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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凌築

  「下回掉的可不是頭飾了。」是魂好整以暇的環手而立。不棄出手了,為了一個陌生女子,呵呵!太好玩了。

  在老鴇的尖叫聲中,制住阿飛和小月的大漢們也遭受不棄攻擊掛綵。

  老鴇兩腿一軟,若非身旁的壯漢扶住她,她可能跌的屁股開花。

  是魂故意再森冷的補她一眼。

  「老闆娘,我的手被他拗斷了。」方才意圖痛歐若男,而被拋在地上,被制住穴道的大漢,時間一道穴道自動解開,他立刻擠到老鴇身邊。

  「老闆娘,我的胳膊廢了。」

  「老闆年,我的牙齒被他打斷了,他們好像是一夥的。」

  得到解救的小月和阿飛趁著大漢們哀痛時掙脫,紛紛逃到若男的身邊。

  「你們不要緊八?」若南蹲下來檢查他們身上有沒有受傷,還好只有淤青,沒多大的外傷,心頭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下,她拍了拍他們的肩,「放心吧!這位壯士會幫我們的。」

  壯士?!不棄聞言差一點沒滑倒,而一旁的是魂則沒形象的抱著肚子狂笑。

  若男怯怯的覷了覷不棄稜角分明的冷硬臉旁,他的身軀高大得宛若巨人,她的胸口猛撞了一下,腦海中浮現父親交代的話。

  不棄環顧著瑟縮的老鴇和大漢們,不經意掃到被丟在桌腳的藍布包。呀語調平穩的道:「還給她!」

  老鴇提心吊膽的推了推大漢們,「你們還楞在這裡幹麼,還不快上,我花錢請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白吃白喝。」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驀地一道銀光乍現,藍布包已掛在不棄手上一柄利刃的末端。

  「謝謝!」他身上沒有帶劍鞘之類的東西,那劍自何處而來?若男心裡有著疑惑,不自覺的大剌剌盯著不棄猛瞧,瞧得他渾身不自在。

  「男姐。」阿飛撞了撞失神的若男,「還有金鐲子。」

  「噢!對,還有金鐲子。」若男羞窘得兩頰泛上紅暈,她居然看個男人看到入迷。

  「交出來。」不棄冷聲說。

  「拿……拿去。」老鴇必入蛇蠍的丟出金鐲子,金鐲子掉到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小月快一步拾起金鐲子緊摟著,「這是我娘的東西。」娘曾有一模一樣的金鐲子,她看過。

  「什麼你娘的,你娘早死了。別忘了你娘還欠我一大筆債,你還不給我過來。」老鴇一臉猙獰躲在大漢們的身後恫嚇著。

  「我不要,是你害死我娘。」

  「死丫頭,想造反哪!來人,將她抓過來。」

  老鴇一喝,四名大漢提起勇氣一擁而上。

  兩道銀光閃過,只見其中兩名大漢腰帶以下的遮蔽衣物全數落地,露出赤裸的兩條腿。

  小月和阿飛紛紛摀住眼,而若男則是睜大了美眸。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男人的腿,好多的腳毛,活像隻豬腿一樣。

  兩名大漢羞慚得連忙抓起褲子藏到其他人背後,讓若男心中大喊可惜,沒機會研究個徹底。

  「可惡!死丫頭,你再不過來,有你好受的,別忘了你娘可是替你簽下了賣身契。」

  「姐姐,救我。」小月偎在若男身邊並將金鐲子交給若男。

  「別以為你有靠山我就怕了你,這死丫頭可是有簽賣身契的。」老鴇躲在大漢身後張牙舞爪,觸及不棄那冷冽的眼神,氣勢頓時減了一半,「要她也行,錢拿來好辦事。」

  「多少?」若男將小月交給阿飛保護。

  「一白兩銀子。」

  她哪來的一白兩?若男深蹙月眉,「我只有這兩隻金鐲子。」

  「哼!那沒幾兩重的金鐲子連五十兩都不值……」

  「唰!」劍鋒不知何時已抵住老鴇的喉嚨,左右保護她的大漢只覺得眼睛一花,黑衣男子已站在他們面前。

  老鴇嚇出了一身冷汗,而那些大漢心驚膽顫,其中幾個見情況不對拔拖就溜了。

  「收下。」不棄冷冷的命令。

  老鴇登時垮下臉。「好啦、好啦!壯士,能不能把劍拿開?」

  若男旋即將金鐲子遞出,「謝謝大娘。」她高興的走向小月,「小月姑娘,你自由了。」

  「等以下。我娘簽下了賣身契還給我。」當不棄旋身收回劍藏入腰帶時,小月上前攔下欲落跑的老鴇。

  「好好!今天就算老娘栽了。」老鴇不甘願的抹去額際的冷汗,回屋去拿。

  若男用眼光餘光瞄了瞄飄然走回原位的不棄。原來他的劍藏在腰帶裡,記得爹每每談起武林軼事、江湖奇聞,她便心生嚮往,沒想到這會兒就遇到充滿男子氣概的他,她一顆芳心怦怦然。

