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她取下脖子上的紅玉釧套上他的脖子,「這是我們丁家的傳家寶,就當作信物,把你套住,你就跑不掉了。」她嫣然巧笑。
「還在怕我被靈玉搶走?」
「誰叫那天你們又摟又抱又親……」她倏然摀住嘴。
「這就是你離開的原因?」不棄的眼瞇成一道縫。
她靦腆的點頭。
「放心吧!靈玉這回來取藥,也是因為她遇到她命中的男人。」
「那表示你不再愛她了?」
「愛!」在她眼睛泛紅,淚光盈滿之前,他吻了下她的眼,「但那是兄妹之情,你才是我的愛。」
「不棄,我今天有沒有說我愛你?」若男反圈住他的脖子。
「沒有。」他的唇舌在她精緻的五官游移,最後來到她的唇。
「我愛你。」愈尾被他含入嘴,嚥下肚子裡,永遠珍藏在心靈深處。
「我也愛你。」不棄沙啞的柔語呢噥,展開另一波激情纏綿。
不棄離開才不到三日,若男卻覺得像過了一個朝代那麼久。
「男姐!」阿飛不斷喘息的奔進房,「男姐,你丈夫回來了,可是他的胸口被箭射中,現在……」或未完,若男已衝出房門。
「不棄!」她驚惶的低喚。
「人沒事了。」阿飛呆在原地,喃喃說著未完的話,看著動作如閃點,比練過輕功的人還塊的若男,不禁佩服愛情的力量。
「丁姑娘怎麼跑那麼快?」是魂走過來,「你沒通知她嗎?」
「有呀!可是我話說到一半,她就跑掉了。」阿飛無辜的聳聳肩。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是魂沒好氣的看著她。
「你很愛管閒事耶。」阿飛送他一個大白眼,不理他逕自走出大門,準備去看好戲。
是魂追上她,「我是關心你。」
「哼!省省吧,娘娘腔的傢伙。」阿飛嗤之以鼻的話聲剛落下,冷不防的肩膀被扣住。
「你說什麼?」他陰惻惻的視線令她頭皮發毛。
「我……沒說什麼,你快放開我。」她掙扎著,心驚膽跳,他冷鷙陰狠的這一面,是她從未見過的。
是魂緩緩放開她,輕輕牽扯著嘴角,「是嗎?那就好,別讓我再聽到那三個字,我是個男人。」
「難不成還是女人。」阿飛快步離開陰晴不定的他,喃喃的低語,不知為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會怕笑容滿面的他?
「不棄!」若男跌跌撞撞的跑著,像沒頭蒼蠅一樣,在迴廊處與女扮男裝的無雪險些撞上。
「丁姑娘,你怎麼了?」無雪攙扶住她免得她跌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棄……不棄……他……」她泣不成聲。
「你是說不大哥?他在我哥書房談……」無雪話未完,若男已像箭矢射出,她幹麼哭成那樣?忽然覺得事情變得有趣,她決定去湊個熱鬧。
若男急忙得不顧守衛攔住,一古腦兒的跌撞進門,「不棄!」眼前的景象讓她瞠目結舌。
不棄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若男。」他上前扶起她。「怎麼哭了?」她的眼淚讓他的心糾成一團。
「咳!咳!」無常幹咳了幾聲,瞟了眼尾隨若男而來看戲的無雪。
不棄也注意到的低咒了聲,抱起若男,施展輕功翻過屋簷,回到他房裡。
「你沒事?」瞧他動作風馳電掣,若男張大了眼。
「我像有事的樣子嗎?」將她放在椅子上,他轉身把門閂上。
「可是他們說……」若男抹了抹臉,努力回想阿飛說了什麼。
「他們嚇唬你的。」不棄沒好氣的搖搖頭,這些閒雜人士見不得他好過。
「那你胸口中箭……」她忘了淑女矜持的拉扯他的衣服。
他呼吸一窒,忙拉開她放肆的銷售,拿出一隻碎玉,「多虧了它。」
「我的玉珮?」
「很抱歉,我沒能好好保住你送我的訂情之物。」
「沒關係,只要你平安就好了。」她緊偎著他,被淚水洗滌過的清澄水眸迎視他,「我好想你。」
「我也是。」他啄了下她的眼,吻去那晶瑩的淚珠兒。至於那紅玉釧碎了也好,省得被人發現其中暗藏的七玄劍譜惹來殺機,只要沒有人知道,那也不過是塊普通的玉。
「我會買一塊新的送你。」
若男羞怯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我不要玉,我只要你的人、你的心。」
不棄眼角勾了抹狂肆的笑,蘊藏著狂烈的熱情射向她,「我全是你的了。」
尾聲
「不棄,我對不起你。」
不棄甫回到家,迎面若男撲進他懷裡,差一點把他撞倒。瞪了眼一旁看戲的下人,他抱起她快步朝楓居而去。
若男斷斷續續的抽泣揪痛了他的心,他手足無措的拍撫著小妻子的肩。
