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伶伶明著將野心擱在他身上,她心中直揪著緊張與不安,但他依然故我的過著一如以往的灑脫日子。
他待人向來和善,這不是壞事,可也並不怎麼教她心服;因為,他雖不迎合許伶伶的親近,卻也不刻意避開那女人的糾纏……
嘴裡附議著她忿忿不平的數落,但,八成已被美色迷惑的臭諸葛根本就言行不一,雖然她不敢巴望他有事沒事都盡擺張臭臉給許伶伶瞧,可那女人每每開口攀談時,他也笑呵呵的應得爽快愉悅。
諸葛他不笨,也不遲鈍,她不相信他看不出那女人的野心,可他毫不避諱……她真想知道他的腦袋裡究竟是裝了些什麼?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遠遠地朝她跑來,人未到,阿茂已性急的嚷了起來。「喂,我在叫你,你怎麼理都不理?」
苗杏果完全沒聽進他的呼喊,兀自浸淫在自己漸顯悲傷的沉忖中。
諸葛不在身邊的日子,她好無聊、好寂寞、好……讓人打不起精神來度過生命的分分秒秒。
「你又在發呆了。」
視線完全瞧不見他伸在眼前揮動的手,可那掌風卻煽醒了她失神的思緒,眨眨眼,她一臉無趣的盯著來人。
「呃?」原來是阿茂……「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問得沒精沒神的。
「我已經在你面前站了好半響。」
「哦。」動也不動,苗杏果依然故我的將身子倚在粗繩上。
「小杏果,你是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你在想極承大哥跟她的事?」阿茂問得小心翼翼。
「她?誰是她呀,你沒頭沒腦的這麼問,叫我怎麼回答?」
「就是契嫂的表姐呀!」微蹙眉,她想裝傻,他乾脆就直截了當一點,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麼多年來老愛膩在小杏果身邊打轉,混久了,任他再怎麼沒神經,多少也摸得到她九彎十八拐的心竅。
自契嫂的表姐來了之後,她的快樂神采一天天的消失了。他知道自從契嫂的表姐踩爛了小杏果的寶貝後,小杏果就不喜歡她,尤其在後來的日子裡,小杏果總是受到她若有似無的排擠與欺壓,小杏果更是祝她如毒蠍。
雖然小杏果沒有在他面前破口大罵她的不是,可他看得出來小杏果的心境,也看得出來,極承大哥對契嫂的表姐愈和顏悅色,小杏果的神情就更是黯沉無神。
小杏果她在傷心難過了。
雖然小杏果嘴裡說不在意,但她總會在以為沒人瞧見她的角落裡呆怔著,無神的眼眶也總會泛起紅意,紅得就像姑娘們拿來上唇色的紅膏紙那般紅。
「別生氣,因為她是客人,所以極承大哥才會陪她四處逛逛。」暗歎著滿心悵然,阿茂體貼的安慰著她。
他早看出小杏果一直是喜歡著極承大哥的……娘說的沒錯,他該死心了。但,即使是願意死了對她的這份心,並不代表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為情傷心。
「我哪有。」緊咬著下唇,苗杏果抵死不想承認自己的傷心。「他們兩個孤男寡女的愛怎麼逛都不關我的事。」
就算是在永遠忠心耿耿站在她這一邊的阿茂眼前,她也不願輕易的揭露心事。不是好勝心做祟,而是因為只要深埋的心事一經戳破,她會忍不住淚水,哭得浙瀝嘩啦。
「是這樣嗎?」
「對呀,他愛怎樣都不關……」瞥見阿茂一臉的瞭然,她扁了扁嘴,努力地挑高眼簾,強忍住盈眶欲滴的淚水。「她想找人陪她四處逛逛也沒啥大不了,可村子裡那麼多人等著陪她,她怎麼別人不。挑,專挑諸葛?例如你,你也可以陪她四處逛逛什麼的呀。」
她又不是沒長眼睛可以看,若那的修呷叩r平同女人真只是想在村子裡挑個年輕力壯又英俊的男人,阿茂也算很構得上條件的。
但,那騷娘兒們偏不,她擺明了就是要纏上諸葛,任誰都看得出這一點。
「問題是,她不要別人陪呀。」直著腦筋,阿茂脫口說道。
昨幾個夜裡才聽大哥提起,自契嫂的表姐來了後,村子裡有幾個單身、條件也不差的漢子是挺積極的,可全都嘗到一記閉門羹。似乎,她對每個遇見的男人總是笑得狐媚,拒絕那些個自告奮勇的男人時,更是笑得叫人心癢意亂的,是相當懂得利用手段的一個女人。
「對,這才是重點。」垂下眼瞼,她猛一蹬腳勁、撼動者身下的鞦韆,幽幽晃晃,低聲歎著氣,茫茫然然的驅動身子隨之擺搖。
真相大白,神媚臀翹的狐狸精相中了諸葛這個好貨色!