  「都還沒向公子道謝。」若男羞修赧的兩頰微酡,向不棄欠身一福。

  不棄淡淡應了句,「不用客氣。」

  戲落幕了,人也差不多該散場、是魂走到不棄身邊,想引起佳人的注意,可惜——

  「這位公子你是誰?你是水月樓的客人嗎?」瞧他面帶桃花,若南戒慎的靠著不棄,小手不自覺的抓著不棄的衣角。

  是魂好想哭,「我是不棄的朋友,在下名叫是魂,是非的是,鬼魂的魂,從剛剛就一直紮在這兒,不是水月樓的客人。」幸好佳人總算施捨一點注意。

  「你叫不棄?」若男晶亮靈慧的水眸眨呀眨的望著不棄,「你好,我姓丁,因為出生時像男孩子,爹就給我取名若男,這位是阿飛和小月。」

  「這我們都知道。」是魂忍俊不住笑了起來。

  「小月,這男人一定有病,沒有人理他他還一個人笑個不停。」阿飛和甫返回的小月一同奇怪的打量著是魂。

  是魂的笑容僵在臉上,英俊瀟灑的他有多少女孩子為他傾心,現在居然被兩個小鬼當成有病的人?

  「姐姐,我們可以走了。」小月三兩下撕掉賣身契。

  「好,阿大還在門外等我們呢。」若男有禮的向老鴇欠身,「打擾了。」

  「你們快滾我就謝天謝地了。」老鴇欲哭無淚,沒佔到便宜反而損失了一個人。「都是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她不斷咒罵杵在一旁的大漢……

  走出水月樓,若男猛地想起一件事,她沒地方可住了。

  「我們還有任務在身,就此別過。」是魂失笑的瞄了眼手抓著不棄衣角,彷彿怕被遺棄的若男。

  「你要走了?」水月姑娘去世了,而今帶著兩個小孩和阿大,她又沒落腳之處,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若男眼波流轉的凝視著不棄,「你別走好不好?」

  阿飛險些撞壁,阿大則感到丟臉的用耳朵摀住眼,小月則是一頭霧水。

  不棄慢慢轉動眼珠子,沒有表情的看向我見猶憐的若男,心弦被勾了一下。

  「你婚配了嗎?」她壓下羞澀,決定就是他了。

  在場的人都震愕得下巴快掉到地上,若不是若男是他們認識的人,一定會認為她是個大花癡。

  「像他這張生人勿近的閻王臉,誰家的女兒敢嫁給他?」是魂抿嘴竊笑,看若男那張藏不住心事的小臉寫滿傾慕,他覺得這趟跟來還真他媽的跟對了。

  「那喜歡的人呢?」他沒有妻子?若男感覺整個人像騰雲駕霧一般。

  阿飛眼一翻差點昏倒,阿大也別開了臉,小月依舊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他們和姐姐、阿飛、阿大不是一道的嗎?

  「怎麼可能?」他會有喜歡的女人,那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是魂誇張的嘲笑,不氣然觸及不棄那陰沉的寒眸,他趕緊摀住嘴。」

  「那男人呢?」聽爹說宮裡有養孌童之事,喜歡小男孩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

  是魂憋著笑,臉頰漲紅入關公。而阿飛則是驚訝她居然會問人家那麼隱私的事,不過他也有一點好奇。小月則是窘得臉都紅了。

  不棄緊抿著唇瓣,一接觸她靈動的晶瞳,感覺內心深處某根弦被硬扯了下,使他不知不覺的搖了搖頭。

  「太好了!」若男興奮不已,小手交握著,更靠上前,「那你娶我好不好?」

  「咚!」阿飛跌坐在地,阿大連身體都轉向,小月驚嚇過度,至於是魂則張大了嘴,連蚊蠅飛進去了都沒感覺。

  四個人腦海中只有同一個念頭——這個女人瘋了。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所以人皆屏息等著不棄怎麼回答。

  「恕難從命!」

  他不帶一絲溫度的拒絕潑了若男一頭冷水,她垮下雙肩,「這樣喔!沒關係,一定是我們認識不夠深,只要你肯接受我,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們是最適合的一對。」受挫的眼神一閃而過,她想起爹說不戰就放棄的人是個懦夫,理所當然,面對愛情也該是這樣。

  阿飛從地上爬起來對阿大耳語,「你有沒有想過和這樣的主人斷絕關係?」

  阿大回他一聲,「汪!」

  是魂終於明白若男的企圖,「他不可能娶你的。」他們身份完全不同。

  「為什麼?」若男不死心的問著不棄,「你不喜歡我嗎?」

  是魂啞然失笑,「他若不喜歡你就不會出手。」這小女孩子還真有毅力。

  「多事!」不棄橫了他一眼,開始往前走,而若男也亦步亦趨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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