外出三個月去保鏢,歸心似箭的他快馬加鞭回到山莊,怎料卻見到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小妻子。
「不棄,我看到別的男孩的身子了。」她埋首在他頸窩,雙肩顫抖的哭泣。
他心一凜,停下腳步,「別的男孩?」他的話從齒縫間擠出。哪個混帳膽敢在他小妻子面前袒胸露背?他要宰了那個混帳。
若男吸了吸氣,聞到他身上濃郁的男性陽剛氣味,三個月不見,她真的好想念他。
「是誰?」妒火燃盡他的理智和冷靜,否則,他就會發現他的小妻子眼中沒有半滴淚。
「你說好不可以生氣。」她抿著唇瓣,避免笑意迸出喉。
陰霾覆上不棄的臉龐,使他僵硬的臉孔由青轉黑,他怒不可抑的睜開猛鷙的眼,拚命抑制自己的怒氣,他嚇到他的小妻子。
「他是誰?」
「你生氣啦?早知道就不告訴你。」若男又羽睫細縫覷睨著他,他生氣時還真嚇人,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可怕,他外表冷酷嚴峻,內心軟得像豆腐,她就是吃定他這一點,嘻、嘻!誰叫他不帶她一起去,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好!我保證不生氣。」他只會找出那混帳那他砍成千百段餵狗。
「你騙人,你一定會找他算帳。」
「我……」他啞口無言。
「我就說吧。你現在一定在心裡罵髒話。」
不棄苦笑,在他的小妻子面前,他身為地獄門少主的威嚴盡失,連下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為了避免她氣壞身子,他轉開話題,「若男,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吃東西,怎麼瘦那麼多?」他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想不起來。
她的心陡的狂跳了下,這才發覺自己還躺在他的臂彎裡,連忙跳下,「放開啦。」羞澀的紅潮爬滿她的臉龐。
「都成親快兩年了,還會臉紅?」他情不自禁的啄了下她的臉頰。至於哪個敢在她面前裸露肌膚的混帳,他回揪出來的。
「別這樣,」若男蕊開他,雙頰紅通通的垂首,「對於那個男孩你打算怎麼處置?」
「我……」不會放過他!不棄惱怒的擰著眉。深深吸口氣壓抑心中的怒氣,「我會視情況而作決定,他有沒有欺負你?」他急切的摟著她。
「有!他每天都欺負我。」她揉著疲倦的雙眼,好想睡。「每天都在我房了大吵大鬧,害我都睡不好。」
「我要宰了他!」不棄雙目眥裂,火焰在眼中燃燒。「他在哪?」
「我們房……等一下。」話未完,他已衝入楓居,撞開了房門。若男撫額呻吟。
「哇……」嬰兒因驟然的咆哮而被驚醒,哭聲驚天動地。
房內傳來不棄狂喜的吼聲,「若男,我要打你的屁屁!」
若男轉身想溜,免得小屁屁遭殃,可惜動作不夠快,腰肢被鐵臂鉗住。
「他就是你所說的男孩?」如鬼魅的不棄,正抱著哇哇大哭的娃兒。
她靦腆的吐了吐舌頭,咕噥道:「誰叫你出門不讓我跟。」孕婦又不是囚犯,害她哪也去不成,整天被人盯著一點自由也沒有。
剛才進府時,她抽泣的模樣讓他亂了心神,一時忘了三個月前他們出門時,她已懷了七、八個月的身孕,沒想到這一趟回來,她給了他那麼大的禮物。
「你生氣了?」
一股熱掖在眼眶中流動,他閉了下眼眨掉那濕熱,刻板的音調變得瘖啞,「沒有。」
「那你怎麼不說話?」他好像哭了。
「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棄緊漏著她。
「小心!別把我們的兒子壓壞了。」
「我們的兒子叫什麼?」他有兒子了,他感到無比滿足,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有幸福,現在卻深刻的感覺到。
「我還不知道該給這愛哭鬼取什麼名字。」真沒想到,男孩也那麼愛哭。
「我想叫他不悔,你覺得如何?」不悔愛上她!
「不悔、不悔!」若男輕接近啼哭不停的小男嬰,低哄的叫著他的名。「那姓呢?」
「就姓丁吧!」
他的話令她一怔,淚水盈滿眼中,她勾了下他的脖子,「不棄,我多久沒說我愛你了?」她啄了下他的唇。
「三個月拉,我不介意你現在開始說。」他俯下頭攫住令他悸動的櫻唇,「我們現在進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