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他男人尊嚴蕩然無存。飛虎咬著牙,「也就是你們早有預謀了?」
「不關紫玲的事,一切都是我的計畫。挑中你是我的錯,早知道隨便找個路啊——」猝不及防的緊急煞車驚嚇了她的心臟,「你幹麼?想嚇死人!」她輕撫著肚皮安慰腹中的胎兒。
「我們到醫院去拿掉孩子!」
他冷斂駭人之語震撼了她,她一愣一愣的啞笑,護著肚子,「你……你不是說真的吧?」
「你說呢?」他火了!被她當他是種馬還視他如無物的態度給惹惱了,他踩足油門直奔下交流道。
「不要!」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壞,蘇艾倫驚惶失措的抱住他手臂,想迫使他轉動方向盤。
「對不起!你別這樣。」滾燙的液體在眼中打轉,灼燒刺痛了眼,她無措的哀求著。
被她斷斷續續的抽泣擾亂了心湖,也怕她盲目亂來的讓車子失控,他俐落的將方向盤一轉,停到路邊。
「對不起、對不起!」蘇艾倫抽抽噎喳的道,從父親過世下葬那一刻起她再也沒哭過,獨立自主靠自己生存下來直至今日,就算受人凌辱、工作不順挨罵也不曾掉淚或乞憐示弱於人。
「別哭了。」被她哭得煩躁了心,飛虎捐郁低咒。明明是她對不起他,怎麼到頭來好像變成他的錯,「我剛才不是說真的。」他只是想嚇嚇她,豈知她會當真,單細胞又蠢蠢的笨丫頭,一點也不像二十五歲的精明幹練,虧她還是當行政秘書,那家貿易公司能不倒真是奇跡。
蘇艾倫耳中餘音全是嗚咽啜泣,沒聽到他悶聲低語,自顧自的訴說不安,「對不起,我不是討厭你,我是怕你會搶走我的孩子,我要他,求你別搶走他。」生平不求人的她為骨肉低頭。
「我沒有說要搶走他。」煩躁的飛虎長手一攬,擁她入懷。看來她真是他命中的剋星。
「可是我不要結婚,我老媽是個保守傳統的女人,如果我結了婚又離婚,她會很傷心。」
連婚都還沒結就想著離婚。他眉頭攢緊,真不知道她腦袋裡裝什麼雜草?!
「我老媽和親戚都是鄉下老實人比較重面子,這一次她雖然生氣,但是因為有了孫子可以當外婆,她才勉強接受我未婚生子的事實……」
「多了個老公豈不更完美?」他打斷她抽抽噎噎的話。
「我不要,愛情世界裡沒有一項是完美,更別提婚姻了。」她猛的推開他,泫然欲泣的望著他,「拜託,別逼我好嗎?」看多了浪漫愛情故事使她對真實世界產生不確定和迷惘。
「好,我們不結婚。」瞧她淚眼婆娑的秋瞳盈著粼粼淚光,我見猶除,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給她摘下。要是飛虎知道蘇艾倫抗拒婚姻的原因是因為那些羅曼史,只怕一把怒火全燒光那些書。
「不過,你得和我住在一起。」這是最低底線,免得她帶著他的孩子去喊別人爹。
蘇艾倫猶豫不決。
他加把勁遊說,「若是你和我住在一起,你跟孩子也有個照應。」
「有紫玲就……」他大吼一聲打斷她的話。
「他是我的孩子。」該不會她有同性戀傾向?!兩個女人不能生難怪要偷種,嗯,不行,他得小心提防,要是妻子被個女人搶走,他男人尊嚴往哪擺。
「我知道,你別吼!」她揩去淚,沒有走進婚姻的恐懼,她釋懷的恢復本性。
「明天,不!乾脆你現在就搬到我家,至於缺什麼,到時候再買。」他啟動車,刻不容緩的奔馳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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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虎的家在警局宿舍隔壁的獨楝屋宇,日式建築一房一廳一衛,客廳就是廚房兼餐廳,全以紙門隔開,臨前庭後院的一邊有整片落地窗可以一覽會外雅致的庭院。佔地五十餘坪,光庭園就佔去近二十坪的空間,視野相當幽美。
「地下室是我實驗工作的地方,沒什麼事請不要闖入,我睡客廳,房間留給你,假若你有需要,我身體不介意給你使用。」他邪邪一笑。
「誰會需要你?哼、哼!你就別隨便進我房間。」她拉上紙門。
「哇!劃分地界了。」他啼笑皆非,到底這是誰的家?
不過至少找到她了,心頭大石塊可以放下,他得趕緊將荒廢數日的研究給趕一趕。
相同隔一扇門扉內的蘇艾倫拿出筆記型電腦,開始忙碌於翻譯下一本稿子,為勤加賺取小孩教養育嬰的費用而奮鬥。
「他粗糙的巨掌滑進她胸罩裡,將她豐滿的雙峰握在掌中,揉捏著她堅挺的蓓蕾,放肆的手指探入……」愈翻譯她臉愈紅,揮之不去的是與他交歡的那一夜,手指顫抖的好幾次都按錯鍵,身體也愈來愈熱,會是因為這是他屋子的影響嗎?還是空間變得狹隘,空氣不流通?
