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晚安。」
「晚安。」
順好凌亂的被褥,高貞秀打了個哈欠。「要將門帶上噢。」走廊有燈,會照得她睡不安穩。
龍蕾難以置信她的背離。「劉奶奶?」他們祖孫不是相看兩相厭嗎?
「蕾蕾,晚安。」
再一次,她又落入了狼掌。
像是報仇,龍蕾緊捏著劉青越的肩,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卻不再浪費力氣逃命了。
她就知道,她早就該知道,胳臂哪有往外彎的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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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倆口追趕了大半晌,不知道又來了位深夜訪客。
但是,徐邵景知道。
早上時,裘伊已經先知會他,晚上會有人來找他——一個高高帥帥的外國人;果然,外國客人準時上門,只是,沒料到的是臨時加入的蕾蕾。
「今天晚上,大屋還真是熱鬧呀。」將客人引進門,聽見屋子裡的吵吵鬧鬧,裘伊笑歎著走回自己位於大屋側邊的平房。
被劉青越緊抱住的龍蕾又捶又蹭,然後,她看到笑盈盈的裘伊就在客廳,他又跟人抱在一起,也是個男的……嚇,是那個洋帥哥,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下意識,她不抵抗了,擔憂又複雜的視線飛快的瞅著劉青越。「你不生氣?」她的聲音有些不穩。
這樁感情事件的主角,此刻全員到齊;如果,他現在又想抱著她偷哭的話,她不提供她的胸膛了,因為她也想哭呀!
「氣什麼?」習慣性地扣住她的頸項,他輕鬆地抱著她往旋轉樓梯走。「嗨,山姆。」
山姆聞聲將視線移向他們,看來,他們的人肉麻花卷讓他很感興趣,他長臂還環在裘伊腰背,兩人朝他們笑咧了嘴。
「哈囉,瑞克,我正要問裘伊你上哪兒去了呢,看來,你挺忙的。」山姆秈笑的藍眼對龍蕾眨了眨。
而劉青越也沒意思要停下來替大家引見,他跟蕾的事還沒完呢!
「我的確有事在忙,明天再聊,拜。」
龍蕾傻了眼,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他認識裘伊的新歡?而且,似乎還熟得很?!
愣愣呆呆的被劉青越帶進房,當房門砰地合上時,她總算強迫自己面對真相——她始終半信半疑的真相。
「你、你跟裘伊?」
他懂她想問什麼,苦笑著搖頭。「不是。」
「不是?」
「從來就不是,我跟你說過,也保證過了。」他笑睨著她。「是你太愛胡思亂想了。」
「狗屎,哪只是我犯猜疑,明明裘伊就沒否認過……」
「他說他跟我是一對?」
「他……」她猛然語窒。
對噢,從頭到尾,裘伊只是順著她的話支吾微笑,倒是不曾肯定的點頭稱是;而且,媽不是也提過好幾次,他跟裘伊只是好朋友?那這麼說來,他不就是存心唬弄她?
裘伊,還有眼前這隻豬頭,明知道她想偏了也想多了,他們全都看在眼底,卻不願意來到她面前解開她的抗拒與心結?
他們,就這麼慘忍的看著她在自己的感情胡同裡兜圈圈,卻不肯幫忙解開她的苦惱?
「你沒話說了?」
沒話說?
哼,她怒笑,他怎會以為她就這麼讓他輕易過關?雖然,她也犯了執迷不悟的毛病,不願相信媽媽的誠實,但是,他錯的比她多,因為她是蒙了眼,而他是蓄意欺瞞!
朝他勾勾指頭,她笑得很陰氣逼人。
心知肚明,她笑得不懷好意,自己也鐵定討不了好,但劉青越還是走近她,想看看她會搞出什麼花招來。
龍蕾沒讓他失望。
啪!
「就這麼點力氣?」沒摀住頰,他禮貌問道。
唷,他還這麼大無畏地杵著,以為她捨不得痛下殺手嗎?
