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武昭訓撫觸她柔軟腰側曲線時摸到那塊紗布,粗糙的感覺刺激了他,喚回被慾望吞噬的理智。他差一點就要了她!
「怎麼回事?」夏秋蓮半睜著氤氳的水眸,他冰涼的胸膛觸感像絲絨,又堅硬光滑如大理石磚,一點也不輸那些肌肉糾結的猛男。舒服的感覺讓她愛不釋手,還想往他腹部磨蹭卻被拉了出來。
「抱歉,是我的錯,是我引起這一切。」他深呼吸,極力控制身體的騷動,微顫的手不疾不徐的替她穿上睡衣並扣好扣子。
她不解,「為什麼要停?」她好喜歡撫摸他的感覺,溫潤又平滑,細緻又剛硬,在那看似蒼白的肌膚下隱藏著神秘不可知的力量。
「不停止的話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為自己扣上鈕扣,武昭訓優雅的起身,俯視坐在床榻上仍茫茫然的她,秋瞳情波蕩漾,看來她不是對他全然沒有感覺。他唇色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輕啄了下她嫣紅的小嘴,食指點了她的唇,「記住了,這個地方屬於我,別讓其他的男人碰。」他霸道的宣告他的權利。
仍處於混沌中的夏秋蓮也不知他在說什麼,不知不覺的點了下頭。
「這才乖,現在好好養傷,剩下的一切交給我。」敢傷害他的女人,他會要金頭蛇以及毒販黨羽知道惹毛他武閻的後果。
他深沉的幽瞳掠過一抹陰狠冷酷。
第八章
連續三天,夏秋蓮被強制待在床上,除了拉、撒、洗澡外,一律不准下床,所以,別提去上課,連走出房門都成了問題。頭一次她嘗到被人當囚犯的滋味。
敲門聲響起,正打算掀被下床的她趕緊縮回去,可惜她動作不夠快,被進門的武昭訓眼尖的看到。
他板起一張晚娘面孔,「你傷還沒好,又想幹麼?」生性好動的她難道不能有一刻靜下來?
「我……我想上洗手間。」她紅著臉編出蹩腳藉口。
「床頭上有鈴,你不會按鈴叫人嗎?你沒忘記上次你要去洗手間發生什麼事吧?」
「我只是不小心沒注意到浴室的門檻嘛。」她險些跌個狗吃屎,結果不小心傷口扯裂,他大驚小怪叫來醫生,並且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時看守她。
不到隔天,浴室那不到腳趾頭高度的門檻從她眼前消失,並鋪上了止滑墊。
「姊夫,你要原諒她。」夏秋荷自他背後冒出來,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緊抿著的嘴唇彎了彎,有些忍俊不住,「我姊就是這樣,大事衝動,小事迷糊,糗事不斷,在她身邊災難頻繁,你要習慣。」
「秋荷!」乍見妹妹,夏秋蓮一古腦兒從床上彈坐起,聽到妹妹的笑話,她沒好氣的撇撇嘴,「我哪有你說的那麼糟?」
「要不你掀開上衣,給姊夫看你十七歲那年為救一隻被人欺侮的小狗而被潑硫酸,幸虧只濺到一點點,你衣服又穿得夠厚,才沒釀成大禍。還有,你為了救個跳樓輕生的女子,抱著她滾到鐵皮屋搭蓋的遮雨棚,結果背上被鐵皮劃得皮翻肉綻,還好有遮雨棚緩衝,否則不死也丟了半條命。還有有一次,你跟老爸出勤,為救老爸而……」
「夠了!」夏秋荷每說一件,武昭訓臉色就陰沉一分。他早在醫生檢查傷口時就已經看到她身上的輝煌戰果,他現在才明瞭,手上關於她的精彩報告,每一件都曾差一點使她喪命,想到這兒,血色迅速從他剛毅的臉龐抽離。
她能平安活到現在只能說是奇跡了,也難怪夏伯父巴不得她趕快嫁人,寧願她做賢妻良母,也不要看她可能有一天因她沒有大腦的魯莽行為而喪命,尤其聽到她大學畢業後打算去當警察,夏伯父更加擔心。
夏秋荷心中竊笑,眸底溜過一抹狡猾。小幽說的果然沒錯,要激怒武閻非常容易,只要將姊姊過去的豐功偉業娓娓道來,保證他像被踩到尾巴的暴龍,而這也可以看出他真的愛上姊姊了。
「秋荷,你很無聊耶,這種陳年往事也拿來說。」她不敢看武昭訓,沒有表情的模樣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在他灼灼的熾眸凝視下,她不禁臉紅心跳,腦海充斥著色情畫面,她喜歡他的吻和撫觸……等等,他們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做那種事?還有……「秋荷,你幹麼叫他姊夫?」
「反正是遲早的事,早叫晚叫還不是都要叫,早一點習慣比較好。」
