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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劉芝妏

  「阿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不是她捺不住心性,而是,她猜阿梓會食言而肥,另想藉口將自己藏在房間裡。只要她說句累了,想早點休息,她們就沒有任何理由拖她出來三姑六婆。

  「嗯?」

  「那筆錢,呃……就是你匯給小舅舅的那筆錢,哪來的?」她很關心這一點。

  最好不是必須要阿梓作奸犯科才弄上手的,李竟窗衷心祈禱著。

  「借的。」

  「跟誰借的?」

  原梓喟歎了一聲,「銀行。」

  「什麼,你跟銀行借錢?!」姊妹倆同時喊了起來。

  無論是大額或是小額借款,利息都高等是嚇人耶,阿梓瘋了?欠下一屁股債,就只為了成就一段初萌芽的「感覺」?!

  「不跟銀行借,我去哪兒搶呀?」微側著臉,她失神了好一會兒,忽然露出一個傻呼呼的笑臉,「如果那時候手頭上有槍的話,說不定真可以去搶個幾百萬來花花,再接受政府的款待,吃吃另類的公家飯噢。」

  李家姊妹對看一眼,這……這是什麼話呀?

  「沒事,我很好,我只是……只是……」猛然靜默,瞅著她們的關切,她無奈的歎著,「別擔心,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恢復的。」

  「你教我們怎能不擔心?」李竟窗當下跳起腳,「銀行利息那麼高,就算你不吃不喝,也要一段時間才能還清啊。」若不是深知阿梓向來不愛求人的倔性子,她真想當下就將私房錢領出來,姊妹三人攜手到銀行去灑錢、裝酷。

  「這倒也是實話,可是,放心啦,我不會因為這樣而餓死的。」原梓的笑容裡難掩傷心,「最近的工作已經是滿檔,所以別擔心我還不出錢來或是怎樣,好啦,沒有問題了吧?那我先回房去嘍。」

  她沒再開口的離去,也不去瞧垂下肩膀滿臉挫敗的李竟窗;扁扁嘴,李竟窗則靜靜的哭了。

  阿梓說得是挺輕鬆的,可這豈不代表,她為了自己的走了樣的「感覺」,不但是丟了心,接連下來好長一段日子也得賣命還債?!

  感情?

  曾經黯然心傷的自己,如今心魂俱碎的阿梓,在在都揪緊了她的神經,這輩子她再也不要談感情了,再也不了。

  李竟窗暗暗發誓。

  第十章

  等不到足夠讓她恢復心境的時間,原梓的身體就整個垮了。

  憋到近午,原不想插手管閒事的瞿北皇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撥了通電話給司馬決,「你去勸勸阿梓吧。」他真的是拿她的固執沒轍了,「或許,你的話她會聽得進去。」

  聞言,司馬決猛地坐直身子。「什麼意思?」

  「阿梓那女人以前就夠愛錢,也夠會搶錢了,但她始終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貪婪心,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隨她自虐,可現下她卻搶得更凶了,什麼狗屎爛工作都接,簡直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瘋了她。」

  「她出事了?」司馬決緊張得連聲音都走了樣。

  「對。」懶得說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也懶得敷衍一番,瞿北皇簡單的一個字,卻道盡了他滿心的無奈。

  「出了什麼事?她呢?她現在人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若不是祈寒上回聯絡時,不經心的透露了狄佛相當篤定的揣測,光聽那兩姊妹紅著眼眶的敘述,他也以為自己的第六感完全失靈了,「凌晨時,她在攝影棚暈過去,被人送到醫院,醫院通知她家人,她家人再吵醒我們,我們才飛車過去盯死她的一舉一動,這就是全部了。」緊握著話筒,司馬決緊張得臉都發青了。

  「她是怎麼了?」

  「你絕對猜不到病因。」因為嘔,他特別強調「病因」那兩個字。

  「說!」

  瞿北皇歎口氣,「嚴重的營養不良。」

  「啥?」司馬決聽得傻眼了。營養不良?!

  「很難想像吧!」又氣又好笑,自接到消息後,他那顆飽受錯愕侵襲的腦袋從醫院搖晃到家,然後繼續歎氣到公司,「醫生說她的營養攝取不足,而且,還是嚴重的攝取不足。」

  原家家財萬貫,要吃什麼山珍海味都沒問題,更別提求得三餐溫飽了,但他們的獨生女卻因嚴重的營養不夠及操勞過度而昏厥在工作現場,是嚴重的營養不良耶,這、這原因說出去誰會相信哪。

  偏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

  「她這是為了什麼?」

  「你說呢?話點到為止,瞿北皇不相信憑司馬決的智商會猜不出前因後果。「好啦,我可不管了,接下來的事就全賴給你,你自個兒看著辦吧。」不由分說,他將責任丟給司馬決,話筒一擱,逕自開會去了。

  司馬決也沒閒著,結束通話之後,直接開車去瞿家的豪華公寓討人。

  可他卻撲了個空!