最後她在錯字百出的情況下選擇乾脆睡覺好了,可是躺在飄散著他氣息的床榻上,輾轉反側全是那夜狂歡激情,她夢見他的手如小說上描繪的撫觸她的身體,而且如火燎原燃燒起更狂野的激情……
直到隔日清晨,吱吱喳喳的麻雀在晨曦中跳舞開起音樂會,才吵醒了她。
蘇艾倫半睡半醒的走下床慣性的朝浴室走去卻撞到紙門,「這不是我家嗎?大概是還住紫玲的家吧!」猛打哈欠轉身拉,咦是門呢?
她皺下眉,半撐起眼皮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接著是驚天動地的尖叫,「啊——」
被這驚魂尖叫嚇破了膽,正在浴室洗澡的飛虎心臟提高到半空中,不安閃過腦海。忙不迭用浴巾包裡重要部位,連泡沫都沒沖就衝進房間,「發生什麼……」「碰!」的一聲撞倒了紙門。
「啊——」更驚駭刺耳的叫聲以雷霆萬鈞之勢幾乎震破他耳膜。
「你沒穿衣服!」蘇艾倫羞窘的捂著眼,背過了身。
「又不是沒看過,那麼大驚小怪。」他哭笑不得,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害他心臟還緊張的鼓動。
「你快去穿啦!」她總算憶起昨日傍晚發生的一切。
他翻了翻白眼,回到浴室。枉費一扇手工精緻的紙門被他毀了。
換上休閒衫的他重回災難現場,托了下眼鏡,「怎麼回事?」
蘇艾倫收好電腦,心虛的瞄了瞄他及殘敗的門,「對不起,我一時忘了我在什麼地方。」
「你該不會以為自已被綁架吧?」語含曖昧的斜睨著面紅耳赤的她。「你不用含沙射影,我已經道過歉,你還想怎樣?」她嘟起小嘴,老調重彈,他不膩,她還煩。
望著她嫣紅的櫻唇以及簡樸布料的睡袍隱約勾勒出她窈窕體態,一股騷動在他下腹熱舞,他深吸了口氣平息體內的燥熱。
他出奇不意的偷襲她的唇,「一個吻不為過。」敏捷的在枕頭砸來之前閃出門。「別氣,皺紋哪!」這次飛來是鋼筆,「咚!」入木半分就夭折落地。
不過,她也真夠狠的!射到重要部分可不是鬧著玩。
「我去警局了,早餐我已經放在客廳。」
聽他遠揚的聲音,蘇艾倫著實鬆了口氣。未來還有漫長的歲月和他共處。不管了!趕稿。
日暮時分。晚霞隨著夕輪夜歸。
打了一整天譯稿的蘇艾倫意識光線變暗,才起身去開燈,聽到肚子咕嚕嚕不爭氣的叫,她才想起從早上到此刻都沒進食。
這是她以前的習慣,一趕稿就不管天昏地暗,可是此時身體不同往日,她肚子裡還有個生命。
她走出房去翻看他的冰箱,一乾二淨三清潔溜溜,連包泡麵也沒有,還好她有自備零嘴。
於是她回房繼續與稿子搏鬥,不知不覺隨著時間的流逝,眼皮也愈來愈沉重,大概是孕婦特別容易累,於是.她趴在桌上小憩一下。
這就是飛虎踏進屋內看到的情景。
他皺了皺眉,梭巡滿目瘡痍,一地的糖果耕乾與紙屑,還有書桌上,她手提電腦瑩幕自動省電系統經他不小心觸碰而螢幕乍現,而上頭的文字竟是——
「喔!寶貝。」他的指尖滑進她大腿內側,不停的撫弄撩撥,而他熾
熱的吻攻佔地兩顆堅硬如鑽石的蓓啻,慢慢下移到她肚臍……」
不會吧!看得渾身燥熱的飛虎怎麼也無法將保守矜持的她和浪漫愛情小說聯一在一起,直到瞥見桌邊夾書籤還作記號的原文書本,他恍然大悟。
難怪她有那麼驚世駭俗的念頭,原來……他收起書及電腦,並替她將桌面、地上清理乾淨。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到床邊,生怕吵醒她而放輕了步履,正欲放下她,豈知她嚶嚀的鑽入他懷中,雙臂摟著他不放。
並非他不想作柳下惠,而是強逼一個血脈僨張的血性男子在看過煽情文字,再面對溫軟的美女嬌軀投懷送抱,他怎麼可能忍耐住慾火焚身的煎熬?更何況她正像無尾熊般攀附著他。
輕巧的褪去自己的衣物,他向來習慣舒服的裸睡,這次也沒有虐待自己的例外,只不過身旁多了個睡得香甜的她。