻,本名裴嘜杉,有機會可以做個朋友,共進晚餐嗎?」
藍之搴倏地站在他兩人之間,「對不起,小凡晚餐有我做陪,你——不必了。」
「你說的不准,小姐至上,我們還是聽聽殷小姐的意思,看她是願意和你這個不著上衣、衣冠不整的人去吃飯,還是和我去!」
「我——」藍之搴看看自己,這才想到他的襯衫正穿在殷凡身上,只能啞然無言、一時語塞了。
「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之搴只穿著泳褲,我還是會換成泳裝和他一塊去晚餐的,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所謂嫁雞隨雞,大概就是這樣吧!」
殷凡毫不避諱、天真無邪的說道,然而,眼瞳中卻滿是愛意。
藍之搴聽她口出此言,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撞擊著他;她竟親口表示要嫁給他?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啊!
「唉!沒辦法,我只好甘拜下風了。鯨魚,我這麼說可不是認輸喔!只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是我讓你的。」他笑了笑又說:「我替你把人給逮回去啦!趁著今晚月圓花好,好好約個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