  「她不是凌晨才剛被送到醫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瞿北皇沒說錯,阿梓這女人真的是瘋了。

  「是呀,但誰知道回到家,我們才轉個身,她又不見了。」李竟窗研判的眼神不住的在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孔梭巡,「原來你是在乎她的?」

  「我該死的才不在乎她。」司馬決難得動怒,但一氣起來卻驚天動地的活像個嗜血夜叉。「她上哪兒去了?」他還以為直接闖上門就可以見到她了。

  「我不知道。」

  「小紜!」他恨恨的轉移目標,「小窗?」

  「別瞪著我看,我也不知道她躲到哪兒去了。」

  「你們……」

  「小舅舅,你先別那麼氣,我們真的是不知道阿梓這會兒又溜到哪兒去了。」柔聲勸著,李竟窗臉上有著衷心的喜悅,為原梓敗部復活的感情而高興,「她最近一直都很忙,連個影子都不常見。」

  「怎會呢?你們可是同住一個屋簷下。」他打死都不信。

  「怎麼不會呢?她欠了一屁股債,不拚命賺錢行嗎?」想到原梓拚命的因由,甘冒著大不諱的犯上罪名,李竟窗朝他吹鬍子瞪眼睛的咕噥,「是你說要她自己籌錢,結果,她多聽你的話呀。」

  阿梓會這麼做牛做馬的拿命來拚,還不全都是因為他這個始作俑者,他還敢跟她們討人!

  「尖酸刻薄不適合你,小心瞿北皇看了會後悔愛上你。」瞪了她一眼,司馬決掉頭準備走人。

  沒關係,她們不知道她的下落,他有的是辦法去翻出她來。

  「小舅舅,你不是不喜歡阿梓嗎?」李竟窗追在他身後問。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我們四隻耳朵清清楚楚的聽見……」撇撇嘴,自恃有強勢靠山的李竟窗學著他先前的話,「我不喜歡主動的女人,記得嗎?」

  「我的確是呀。」

  兩人四隻眼裡寫滿了疑惑,「那……」

  「她不是已經停止任何行動了嗎?」這一點,才是他所等待的。

  「我不懂,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這些都不關你們的事,但……」司馬決聳聳肩,他今天不介意對兩上甥女公佈自己的心意,「我喜歡掌控主動權。」

  互看一眼,姊妹倆同時恍然大悟。

  「搞了老半天,原來小舅舅也是個大沙豬呀。」李竟窗露出她的不以為然,哼,眼瞿北皇那傢伙的壞毛病一模一樣。

  「對呀,小舅舅好變態唷。」李竟窗也挺不滿的。

  她心裡開始有那麼一點點同情阿梓了,這不是擺明著阿梓是誤入歧途嗎?

  「我這一栽,就是一輩子的事,當然得謹慎一點。」司馬決朝她們綻出難得的頑皮笑容。

  「話是沒錯,可你這個謹慎一點的心態卻將阿梓害得極慘。」雖然事態已然明朗,可她還是忍不住想替阿梓抱不平。

  微愣了會,司馬決在瞬間將笑容盡數斂起。

  「這是我跟她的事。」小紜說得沒錯,在這一點,他虧欠了她。

  「等等,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她眼明手快地扯住他又向外疾走的身子,「小舅舅,她是哪一點吸引你?」這是替阿梓問的,也是為自己解開心中的疑惑,「漂亮的長相?富裕的家境?」

  「這些附加物很重要嗎?」他反問。

  「所以,我們才會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你呀。」李竟窗應得很理直氣壯,「說嘛。」

  「一開始,是她的鍥而不捨。」

  一開始?她好奇的追問下去,「那然後呢?」

  「然後,然後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出來啦。」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構足了原因,教他自己都不自禁咳聲歎氣了。誰料得到呢,從她千方百計且不死心的賴上他後,他竟然真如她所願的噗通一聲掉進了牽腸掛肚的思念浪濤裡。

  嘔呀。

  有她在身邊,他不得片刻清閒,無論是一開始的頗有厭煩或是逐漸變得甘之如飴,她愛動,老靜不下來,像匹奔馳在曠野的小野馬,而他的視線卻在不知不覺中跟著她打轉,隨著她感受不一樣的喜怒哀樂,心情伴著她的熱情洋溢開始沸騰。

  原以為活動結束後,在蓄意將彼此的距離拉遠之際,說不定他會重拾平靜的心緒,讓心中的騷動船過水無痕,可誰知道,好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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