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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劉芝妏

  此仇不報非君子!

  「哼哼,送我保險套當小費?去他媽的大豬頭,他以為這是鑲金的玩意兒呀?」她拐呀拐的走著。「誰像他那麼色慾熏心,真是的!」

  該死,膝蓋好痛,說不定連腳踝都拐到了,嗚……她這是招誰惹誰呀?真倒霉……

  拉拉雜雜的罵了一堆,她的怒氣消退了,性情樂觀的她改變了心意。

  「算啦,這麼小氣做啥,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澳客,唉,橫豎打不到他,罵也罵夠本了,還惦著幹嘛呢?」她滿腔怒火來得快,也消失得極迅速,一如以往。

  當她騎上代步用的豪美五十時,口中已經在哼「美夢成真」了!

  第四章

  韋榷已淡忘日前夜裡的那件事。

  只除了偶爾想起那張佯裝漫不經心掃了他全身一遍,然後,目瞪口呆的盯住他重要部位的芙蓉嬌靨,那原本白嫩嫩,在轉瞬間又紅通通,彷彿輕掐就能擠出水似的撩人粉頰。

  尤其,最令他再三玩味的是那雙像飽受震撼,又在他身上流連不去的探索杏眸。不知怎地,想到她羞怯卻好奇的神情,他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很純粹的想微笑,一種說不出的愉快盈滿胸腔。

  許久沒見過像她那樣純真的笑靨了,但是,也只是如此罷了。

  方纔在午宴上,聽到鄰桌有人提及一新起的另類托運公司魔女宅急便,三位負責人似乎是懂得使用巫術的魔女,他尚不以為意,但經過韋軒的辦公室時,恰巧聽他在訂花——

  「卡片提字感謝她……用進口的香檳玫瑰,喔,是要送給一位姓巫的小姐!」

  隱約記得,芙蓉女名片上的姓氏,正巧就是個巫字。

  冷不防地,韋榷的胸口湧起莫名的輕駭。

  阿軒不會玩過頭,真惹上那外傳的小巫女吧?

  事出必有因,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誰知道她會不會心存不軌,真使些什麼巫術來陷害阿軒?

  不成,他得替阿軒防著點。

  開心的訂完花,一抬眼,見成天忙得不見人影的大哥在當他的門神,韋軒訝異的挑眉露笑。

  「唁,你沒事做啦?」他沒忘記大哥先前的嘲諷。「這麼閒,要我替你Call誰嗎?」

  沈雲霓是他心目中的第一人選!

  聽說,上回因為慾求不滿,嬌滴滴的沈大美女有口難言,至今還郁卒得想殺人呢。

  當然,那全都是拜他惡意將大哥的保險套拿走所賜,而她是那個倒霉的受害者;總之,這女人日前四下跟人大吐苦水,將大哥惹得滿心不爽,從此不再臨幸她了。

  這下子,沈雲霓當真是人財兩失,更是氣得跳腳了……

  「你怎麼會找上她呢?」韋榷走進辦公室直接挑明,不拐彎抹角。

  韋軒被他問傻了。

  「誰呀?」他一頭霧水。「沈雲霓?」不會吧,他都沒指名道姓,大哥就猜出他挑中了誰?

  「沈雲霓?」

  「你不是說她嗎?」

  「關她屁事?我是說那個保險套女郎。」

  保險套女郎?

  大哥說的是誰呀……猛地悟到答案,韋軒不禁搖頭,有些埋怨的瞪著韋榷。

  「她姓巫。」他略帶不滿的哼笑幾聲。「你少亂給人家按名號,人家巫小姐是哪兒犯到你?那樣玩人家,過分。」

  「玩?

  「你那樣對人家還不叫玩?她又沒惹你,說真的,你那晚到底哪根筋不對呀?」

  那晚的事,大哥沒找他發飆,他也以為一報還一報,兄弟倆誰也不欠誰,船過水無痕。直到昨晚聽小陶的死黨傳出八卦,他才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他立刻聯絡巫貝兒,一開始她還吞吞吐吐,表示不願再提,在他楔而不捨、連哄帶拐的追問下,她才略顯不滿的跟他大致提了當晚的情形,也所以,他才會訂束花送她。

  他的無心之舉害她遭大哥輕薄且小小作弄一番,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阿軒?」

  一束花或許還不夠表示他的愧意……他決定改天請她吃個飯,聊表心意。

  他的初衷只是想吊吊大哥的胃口,沒料到會錯傷無辜!

  「韋軒。」見弟弟說著說著就失了神,韋榷伸手朝他眼前一揮。「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

  「你剛剛有問我什麼嗎?」

  「問什麼?」

  「你不是在嘴咕我沒聽你說話?你說了什麼?」

  「你真的都沒聽進去?」

  「嗯。」韋軒坦承自己問了神。「再說一遍吧。」

  「什麼都沒有。」

  「咦?