「其實不必那麼擔心的,極承大哥不是那種見色心喜的男人。」對這一點他很有信心。
村子裡的年輕姑娘家雖然不是滿坑滿谷,可好歹也有不下十數張秀色可人的出眾之相,自極承大哥在村裡住下後,他的極受歡迎是有目共睹的,卻從不曾聽說他動過某個姑娘的主意。不像契爺,在十汾姐姐還沒嫁給他之前,好色又花心的契爺幾乎眼不眨、氣不喘的採了每個跟他一拍即合的娘兒們。
而極承大哥對每個人都好,對每個人都笑著臉,玩性一起,也會大開每個人的玩笑,但,能使他情緒大變的就只有小杏果,難得他黑著臉、數落過誰,若有,罪魁禍首絕對是小杏果。
「永遠就只是她!
甚至,他曾暗自揣測過,極承大哥對一干姑娘家的存心示好不理不睬及無動於衷是因為……極承大哥在等著小杏果長大?!
聽阿茂說到見色心喜這四個字,苗杏果的心倏然一沉。
「阿茂,你說,她是不是很漂亮?」曾經,諸葛嘲笑她眼睛過大,唇瓣顯薄,還有副小鬼般的尖耳朵,更別提彷彿永遠儲不住脂肪的干扁身型。
「你是說,契嫂的表姐?」雖然娘曾警告過,但他一直沒叫她許姑娘。
並非他存心輕忽禮數,也不是他另有心思,而是……他叫不出口。
不知為何,一見到初來之際的她,對每個男人都大拋媚眼,第二天起,更是猛追逐著極承大哥的身影,那聲姑娘的尊稱每每近唇,就是脫不了口。
或許,也因為替小杏果抱不平。所以才會拚死抵制她,連個禮貌的稱呼都喊不出。
「難道還有別人?老實說,在你眼中,她是不是真的極美?」
「嗯。」阿茂誠實點點頭。「契嫂的表姐的確漂亮。」就他所見過的姑娘們,除了阿笙姐姐,少有人能比得上她的貌美。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漂亮的女人?」
「那當然嘍。」他仍應得誠誠實實的。
起碼,他就挺喜歡面容出眾的阿笙姐姐……還有小杏果。
雖然小杏果並沒有沉魚落雁般的美貌,也沒有一般姑娘家的溫柔婉約,但,他也愛著她的一顰一笑,連她要賴執拗的性子他都愛;可契嫂的表姐卻不然。
契嫂的表姐貌美如花雖是不爭的事實,可她的笑容讓他瞧了就打骨子裡泛起毛意,那種自骨子裡打起哆曉的寒瑟教他惶恐。他不敢將心裡的感覺告訴任何人,契嫂的表姐面貌雖然姣好,可是,卻是個打骨子就極其淫蕩的性子。
因為,就在前不久的某個夜裡,他瞧見了……
「阿茂,你在發抖?」
「呃?」
「怎麼了?」心情不佳,苗杏果問得不是很起勁。「你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嚇成這樣?」
若不是阿茂的臉色變得太快,又太引人疑竇,她才懶的開口探究。
「沒,沒什麼。」頭搖得飛快,他迭聲否認。
他是親眼瞧見了一樁醜事,但就算是親近如小杏果,他也無法對她開口剖實,那事若真教對契嫂的表姐的行徑已經很鄙夷的小杏果知道,那還得了呀。
那女人這麼玩弄村裡的男人,正義心極強的小杏果絕對不會與她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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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
「是要死了。」喘息聲由細漸粗,蠻牛般的體魄也隨聲掩覆而上。「再不快點解放開來,當真是要出人命了。」
碎瑣的聲響斷斷續續,為深寂的夜裡平添幾絲異色的暖昧,忽地,挾帶著愉悅的抽氣聲猛然揚起。
「顏大貴,你的手在幹麼?」她嬌嗔輕嚷,蛇般的身子扭了扭,但仍定在原位,分寸未移開。
「喲,是呀!」故作驚詫的瞪大眼,顏大貴嘖嘖舌。「我的手竟然這麼快就已經情不自禁。」
「放手啦。」
「你不喜歡?」
「當然不……喜歡呀。」伸舌潤了潤熱燙的唇,她一扭腰,面帶潮紅的呻吟出聲。「你……你……嘖,別這樣嘛……」
「我怎樣了?」帶著慾念的手熟練的滑過她渾圓的酥購、他綻開唇,臉泛淫笑。「是太使勁了?那,這樣呢?」
「哎喲,你怎麼亂摸亂摸的呢,人家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裝著傻,艷麗的紅菱唇極得高高的,隨著他的不斷進攻而眉眼斜瞟,一雙小手按在他不安份的手上,磨磨蹭蹭,半天的推托,卻令不得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