「你不躲?」
「有必要嗎?」是他的做法不夠光明磊落,也橫豎是得讓她消消氣,這一關才叫跨過;所以,他認了,也有準備了。
龍蕾怒火難熄。「你真當我是花拳繡腿?」
「你不是?」
這句順口的冷嗤像挑釁,也像邀請,她再不狠下毒手,他還真當她是紙老虎,只是隨便說幾句威脅就了事。
好,是他逼她的!
五指併攏,她揚掌,像拍打棉被似的掌掌使上全力。
啪啪啪啪啪!
劉青越不閃不躲,只是臭著臉。
「你打我五個巴掌!」
雖然有了準備,也認了,但,畢竟還是會痛,更重要的是,他都覺得很痛了,那她的手也絕對好不到哪兒去;該死,她真這麼光火?
「是打你的背,又不是打臉,你擺什麼臉色給我看?」
「你的手不痛嗎?」
「痛呀。」像是經他提醒,這才注意到掌心的熱燙,她垮著臉。
「很痛呀,你是穿盔甲呀?這麼硬。」怒瞪著他,她想著下一招。捨不得將他打成豬頭,那她用擰的,將他的臉捏成五花肉,這總可以吧!
想到,她就做了,將他的面皮當黏土,捏、拉、擰、轉,除了沒將指甲刺進去,能做的虐待她都做了,聽他低聲抽氣,她的心中頓時掠過一抹滿意。
「知道痛了吧?」
「五加一次!」
「咦?」他在說什麼碗糕?
「五記鐵沙掌,再加上這次,今天晚上你別想睡了。」扯住她的手臂,他不由分說的逮著來不及跳開的她往大床走去。
「嚇?」這下子,她完全知道自己又呆得羊入虎口了。「等一下,我們還沒說好,如果你再騙我的話,那懲戒方式……」
劉青越只是笑,雙手忙著解開她的鈕扣。
「劉青越……」
「你馬上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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氾濫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在迭起的感官高潮後,兩人都得到了暫時的心滿意足。
嬌喘吁吁,龍蕾無力地承受他最後的一擊,兩具汗濕身軀緊緊相擁,她視而不見的仰望著,唇瓣輕輕綻出甜笑。
「休息一下再繼續。」氣息灑在她的耳畔,他輕聲允諾。
她沒有說話,只剩下一丁點的力氣來喘息。
這種懲戒方式,她又愛又怕呀;好累!
她佈滿吻痕的胸口起伏劇烈,細細的汗珠在柔嫩的肌膚上輕晃輕搖,劉青越睜著雙炯亮滿足的黑眸凝望著那點點水滴,情難自禁的俯首,以舌舐去帶有她氣息的甜蜜味道。
隨著他溫熱的吮舔,龍蕾的身子微微哆嗦。
「唉,問你一件事。」
「又沒人封住你的嘴。」
「你真的不是雙性戀?」
「什麼?」
「是不是嘛?」
抽離癱在她身上的身軀,他仰躺著,大手覆住自己疲倦但精神奕奕的雙眸,狂笑不止。
老天,先是同性戀,現在,又轉而懷疑他是雙性戀,這恰北北就是打定主意要質疑他的性向;嘖,裘伊下的這個毒素,真是既深且廣呀!
他笑得開心,龍蕾卻笑不出來。
「喂,別只是笑,你說呀。」
「你很在意?」
「廢話!」她紅著臉怒咆。「我可不想哪天被你這水性楊花的男人感染到愛滋病什麼的,那豈不是死得冤枉。」
「好吧,跟你說啦……」
「什麼?」氣他又想賣關子,偏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她將腦袋湊近他。「你說呀。」
「嫁給我,我就跟你坦白招供,如何?」
這是一輩子的承諾?
這倒好,微艷的嬌顏綻出願意的喜悅,但,旋即又被天性裡少見的狐疑所掩上。
那豈不是代表,她偶爾就得犯上胡思亂想的毛病?
劉青越哪由得她猶豫不決呀,既然話已出口,就不由得她做出點頭之外的選擇。
當然,在走進禮堂之前……
「你幹嘛?」她輕呼。
「如你所願,跟你招供呀!」
他覆上她,再一次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