  「我沒說話呀。」

  見韋榷笑得奸詐,韋軒才知道自己被晃點了。

  「大哥!」

  「我是看你想得太專心了,跟你開個玩笑。」他朝經過門口的徐秘書投去微笑一記,再將注意力拉回到弟弟的問題上。「平時你怎麼玩我不干涉,可是,別和那姓巫的女人搞在一起。」

  「搞?

  不理會弟弟的怪聲怪調,韋榷繼續說:「小心玩太瘋了,搞死你自己。」

  「哇,大哥,你不覺得這話太嚴重了?再說人家巫小姐很可愛耶。」

  「可愛又怎樣?」

  韋軒打抱不平的想法生出。

  「人家單純可愛,你還那樣整治人家,擺明就是欺負弱小女子。」

  「整治?」韋榷帥眉陡然揚起。「我又沒對她怎樣。」說著,腦海中又浮現那張芙蓉面。

  是呀,她是很可愛,他承認,但再怎樣慾求不滿,他也不可能會對那種一看就知道青澀的小豆芽出手。

  別說吃不飽,連牙縫都填不滿,很掃「性」的!

  「還沒怎樣?」大哥裝起無辜來,還真是有模有樣哩。「人家還未婚呢,你幹嘛拿保險套送她?」

  「她跟你投訴?」韋榷不以為意的嗤笑。

  「不,她沒那麼長舌,是我一直追問。」去,想也知道大哥的腦筋是怎麼轉的。「她只是幫我送些東西給你……」

  「是呀,在不對的時刻送上門來。」

  韋軒白眼一翻。

  「什麼叫不對的時刻?我是特意挑在你絕對『超忙』的時候,請她奉上一些必需品,聊表我的心意與歉意。」

  「在子夜時分?」

  「只有那個時候,你才一定會在家呀。」韋軒擺出一臉無辜。「對吧?」

  「所以你也才會在那幾天外宿,不在家?」

  「呵呵。

  「還笑得出來呀你?這次是你錯在先,兩人同流合污,而且我也只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是她是受我所托……」

  「所以,要怨,也應該是怨你呀,對不對?」

  他頓時啞口。

  「早跟你說過了,別再玩這種不人流的把戲,都幾歲的人了,也不挑點有品味的新把戲耍,萬一傳出去,嘖嘖,還真丟人現眼。」

  這會兒,韋軒被韋榷椰輸得咬牙切齒卻又無話辯駁。

  真要命,大哥說得毒辣,但,卻也是事實!

  他很確定大哥絕對不會去碰巫貝兒那朵初綻的花蕊,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可是,他卻忘了,老奸巨猾的他最善報仇了。

  該死!

  「頭頂別冒煙了,看在兄弟一場,這事就到此為止,我不跟你計較,你也別再東搞西搞,盡挑無聊事情做,小心惹毛了我,我就直接將你丟到李佩怡床上。」

  韋軒連大氣也不敢再吭。

  大哥是不至於狠到真將他綁到李佩怡床上,可是,惡毒的他絕對會去她耳邊扇風點火,撩撥那個八爪女的纏功,然後,他就鐵定有段不好過的苦日子。

  看出弟弟已經聽進他的警告,韋榷也不多留,只不過,臨走前多問了一句。

  「你有聽過那女人是巫女的事?」

  「當然呀。」韋軒不明所以的聳聳肩。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別去犯到她,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最後,他還丟下一句椰榆。「不知道她們有沒有隨身攜帶掃把?」

  @  @  @

  掃把?

  若沒有韋榷臨別前這句話,韋軒說不定真的到此為止,請巫貝兒吃頓飯後,就大家一拍兩散。

  但兄弟不是做假的,大哥雖然口出警告與提醒,他敢打賭,閃爍在他眼中的興味才是令人玩味,只是大哥忙,也沒興趣拈惹初綻的小花,否則,誰知道她逃不逃得過大哥的天羅地網。

  從小看得多,只要大哥一出手,無人能敵。

  平心而論,他還滿欣賞直腸子的巫貝兒……而她們究竟有沒有隨身帶掃把?

  他也有點好奇了!

  韋軒什麼都好,偏骨子裡有股頑性,惟恐天下不亂。

  再過幾天他就得飛到紐約,這一待,非十天半個月不可,到時真惹出什麼雞飛狗跳的事,也已經天高皇帝遠,就算大哥想拆了他一身的骨頭,等他回來時,氣也應該消得差不多了,怕啥呢?

  不多想,韋軒急呼呼的往外衝,打算去撩撥巫貝兒的情緒。

  這次,魔女宅急便的成員全都在,他杵在接待室,趁著其他人沒注意的空檔,長驅直入。

  並非他故意失禮,而是他想殺得巫貝兒出其不意,探探她的反應究竟如何;是仍氣他的無心之過?抑或是事過境遷,完全不以為意?

  一如先前,韋軒進門時,巫貝兒沒抬頭瞧他,忙著看她的小說,他只能苦歎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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