武昭訓心裡作出決定。「我出去了,你們姊妹慢慢聊。」與其放她在外製造麻煩,不如讓她待在家裡製造孩子,既然要製造孩子,得先經由合法的程序讓她完全屬於他,那就是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門被帶上,夏秋荷迫不及待的坐到床畔,打量她脖子、手臂以及裸露肌膚上斑斑的淡紅印記,不時發出嘖嘖的驚歎聲。
「你在看什麼?」夏秋蓮不自在的檢視自己,等意識到妹妹在看什麼,已來不及將自己藏到被單下。
「你們做了沒?」夏秋荷語不驚人死不休。
「秋荷!」她羞嗔的叫道,一股熱氣由脖子衝上髮梢,感覺兩頰發燙,頭頂冒煙,腦海浮現那幕與他未完的激情場面。「這……這與你無關。」
「是、是!是不關我這個做妹妹的事,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閒事,幫你調查姊夫,還害你受傷躺在這兒被姊夫欺侮。」她故作哀怨,但杏眸流轉賊兮兮的笑意。
「我又沒怪你。」夏秋蓮被妹妹的唱作俱佳唬住,完全聽不出那些話是在調侃她。「還有,他不是我丈夫,也不是你姊夫,你別亂叫啦!」
「很快就是了,等老爸明天從大陸回來。」
「老爸要回來?」夏秋蓮拔高嗓音。天哪!要是讓他看到她這一身狼狽,一定會逼她趕快嫁人,說不定只要有人要她,他肯定雙手奉上,還附贈感謝狀。可是她不想嫁呀!她已心有所屬,怎麼能嫁人?偏偏據聞武昭訓是不婚主義者,這下如何是好?
「放心,不會有事的,有姊夫給你當靠山,你怕什麼?」夏秋荷語含曖昧。
是嗎?他願意犧牲一輩子的自由來娶她嗎?夏秋蓮悲觀的想,他或許會要她當女朋友、當性伴侶、當愛人,但不會是妻子。
「對了,老爸已經知道你受槍傷的事了。」
登時烏雲籠罩在夏秋蓮頭頂。
☆ ☆ ☆
武昭訓陰氣沉沉的走進位於武氏集團某大樓頂樓的天地門總部,此刻大伙正忙著搬家。
「早呀!」文魁將幾箱文件丟給星龍和飛虎,叫他們搬下樓。
「武閻。」星龍經過他身邊,點頭為禮。
「文魁,這舊報表還要嗎?」劍影扛起四大箱,遺游刃有餘。
「丟進碎紙機就好了。飛虎,等等,這箱也帶下去。還有刀魅,那儀器小心一點搬。」文魁一邊指揮若定一邊回睨武昭訓,「你臉色不怎麼好看。」
「難得看老大變臉。」飛虎揚了揚眉。
「原來這就是閻王臉。」刀魅也故件驚訝,與飛虎一搭一唱。
「你們賺命太長了嗎?」武昭訓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色,「既然有時間閒話家常,是不是覺得最近給你們任務太輕鬆?」
飛虎頭皮一麻,「老大,我才剛從大陸回來耶!」沒辦法見到愛妻與兒子的日子宛若煉獄,所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結束掉勒索集團就立刻奔回台灣。
「老大,我跟艾梅新婚燕爾,你不會那麼殘忍吧!」追到老婆的刀魅笑容僵在臉上。
「活該!」劍影哼一聲,扛著箱子進電梯,懶得理那兩個白癡,明知道閻主最近陰睛不定還敢捻狐狸須。
「聽說警方圍剿行動中讓金頭蛇跑掉了?」武昭訓優雅的微笑,注視著在警界當差的飛虎。
「我知道了。」飛虎垮下臉,拖著箱子消失在電梯裡。
「刀魅,至於東南亞毒販集團的餘黨就偏勞你了。」武昭訓安之若素的托了托眼鏡。
「可是我已經跟艾梅說好要去英國度假,連機票、旅館都訂了。」刀魅俊臉刷黑。
「那就只好請你們改行程了。或者你願意和鬼夜去處理北愛爾蘭內部引起流血衝突的那些走私黑槍的幫派?反正那裡離英國不過是條海峽而已,近得很。」
一想到有鬼夜就有死亡,刀魅連忙搖頭,「我決定去東南亞度蜜月了。」他迅速閃入電梯。
「聽小幽說,你差一點失控宰了跟了你們三代的家庭醫師?」文魁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他。
「小幽呢?」
「去機場接機。你不知道嗎?」
「她接誰關我什麼事?」只要別犯著他,大家相安無事。
「關於你的終身大事。一位是武奶奶,另一位是你未來的丈人。」
武昭訓低咒一聲,「怎麼沒人告訴我?」他起身,卻被文魁按下。
「稍安勿躁,就算你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是小幽把消息封鎖的?」他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